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眼前这个我爱了七年的女人。
第一次感到如此的陌生。
不,也可能七年。
我都没有彻底地了解她。
郁语见我不吭声,哭的声音更大了起来。
脑袋拱进我的手里,一抖一抖地哭。
“老公,你信我,我爱的还是你。”
粘腻的泪水让我浑身都开始刺挠,耳边慢慢都是郁语虚伪的声音。
她在想我表述,她到底有多爱我。
可我真不是傻子。
她要是真爱我,就不可能同情卫佳,心疼球球。
却看不出,被病痛折磨,痛不欲生的我。
我抽出自己的手,看着她的脸说:“没用了,我们已经离婚了。”
郁语的脸色扭曲了片刻,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她强硬地想去拉我的手,拉不住就去拉我的胳膊。
总之,不顾我乐不乐意,她必定要死死地拉着。
她说她知道自己这次做错了,又说等卫佳死后。
我们肯定能恢复成过去那样,甜蜜美好的生活。
她有些焦急,拍着自己的胸膛对我说。
“你说你跟一个快死的病人争什么争?
他又活不长久。”
“最后陪着我的,还不是你。”
“郁语。”
我喉咙动了几下,低声问:“我说,如果我和卫佳一样,也快要死了。”
“你会跟向对待他一样,对待我吗?”
“这你也要比?!”
郁语愕然地瞪大眼睛,随即有些讥讽地说:“有个屁如果,你一个医生能不知道自己患病了?”
“耿正阳,开玩笑不是这么开的。”
虽然这个答案我已经猜测到了,但听到时,还是让我心痛了一下。
她没有看到我神色的不对劲。
而是自顾自对着我笑了笑,“老公,别吃醋了,赶紧把离婚诉讼撤了。”
“成不?”
“不好。”
我一字一句地说:“郁语,请你搞清楚,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可能了。”
就算,我现在真的听信你的巧言花语。
我也没有你口中的未来了。
赶紧断干净吧。
我有些自嘲地想,可别脏了我去投胎的路。
许是我的话说的太过于决然,郁语脸色一下子就黑了。
她甩开拉着我的手,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她咬着牙,冷声说:“你够有种,耿正阳。”
她拨了把自己的头发,嘲讽地对着我说:“就是后面,不要让我看到你跪着求我复合。”
我闭眼不答,气的她跺了几下脚后转身离去。
等她走后,我立刻收拾了东西离开。
我察觉到,我的时日不多了。
我还真有些惧怕杨曾看到我尸体的样子,倒不如干脆直接在他眼前消失。
我回到了我在农村买的小房子,约好了殡葬车后安心地住了下来。
就在我本以为,我会安安静静地死去时。
郁语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
再看到我的瞬间,她就发疯般地跪在了我的脚边。
“你得绝症了,为什么不告诉我啊!”
“耿正阳!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