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夏天真地说:“爸爸的上司好好啊。”
宋海言勉强挤出一抹笑容,“是吗?”
如果夏夏知道任越对他说的话,做的事,就不会这么想了吧。
但是宋海言不会告诉夏夏,她还太小了,什么都不懂,而且他不会让夏夏知道任越这个人的。
因为对于任越来说,他和夏夏都是耻辱的存在。
夏夏还在喋喋不休,“欣欣的爸爸也有一个这样的手机,好贵的,要很多很多钱。”
欣欣是夏夏的同桌,据说父母是当地有名的有钱人,给她买的东西都是最好的,一个还在上小学的小姑娘从头到脚都是名牌,像只高傲的白天鹅。
宋海言苦笑一下,喃喃自语道:“是啊,这么贵,爸爸都不敢拿。”
他这种人,哪里配得上用这么好的东西。
这时敲门声响起,夏夏眼睛一亮,激动地蹬了蹬腿,“爸爸,披萨到了!”
宋海言看着夏夏小馋虫的样子,口水都要滴下来了,无奈地揉了揉她的头,“爸爸去拿,你在这里等我。”
夏夏听话地点点头。
宋海言扶着沙发站起来,一瘸一拐来到门口,打开房门。
门外不是预想中的外卖员,而是穿着西装,浑身上下一丝不苟的任越。
宋海言脸上的血色瞬间褪了个干净。
任越面无表情,冷冷开口:“谁允许你出院的?”
宋海言紧紧抓着门把手,惊慌地说:“你怎么知道我家在这里?”
任越一字一顿地说:“回答我的问题。”
宋海言喉咙干涩,“我......我不想住院了,医药费很贵。”
任越嗤笑一声,“谁让你出医药费了?”
宋海言慌乱不定地看了眼屋里,心跳得很快,他低声说:“任总,我要休息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好吗?”
说着他就要关门,被任越用手稳稳挡住,挑眉道:“你当我很闲,随时有空见你这种人?”
宋海言浑身僵硬,想关门又关不上。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夏夏稚嫩的声音,“爸爸,你在和谁说话啊?”
这句“爸爸”犹如一道惊雷落下,门口的两人都愣住了。
任越低下头,只见一个穿着校服的小女孩躲在宋海言身后,好奇地看着他,“叔叔,你是谁啊?”
任越看着夏夏稚嫩的面孔,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爸爸?
她喊宋海言爸爸?
宋海言的声音不易察觉地发抖起来,回头说:“夏夏,不关你的事,快进去。”
夏夏眨了眨眼,“可是爸爸,我肚子饿了,披萨还没到吗?”
宋海言连呼吸都在颤抖,“快到了,你先进去。”
夏夏还在探头往外望,宋海言克制不住地吼道:“夏夏,进去!”
夏夏吓得肩膀一抖,眼里涌起眼泪,委屈地松开手,跑进了屋子。
宋海言吼完夏夏就后悔了,可是他没办法,他害怕任越发现夏夏是他的女儿。
任越眼中涌动着捉摸不透的暗流,“你结婚了?”
宋海言没说话,这样的反应在任越看来就是默认了。
任越眼眸中敛着令人心惊的怒意,磨牙道:“你和别的女人生了孩子?”
宋海言有那么一瞬间差点脱口而出,夏夏是你的女儿。
可是话到嘴边,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任越亲口说过,就算他这个怪胎真的生了孩子,也不会要的。
宋海言咬紧了颤抖的嘴唇,点了点头。
任越眼里拉满血丝,语气森寒,“宋海言,你在骗人吧,你这种怪胎能上女人?你那根东西难道不是摆设吗?”
宋海言低下头,视线失去了焦距,颤声道:“是.......是我离开学校以后认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