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署长,这是给我安排的办公室?”顾清风见他怔忡,轻敲面前的办公桌:“呵,还是紫檀木的。”
“哎,是的,不知顾军门可还满意。”郑署长这才回过神来:“有哪不喜欢的,想换哪里,尽管说。”
顾清风坐到紫檀木靠背椅上试了试:“椅子不错。郑署长,放心,我也不会天天来这里。”
“哎,这...”郑署长双手不停地搓着,一时不如何接话。
顾清风往窗外望去:“我只关心咱们兵工厂枪械库存和流向,其它什么...我不懂,也不关心。”
这可算是给郑署长吃了一颗定心丸:“早就听说顾军门为人仗义,今日一见,果然闻名不如见面!”郑署长在官场上混了这么多年,拍马屁的本事那可非比寻常。
“郑署长,今天我也只是来报个到。”顾清风说着便起身要走:“对了,差点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明天晚上喜来登酒店的晚宴,请您和您的夫人务必赏脸。”
“一定,一定。”郑署长一颗悬着的心终于安定了下来:“顾军门实在是太客气了,鄙人都还没给您接风洗尘,您倒先行请客,真是惭愧惭愧。”
顾清风唇角微弯:“你我之间不必客气。”
副官李昆见自家军门表情,估计这个郑署长到时可得大出血喽。
这几年郑署长利用职务之便,在黑市上贩卖枪支,早已经赚得盆满钵满的。
这些在上海国民党高层圈,早已经是公开的秘密。
顾清风和郑署长闲扯着到了兵工署的大门口。
副官李昆早已把那辆豪华版的“大眼睛”福特车开了过来。
“...这车还真不错,全国恐怕都没几台,可见蒋委员长对您的器重。”郑署长这次真心的夸赞,他已情不自禁地凑到车头盖摸了又摸:“这漆色,这头面,真的只有顾军门您才配得上。”
副官李昆下车,瞧见郑署长口水都差点要流到车头上:“郑署长,您这么喜欢,要不也要蒋委员长给您也置办一辆?”
郑署长一听,脸色变了变,但瞬间就恢复了平静。
“李昆,你在郑署长面前也太放肆了!”顾清风假意呵斥。
李昆赶紧就坡下驴:“郑署长,真对不住了。我这个人心直口快,要不干了好几年,还是在副官这个职位上,地位稳如泰山不动。”
“好了,婆婆妈妈的,还不给我开车?”顾清风端起了架子,也是怕节外生枝。
“军门,您官大,都听您的。”李昆连忙打开后座车门,手护着车顶框:“小心,别碰着头。”
“你呀你。”手指点了点他,顾清风似乎很无奈,弯腰便进了车内。
郑署长趴在车窗上打着招呼:“那顾军门,明晚见。”
“明晚见。”顾清风微笑颔首。
副官李昆猛然一踩油门,车就一下子开出了很远。
站在原地的郑署长还没缓过神来,心里总觉着有哪里不对劲...
“哥,是不是担心囡囡一个人在家?”副官李昆从后视镜里一看到眉头微蹙的顾清风。
“不是。”
“还是尽快得给她找一个保姆才行。”
“你好好的开你的车,很快囡囡就有家庭教师了。”
顾清风说到这里,目光柔和不少,眉头也舒展开来,嘴唇不自觉往上微扬...
深夜里,星月下。
小丫提着竹花篮推开门。
“小丫,你可算回来了。”阿迅接过她手中的篮子,往里瞅了瞅,一包生煎肉包正“躺”在篮子里。
“啪”的一声,阿迅伸出手,就被小丫立马给打了回去。
“哎哟,好痛。”阿迅甩了甩被打的手,夸张的叫道,眼睛却还是盯着那包生煎肉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