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琉璃夏价值不斐,想要卖出去,唯一出现的方式就是在珍宝阁。
她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带着探究的意思反问道:“王爷不是处理要事吗,怎么还去了珍宝阁?”
萧君泽怔了一下,神色有些闪躲,过了好几秒才回道:“想去给你买些新玩意儿。”
是给她买,还是给林婧……
也是,林婧给他准备了那么大的惊喜,他自然也该回馈才是。
江夏染的表情没什么变化,还是一如往常那副温婉的表情,嗓音平静道:“我不是卖了,是捐了。”
闻言,萧君泽有些无奈的握住她的手,“夏儿,我知道你善良,但要捐东西,可以用别的,唯独这个不能捐出去。”
说完,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盒子放在江夏染面前。
雕花的盒子打开,正是那款海棠琉璃夏。
发簪上与众不同的光彩如旧,只可惜拿着的人不是故人了。
“我又将它买回来了,海棠琉璃夏是我爱你的证明,无论何时都不能摘下来。”
说着,萧君泽再次亲手为她戴上。
她看着头上重新物归原主的发簪,自嘲一笑。
萧君泽啊萧君泽,你演技怎会如此之好。
刚刚马不停蹄的从另一个女人那边回来,现下又能说出爱我的情话。
晚上,她刚要入睡,窗外却传来了信鸽咕咕叫的声音。
他立马起身查看,还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背。
江夏染见对方没有躲闪的意思,倒也大大方方的起身看着人手里的信,原先还有些心虚的萧君泽在看见信的内容时又放下心来,长吁了一口气。
见字如晤:
久未相聚,思念甚殷。今值秋高气爽,风清日朗,实乃出游之佳期。弟欲往山林之间,赏红叶之盛,闻清泉之音,步幽径而寻趣,坐磐石以抒怀。
兄之高见,弟素仰之。愿兄暂撇冗务,与弟同游。会于东郊亭楼。当携佳肴美酒,以待兄至。
望兄勿辞,共赴胜境,畅叙幽情。
萧君泽想也没想,把信折了折,塞了回去:“泽儿罢了,还是我的夏儿重要,睡吧。”
顾燕泽是萧君泽的弟弟,京城出了名的好色和纨绔,也是和萧君泽完全相反的反面话题,每次家宴上,江夏染都见过几次面,对方总是会讨好着向自己捧哏。
江夏染看着信,过了良久终于开了口,“也罢,王爷早些休息也好。”
话虽如此,江夏染却背过身去,感受着身后的男人拥抱上来,将下巴蹭在自己的肩膀上。这样的温情也是谎言,想到这里,江夏染闭上了眼睛,将满腔的愤怒和委屈掩埋。
江夏染睡得并不安稳,她做了一个梦。
梦里那是一个大雪纷飞的夜晚,母亲病的很重,小小的江夏染迎着风雪跑出家门,想要求爹爹救救自己的母亲。
可是无论她怎么哭喊,屋子里的人都没有反应。
她又跑去其他姨娘的屋子,直到双脚跑烂,手指快要被冻断,都没有人理会她。
她坐在雪地里哭了起来,一声一声,哀怨的哭声回荡在耳边。
“母亲!”
江夏染猛地坐了起来,她眼角发红,门外的小春听见动静立刻跑了进来。
“王妃,您没事吧?”她抬起手,用帕子给江夏染擦了擦冷汗。
萧君泽不在身边,而外面还月亮高挂着。
“王爷呢?”江夏染轻声的问道,小春摇了摇头,她便也不再多问。
他去了哪儿,江夏染也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