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蝉鸣,叫的熙熙攘攘,光透过床帘,映得眼睫轻颤。
容娘缓缓睁开眼,意识由模糊逐渐转为清晰,眼睛还不太适应眼前的明亮。
她的额上盖了一块叠好的湿布巾,躺在自己熟悉的床榻上,被褥舒适。
房内的一切都显得宁静而熟悉,只隐隐约约传来了淡淡的药苦味。
容娘的记忆如同断线的珍珠,零散而杂乱,她撑着胳膊想要坐起来。但全身都难受,像是要散架一样,连嗓子也哑的疼。。
“咳咳。”她忍不住咳嗽了几声,却仍说不出太多话。
屋外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床帘被掀开,小少爷院里的听雨惊喜的脸冒了出来。
“容姐姐,你终于醒了!你已经睡了一天了!”听雨轻轻地扶起容娘,递上一杯温热的水,又叽叽喳喳道:“大夫说你是伤神了,不是伤风。”
“一天了?我睡一天了?”喝过水,容娘的嗓子稍好了一些,带着一丝难以置信地问道。
听雨点了点头,有些担忧地解释道:“昨天小少爷过来后罩房找你,发现你倒在床上叫不醒,就找了大夫给你看,对了,我去把药给你热热。”
容点了点头,但不由得涌起一股困惑,她记得自己被人困在密室里奸淫,之后便失去了意识,为何一醒来,却是在自己的床上?
脑中虚幻和现实交织,一错眼,容娘却从薄被缝隙下,扯出了一根发灰的稻草,稻草下缠着一张纸条。
熟悉的稻草,满是熟悉的半腐败味道。
容娘甚至不用仔细探查自己的身体,昨日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来,那些模糊的片段开始逐渐清晰。
她意识到,那些并非梦境,而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
纸条字迹潦草陌生,并没有写什么威胁的话语,却让容娘从头凉到了脚。
只因上面信息很详细……
“蒋谢氏容娘,家中人丁四口,家住……”
她一而再被人掳去玩弄,至今连那人的脸都没看到,那人却确切掌握了她家中的所有详细事件。
只知道,按照某处的凶狠来分,应当是个年轻人。
她甚至连那个密室在哪都不知道,也就更不知道这人到底是怎么将她一个大活人运出沈府的。
娇腮粉面变的惨白无比,以至于听雨先进来看到她这样的时候,差点吓的摔了药碗。
她忙先让容娘吃药,又飞快跑去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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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娘对于这件事羞于启口,小少爷过来看她时,她也是强打起了精神,尽量不露出虚弱的样子。
小少爷本很不赞成,以为容娘是怕苦,撒娇想让容娘吃药。
容娘知道自己没病,怎会肯让药汤子污了仙人酒,只说自己休息休息便可。
见她精神不差,小少爷这才肯,吩咐人不许来打扰容娘后,便贴心的给容娘关上了门。
容娘只能庆幸自己为调养小少爷的胃口做了努力,小少爷有些食物已经渐渐能够接受少量仙人酒或者不加仙人酒,而不用再去吃那些药丸。
等围绕着她的人走完,容娘掀开被褥探查自己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