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阿泽实在伺候的很好。
好的就像是她的贴身情人。
过往一幕幕浮现心头。
我只觉得……
我好贱啊！！！
人自贱之，活该被看不起！
在林兮睥睨的眼神中，我只是抬起头，冷冷的与她对视：
“是我贱！我不该一顾一切的爱上你！不该一腔热血的为你付出！更不该天真的以为，你会被我感动，也真心接受我这个下等人！”
“很好，现在我醒悟了，我知道跟你的云泥之别！我离开，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你满意了吧！”
她的脸色一下子变了。
嘴唇张了张，似乎想解释什么，但我不想再跟她纠缠了！
我推门而出的时候，林兮忽然扑了过来，用力攥紧我的手腕。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捐眼角膜的时候不会连脑子都一起捐了吧？阿泽的确是无心之失，但关键责任还是在你们母子身上啊！”
“要不是你妈急着让你入赘豪门，怎会想出这么无耻的伎俩！事情闹到如今这个地步，应该怪你们自己！是你们母子的贪婪，才害的你顾家落得这个下场！”
“我听说你妈在老家挑粪挑了几十年，她没有见识，不懂伦理纲常，难道你这个读过大学的也不懂吗？还是阿泽猜得没错，你跟她就是联手做戏，妄图凭此一举跨越阶层，入赘豪门！”
一股热血直冲大脑，我的整张脸都涨红起来。
我捏紧了拳头，青筋都在跳动。
就凭她林家有钱，就能这么羞辱我们母子吗！
凭什么？！
见我身体直发抖，林兮皱了下眉头，打算软语攻势。
但阿泽忽然开口了。
“阿姨到现在都没出面，可能是因为做了不好的事，所以羞愧极了，不好出来见人吧。这样，你回去劝劝你妈，谁还没个犯错的时候啊，只要改正就好。”
“这么大把年纪了，有没有品行端正的年轻人引导，难免脑子糊涂，可以理解哈！”
“至于婚礼上被邀约的亲戚，你到时候拉着你妈，带着礼物，挨门挨户的赔礼道歉就是了。你要是钱不够，这点小钱林兮可以给你报销的。”
混蛋！这说的还是人话吗！
这分明就是要把我和我妈钉死在挟恩图报、勒索豪门的耻辱柱上！
怒火直接冲到了天灵盖！
我睚眦目裂，恨不得把这家伙打死！
下一秒，我抽出了行李箱拉杆，狠狠地砸在阿泽背上！
4.
“你发什么疯！”
林兮本来还又有几分犹豫不决，这下她彻底火了。
她几步朝我冲来，夺过我手里的拉杆，狠狠砸在我后脑上！
甚至，她还拿出一壶热水，当头泼在了我的脸上。
“就让你清醒清醒！”
红的，白的，全部都在我眼前炸开。
“啊啊！！！”
我发出凄厉的哀嚎。
蜷缩在墙角，身体止不住的抽搐，浑身都是冷汗。
不仅仅是身体，还有眼睛，更是烧灼一样的痛苦。
医生说过，我捐了眼角膜，现在眼睛很脆弱，受不得一点刺激。
不然，有可能全瞎，而且无法救治。
“顾言，我今晚过来，就是给你一个改过的机会！”
“我本来还想，只要你略有愧疚，我就勉强和你继续走下去。”
“但是你……让我太失望了！”
“从你拿钱的那一刻，我们之间就结束了，我也不欠你了！”
我绷直了背，整个人很僵硬。
阿泽只是红了眼，眼界红的像兔子，像是被惊吓到。
“对不起，肯定是我刺激到了顾言哥，不然他也不会……”
说着，他的眼泪啪嗒落下，每一滴，都像是砸在了某人心里。
“兮兮的家世门第太高了，从小她的身边就不缺心机男。那些捞男想尽办法，使尽解数，就是为了能入赘豪门，自此吸尽女方的血！”
“捞女要的只是钱而已，可捞男要的，很可能是谋财害命啊！即便不是那么极端，少说也要吞骨噬髓，占尽女方家的便宜！”
“我也是看了太多新闻，太后怕了，为了兮兮好才……”
他只是痴痴地看着林兮，眼睫轻颤，难以言语。
啪嗒~~~
一滴滴鲜血落下。
我的视线渐渐泛起血色，声音低哑的不像话。
“林兮，你是不是觉得，我也是为了钱才接近你的。我对你的爱是假的，捐献眼角膜只是苦肉计！我甚至还和我妈联手演戏，如此苦心孤诣，只为了一朝入赘豪门，占尽女方家便宜！”
林兮只是表情微滞的看着我。
她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我妈的确是费尽心思，千里迢迢而来。
但她绝没有别的心思。
她只是想看看未来的儿媳而已。
我爸死的早，我妈在老家挑粪，辛苦了一辈子。
她最大的心愿，就是能看到我成家。
只可惜，这么简单的愿望，当儿子的都没能完成。
是我不孝！
是我……
愚、蠢、透、顶！
仔细想来，其实林兮从来没回应我的感情，一直都是我不求回报（不知廉耻）在舔她。
她对我一直都是那种，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的态度。
一开始，她只是用我当筏子，来反抗家族联谊的那个富二代。
富二代对她疯狂示爱，闹的全校轰动。
两人极限拉扯时，我背着书包从她身边路过。
她一把拽过我，说她爱的是我，还搂过我脖子，主动和我热吻。
直到我快喘不过气，她才松开我，昂起精致的下巴，对富二代示威：
“瞧，我就算跟一个垃圾，也瞧不上你！”
那天，富二代负气而去。
我只是个普通人，自然成了被发泄怒火的对象。
没多久，我被富二代的马仔堵在墙角，打断了手筋脚筋，住院了三个月。
仔细想了，那一阵子，我身体是痛的，心却是甜的。
因为在那之后，我就成了林兮名义上的男友。
她用我当筏子，来打发前仆后继涌上来的追求者。
她好像明晃晃的在告诉所有人。
我林兮，口味就是这么独特，宁可看上一个普男，也不会多看你们一眼。
这似乎不是一件光荣的事。
但我太爱了。
我甘之如饴。
很快，我被所有对林兮求而不得的优秀男士泄愤。
不至于夸张到动辄被打。
但我确实被孤立了。
男的嫉妒我，女的鄙夷我。
我被挂校园墙，钉死成一心讨好富家女的软饭男。
诺大的大学校园，我像是被包裹在真空罩里，与世隔绝。
没有人愿意和我交流。
我只剩下林兮。
整个世界，只有她。
许是可怜我，林兮还真没有抛下我。
但她也不在意我。
那几年，我总是试图从相处时的细节找到林兮在意我的痕迹，证明她心里还是有我的。
如果之前我还可以自欺欺人。
但自从阿泽回来，我再也无法欺骗自己。
我才明白过来，林兮不是不懂爱，而是不爱我。
她在看着阿泽时，眼里会盛满星星。
她和阿泽同进同出，私服是同一个设计师出品，公司所有人都以为两人是情侣。
只因为阿泽随手发的朋友圈，她就定时间最近的航班飞去日本，给他带去价值不菲的手办。
她会在我们的各种纪念日，就因为阿泽随口一提，就抛下我陪他去看星星月亮。
我明明是她名义上的男友，却像阴沟里的老鼠，窥视着两人的恩爱。
可即便我付出一切，身心俱损，任凭自尊被踩在脚底碾碎，也还是闯不进林兮的心里。
连她心里的一个角落都不屑于容下我！
我输的彻彻底底！
林兮冷冷的盯着我，一字一句，冰冷彻骨。
5.
“阿泽没有任何错！是你妈妈恬不知耻的威胁在先，他才不得已用了缓兵之计！”
“他在得知你真的举办了婚礼，第一件事就是让我快快去找你，跟你解释清楚！”
“可是你呢，就像是一个失去理智的野兽，事事不经查证就发疯，哪里比得上阿泽半点君子风度！不，你根本不配跟他相比！”
“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你给阿泽道歉，这事就揭过了！以后我不会再提！”
“还有，婚礼的事，你得写一封忏悔书，发在朋友圈。”
“我是不会跟你结婚的，永远都不会！你想都别想！！”
我低着头，聋拉着眼睛。
我什么都没听见，什么也不想听见。
林兮见我这幅死样。
很快没了耐心。
“你到底听见没有！”
我木然的抬头。
嘴唇张了张，但什么都没说。
我眼角淡淡血丝溢出，但无人察觉。
林兮怒了！
她疯狂施暴，掐着我的脖子，一遍遍质问，要求我道歉。
我却没给任何反应。
她习惯了我的有求必应。
我这般木然，只会令她发狂！
林兮恨声道：“ 是我对你太好了！把你给惯的！以至于你都忘了自己是什么出身！”
“我命令你，现在就给我把门口舔干净！”
我像木偶一样任由她摆弄。
我的双手被她反剪身后，头被她强行按在地板上。
她压着我的头，一遍遍朝地上磕去。
女生的力气并不大。
但我比她想象中脆弱的多。
很快，地面上都是一片血渍。
非但没有舔干净，反而更脏了。
她要更失望了……
浑浊的地面映出我狼狈不堪的模样。
我视线朦胧，怎么也看不清。
但我知道，丑死了！
脸庞在粗糙的地板上摩擦，鲜血甚至溢到了我的眼睛里面。
我的眼睛受损，神经间歇性麻了。
我想反抗。
但身体好像不听使唤。
林兮仍是不满，一手扼住我后脑，另一手狂扇我嘴巴。
喉口漫出腥甜，我的视线越来越模糊。
“还想狡辩什么？你的嘴不是挺能说？”
“你妈是乡下挑粪的！你可是孝子啊，平时帮了她不少吧。”
“难怪嘴这么臭，原来是子凭母臭！”
说完，她抽出拉杆，把我的嘴巴里面插。
“捅烂你的喉咙，看你还怎么嘴臭！”
“从哪来的给我滚回哪儿去！
“本小姐真是瞎了眼，才会看上你！”
“今日我一定要给你个教训！”
她这一番操作，连后面的阿泽都看傻了。
6.
关键时候——
我颓软的神经忽然活了。
我骤然暴起，扑倒林兮，狠狠掐住她的脖子。
林兮简直难以置信。
她睁圆眼睛，激烈反抗中，脖子上的青筋根根凸起。
我毫不手软，她被我掐的快要窒息。
而阿泽眼看情况不对，立即用酒瓶狠狠地砸我。
完美双打配合！
不愧是灵魂伴侣！
我被撂翻在地。
胸腔剧烈的起伏，像是大病初醒的病人。
林兮靠在阿泽怀里喘息，转过头来看我，脸上尽是施暴之后的爽快。
“顾言，知道教训了吗？还这么小家气爱吃醋吗？！”
我歪了歪头，然后砰的一声倒在地上。
身下涌出的鲜血越来越多。
“怎么回事！”
林兮有点慌了神，却不急着喊救护车，而是拧眉仔细盯着我。
阿泽不悦的瞪我：“在装什么？林兮是个女孩子，你再怎么样也不能动手！何况这本来就是你有错在先！”
“都说捞男谋财害命！我要是没来，你是不是要掐死她不可？想想都骇人的很！”
他踱步来到我面前，以一个居高临下的姿势，满怀敌意的打量着我。
观察了一会儿，他弯下腰打算扶我，但还碰到我，就被我狠狠推开。
嘭——
后背撞到了茶几的尖角，鲜血顷刻从他的腰间溢出。
林兮惊叫起来，可把她心疼坏了，居然还用嘴给阿泽的伤口吹气，仔仔细细消毒包扎好后，才想起被扔在一角的我。
她狠狠地瞪我。
“顾言，你太过分了！竟然恩将仇报！！”
“阿泽对你那么好，一直劝我接受你！即便你妈做出那样丑事，他都劝我说，是你爱我爱的太苦了，所以才会出此下策！”
“知道吗？在你们母子奸计曝光前，我还真打算跟你简单结个婚，不领证的那种！”
“但是现在，我收回！”
“女人不是非得结婚不可！你，不值得！”
瞧瞧这女人在说什么？
不领证的婚礼？
我忍不住笑了。
真够时髦的。
“你要不要录下来，听听自己在说些什么？林兮，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居然这么蠢！”
我的语气冷冷的，像是来自于幽冥。
林兮不自觉的打了个寒战，她素来骄傲，又觉得面子上挂不住，恨不得过来多踹我几脚。
她以为我还是那个把她当成全世界的傻子。
但可惜，舔狗已经不再舔了。
林兮见我态度决绝，忍不住口吐芬芳：
“你是不是脑子被踢坏了！要不要我帮你清醒一下！”
“当年你是怎么舔我的！我身边所有人都说你天选舔狗，也算是当代男人中奇葩！”
“甚至就连你妈，都是你用来争宠的工具！顾言，我真是看不起你！！”
我满脸都是血，满眼都是恨，出口的话更是拒绝。
“是啊，我舔了你3年，可是你对我连基本的信任和尊重都没有！”
“不爱我的女人，不要也罢！”
“你走吧，再见到你，我不保证不会掐死你！”
林兮眼里闪过一丝慌乱，但她嘴上还是不肯服输：
“以为就你会放狠话？不，我懂了！你是怕你和你妈的合谋曝光，最后一整个社死！”
“有意思吗？婚礼的视频我都看到了 ，你妈那一身骇人的伤，都是做假的吧？
“我林家有钱，在本市最好的医院都有关系！你如果有心，就立即送阿姨过去！”
“我会安排最好的专家医生，就算你妈是个活死人，都让她立即活蹦乱跳起来！”
听到这话，我浑身的血液如被冻结。
她林兮，怎么敢！
我妈撑着重伤都要来到我的婚礼，她一声声哀嚎，声声泣血，可是新娘都没出现，
最后，我妈咳出了无数口血沫，绝望地倒在在我怀里，咽气。
若不是她，我妈怎么会死！
“闭嘴！你根本不配提我妈！”
“我妈虽然只是个挑粪的，但她呕心沥血，只是为了让我读书，有个好的前程。”
“你凭什么，就可以那么高高在上，甚至觉得我妈用她的命演戏，只为了让你跟我结婚！”
“你林兮高贵，但我顾言，我不需要！”
“还有，我们已经分手了！
“你滚吧！！”
空气就像凝结了一样。
她咬牙切齿：“顾言，你别后悔！”
她甩袖而去。
阿泽急忙跟上，脸上隐有喜色。
我沉默的看着她离去的背影。
满腔的爱意，在我妈死的那一刻，也随之逝去。
我已经不会爱了。
第二天，我退了房，简单收拾后，拖着行李箱离开。
我回了老家。
我用那100万，处理了我妈的后事。
我妈生前吃尽了苦头。
死后我想给她体面。
在我妈坟头，我默默陪伴。
离开墓园时，手机弹出热搜新闻。
是我妈在婚礼上声嘶力竭的呼喊，最后呕血而亡的视频。
我不知道视频是怎么传出来。
但这一切跟我没有关系了。
7.
没多久，那条新闻很快被压下去。
只要是涉及到资本，想做什么，容易得多。
我忽然想到了林兮的父亲。
那是一个气质儒雅的中年人，举手投足见都是贵气。
初见时，我有点忐忑，生怕被林父看出自己的穷酸劲。
林兮牵着我的手，指甲深深掐进我的手心。
显然，她也觉得我拿不出手。
但出乎意料，林父貌似满意的点了点头
“嗯，这孩子长得挺端正的，还是大学同学呢。”
“邻乡来的？这有什么关系，那地方我去过，人杰地灵。”
“林兮啊，你也收收性子，不要因为顾言朴素，就瞧不起人家。”
我那时大学都没毕业，天真的以为我算了过了未来岳父那一关。
岳父全程笑盈盈对我说话，言语间不乏‘年少英才’，‘未来可期’。
临走时，还让我带走一盒云雾绕顶。
我没注意到林兮表情越来越古怪。
走出别墅时，我听到女佣尖锐的声音，
“姥爷最讨厌晦气！下等人踩过的地方，记得多拖洗几遍，一定要全流程消毒！”
那一瞬，我如遭雷击，浑身麻痹。
我笔直的脊椎都弯了。
林兮什么也没说，只是拽着我跑。
回忆过往，我嘴角勾起冷笑。
阿泽怕是以为我没了，他就能上位了。
只可惜，
怕是跟我一样，不过是炮灰而已。
我甚至有点侥幸。
幸亏是抽身及时，不然被富贵人家洗骨噬髓，最后还是落得一身臭。
这一刻，我终于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我在家睡了很久。
醒来时，已经是傍晚，肚子饿的呱呱叫。
自己在家，不用想着变着花样给谁做饭，很快乐！
我点了个外卖。
短信提示送到，我开门，却看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是林兮！
她发丝有淡淡风霜，脸色有点疲惫。不知道在门外站了多久。
我不耐烦：“你来做什么？请礼貌一点，不要碍眼！”
林兮声音颤抖：“对不起。”
看来她已经知道我妈过世了。
气氛有点诡异的尴尬。
我双手抱胸，等着她接下来会说什么。
“顾言，我知道我那天冲动了，我打你骂你……”
我毫无情绪的打断了她的话。
“行了，如果你真的后悔，就跟我去我妈墓碑前磕头！除此之外，不要来打扰我，我也不想听你废话！”
我就要把她推到一边，
但林兮拦在我面前，不让我走。
我索性一猫腰，从手臂下钻了过去。
不顾她的呼喊，我飞快的跑下了楼。
男人的体力就是比女的强。
林兮追不上我。
远远地，我似乎听到她的哭声。
就像是……弄丢了自己心爱的玩具。
呵呵！
8.
我暂时没在老家找到合适工作。
男人不能闲着当窝囊废！
我就去送外卖。
林兮总是来我门口蹲我。
每每我装作没看见，绕过她就走。
可她主动拉住了我。
我有点诧异。
换在几年前，她主动亲近，我不得激动死。
心跳都能跳停！
但现在，我没有感觉了。
“阿言，你是在送外卖吗？现在就业环境多紧张，别说一个本科，硕博出去也没几个钱。”
“但是别担心，我可以帮你啊！”
“你现在还年轻，可能瞧不起那些靠女方扶持的……”
“但是过几年你就会明白，与其在社会上被人磋磨，还是吃软饭香！
看着她一副理直气壮，全心全意为我考虑的样子，我差点吐出来。
前不久，她还在对我又打又骂。
可现在，又回过头来挽留我。
就一个字来形容，贱！
林兮生怕我不信一样，拿出一封她公司的高管聘任协议。
就像是献上绝世珍宝一样捧到我面前。
她的眼里闪烁着星星。
“阿言，你去我公司上班！这样，我们就能名正言顺的天天在一起！ ”
我忍不住骂了出来：“不是，你脑子有病吧！”
“你打我骂我的时候，怎么忘记了我是你男朋友！不对，是用来挡枪火的工具人男友！”
“我根本不想看见你，滚！！”
我的唾沫星子都快喷到林兮脸上。
她却一点不生气。
还拿出手机，给我看她精心准备的食谱。
“阿言，我知道你还在生我气，但是没关系，我还有很多时间来弥补你。”
“以前都是你给我做饭，但是以后不了！我来照顾你的身体！”
“我咨询了医生，做了眼角膜移植的人，要谨记饮食清淡，尤其注意维生素A的补充！”
“你看，这都是我咨询了很多专家后，专门给你定制的食谱，有胡萝卜，猕猴桃，番茄……”
“嗯，你不是最喜欢吃洋葱，我专门给你加了进去，每一份都有……”
“够了！！！”
我疯了。
“林兮，你是傻的吧！我根本就不喜欢吃洋葱！我甚至对洋葱严重过敏！”
“我当着你的面嚼的很香，只是为了让你开心！每次陪着你吃洋葱，我都事先吃了过敏药！”
“每次我浑身红肿，趴在洗手台前呕吐的时候，你是一点都没察觉吗？”
发泄完怒火，我猛地推开她，头也不回的走了。
“阿言，我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我错了，呜呜呜……”
林兮想来追我，但在半路崴了脚。
风中传来她低低的哭声。
但我没有回头。
9.
林兮失望的走了。
我以为能清净几天。
没想到，有天早上，她又跟尼姑一样杵在我门口。
她脸上灰暗。
像是受到了极大地背叛。
我隐隐猜到了。
怕是阿泽做了什么，让她伤心的事吧？
林兮紧紧地攥着我的手，美眸快要溢出泪来。
“对不起阿言！我真的不知道他是这样的人！”
她的情绪濒临崩溃。
“他的戏演的太好了，我真的没有察觉，一点都没察觉到！ ”
林兮呜呜的哭泣，绝望地向我倾诉。
在我走之后，阿泽不顾一切要入赘豪门。
有一晚林兮醉酒，醒来后在阿泽床上。
他不惜算计了林兮。
他拉着恍恍惚惚的林兮到林父面前，声称已经一发入魂，要求立即结婚。
但是林父哪里看不透阿泽的德行。
他当着林兮的面，揭穿了阿泽的谎言。
原来，我妈当初给林兮打视频电话，是为了表达她对林兮的歉意。
我妈说，我知道我儿一直在追你，如果我儿给你造成什么困扰，我愿意赔罪，并带他回老家。
当时拿着手机的人是阿泽。
他自作主张，给我妈发送了一条‘我爱你儿子，我愿意跟他结婚’。
这才有了之后的悲剧。
我只觉得满心悲凉。
若非是阿泽的贪婪，想要取代我入赘豪门，触到了林父的底线，怕是他的奸计没人能揭穿，我妈也要一直被钉在‘挟恩图报’的耻辱柱上。
此刻，林兮埋头在我怀里，一遍又一遍的说她爱我。
她只是被阿泽的温柔蒙蔽了双眼。
她现在知道只有我才是真心爱她的。
她只想要跟我继续走下去。
可是我的爱，已经随着我妈一并逝世了。
她哭的伤心欲绝。
泪水打湿了我的衣襟。
这一次，我没有心疼。
我只是摸了摸她的头。
她眼里燃起光芒，就好像看到了和我死灰复燃的希望。
但我只是平静的说：
“我要去新地方了。以后的人生，你自己过。”
林兮凄婉欲绝：
“可以…不走吗？或者带我一起走？”
她苍白憔悴，眸光的渴求，却浓烈的骇人。
林兮是真的低头了。
但我不在乎了。
“你走吧。”
到底是爱过，我希望保留最后的体面，不要撕的太难看。
林兮哭啼啼的攥住我，不让我走。
“不，你想想阿姨好不好！阿姨希望你和我携手到老，她要是知道你抛弃了我，她在天堂上也会难过的！”
林兮哭的声音沙哑，眼里是碎裂的星光，着实是惹人怜惜。
可我却气极了。
从前她说我把我妈当成筏子，试图拿捏她！
可眼下，把我妈当成是筏子的人，却是她这个独立自行！
我怒道：“你怎么好意思说出口！我妈怎么死的，她死前都想再见你一面，你怎么忍心用她来逼我！！”
“我最后说一遍，让开！
我强硬把她的手从我的行李箱拉杆上掰开。
林兮却哭着喊着不要，她死死的抓着我的手，就差给我跪下了。
“我求求你了，别抛弃我，你发过誓，要爱我、守护我一辈子的！阿言……老公，我爱你，我是真的爱你，我不能失去你！”
如果我妈还在，看在我妈面子上，我都很有可能原谅。
但现在，我妈死了。
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她苦苦哀求，我态度冰冷，不留一丝余地。
“再不松手，我就报警！”
说完，我把她拎到角落，提着行李箱，立即进了电梯。
她呆呆地蜷缩角落，像是失了魂。
我面无表情，站在门内。
门内，门外。
近在咫尺的距离。
但我和她都清楚，那是我们一生都无法跨越。
我们只是短暂的交集，最终变成两道毫不相干的平行线。
电梯的门，一点点合上。
她的脸，一点点缩小。
最后——
“不！老公，带我走！带我走！”
林兮忽然回过神，哭闹不止，疯狂的拍打电梯的门。
她哭的伤心欲绝。
但我没有一点感觉。
最后一点缝隙，她试图将自己挤进来。
但我按了红灯。
林兮到底被及时赶来的安保拉了出去。
自此，我从她的世界离开。
“老公！老公！！阿言！！！”
林兮的哭声凄厉哀绝。
而我没有回头。
我去了陌生的城市，找了新工作，过上平凡的生活。
过去的一切，就让它过去。
我顾言。
有我的未来……
一个平凡人的未来。
富贵有富贵的青云梯，平凡也有平凡人的路。
我们，都会很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