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低哑,却叫我遍体生寒。
我不禁打了个冷战。
是不是身子发虚,浑身冷得很。
夜里还总做离奇的噩梦。
我点点头,全中。
我把自己的遭遇都和她说了,包括我和麻婆婆的关系。
她冷笑起来。
真是天真。
麻婶的女儿八天前就没了,哪来的什么尿毒症女儿。
她女儿快不行了当天,就急吼吼带到这撇了对眼角膜。
我扒着扶手脑子一片空白,突然想起刚才摸到的那两个字。
完整应该是:救命!此刻,我终于醒悟。
桃木架竖在蛇洞口那天傍晚,神婆来过一趟。
她给我喝了碗热汤驱寒。
我就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神婆偷偷在热汤里放了致幻蘑菇。
蛇洞里头发生的事,原来都是我吃了毒蘑菇引发的幻觉。
在我们这,漫山遍野都是菇子,想找这种蘑菇并不难。
难怪我的腰和手臂总有刺痛感。
应该是被医生抽取了身上的东西去配型。
这样一想,一切都清晰明了了。
我脊背发寒,恐惧侵袭着我的四肢百骸。
看着病床上扎着点滴,形容枯槁的女孩。
我很害怕,声音颤抖起来:我们该怎么办。
这时,一个面带凶相的护士过来赶我。
回到病房。
我的右手慢慢摸进口袋,攥紧。
那个女人悄悄塞过来的。
是一张便签。
上头歪歪扭扭写了一串数字。
她说巡防换班的时候,前台是没人的。
我可以打这个电话向外界求救。
悄悄打开门,我弓着腰小心躲过监控探头。
浑身血液都几乎凝固,我感觉心跳很快很快。
似乎下一秒就要越出喉咙。
我绷紧了神经观察四周。
走道拐角突然传来声响。
是麻婆婆和那个医生。
医生叫她,麻姨。
听他们意思,我和重症监护室那个姑娘配上了型,再过几天就能换肾手术了。
麻婆婆太阴险了,在村里用神婆身份作掩护。
实则寻找猎物,伺机拐到黑市交易。
我猛地攥紧右手,汗水濡湿了纸片。
病房的女孩说她叫夏初,是和男朋友一起来南城写生。
路过我们村子那天,被麻姨迷晕拐到这了。
没几天就被折磨成这幅不人不鬼的模样……失踪了七天,她的男朋友不会坐视不理。
现在肯定在想办法找她。
如果我能和他联系上。
那么我俩就有救了。
一想到自己兴许是我俩唯一的生机。
我突然紧张起来又莫名有些兴奋。
就在电话拨通那一刻。
我身后有手机铃响起,迅速接通:“喂。”
一道阴鸷的声音从听筒传来。
像触电般,我丢开电话机。
僵着身板,慢慢转过去。
“想通风报信?
这可不是好姑娘会做的事哦。”
白医生还是那副斯斯文文的模样。
突然脖子一阵钝痛。
我头一歪,倒在了地上。
做的不错。
白医生收回手,朝拐角病房笑了笑说。
我的左右手分别铐在了病床两侧,彻底失去了自由。
麻婆婆提着饭盒进来。
舀起一勺喂到嘴边。
我就着勺子大口咀嚼。
麻婆婆微微诧异,你不怕?
我白了她一眼,怕归怕。
吃得吃。
你就不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麻婆婆收拢空饭盒。
我其实猜出了七七八八。
夏初反水了,为活命她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