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陈维生张白鹭的其他类型小说《我为她入狱,她却即将去世陈维生张白鹭最新章节列表》,由网络作家“耳朵橙z”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张白鹭之所以记忆深刻,是因为当时和小伙伴们玩捉迷藏,她躲在比她还高的野草丛里。听见不远处传来压抑的哭声。张白鹭出了名的脾气大胆子小,还以为大白天里遇见鬼了。但她还是鬼使神差地朝着声源探去。最后拨开一层厚厚的杂草,发现了浑身脏兮兮,抱着双膝哭泣的陈维生。那天,他把陈胡安的酒弄洒了,换来了一顿毒打。热风吹野草,蓝天白云下,小小的人儿说起悄悄话。最后,小伙伴在唤她的名字。她离开前塞给他一颗已经握在手心许久的大白兔奶糖。小女孩不知,她的一句童言童语,以及一颗融化的奶糖,从此让小男孩再也放不下。他记下了,她叫白鹭,张白鹭。——张白鹭有些惊奇:“原来是你!”“那后来我怎么再没见过你?”陈维生想说,见过,只不过那次是在水里。不知道第几次,想鼓起勇...
《我为她入狱,她却即将去世陈维生张白鹭最新章节列表》精彩片段
张白鹭之所以记忆深刻,是因为当时和小伙伴们玩捉迷藏,她躲在比她还高的野草丛里。
听见不远处传来压抑的哭声。
张白鹭出了名的脾气大胆子小,还以为大白天里遇见鬼了。
但她还是鬼使神差地朝着声源探去。
最后拨开一层厚厚的杂草,发现了浑身脏兮兮,抱着双膝哭泣的陈维生。
那天,他把陈胡安的酒弄洒了,换来了一顿毒打。
热风吹野草,蓝天白云下,小小的人儿说起悄悄话。
最后,小伙伴在唤她的名字。
她离开前塞给他一颗已经握在手心许久的大白兔奶糖。
小女孩不知,她的一句童言童语,以及一颗融化的奶糖,从此让小男孩再也放不下。
他记下了,她叫白鹭,张白鹭。
——
张白鹭有些惊奇:“原来是你!”
“那后来我怎么再没见过你?”
陈维生想说,见过,只不过那次是在水里。
不知道第几次,想鼓起勇气和在孩子堆里的张白鹭打招呼时。
他看着自己又脏又旧的衣服再次退缩了。
直到张白鹭失足掉进水库,他第一个反应过来,想也没想的就一头扎进水里。
他并不算熟练的水性,让他差点被张白鹭的挣扎溺死在水里。
直到有个叫程卷的大孩子跑过来,从他手中接过张白鹭。
然后,他独自爬上岸,湿淋淋、孤单单地坐在一旁。
一群人围着张白鹭,却没人顾上他一眼。
连同张白鹭也没有。
所以这些年来张白鹭一直误认为,抱她上岸给她做抢救的程卷,才是真救命恩人。
在她的记忆里自然而然地,忽略了陈维生的存在。
他突然想开口告诉张白鹭,其实真正救了她的那个人,是自己。
但他又猛然想起昨晚在夜市,她默认了程卷女朋友的称呼。
他很是犹豫。
也没办法不介意。
他开始思考,人是不是他救的,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她又不会因为是他救了她,而喜欢上他。
张白鹭看他又发呆又皱眉的,连忙焦急问:“怎么了?是不是哪里痛得厉害?”
陈维生摇摇头,鼓起勇气问她:“你和程卷…”
此时,张白鹭的手机突然响了,是程卷的来电。
她盯着屏幕犹豫几秒,还是挂断了电话。
“你说什么?”
“什么我和程卷?”
“你们,谈恋爱了?”陈维生艰难问出口。
悄悄观察着她的表情。
张白鹭闻言,古怪道:“都什么时候了,你好奇这个?我们没在一起,高中毕业前,我也不会早恋。”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他解释这些。
陈维生一颗心落地,松了一口气。
只要还没在一起就好。
这一刻,他像是突然转变了主意。
目光灼灼盯着张白鹭,问她:“如果有天你发现你曾经的救命恩人另有其人,你会怎么办?”
“什么意思?”张白鹭愣了下,很快反应过来,“你是指当初下水救我的人不是程卷?”
“怎么可能!我当时醒来时程卷就在我旁边……”
陈维生打断她:“那你还记得他下水救你的时候吗?”
“这…我记不清了,可是除了他还能有谁救我?”
张白鹭有些发懵。
“那天,他没有下过水,是他从我的手中接过了你。”
这句话犹如投入水中的巨石,掀起巨大波澜。
空气静默了几秒。
张白鹭微微张大嘴巴,满眼不可思议:“什么意思?你是说……”
陈维生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张白鹭。
甚至连那天她穿了件什么衣服,都记得一清二楚。
张志毅轻拍她的头,安抚着:“乖乖,这世界上有相遇,就会有离别。”
“这个世界每天都在变化,人也一样,没有谁会一直陪在谁身边的,就连我也一样,我总会有生老病死的那一天,我们也终将要说再见。”
“爸,别说。”张白鹭眼泪簌簌落下。
她有些孩子气地说:“你要长命百岁,这样你活到一百岁的时候,我就七八十岁了,我要一定要先死在你前面,我不想跟你说再见。”
张志毅被她的话逗笑,“你这孩子,瞎说什么呢!”
短暂的静默后,他接着说:“白鹭,你知道吗?人和人之间的缘分就像是有一根无形的线在中间牵着的,有些线长一点,有些线短一点,你们拉着线的两头,慢慢向对方越靠越近,越靠越近,最后到头了,你们的缘分也就尽了。”
张白鹭突然抬起头问:“向对方靠近不应该是感情越来越好吗?两个人触碰到的时候,紧紧握住对方的手不就好了?”
“不是的。”张志毅摇头,“因为当你们在努力靠近彼此时,也是在燃烧自己的感情的,那根线就是你们之间的感情线,你说一根线从两端开始烧到最后还剩什么了?”
“可能是一堆抓不住的灰烬,也有可能什么也不剩。”
“这世上唯一早已全部成定数的东西,就是缘分。”
张白鹭恍然大悟,又怅然若失。
她心里依旧空落落的,不单单是因为宿棠。
她在想,她和老爸,和陈维生,和程卷、任东斯的缘分到底有多长。
可越想,越觉得自己承担不了那种结局。
所以如果可以的话,她希望是自己先离开。
她想当那个逃兵。
张志毅好不容易把张白鹭哄好,就忙着去准备今天生日宴的饭菜了。
他提着买菜兜子出门时,八点半整,陈维生刚好起床。
他昨天连上了两个班次,回来得很晚,就为了今天能休假一天给张白鹭庆生。
陈维生揉了揉酸痛的肩膀,蓦地想起什么,冲到窗边一看。
糟了!
明明天气预报说今天没有雨的啊。
他前几天刚得到准确的流星雨时间,说是刚好在今晚八点左右,会有一场双子座流星雨。
是鹤城近五十年来都难得一遇的。
也是张白鹭一直想看的。
他本计划在看流星雨时,跟她表明心意。
告诉她,自己有多幸运。
屋外的雨伴随着呼啸的秋风,窗户上年初贴的窗花摇摇欲坠。
他失神望着窗外,只能祈祷雨尽快停。
他站在窗前放空了一会后,去敲了敲张白鹭的房门:“醒了吗?”
“进来吧。”里面张白鹭说。
陈维生推门进去时,张白鹭已经换好衣服了,坐在书桌前拿着手机噼里啪啦打着字。
她头也不抬地招呼他:“快来,我刚刚已经给任东斯和程卷发了消息了,任东斯说昨天他爸带他去乡下山庄玩了,被大雨困在那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了。程卷的话……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队里忙,反正好久没和他联系了,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来。”
她总觉得程卷最近是故意躲着她一样。
“这样的话,我这个生日会就太不热闹了!”她有些苦恼。
陈维生看着她笑:“就我们和张叔还有宋姨,不挺好的嘛。”
“不行,太冷清了,人越多越好,这可是我高中生涯的最后一个生日了。”
她伸出食指卷了卷鬓边垂下的发丝,思考着。
宿棠和张白鹭像往常一样手牵着手往外走。
突然,宿棠停下脚步对她说:“白鹭,我有喜欢的人了。”
“什么?你!”张白鹭大叫一声,跳开一步看着她。
宿棠连忙示意她小声,紧张环顾四周,“小声点,你大广播啊。”
张白鹭兴奋不已,拽着宿棠东问西问,完全把那些不愉快和疑虑抛在了脑后。
不过宿棠也没多透露什么,只说那人是校外的。
张白鹭瞬间警觉,走到宿棠对面,很是严肃:“你不会认识了什么不好的人吧?”
宿棠无奈:“不是,你想什么呢,他有正经工作的,比我们大,成熟稳重。”
“什么?!比我们大,都工作了,那岂不是大叔,不行不行,宿棠你可别被人骗了!”
“不是大叔……”宿棠汗颜,“他长得很帅,很年轻。”
“长得帅的男人?更危险!”
张白鹭继续抗议,她还是对漂亮男人带点偏见。
宿棠站在树荫下,突然有些烦躁。
“白鹭,你不要老是对别人有偏见好不好?陈维生长得不也很好看吗,你不还是和他成了朋友。”
“那不是一码事,陈维生是经过我的考验的,而且是我们每天都能接触到的人,你说的那人比我们大那么多,城府也肯定比我们深,而且我都还没见过他,宿棠,我是真的怕你被骗被欺负。”
张白鹭有些着急,宿棠今天怎么这么倔。
“那程卷呢?” 宿棠问。
“什么?”
“我说你和程卷不也是朋友吗,而且他也是校外的。”
“他长得也好看。”
宿棠的语气有些咄咄逼人。
张白鹭一愣,她站在距离宿棠一米外的夕阳里。
并不强烈的光线却刺得她睁不开眼。
“我有喜欢的人你不应该为我开心吗?为什么你总是要反驳我,扫我的兴?还是说我不配有喜欢的人,我只配每天跟在你张白鹭屁股后面当个小跟班,当你的陪衬,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张白鹭率真可爱,而我宿棠什么都不是?”
宿棠突然爆发了。
“张白鹭,有些时候你真的很自以为是,什么事情都按照你的想法来,什么事都要被你牵着鼻子走,你到底有没有在意过别人真正的感受?不要因为你自己受过创伤,就揪着那件事不放,然后不断放大,还要要求别人跟你一样,你自己眼界狭隘,以偏概全就算了,凭什么要求我?你那副自私又为了我好的样子,真的很恶心。”
“你……你在说什么?宿棠,我没有。”
张白鹭有些傻眼。
那些话犹如一根根寒钉,将她钉在那。
喉咙堵塞,呼吸艰难。
她感觉到,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在她生命里慢慢抽离。
两人站在一明一暗的位置里,被树影和阳光割裂。
宿棠的脸上从未出现过那样冷漠的神情:“我说,张白鹭,和你做朋友真的很累。”
说完,她面上的表情一松,像是摆脱了压在她身上许久的重担。
宿棠用力擦过张白鹭的肩,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啪嗒”一声,张白鹭书包上的串珠挂坠被勾掉。
绳子断了,珠子乒乒乓乓散落一地。
那是去年生日时,宿棠亲手给她做的。
张白鹭在原地站了很久。
久到夕阳一点点被地平线吞没,辰星布下天罗地网,将她整个人笼罩在黑暗里。
她嗓子紧得发干,手中死死攥着书包带,指节泛白。
脚下也像灌了铅一般,挪不动一步。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她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
门卫大爷巡逻时看见她,吓了一跳。
深冬时节,大雪纷飞。
落了满头的白雪,在进入有暖气的教室后,化作水珠,沁湿发丝。
张白鹭烦躁地抽出纸巾,擦着早上刚刚卷好的刘海儿:“讨厌死下雪了,以后我一定要去一个一年四季都暖和的城市。”
身后的任东斯“嗤”了一声:“天天护着你那刘海儿跟命根子似的,又不好看,你看咱班梁芯,没有刘海儿都好看……”
任东斯的话在接收到张白鹭要杀死他的眼神时,戛然而止。
张白鹭被气得不轻,连斗嘴都懒得跟他斗了,趴在桌子上不说话。
宿棠骂他:“狗嘴吐不出象牙,不会说话别说!”
任东斯这才意识到说错话,连抽自己两个耳光:“哎呦,是我嘴贱,张白鹭,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张白鹭没搭理他,让他嘴贱。
又忍不住瞟了一眼桌角的那面小圆镜,望着镜子里略显寡淡的五官。
她想,自己算不上特别好看,但也不丑吧。
镜子映出里的人儿,一双炯炯有神的杏眼,算得上她最满意的地方。
但再往下看,鼻梁塌塌的,唇瓣微厚,脸颊瘦瘦的。
皮肤还算白皙细腻。
穿着土气的校服,梳着一头齐肩短发,厚厚的齐刘海,放在人堆里也不显眼。
任东斯喜欢班上最漂亮的梁芯。
可因为他长得实在是公认的黑,梁芯看都不看他一眼。
这样一想,张白鹭的心里舒坦了许多。
其实,最重要的还是任东斯那张嘴真的太贱了!
每天都会因为上课接话,被老师罚站。
他对此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那又怎样?我在班里不还是和各位老师关系最好的?”
确实,任东斯也有他独特的“闪光点”:
特别会拍马屁!
拍得每个老师都心花怒放的,常常对他是又气又爱。
任东斯给张白鹭道了一天的歉,人都没搭理他。
他只好拉着陈维生一起去道歉,张白鹭斜眼看他:“你自己说错话拉别人无关人员道歉算什么事?”
“还有你,怎么那么听话呢,别人叫你干嘛就干嘛,跟你有什么关系?”
张白鹭对陈维生的软柿子态度有些恨铁不成钢,白瞎那张脸了。
陈维生脸上发窘,挠挠头,半天憋出一句:“其实我觉得你,挺好看的。”
说完他就一溜烟跑了。
任东斯瞪着一双小眼睛,不可思议地追着陈维生走了:“兄弟,你是不是该配眼镜啦?要不要我陪你去!”
张白鹭本来还被陈维生的话小小安慰了下,结果任东斯又在火上浇油。
她转过身把任东斯桌上的书本推落一地。
“王八蛋!”
——
晚自习老班宣布了一个好消息。
后天的周五是圣诞节,下午的两节自习改成小晚会,可以看电影,互相交换礼物。
所以当即张白鹭就和宿棠约好,放学一起去礼品店。
俩人互送礼物刚刚好,以免到时候收不到礼物,两手空空,落个尴尬场面。
放学路上,张白鹭看到梁芯一路小跑到陈维生身边说些什么,时不时还捂嘴笑。
这样两个好看的人站在一起,也是格外的养眼。
出校园的路上,时不时有人侧目,看着他俩悄悄议论。
张白鹭和宿棠慢悠悠走在后面,看不见陈维生的表情,倒是能看见梁芯越昂越高的头,脸上带着得瑟。
“这梁芯,什么时候跟陈维生这么熟了?”宿棠有些纳闷。
“切,谁知道呢,瞧梁芯那个样子,尾巴都翘到天上去了,陈维生有什么好的?”张白鹭嗤之以鼻。
宿棠古怪看她:“一时间,我竟分不清,你是在嫉妒梁芯还是陈维生。”
“我嫉妒他们干嘛?长得好看了不起!有种下次考过我啊!”
她顿时提高的音量,让前面的两人顿住脚步,回头看。
梁芯看见说话的人,翻了个白眼:“我当谁是呢,口气这么大。”
“光学习好有什么用呀,做人一点都不讨喜,明天怕是有人会一个礼物都收不到吧?”
因为张白鹭的成绩每次都压她一头,所以她一直都看张白鹭不爽,今天算是被她抓到出气口了。
一番阴阳怪气后,张白鹭的脸气得通红。
“你得意什么啊?花瓶!”张白鹭也不甘示弱。
陈维生回头看见张白鹭,像是松了一口气,露出一直藏在红围巾下的半张脸。
用他那双亮得惊人的眼睛望着她,笑得很开心:“一起回家吗?张白鹭。”
张白鹭在气头上,便拒绝了陈维生的邀请。
她觉得自己和他关系也没好到可以一起回家的地步,就拉着宿棠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路上她还和宿棠把梁芯从里到外吐槽了一遍。
“梁芯那个八婆,长得好看了不起,有人喜欢了不起啊?说没人送我礼物,到时候就让她啪啪打脸。”
“你别跟她计较,她就那公主病,非得所有人都围着她转,不过话说…她好像对陈维生有点那意思啊?”
“我管她对谁有意思呢,反正我跟她势不两立,她要是喜欢陈维生,我就把陈维生踢出咱们小团体。”
宿棠诧异:“不至于吧?”
张白鹭恨恨咬牙:“至于!”
——
精品店里,张白鹭对着琳琅满目的小礼品发愁,纠结是选水晶球还是流沙瓶好。
宿棠今天没戴眼镜,眯着眼睛挑了半天,才拿着一个陶塑笔筒凑到张白鹭跟前,“这个怎么样?可爱吧!”
那是一个白色小鸟形状的,精致可爱。
“这是鸽子还是什么鸟?”张白鹭拿过来仔细研究着。
“哎呀,你管它是什么呢,反正都是鸟类就对了,刚好你的白鹭也是一种鸟。”
“就它了吧。”
两人都有选择困难,反正都是公开透明的“形式主义”礼物,只要对方说喜欢就好了,没必要纠结那么多。
结账时,张白鹭随意一瞟,看到柜台后面的架子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陶瓷玩偶。
其中有个系着红围巾的卡通小狗引起了她的注意。
莫名地,脑海里蹦出一个身影。
老板给她们俩礼物包装完的最后一秒,张白鹭终于决定了:“老板,架子上第二排那个系红围巾的小狗也帮我包起来吧。”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想把它买下来。
大概是觉得它在一群卡通小猫的陶瓷中间,显得有些孤零零吧。
又大概是她一直想养一条属于自己的小狗,却因为狗毛过敏,难以实现。
巴掌大的陶瓷玩偶,张白鹭没想过送人。,只是把它放在自己书桌的角落。
拍了拍它的头煞有介事地说:“我把你带回来,你就是我的汪了,以后我的书桌就交给你来守护啦。”
“给你起个什么名字好呢?”
她剥着手里的炒花生,灵机一动。
“那就叫…花生吧!”
最后这件事以警察来了告终。
可警察也只是调解几句。
因为陈胡安主张自己是父亲在教育儿子。
这种家庭纠纷,他们遇到太多了。
最后打归打,吵归吵,最后人家一家人还是会和好。
他们就不好干涉太多。
张白鹭的愤怒几乎冲天:“这叫教育?你们没看到他被打成什么样子了吗?!”
“小同学,你别激动,但清官难断家务事,我们警察也管不了太多。”
张志毅也劝她:“白鹭,冷静一下,这事我们管不了,回去吧。”
张白鹭一把甩开张志毅的手,不可置信地问:“为什么不管?他是我的同学,我的朋友!难道我要看他在除夕夜被打死吗?谁能保证我们离开后他爸不会再打他?”
在场的人沉默了。
张白鹭有些倔,她的朋友,她就要护到底。
“警察叔叔,让他跟我走吧,我怕他再挨打。“
警察思索几秒,叹了口气,同意了。
转头又对清醒了大半的陈胡安进行了一番思想教育。
陈胡安老实了不少,连连点头:“不打了,他爱去哪去哪。”
只有陈维生像个破碎的娃娃,惨白着脸站在角落里一声不吭。
张白鹭得到父亲和宋阿姨的同意后,缓缓朝着他走过去。
她伸出手,拉住他的手腕:“陈维生,跟我走吧,你别怕,我保护你。”
陈维生垂着头,看向那只手。
睫毛扑扇扑扇,一滴混着血的泪珠,悄然落下。
他真不争气。
面对她,总是想哭。
这晚,张白鹭朝他伸出的手,又一次给了他坚强活下去的勇气。
这晚,陈维生的那滴泪,灼热滚烫,在她心上烫出一个洞,然后落进了心脏深处,默默扎根。
——
宋姨端上一盘盘热气腾腾的饺子,雾气笼罩下,陈维生处理过伤口后的脸看起来没那么可怖了。
张白鹭却忍不住咬着筷子担心,这么好看一张脸,会不会毁容啊?
毁了就太可惜了!
陈维生坐在她对面,像是猜出她的心思,低声说了句:“不会毁容的,过几天就好了。”
张白鹭翻了个白眼,小声嘟囔:“谁关心你的脸啊?”
说罢,往他碗里夹了个饺子,又瞟了一眼厨房的方向和他说悄悄话。
“宋姨是我爸的女朋友,我第一次见,她人还不错吧?”
“嗯,宋姨人很好,…我爸不在的时候,常常会给我送吃的。”
陈维生扯出一个笑容。
“你爸为什么要打你?你妈呢?”张白鹭还是没忍住心底的疑问。
“他喝了酒就那样。”他轻描淡写,低下头戳着碗里的饺子,“我妈,她不要我了。”
张白鹭突然想给自己一巴掌。
她没再继续问下去,又夹了几个饺子,和两块排骨。
“多吃点,看你瘦的,你一会还要去值班吗?”
“嗯,要去。”
“我陪你。”
“…好。”
两人在十二点前回到了超市,这里没有电视机,听不见零点的钟声响起。
入目的只有寂寥的街道、灯火通明的窗户和肃静的白雪,还有时不时响起的震耳鞭炮声。
陈维生一回来就去整理货架了。
好想看烟花啊。
张白鹭掏出手机坐在门口的收银台里,百无聊赖地盯着上面的时间,倒数着着零点的到来。
“五十九、五十八、五十七、五十…”
有人推门而入,带响了门上的风铃。
“张白鹭,出来一下。”
是陈维生,张白鹭居然没看见他什么时候出的门。
她起身好奇跟了出去。
只见他蹲在一个方方正正的烟花旁边,手里是准备按下的打火机。
陈维生笑容纯粹,一双眼亮得惊人。
他在倒数:“五、四、三、二、一!”
“白鹭,新年快乐!…”
烟花被点燃的瞬间,有火焰冲向夜空,像流星一般,在深蓝色的夜空炸开。
张白鹭惊呆了,被震撼到了,她张大嘴巴望着天空,迟迟不能回神。
她突然转头望向陈维生,目光灼灼。
这个人,居然猜到她的心声,在零点准时为她下了一场烟花雨。
那一刻,她突然觉得,陈维生这张好看到不行的脸。
其实也没那么讨厌了。
他又说了些什么,张白鹭没听清。
只见他的嘴一张一合,蹦出的音节,被漫天的烟花炸响吞没。
她问:“你说什么?”
烟花很短暂,世界瞬间安静下来。
陈维生鼓足了勇气:“我说,我喜…”
我喜欢你,几个字即将脱口而出。
他长达八年的秘密就要破土而出时。
“白鹭,走了,我们该回家了!”张志毅突然出现打断。
他摇下车窗,招呼着张白鹭回家。
“哦,好,等我一下。”张白鹭掏出手机,递给陈维生,“留个电话吧,有什么事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或者发短信都行。”
陈维生怔住,接着笑了下,接过手机,输入自己的电话号码。
“诶,对了,你刚刚要说什么?你喜什么?”张白鹭好奇问。
陈维生将手机还给她,“我,我说你喜欢这场烟花吗?”
张白鹭笑容满面,“我特别喜欢,谢谢你,陈维生。”
“那我先走了,拜拜。”
“再见。”
陈维生看着扬尘而去的车,突然被自己惊出一身冷汗。
他有些懊恼自己刚刚是在干什么?
他居然想要借这种时候表白,简直是疯了!
他不该那么得意忘形的。
能陪在她身边就足够了。
——
宿棠不知道为什么,才过了个年,张白鹭和陈维生的关系就突然有了质的飞跃。
她靠在床头,听着电话里张白鹭的碎碎念。
“我觉得以后我们要对陈维生好一点。”
“我发现我之前真是有点混蛋,对他有那么多偏见。”
“不如,初七那天我们一起去看电影吧?我爸今年给了我不少压岁钱,我请客!你叫上任东斯一起。”
宿棠静静听着,一张素净到平平无奇的脸上没什么波动。
垂下的睫毛微颤,遮住了眼里翻涌的情绪。
挂断电话,宿棠放好手机出了卧室。
客厅里宿棠的母亲怀里抱着个“咿咿吖吖”的婴儿。
她抬头看见宿棠就是一顿劈头盖脸:“放了假,就在你那屋里一闷,我带孩子都快累死了,还要给你们做饭吃,你就一点不会心疼我?”
“还有,你这次考得那么差,每天有没有在复习功课?你跟人家张白鹭玩的那么好,怎么这学习方面跟人家差那么多呢!”
宿棠默不作声,像是早已习惯了这种话语。
她从她手里接过弟弟,熟练地哄了起来。
——
大年初七那天,张白鹭早早起床收拾,她昨晚已经和陈维生说了今天要看电影的事。
陈维生说今天他刚好可以请假。
张白鹭打开衣柜,目光停留在那件除夕穿的奶黄色外套上几秒,最终还是选了一件咖色短款棉服,搭配牛仔衬衫,下身穿了一条深棕色格子长裙,脚踩雪地靴出了门。
今天出了点太阳,昨夜下的雪堆积了厚厚一层,渐渐打湿了绒面的雪地靴。
张白鹭想提前先去电影院买票,却不曾想自己来得有点早,电影院还没开门。
突然刮起的一阵寒风冻得她直搓脸,有些后悔今天该戴个帽子出来的。
她看了看时间,还有二十分钟电影院才开门。
她总不能一直傻待在寒风里吧?
不远处的一家奶茶店刚刚开门,她跟在老板身后进了屋。
“老板,要一杯热牛奶。”
“好,稍等。”
屋内的暖气让张白鹭有些昏昏欲睡,她打量着奶茶店内的装修。
“你的热牛奶。”突然出现的人,吓了张白鹭一跳。
给她端牛奶的人,不是刚刚那个胖胖的男老板,而是一个年轻帅气的男生。
“啊,谢谢。”张白鹭快速回神。
男生转身离开时,张白鹭又猛地叫住了他:“等等!你是……”
他一头干净利落的短寸,单眼皮,像是没睡醒一样,打着哈欠倚靠在柜台边。
身上穿着一件宽松的黑色高领毛衣,宽肩窄腰,身形颀长挺拔,整个人看起来成熟又优雅,荷尔蒙爆棚。
他掀了掀眼皮,问:“怎么?你认识我?”
而张白鹭傲娇反驳:“你不懂,这只是单纯的审美升级,我永远的本命还是陈奕迅大哥!”
客厅天花板的老式风扇“吱呀吱呀”,十分敬业地转个不停,但也还是驱散不了夏夜的热情。
张白鹭一边吃饭,一边跟着片尾曲哼歌。
张志毅敲了敲桌子示意她规矩点。
张白鹭不好意思地收回视线,安静扒饭。
宋莲宠溺一笑,嘴上说着:“孩子爱看就看呗。”
一边不停给两个孩子夹菜。
以至于放下筷子时,陈维生强忍下那个大大的饱嗝,换来的是不停的打嗝。
张白鹭笑意盈盈地给他倒了一杯凉白开:“试试嘴里含一口水,分七次咽下去。”
不管用。
“你再试试深呼吸几次。”
还是不管用,陈维生一脸无辜。
张白鹭有些无奈,一把扯过他的手,按住虎口处,“忍着点啊。”
陈维生痛得闷哼一声。
张白鹭手都按酸了,也还是不起作用,干脆放弃:“真是奇了怪了,怎么哪招在你身上都不管用?”
陈维生瞪着亮晶晶的眼睛,还是一边打嗝一边面色无辜的看着她。
晚上,陈维生婉拒了和张志毅睡一张床的好意,选择了在客厅睡沙发。
张志毅也没再为难他,给他抱来了被子和换洗衣服。
陈维生局促站起身接过:“叔叔,不用了,我穿身上的睡觉就可以,这是我晚上出门的时候新换的。”
“你身上的衣服不适合睡觉穿,多难受啊,虽然这是我的旧睡衣,但都是换洗干净的,你对付穿一晚。”
“我刚烧了一大桶水,你去洗个澡,舒舒服服睡觉,明天不是还得上学呢嘛。”
张志毅说完又敲了敲张白鹭的房门:“白鹭,你们先休息,我送你宋姨回家,不用给我留门,我带了钥匙。”
“知道啦!”
张白鹭清脆的声音从门内传来。
张志毅走后,听到关门声,张白鹭才打开房门,神秘兮兮地邀请陈维生来她房间。
“我去你房间,不,嗝,不好吧。”
“哎呀,别磨蹭。”
张白鹭根本没意识到自己此刻的盛情邀请对陈维生来说是多大的考验。
因为性格和成长环境使然,她对亲近的人,无论男女,边界感都有点模糊。
陈维生慢吞吞挪到她房间门口。
张白鹭实在看不下去他那副扭捏的样子了。
“你给我买姨妈巾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害羞啊。”
说完,手一伸,将陈维生一把拽了进来。
进了房间,陈维生没敢乱瞟,只闻到阵阵清香,那是属于张白鹭的。
他在心里想,为什么他只在她的身上闻到过香味?
他之前的同桌也是女生,但就从来没有闻到过。
这个味道就像是从她身上自然而然散发出来的清香,找不到替代。
张白鹭走到书桌前拉开椅子坐下,她的房间里除了一把书桌椅,能坐人的就只有床了。
她看着陈维生直愣愣地杵在床边,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她是故意的。
张白鹭憋住笑,装出一脸严肃的问他:“咳咳,现在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说说那天放学的事吧。”
陈维生一听,立马就知道怎么回事,忙解释:“那是我最近,嗝,认识的一位朋友的妹妹,那个男生你见过的,嗝,在夜市,卖手链的摊子上,他,嗝,叫邢谦。”
“而他妹妹邢黎刚好是我们的,嗝,学妹,那天碰巧是她,嗝,生日,邢谦就邀请我一起,嗝,顺便跟她妹妹一路回来。”
陈维生的解释像军训汇报一样,还伴着有些破坏氛围的打嗝。
他就想毫无束缚地,自由自在地活着。
但这些如果里,某天突然冲出一个意外。
就是张白鹭。
那个自己小时候协助救过的小姑娘,从一开始就每天跟在他屁股后,缠着他一起玩,还童言无忌地说长大要嫁给他。
到后来,再次遇见时,她害羞又激动地眼神,让他不自觉地,心脏就漏了那么一拍。
也清晰的记起了那句话。
再到后来的很多次见面,他一次比一次期盼。
一靠近她,就总是能闻到他最喜欢的茉莉花香。
可事实上,她根本不喜欢在身上用花香味的东西。
他不知道是自己的嗅觉出了问题,还是掉进了费洛蒙的陷阱。
——
好不容易处理完鞋子,张白鹭的手机就震动了。
还没回来吗。
叔叔已经睡了,我帮你热好了洗澡水。
是陈维生。
张白鹭脸上不自觉扬起笑容。
她收起手机,发现程卷直勾勾盯着她。
张白鹭不自在摸摸脸,“看什么?没见过美女啊?”
程卷笑笑没说话。
说实话,刚刚看到她的表情,他心中有些失落。
于是在他开车离开前,他又摇下车窗叫住张白鹭:“喂,小白鹭,我真的老吗?”
张白鹭居然认真的想了想,“嗯…你的年纪肯定算不上老,只是你的穿着显得你成熟稳重罢了,咱们可以稍稍青春阳光一点,毕竟也才二十出头的年纪嘛,干嘛老把自己弄得那么老气横秋的。”
说得好像她自己衣柜里那些深色衣服多阳光一样…
回去后,程卷一边仔细回味着张白鹭那段话。
一边对着满柜子的深色系衣服犯难。
青春?阳光?
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掏出衣柜最上面的一个箱子。
掸了掸上面的灰尘,露出满意的笑容。
学生们即将迎来高二下的期末考,鹤城也迎来最热的一个夏天。
教室里所有窗都开着,天花板的大风扇卖力转着。
手中各式各样的扇子扇个不停,都驱散不了一丝热意。
然而一周过去,张白鹭和宿棠的关系还是很僵。
她不是没做努力。
送吃的,主动搭话、邀约。
可宿棠就像是铁了心的一般,不做丝毫回应。
张白鹭私下又偷偷掉过好多回眼泪。
她觉得她大概是真的把宿棠的心伤透了。
任东斯想攒局把这事解决一下。
但被宿棠一口回绝,她说她有其他事要做。
这下连鬼点子最多的任东斯也没办法了。
自习课上,任东斯一只胳膊拄着脑袋,下面的脚还不忘伸出过道,踢两下陈维生的椅子,丢给他一个纸团。
自从上次轮换换位置后,任东斯就和陈维生隔开了。
他整天嚷嚷着一条过道,就像楚河汉界,阻拦了他和陈维生发展兄弟情。
陈维生展开纸团:兄弟,她俩怎么办?
他正对着面前的一套物理卷子奋笔疾书,还得抽出精力应付任东斯。
他头也没抬,回手将纸团扔回给他。
凉拌。
“诶,你他喵的。”任东斯气笑了。
陈维生也不是不想管,只是张白鹭根本不让他插手。
她想要自己解决。
可谁知放学时,宿棠叫住了陈维生。
“陈维生,你放学有事吗?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陈维生虽一头雾水,但也点头应下。
一旁听得清清楚楚的张白鹭低着头,神情十分低落。
任东斯一把拎起张白鹭的书包,嘚瑟说:“走!小爷请你吃草莓雪泥去。”
“嗯,放心。”
姚振东应下,又突然想起什么问:“你这次回来是?”
徐澄长出一口气,似是有些无奈:“没办法,又把人惹生气了,得回来哄哄。”
姚振东毫不客气的笑他:“你也真是,陈周西那么好的脾气…好好哄吧,我听说他家里要给他相亲呢。”
徐澄脸色沉了沉,拍拍姚振东肩膀:“走了。”
这一插曲让陈维生身心俱疲。
但好在没有闹出太大的麻烦,最起码保住了工作。
打扫完包房,终于能下班时。
他在拐角处被一个人撞了个满怀。
那人浑身酒气,一身朋克风打扮,黑色皮质外套上的铆钉扎得他有点痛。
他扶着那人站好,问道:“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顶着一头酒红色的脑袋笨重地抬了起来,他眯着眼看着陈维生,然后大叫一声:“是你!”
陈维生有些茫然,他好像不认识这个人。
男生口齿不清地指着自己,“我,我啊,就素那天找邢谦要债的!”
陈维生蹙眉回想:“梁铉?”
上次见他还是一头蓝发,这次就变成了红发,热烈又张扬。
梁铉猛地拍了下他肩膀:“对!你滋道我名字啊?”
“邢谦说的。”
“哦。”
说完他又安静下去,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一盒青色包装的烟,抽出一根点燃。
和陈维生俊朗柔和的娃娃脸不同,梁铉的五官有种近乎完美的精致感。
他唇角的唇钉银光泛泛,再加上那头绚丽的红发,特别像日本漫画里拽酷邪魅的反派,迷人又中二。
陈维生并不想管他,打算离开。
梁铉立马叫住他:“诶,唠会儿,急什么?”
陈维生说:“我借住在别人家,太晚回去不好。”
梁铉没坚持,放过了他:“行吧,那咱俩留个联系方式,以后常联系。”
陈维生有些不情愿。
他觉得梁铉不算真正意义上的坏人,但也不算好人,所以尽量还是不要跟他扯上关系。
但没等他拒绝的话说出口,梁铉直接把手伸进他口袋里,摸出了手机。
操作一番后,塞回陈维生手里,然后扶着墙摇摇晃晃起身。
“哦,对了,刚不小心看到你手机很多未接来电,叫…叫什么小白鹭?”
“什么破备注,这么肉麻。”
陈维生一惊,打开手机一看,确实有很多张白鹭打来的电话。
只是他手机静音了,没注意到。
他刚想回拨电话,就发现了一个让他无语至极的东西。
梁铉存号码的时候,把自己的备注改成了“小铉铉”。
陈维生古怪回头看了一眼梁铉歪歪斜斜的背影。
“有病。”
然后光速把备注改回了“梁铉”。
陈维生匆匆走出“澄西”时,被门口的人吓了一跳。
张白鹭正靠坐在门边,大大咧咧地打着瞌睡。
脑袋一点一点的,最后落进陈维生手心里。
他托住她的下巴,眼神自责又柔软。
语气一贯的宠溺:“醒醒啦,你怎么来了?在这也能睡得着,多危险啊。”
张白鹭被唤醒,还有些头脑不清,只含含糊糊说:“我担心你。”
“你今天怎么这么晚?”
陈维生心头一暖。
感觉体内的血液静止一瞬,然后开始快速回流到脸上。
他避开张白鹭询问的视线,扶她起身。
“临时加了会班,不过有加班费的。”
“哎呦!等会,等会。”
张白鹭腿麻了。
陈维生思索两秒,站到她身前,背对着她微微蹲下。
“上来。”
“啊?”张白鹭的大脑还懵着。
“哦。”
没等陈维生说第二遍,她就自己乖乖地爬上了他的背。
夜色正浓,整个鹤城都似乎沉睡了过去。
鹤城就是如此,明明白日里还像个大蒸笼,夜晚的风却意外地掺杂着一丝凉,像薄荷味的口香糖,清爽辛辣。
吹得宿棠的脑袋清醒一分,脸上的痛感就强烈一分。
她蜷缩蹲在一盏不会再亮的路灯下,手抵住腹部,想要压下那因为饥饿带来的绞痛。
她知道自己无处可去,一会还是要没出息的回到那个家,听他们讥讽地说:“看吧,离了我们你活不了吧?”
宿棠摘下眼镜,用袖子擦了擦泪水。
她过去一直觉得自己就像一棵空心的树,没有远大理想,不受人喜爱,枯燥乏味。
只是想自己会在第几次风雨过后,才被连根拔起,彻底失去存在的意义。
所以当程卷这束光出现后,她突然不想这样浑浑噩噩地活下去了。
她不想再做沉默的树,她要抓住属于自己的太阳。
——
陈维生觉得奇怪,回去后张白鹭什么也没问。
除了在饭桌上比平时话少以外,没有太大的反应。
陈维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他想或许她也已经猜到了一些。
于是饭后,他提出要不要出去散散步。
张白鹭欣然答应。
她在前面慢悠悠走着,似乎心情还不错似的哼着那首歌:“流星雨又来临,偷听我的秘密,把你藏进我的回忆,就算命运注定,我也会珍惜,的守护一生约定…”
陈维生也跟在后头默默哼着。
张白鹭突然抬手指着天空问他:“为什么我们这里就从来没见过流星雨?”
“如果流星雨真的能许愿就好了。”
陈维生说:“可能出现过,但我们却没注意到。”
张白鹭想了想:“也是,谁会一直盯着夜空看呢,不过一想到自己错过了很多次许愿的机会,还是觉得可惜。”
陈维生笑说:“你真的信流星雨可以让愿望成真吗?”
“当然!”
张白鹭转身看着他,眼里满是憧憬和肯定。
“我才不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我其实蛮相信这世间是存在玄学的。”
她俏皮眨眼。
陈维生点点头,语气突然变得认真:“嗯,你说有,那就一定有。”
张白鹭愣了下,随即笑开怀,抬手挽了下耳边吹落的发丝。
而陈维生眼尖地看到她的手腕上不知什么时候又戴上了程卷送的那条手链。
刚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他手心发凉,看着那条手链装作不在意地问:“这条手链很特别,他很有眼光。”
张白鹭举起手,也歪头看了看手链,思考道:“确实审美不错。”
“不过,不太适合我。”
陈维生追问:“为什么?不适合你不还是带了。”
语气里难掩的醋味,让张白鹭心中莫名一喜。
她站到陈维生面前,故意逗他:“不合适我也要戴,谁让是程卷送的呢。”
陈维生语噎,心又往下沉了沉。
接着张白鹭大笑,问她也不说在笑什么。
张白鹭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
她现在可以确定,自己对程卷不是喜欢。
她喜欢的,好像陈维生。
她的好朋友,陈维生。
可她不确定这个傻子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如果他喜欢自己,为什么从不表白?
在张白鹭看来,只要没有亲口说出来的喜欢,那都不叫喜欢。
可她心里还有点小别扭和傲娇。
在她没有百分百把握的情况下,她又不敢轻易主动表白。
所以,如果陈维生喜欢她,她更希望对方先主动。
可张白鹭不知道的是。
在她看不见的日子里,陈维生已经向她走了99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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