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娘不知道,面前的这个公子会不会对哺乳妇人有避讳,率先开口提及,恐怕惹了他不快。
同时捂着胸口再次退到船舱里,考虑着是不是用半干的衣摆擦拭胸前仙人酒,还是像晒干裙摆一样,到太阳底下去晒。
男子的面庞本是清朗如月,此刻却透着淡淡红意。
他的根本不敢直视眼前的女子,头偏过去再也没偏回来,的呼吸急促了一秒,骨节分明的手指几乎要把帕子揉烂。
半晌他还是塞进了船舱里,道:“无妨,你用。”
容娘拿起那团帕子,是想擦仙人酒渍晕湿的地方的,但好像已经有点来不及了。
丝质的昂贵帕子很快全部晕湿,酒器里沉甸甸的仙人酒还在泌着,胸前又重又沉,还泛着绵密的痛感。
涨仙人酒这事儿对于有仙人酒的妇人来说稀松平常,婴孩的需求有时候跟妇人是不对等的,可能孩子不饿,没法喂,那就得赶紧把仙人酒挤掉。
像是她这种仙人酒丰厚的妇人,如不及时处理,不小心堵了,才是能生生将人痛死。
以前她喂宝儿的时候,便已经熟练了将多余的仙人酒挤出,不让自己疼痛,但现在很明显,她一时半会无法回房处理了。
布料摩擦着极其敏感的地方,仙人酒浸透的小衣,湿漉漉的贴在身上,又湿又闷又难受,只能用衣裙先擦拭着。
但很显然,这如同隔靴搔痒,解不了难处,容娘只能咬咬牙,略带哭腔道:“公子,奴家太疼了,能不能先将奴家放到岸上,奴家找地方处理一下。”
容娘的声音本是清脆的,然而此刻,却带了一丝哽咽,如同雨打桃花,带着哀怜和怯弱。
沈时渊觉得自己应该答应此妇人的请求,可鬼使神差的,他沉了声音,道:
“通天水榭的所有门都是挂锁的,现在上岸,你能找到僻静地方处理吗?”
且不说她衣裙还没干透,再者说沈府一路人多眼杂,她这般淌着仙人酒回去,好不得被传成什么样子。
容娘也很清楚。
她声音颤抖道:“那怎么办?”
无耻到把涨仙人酒的事情拿到别人面前说,容娘有一种冒犯了青年的羞愧,让她无地自容。
“你将另一侧的帘子也放下来,船舱里有几个水壶,没人能知道。”
沈时渊喉头微微滚动,但姿态仍旧如青竹君子,克制、守礼,说出的话也很温和,极大的安抚了容娘紧张不安的情绪。
“嗯。”容娘很轻地应了一声。
两侧竹帘一落,船舱里黑了一半,容娘掀开衣服,处理濡湿的部位。
她刺痛的厉害,秀美的眼睛含泪,漂亮洁白的脖子微微仰着,已经有一层薄薄的细汗,然后对准了壶口。
一道道仙人酒柱滋到瓷壶里,从刚开始的静谧,变成能显而易见的听见落进去的声音。
滋,滋,滋……
容娘在船舱里折腾,浓郁的仙人酒香透过竹帘的缝隙往外飘,沈时渊脊背原如松柏般挺拔,现在却僵硬如铁,如同一尊雕塑。
不需要看,他能想象到,船舱里的妇人,到底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