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长乐心中冷笑,这厮还真是小气又记仇。
“没事,多谢阿武告知,送不进就算了。”梁长乐转身回到马车边。
管家的脸已经拉得像马脸一样长了,“老爷说,若是请柬送不进去,那今晚,您也别回去了。”
梁长乐闻言一愣,点点头:“那还请管家把我送回女学。”
管家一瞪眼,“您不再试试?”
“人家都说了不收,真求着送进去了,人家见了请柬就一定去吗?既知不会去,又何必多此一举?”梁长乐摇摇头,不肯再去找麻烦。
管家把手一揣,“小姐见谅,这是老爷的意思。老爷说,您请柬送不出去,不但不用进顾家,连女学也不必回了。他明日就去告诉衙门,顾家的女儿,不能为官,乃有祖训在。”
梁长乐翻了个白眼,顾家祖上是为农,后机缘巧合下作了商贾发了点儿财,还有祖训说“不可为官”?这牛皮吹得……
她犯不着跟管家争辩,拿着请柬又回来了。
“顾小姐,您……”
“我不为难你,也请你帮我一个忙。”梁长乐说着,抬脚往门房身边走了一步。
她眼角余光恰瞥见院内……慕容景安就站在府门旁的青石道上,一脸不耐烦的背着手。
他似乎正等着出门,怕叫她看见了,再过来纠缠,所以等在门内。
梁长乐心里好笑,顺势塞了块银子给门房,“阿武只管收下请柬,不用往世子手里送,反正你送了他也不会去。等我家马车走了,你只管丢掉便是。”
梁长乐瞥那一眼,只看见院子里的慕容景安,却没看见雕花廊下另一个颀长的身影。
“景安怎么还没走,在这儿做什么?”高大颀长的身影走出雕花画栋,扬声招呼。
慕容景安吓了一跳,连忙摆手示意,“嘘——叔叔小声!”
慕容廷微微蹙眉,“怎么?”
“别叫那女子听见,她若听见,势必要纠缠上来!”慕容景安压低声音说。
慕容廷抬眸往外看,正从门缝里看见那女子给门房塞银子。
她在他面前时,冷言冷语,冷心肠。对一个门房却和颜悦色,还求着门房办事?
慕容廷顿时气郁,抬脚就要往外走。
“叔叔别去。”慕容景安拦了一下,“上次她侥幸替郁小姐冒险,她跟她爹一样的性情,必定抓着这件事不放,叔叔若出去,一定会被她缠上。”
慕容廷侧脸看着慕容景安,眼底流露出复杂情绪……这傻小子,亏得是他眼神儿不好,才会放着那样的珠玉叫她蒙尘。
同时他对自己要来发掘她这珠玉,叫她大放异彩,充满欣喜和期待。
“不过是个小姑娘,她就算有点儿心机,又能算计了什么?”慕容廷没有多说,“你还怕她纠缠?”
慕容景安皱眉,“叔叔莫要小看她,她得心机可深沉着呢!”
慕容廷哦了一声,浑身的气势都有点儿变了。
慕容景安顿时有些紧张……叔叔浑身的威压太重,叫他隐约怀疑,自己是不是哪里惹叔叔生气了?
虽然他爹与叔叔都是王爷,但燕王府的地位却远不及齐王府。
齐王手握重兵,是圣上最仰赖信任的肱骨之臣,可以说朝廷有一半以上得势力,都以齐王马首是瞻。
但反观燕王府,他爹一直毫无建树,整日斗鸡遛狗,歪门邪道不断,是扶不起的阿斗。
以前燕王府还有几个门客,后来全跑了,大部分都另投了齐王门下。
也是到他年纪渐长,又得太子看重,燕王府在京都的地位才水涨船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