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柯重愤怒的逼近我：“你明明清楚柯瑶对我们的孩子做了多少残忍的事情，你却选择了沉默。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周围的亲戚们也纷纷加入了指责的行列，
“这也太狠心了吧！别人当着你的面打骂你的孩子，你居然能无动于衷？”
“你还是亲妈吗？太可怕了！”
“柯重，赶紧离婚吧！这样冷酷无情的女人，你居然还能安心睡在她身边？”
那些刺眼的目光如同利剑，落在我的身上，
就连朱月，也用一种怨恨的眼神瞪着我。
我嘴角却勾起一抹笑，泪水不受控制地从眼角滑落。
这一刻，我终于等到了，
等待的时间漫长而煎熬，但终究还是来了。
勾俭的目光紧紧锁定着我，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甘：
“你爱过我吗？哪怕只是一点点？”
我回望他，眼神中满是厌恶：“没有，我讨厌你。”
他苦涩地抿嘴，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早已准备好的刀，毫不犹豫地捅向了自己的心窝。
朱月惊恐地尖叫着，试图阻止他，双手紧紧握住他的手，不让他再用力。
婆婆见状，彻底失去了理智，
她跑到厅外，声嘶力竭地大喊：“快来人啊！救命啊！我的亲孙子要死了！”
柯重扬起手，重重地打在我的脸上：
“张佩，我要和你离婚！”
“如果勾俭有什么事，我要你偿命！”
勾俭身上的鲜血如同泉涌，晕厥过去。
朱月颤抖着手，慌忙中拨打了10急救电话。
我站在一旁，淡定地拿出手机报警，
“警察同志，我的儿子当众自杀了，请尽快来处理。”
婆婆闻讯跑回来，趴在勾俭身旁，几乎哭得昏厥过去，
“我的孙子啊，你可得撑住啊！”
门口此时已聚集了不少好事者，他们议论纷纷，
在了解了事情的大概后，开始小声谴责我。
“她怎么会这样啊？不会是反社会人格吧？”
“绝对是心里变态！不然怎么能这么狠心，看着自己的孩子受苦！”
“她才是造成这场苦难的真正凶手！明明可以阻止，却什么都不做。”
而作为这一切始作俑者的小姑子，此刻也不敢离去。
她紧紧抱着修明，往人群后退，
脸色苍白，眼神闪烁不定。
8.
人群中，一个小网红似乎嗅到了热点的味道，
竟然打开直播，对着镜头说：
“大家快来看啊，这里有个女的，”
“眼睁睁看着别人换走了自己的孩子，虐打了18年都不管不顾，听说孩子都被打坏了脑子，”
“她都不闻不问，还精心培养着别人的孩子保送大学。”
“现在更是逼死了自己的亲儿子，还在那里无动于衷。”
直播间的人听后义愤填膺，纷纷要求人肉我，骂声一片：
“这种人不配做人！”
朱月在慌乱中无意掀开了勾俭的衣服，
露出了他身上密密麻麻的伤痕。
这一幕让周围的恶意瞬间变成了一波又一波的大声谴责。
“你明明可以救他无数次，为什么就是不肯伸出援手？”
“看看这孩子，受了这么多罪，你居然就眼睁睁地看着？”
“听说她每次都冷漠地旁观，还尽心尽力地养那个施暴者的儿子，这才是亲儿子受不了选择自杀的原因吧！”
柯重双目赤红，怒火中烧，他冲我怒吼道：
“你真是畜生！为什么受伤的人不是你？你为什么不去死！”
9.
我抬眼望向门口，确认我叫来的律师已经到位后，便缓缓走向柯瑶。
柯瑶见我靠近，尽管内心慌乱，但仍强作镇定地说：
“张佩，你真是枉为人母。”
“我因为不知情才做出那些事，而你早就知道真相，”
“却不肯对勾俭好！甚至还想霸占我的儿子，一直瞒着我！”
我嗤之以鼻，讽刺道：“真会演啊，柯瑶。”
明明她才是始作俑者，但是此刻还在对我倒打一耙的演戏。
明明她才是虐打我儿子的施暴者，她却想全身而退。
“这不就是你想看到的吗？还在这里装什么无辜。”
柯瑶眼中闪过一丝慌张，但很快又镇定下来，试图转移话题：
“你少在这里胡说！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而且，我多疼爱修明你又不是不知道，”
“如果我知道那是我的孩子，我怎么会不要回来呢？”
“你刚才逼死勾俭的嘴脸，大家都看在眼里。你别想逃脱责任！”
柯瑶两三句又勾起大家对我的愤怒。
怒斥我为什么这样对自己的孩子。
柯重的情绪也激动起来，他忍不住要打我，却被及时赶到的警察制止了。
警察严肃地说：“不许动手，有什么事到局里说。”
我深吸一口气，扬声说：“不用去局里，我现在就告诉你们真相！”
警察有些意外我的直接，但并没有打断我，而是静静地等待我继续说下去。
10.
我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生产完的第三天夜里，我腹痛难忍，几乎无法入睡。就在那时，我看见一个女人鬼鬼祟祟地进了病房，换走我的孩子。”
警察立刻追问：“你看清那个人的长相了吗？”
我抬眼望向站在一旁的小姑子，嘴角勾起一抹笑：
“看清楚了，我亲眼看见她出了门，摘下口罩，正是柯瑶。”
柯重怒目圆睁，转向小姑子质问，“我对你还不够好吗？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婆婆也气得浑身发抖，她恨恨地说道：“从小我对你们两个也算一视同仁，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还虐打你的侄子！”
众人面面相觑，恍然大悟：
“原来是柯瑶在捣鬼，怪不得她对勾俭下手这么狠！”
然而，柯重却不想放过我，他狠狠地盯着我：
“你明明全知道，为什么不早说？害得我们的儿子遭遇了18年的痛苦！”
柯重情绪激动，身边的警员不得不将他往后拉。
我轻轻勾起嘴角，好心情地对他笑了笑。
警察皱眉看着我：“那你为什么不早说出来，也不阻止？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我轻轻别过发丝，声音平静：“那时我觉得还不是时候揭露这一切。”
我环顾四周，看到众人目光灼灼地盯着我，
我继续说道：“现在，我觉得时机成熟了。”
11.
我转向小姑子，眼神中带着一丝不解：“我们大学就是同学，之前也没什么矛盾。你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就因为我嫁给你哥哥，你看我不顺眼？”
柯瑶冷哼一声，目光转向婆婆，声音怨恨：“从小你就偏爱哥哥，对我就像施舍一样。我恨你！”
她又看向我，眼中满是怨毒：“我也恨你！你一直那么优秀，连我丈夫一开始都喜欢你。你嫁过来后，我妈我哥都围着你转，凭什么？我哪里不如你？”
她咬牙切齿，眼中闪过一丝疯狂。
婆婆捂住脸，泪水从指缝间滑落：“我没有你这样恶毒的女儿！”
柯瑶崩溃大喊：“你以为我想做你女儿吗？我根本就不稀罕”
她冷笑一声，继续说道：
“我就是要让大哥的孩子吃不饱穿不暖，还要在你们眼皮底下打骂他。”
“而我的孩子，却被你们捧在手心里宠爱。”
“看，现在我的孩子上好大学，而你们的孩子……”
她说到这里，突然看向勾俭的方向，大笑不止：
“他就快死了！”
我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心中五味杂陈。
1.
柯重气急败坏，如果不是警察及时阻拦，他几乎要失控地冲向柯瑶。
“你给我等着，你和张佩，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你们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的！”
周围的人群情绪也被彻底点燃，
有几个人趁着混乱，偷偷在背后踹了柯瑶几脚，
“怎么会有这样恶毒的小姑子！”
“真是咬人的狗不叫，平时看张佩一直忍让着她，她还不知足，真是个白眼狼！”
“就是，柯瑶嫁人时，张佩还做主加了十万陪嫁呢，她怎么就不感恩呢！”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这女人太恶毒了，简直不是人！”
这时，救护车呼啸而至，医护人员迅速将昏迷的勾俭抬走。
柯重想跟上去，却被我一把拉住：
“你不能走，这事可还没完呢！”
说完，我又顺手拦下了想趁机溜走的朱月。
最终，陪同勾俭去医院的是婆家的其他亲戚。
瑶在一旁冷笑，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挑衅：
“哥，你可看到了，”
“你老婆她可比我狠多了，她什么都知道，”
“却从来不管，甚至一次都没阻拦过我。”
“你可别光恨我啊，要恨就恨她吧！”
13.
她这话一出，众人的愤恨情绪瞬间又转移到了我的身上。
婆婆红着眼眶，声音哽咽地问我：
“佩佩，你就说一句实话，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柯重也满脸疑惑地看着我，眼神中充满了不解：
“老婆，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
“你平时那么善良大方，怀孕期间更是满心期待着这个孩子的到来，”
“甚至为此辞去了工作，全心全意保胎。”
“我不相信你不爱他，你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我眼神复杂，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我当然爱我的孩子，但我为什么这么做，你心里真的不清楚吗？”我直直地盯着柯重，继续说道，
“我怀孕那会儿，你真的在出差吗？”
柯重神色一凛，显得有些手足无措：“我……是啊，”
“我当时确实在出差啊。可这跟我出差有什么关系？”
“难道就因为我出差，你就对儿子不满了吗？”
“我有多爱你，你是知道的。”
“如果是我的问题，你可以打我骂我，为什么要折磨我们的孩子。”
他越说越伤心，看向我的眼神中充满了悲切与深情。
“佩佩，我真的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么做。”
“我一直都以为我们是最幸福的夫妻，”
“可现在看来，一切都只是我的幻想。”
我冷漠看着，她们柯家果然一家子演戏高手。
都这样了，还要演下去。
我眼底充满了失望和愤怒，
“别演了，明珠公寓105号，你还记得吗？”
14.
他脸色一变，眼神闪烁不定，那是我们没搬家前楼上。
我怀孕时，他公司还一般般，两个人窝在小公寓里。
他愣了愣，很快又恢复了镇定：“我怎么会记得，我们之前不是住1105号吗？你记错了吧。”
他神色自若，我几乎看不到他的慌张。
心里却已经明白了七八分。
他演技真好。
也难怪，我被他骗了这么久，
久到怀了孩子都没发觉他的真面目。
我冷笑一声，声音苦涩：“是啊，我们住1105号，”
“但是和你的小情人住105啊。”
“你以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他眼中闪过一丝惊愕，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我转头对着已经脸色煞白的朱月说：
“是不是啊，朱老师？在我头上做有这么兴奋吗？”
“你们是不是觉得我永远都不会发现？”
朱月的嘴唇微微颤抖，想要反驳却不知道说什么。
我怀孕八个月时，柯重一直在出差。
但我闺蜜告诉我，在他公司楼下看到他了。
我当时还替他开罪说是看错了。
可是，孕期敏感的我还是去了他公司。
当我亲耳听到办公室里的对话时，我才明白了一切。
我回想起那天的场景，声音不禁有些颤抖：
“我站在门外，听到朱月坐在你身上努嘴撒娇，问你什么时候和那个黄脸婆离婚。”
“而你呢，柯重，你居然抱着她温柔哄着！”
“说有我这样智商高的人当代孕妈妈，你和那个女人生的孩子才能成才。”
“你这些话，每一个字都像刀一样刺在我的心上。”
当时朱月把玩他的手指要他保证以后不许碰我。
柯重满口答应，“你先回去，我一会下班了，就回家陪你好不好？”
朱月坏笑，“一想到在黄脸婆楼上和你恩爱，我就觉得好刺激。”
我站在门外，气得浑身发抖。
却还是心存幻想。
我不敢相信一向深爱我的丈夫居然这样对我，
因为怕人看到，我转身离开。
在下班时躲在公寓1楼道看，却看到柯重敲响了105的房门。
那一刹那，我才有了真实的感受，我的丈夫真的出轨了。
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
他不爱我，甚至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他和小三的。
怪不得明明我们身体都不错，丈夫却坚持要试管。
15.
柯重的脸色变得苍白，他试图辩解：
“不是的，你听我解释……”
我打断了他的话：“解释什么？解释你如何背叛我，”
“如何和朱月在我楼上恩爱？还是解释你如何把我当成一个代孕妈妈？”
朱月终于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挑衅：“你又能怎么样？他一直爱的是我，你以为你能留住他吗？”
众人又是一阵哗然，面面相觑间带着几分难以置信。
我轻嗤一声，“要不是医生说胎儿太大，引产有风险，”
“我早就处理掉了，不过现在也不晚。”
“你们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孩子被虐待多年，倒也不亏。”
这就是我纵容柯瑶换孩子，不出声的原因。
也纵容柯重非要朱月来当修明的家庭老师的原因。
有什么比认错自己的孩子，
亲眼看着自己真正的骨肉被虐待了整整18年更痛苦的呢？
我遭遇的每一分痛，她们都要百倍千倍地尝尝。
柯重闻言，愤怒地冲我挥拳而来，却被周围的众人及时拦下。
“毒妇！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我眼里闪烁着快意的泪光，“你们就不狠毒吗？”
“居然把你们的孩子让我怀，还要假装是我的孩子！”
“你们这对狗男女，简直该下地狱！”
每次从隔音极差的卧室里，隐约听到他们在上面苟且的声音，
我对她们的恨就多一分，心如刀绞却也更加坚定我的复仇之心。
周围人看着我，纷纷投来同情的目光，转而怒斥柯重和朱月：
“不要脸的见多了，这么不要脸的还真是第一次见！”
“你们两个有什么资格骂张佩？她才是受害者！”
16.
朱月抓狂地想要冲破人群，却被我一脚狠狠踢开。
她痛苦地在地上挣扎，双目含恨瞪着我：
“你害了我的孩子，都是你！”
“早知道我就不该害怕身材走样，让阿重和你离婚！”
“现在离婚也不晚。”
我示意我的律师走上前来。
他从容地翻开文件夹，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离婚协议，摆在柯重的面前。
我轻蔑一笑，眼神里满是不屑：“你是过错方，签字吧，”
“把所有的财产都交给我。这是你应得的惩罚。”
柯重咬牙切齿地说：“你早就算计好了这一切，是吗？”
我冷冷地回答：“你现在不签，等你进了监狱，我一样可以打官司。”
“毕竟，我手里的证据可是充分的。”
欺骗他人代孕，可是犯法的。
加上他出轨的证据已经被所有人知道了。
听到“监狱”二字，朱月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
她想要溜走，却被赶来的警察一把抓住。
17.
勾俭虽然被紧急救回了性命，但他的肺部受损严重，活不长了。
他得知了所有事情的真相，心中充满了愤怒与不甘。
于是，在一个阴沉的傍晚，他悄悄尾随柯瑶下班，掏出随身携带的刀，狠狠地捅向了柯瑶。
随后，绝望的他选择了自我了断。
他痛恨柯瑶，如果不是她，他不会变成这样。
而在监狱里，柯重和朱月接到了儿子再次自杀的噩耗，
两人瞬间崩溃，痛哭流涕，
悔恨的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却再也换不回那个鲜活的生命。
我的离婚诉讼进行得异常顺利，很快便有了结果。
柯重因过错方身份，不得不净身出户，
他名下所有的房产、公司以及财产，都归到了我的名下，
这算是他对我多年伤害的补偿。
婆婆得知消息后，曾企图来找我，想要挽回些什么，
但我早就搬离了原来的房子，断绝了与她的一切联系。
我拉着行李箱，踏上了前往国外的航班。
当然，走的时候，我还带走了修明。
那个我自己一手养大的树苗，当然向着我。
在异国他乡，修明紧紧握住我的手，眼神坚定：
“妈妈，你放心，无论有没有血缘关系，”
“你都是我最亲的人，我会一直陪着你，保护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