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只觉得好笑。
都到了这时候,齐桓还在以为我只是一时赌气!
不过我并没有解释,只是对小莲说:
“收拾东西,我们离开将军府!”
小莲响脆地答应道:“好!”
看着我收拾行李,齐桓真的要疯了。
他上前抓我的手:
“若若,你不能走,我不许你走!”
可我指了指盛着圣旨的明黄色匣子:
“你说了不算。”
齐桓哑然,只得眼睁睁地看着我和小莲收拾好了行李……
收拾好东西之后,我看着那只沙漏轻轻地笑了。
最后一颗沙子,轻轻滑落。
出门的时候,我拿上了它。
可没想到,当我踏出将军府大门的那一瞬。
琉璃沙漏竟然毫无征兆地破碎了!
白砂和琉璃碎片散落一地,如水的白沙从我的掌心滑落!
夜风一吹,逐渐散落,就像我和齐桓的记忆……
然而,我义无反顾地踏上了马车,再也没有回头!
我回到了谢侯府。
面对我的回归,父亲和后来被扶正的继母并不欢迎。
多年不见,父亲并没有对我表现出明显的感情。
只是客套寒暄了几句,便推故“年老多病”先回了房。
剩下的是从前最为受宠,后来被扶正为续弦的姨娘柳氏,带着一个庶妹谢念念!
从前抢我花球的那个庶妹,便是她!
她跟着柳氏前后乱转,说是帮我布置住处,可是眼角眉梢却透着轻蔑:
“什么归家,什么女诸葛,分明是被男人休弃了弃妇!”
“从前就一直被父亲厌弃,当年的事满京城都看笑话呢,名声早毁了!”
“像你这种淫乱的女子,不被浸猪笼就不错了,竟然还有脸回来。
什么奉旨择婿,我看是根本没有人要!”
我看了看四周的布置:
也是十分潦草简薄,一应用具不是缺少便是破旧不堪!
谢念念还在说着,十分得意。
或许她还在得意于,自己是父亲宠爱的女儿,而我却始终不得父亲欢心吧。
十几年前,我会因为一个绣球花球被谢念念夺走而伤心。
可现在,我早就不是过去的我了!
十年塞外风霜,那些功绩是实打实打出来的!
我上前一步,谢念念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我结结实实抽了好几个耳光!
她被打懵了,好久才回过神,杀猪似的叫道:
“你、你想干什么!杀人啦!”
柳氏也想护着谢念念,可我多年是见过血的,周身散发出冰冷的杀意。
她根本不敢靠近,只得虚虚地喊道:“我、我告诉你父亲去!”
我笑了:“告诉我父亲?”
我揪着柳氏的衣领,把她丢了出去!
我童年受到的欺压,大多来自于柳氏明里暗里的挑唆。
柳氏撞在谢念念身上,两人顿时滚作一团,狼狈不堪!
我傲然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们二人:
“就算是我当初被逐出府,现在我也是凭着自己的本事回来了!
如今的我,奉旨择婿,身份不同,就算告诉父亲,你猜父亲会站在哪一边。”
我对着浑身抖若筛糠的柳氏一挥手:
“赶快把我从前的旧闺房收拾好,请我和小莲入住!
还有,我抛绣球选婿的事也要赶快准备!”
柳氏这下再也不敢推辞,拉着被打成猪头的谢念念爬起来。
连滚带爬地下去了!
我在侯府从前住的闺房很快就收拾好了,一应用具也都换上了最好的!
我抛绣球选婿的事宣扬得沸沸扬扬,定在一个月后。
这期间,谢念安经常来府上,为我治疗面上的疤痕。
按照他的说法,只要一直用他的药膏,期间以纱巾覆面,便可愈合如初!
可当到了抛绣球的那一日,我解下面纱。
小莲却指着我失声惊叫:“小姐,你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