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淮易有印象,他想起程喻那张棱角分明的俊脸,看着严崇澜的眼神又变了:“你什么时候跟他勾搭上的?”
“咳咳,什么勾搭啊?!”严崇澜呛了一口酒,越聊越生气:“我跟他是正当的商业合作关系!”
“哦……”袁淮易了然:“你们现在已经把包/养说得这么委婉了吗?”
“……”
严崇澜快要背过气去了,他突然觉得自己真是傻,找谁诉苦不好,非要想不开来找袁淮易。
打出生以来,严崇澜还是第一次烦得头疼,他把酒瓶子放下,尽可能心平气和的给袁淮易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哥前段时间不是搬房子了吗?程喻刚好住他楼上,因为这个我们俩才认识的,他现在合约快到期了,想自己出来单干,所以我打算跟他合作开影视公司,你懂我意思了吗?”
“哦……”袁淮易彻底理解了,他点了点头说:“你想近水楼台先得月。”
“不是啊!!”
严崇澜终于气炸了,扑过去拽住袁淮易的衣领子咆哮道:“我是认真要开公司的!!”
他们俩一起长大这么多年,袁淮易还是第一次听严崇澜说,要认真干一件什么事,顿时又意外又欣慰,抓着严崇澜的肩膀把他丢开了。
“难得听你说认真两个字,你是遭遇了什么重大打击吗?为什么突然长大了?”
“你才被打击了。”严崇澜翻了个白眼,郁闷地说:“我今年也有27了,不可能真的一辈子无所事事下去吧?”
袁淮易疑惑道:“那你接手家里的生意不好吗?”
“不好!”严崇澜皱着脸:“我讨厌跟医院有关的一切,你又不是不知道。”
他讨厌的理由说起来很让人心疼,袁淮易不说话了,严崇澜一口接一口地喝酒,末了叹口气说:“不聊这个了,你最近干嘛呢?”
“工作,不然我还能干什么?”
今天这场夜聊估计不好结束,袁淮易起身把自己的酒杯拿过来,顺便还开了瓶红酒,语气十足的无奈:“我爸着急退休,回家带他的孙子孙女,正往死里操练我和我哥,打算三年内把远辉都交给我们。”
“这么着急?”严崇澜害怕极了:“叔叔不是才五十八吗?”
“十八都没用,隔代亲的力量太强大了,他现在天天都守着我哥家那俩小宝贝,上班跟上刑一样。”袁淮易弯腰给他倒了杯红酒:“你就知足吧,严叔叔对你够宽容的了。”
严崇澜嫌弃地端起一次性纸杯,第无数次问他:“你就在你家多备一个杯子给我不行吗?”
“不行。”
“为什么?”
严崇澜真的劝的不想再劝了,但一晃手里跟名品红酒完全不搭的纸杯,还是觉得无法忍受:“你这房子虽然就你一个人住,但是你哥一家,叔叔阿姨他们也会来呀,你多准备几双拖鞋几个杯子会死吗?”
“除了你没人会来我家,”袁淮易抿了口酒,皮笑肉不笑地说:“我们家的人都有脑子,知道我这里没什么好玩的,所以他们只会叫我回家。”
“……”
严崇澜气急,鼓着脸说:“就你这性格,别说这辈子了,下辈子也一样单身!”
“我不在乎,”袁淮易嘲笑道:“单身这种事,只有发情期的动物才会害怕,比如你。”
“……你个贱/人。”
被他骂习惯了的严崇澜虚弱地反击了一句,没跟他计较,想了想又觉得不对,他环顾了一下四周宽阔的空间,疑惑地看着袁淮易说:“你这房子,平时谁来收拾啊?”
“当然是阿姨。”袁淮易叹气,以幼儿园老师的耐心水平跟他解释:“我喜欢家里干净,不代表我要自己做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