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娣啊。
记住以后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
麻婆婆一副过来人的样子。
丫头,别想着逃了,乖乖的,事成后不会亏待你的。
这里,总是比老葛家舒坦不是?
麻婆婆又笑起来。
呸。
嘎腰子、挖器官不死人也得废。
我嘁声。
挣这黑心钱,当心迟早被反噬。
这时一个护士推着小车进来。
麻婆婆默默收了饭盒退出病房。
护士拉开我的衣袖,两根手指啪啪敲打我的肘窝。
找着脉络后,细针头利索地扎进我皮肉里。
温热的血液缓缓流进血袋。
400cc。
我满头满身的虚汗,瘫软在床上动弹不得。
护士收好废料刚要走,却发现我呼吸急促,脸上开始起小红疹。
是蕈菇中毒。
白医生开了些治过敏的药。
再三叮嘱一定要看好我,不能再出任何幺蛾子。
原来是重症监护室躺着的女人。
我那假妈。
快要不行了。
移植手术提前到明早。
到了饭点,麻婆婆还没来送饭。
我明白,他们今晚开始就不给我吃喝了。
果然。
下午又有护士进来抽了我200cc的血。
我摊在床上,一点力气都没有。
像条脱力的咸鱼。
浑浑噩噩地睡着了。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靠近我的病房。
接着大灯被打开。
有人在扒我的衣服。
接着全身一丝不挂地被托上平板床。
失血过多,我现在没有一丝余力反抗。
一个护士扯了张床单盖住了我的身体。
另一个打趣她。
你人还怪好嘞。
一路推进手术室。
我被连人带床放在正中间。
半晌,白医生进来。
他换了蓝色的手术服带着口罩靠近我。
旁边的医助同样戴了口罩,认真在准备术前工作。
一水儿明晃晃的刀子扎疼了我的眼睛。
不打麻药,生嘎啊?
我很害怕,声音带了哭腔。
白医生脸上很为难。
对方说希望不打麻药,排异几率会降低。
放心,我等下动作快点。
给你切个漂亮的刀口。
我从牙缝挤出几个字:谢谢你全家。
为了防止为我挣扎,我的手脚和上半身被捆了绳索。
护士站到我面前,将老参片往我嘴里塞。
她眨眨眼。
放轻松,白医生很专业的。
我认出了她。
掀了掀嘴唇对她笑了下。
然后闭上眼。
白医生在我左肋下画出位置,然后消毒。
在他举起手术刀刹那。
“铛。”
手术刀和一枚木弹齐齐落在地上。
别动。
警察。
接着快速制服了白医生。
外面涌进来一群人。
全副武装,手边都擒着几个人。
麻婆婆也在里面。
我松了口气。
刚进手术室,我就看到了夏初。
我知道。
她联系上支援了。
夏初给我掖好床单,不至我在这么多人面前走光。
我的睫毛轻颤。
里面有眼泪要滚出来了。
她动动唇。
别怕,你得救了。
……警察包围了这座黑市医院。
足足花了七天时候,动用了上百号医护、警力支援。
才将这座器官供给站彻底扫清。
我想起重症监护室那个女人。
夏初说,我是她最后的机会了。
我秒懂,点点头。
其实早在病房里,夏初给我塞纸条只是幌子。
她偷偷在我手心写下正确的号码,而我也顺利拨通了。
被发现,是我们故意做戏给白医生他们看的。
好叫他们放下戒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