“为什么…好好爱自己吧。”
我只留下了这句话,便和她彻底分别。
从前种种,在我重获新生时,早就不重要了。
再次听到陆世泽的消息,是他去世的时候。
就在离我家不远处的一个小屋里。
陆世泽死于疾病,死时,他依然干净清冷。
房间被打扫的一尘不染,只是所有的家具装饰物都被换成了浅色。
衣柜里挂满了白裙子。
仔细看去,每一条,都和我穿过的一样。
他身着干净的礼服,将自己收拾得格外利索。
却怀抱着一个已经老旧地不成样子的婚纱。
他的死状并不惨烈,因疾病而长期凹陷的脸颊洋溢出微笑来。
格外耀眼。
我看着那婚纱,再熟悉不过。
是我想穿,又未来得及穿上的婚纱。
在那婚纱旁边,还放着一份遗产协议书。
协议书的继承人,是我。
我也没再推脱,欣然接受了这份巨额财产。
他总是在错误的时间给我当下最不缺的东西。
我将这笔钱尽数捐献。
届时,春风正暖,阳光正好。
他就像吹过的微风一般,不着痕迹地消失在我生活中。
而我的未来,灿烂无比。
后来我也从旧友的口中得知了当年我独自离开后。
来参加婚礼的亲友带着遗憾,讽刺前来,唯独没有祝福。
让我意外的是,陆世泽真的去了。
一向高傲的他在被告知婚宴取消后暴怒着打我的电话。
而彼时,我已经踏上了去往异国的旅程。
陆世泽不愿相信我真的不要他了,重新订了婚宴。
他在赌我一定会回去。
他一向爱赌,又从未失手。
只是这次,他输了。
我没有出现在婚礼上,而许桉却到了。
她穿着我不要的婚纱,满心欢喜地站在陆世泽面前。
“阿泽,不要管她,我来嫁你了。
之前是我不好,我们约定好的婚礼我食言了,现在我来补偿你。”
陆世泽一脸错愕,又带着厌恶地将她推开。
“依依呢?
你不是她。”
“这不是她的衣服吗?
怎么在你身上?”
他恢复了过往的冷淡,对许桉也一样。
许桉笑得僵硬:“我穿不好看吗?”
“不是你的就不要穿,穿上也不会合适。”
陆世泽声音冰冷,手上的动作却不容置喙。
他当着诸位亲朋的面,逼着许桉将婚纱脱下。
不顾他们所谓朋友的阻拦,也丝毫不顾及许桉的颜面。
我不免觉得奇怪,可又一想,也许陆世泽本就是这么凉薄的人。
对所有人的好,都是一时兴起。
可内心里,到底是没真正爱过的。
他们这场仓促又荒谬的婚礼一下冲上了热搜。
各种猜测层出不穷。
流言击垮了许桉,也让陆世泽公司的股票暴跌。
听到最后,我释然一笑,心中也没再起波澜。
或许我们都只是彼此生命中春风一样的过客,一闪而过,不留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