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樾说这句话的时候,眸光漠然不屑,视线钉在她身上,想是要剖她皮肉。
却不是那种轻蔑,反而是一种男人对女人的侵略。
若有实质一样,叫她折膝盖跪过来,臣服着伺候他。
而他仰头微合眸,爽地喉间吐息。
那画面,陈宛白只一想就要软腿。
“宛白姐?”
汤梦略带试探的声音让陈宛白思绪归拢,她歉意一笑,表示自己有回神,“汤梦,有时候人需要赌一赌。”
—
黄昏时刻,落日熔金。
那次喝醉酒的江达神情幽微,“老板,万一我又又又喝断片怎么办?”
陈宛白轻轻摇头,“没事的。”
江达沮丧懊恼,有时候恨不能千杯不醉。
陈宛白宽慰他,“事情没那么糟,上次不也好好的。”
今晚她依旧穿着那身旗袍,外搭软薄的绒质大衣,整个人清丽脱俗。
许是朱守康上次没断片,还记得路樾那声嫂子,见着陈宛白两眼放光,却也客客气气的说:“陈小姐今日真美,我选的地方只是个小店,怕配不上美人。”
江达留心看那餐厅位置,发现不偏僻,心里松了口气,不过也对朱守康十分鄙夷。
进去之后,又开始拼酒。
江达年轻小伙子哪里比得上中年男人酒量,撑着一口气又熬了一个小时,最终醉倒伏桌。
“陈小姐,上次见面我没问清楚,竟然不识您。”朱守康脸上红晕晕的,意识却很清醒,“您居然是顾总的女儿。”
陈宛白听这话,明白他今天言辞还算规矩的原因。
她含笑说:“我跟顾总没见过面,法律上呢却也算继父女。”
朱守康不愧是经理,酒桌上能保持清醒,私底下亦能把人查清楚。
但他敢约她第二次,一定觉得她可以拿捏。
那天在葬礼上,路宇尸骨未寒就有人讥讽她。何况这些躲在暗处,想要掠夺的鼠蚁虫蛇。
有钱的男人死了,不仅会被瓜分财产利益,还会给他的女人披上一层新鲜的感,叫那些獐头鼠目的人心怀企图。
闻言朱守康露出理解面目,说:“呀,看来陈小姐是很不容易的,噢,我听说继任的顾太太给顾总生了个男孩,嗯,女人嘛,嫁做人妇之后就一心为别家了,自然会疏忽陈小姐这个亲生女儿。”
“陈小姐应该也能理解吧……陈小姐你看,女人还得要靠山,你想不想找个二婚呢?不过嘛,二婚就没有一婚重要了,人都要接受现实,你说是不是?”
朱守康这次说话好像很诚恳,一双眼睛笑着看陈宛白,似乎觉得他讲出来的道理对陈宛白来说是一种点拨。
和吸引。
所以,他的那双手慢慢探向陈宛白腰部。
“说句实在话,若不是你,二婚的人我可不要……”
“嫂子。”
电石火光间,路樾疾声出现。
朱守康吓得抽手仓皇起身,却被路樾薄冷刺骨的眼神扎的局促难安。
“嫂子在这啊?”
“嫂子好、嫂子好。”
跟在路樾身后以李阳为首那些人纷纷人精似的出声朝陈宛白问好。
陈宛白脸上露出惊诧,语气温柔道:“晚上好,你们也来这吃饭吗?真是很巧呀。”
啊……赌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