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子和我同一天生产。
我深夜看到她调换了我和她的孩子,
但我没揭穿。
我把她的孩子带回家细心照顾,保送国外名牌大学。
而我的孩子被她辱骂虐打,变成轻微智障。
在确定保送名额的家宴上,小姑子当众甩下亲子鉴定:
“当初小护士抱错咱两的孩子,如今,该把我的孩子还给我了吧。”
我只淡淡一笑:“好,可以。”
.
“修明,起来喝汤了。”
大清早,小姑子的声音又一次在门外响起。
小姑子一直都不喜欢我,但自从我把她儿子带回来养后,她三天两头会来我家。
自从修明上了高三,小姑子更是自告奋勇地搬来同住。
每天为修明煮那些所谓的养脑汤。
她的婆家对此颇有微词,
但她似乎并不在意,依然我行我素。
老公被这吵醒,不满地嘟囔:“她什么时候才走啊,真烦。”
我轻叹一声,打开房门,
看到小姑子穿得光鲜正坐在餐桌旁,一勺一勺地喂着修明喝汤。
她的眼神里满是宠溺。
而坐在她旁边的那个怯弱的男孩,可怜巴巴地看着,不停地吞口水。
他的头发又脏又长,显得阴郁又可怜,
那是我的儿子,她取名郑勾俭。
“小姑子,你真是费心了。”
她笑着回应,眼神却不屑,“我这不是担心修明的营养跟不上嘛。”
“毕竟嫂子都不上心修明,我得多疼疼他。”
我笑笑不说话,她疼自己亲儿子无可厚非。
修明抿了抿嘴,轻声说,“好了小姑,我不想喝了。”
小姑子焦急地劝道,“修明,再喝点,这个特别补脑呢。”
“姑姑,我脑子很好的。”
修明试图辩解,他的眼神里透露出一丝无奈。
她总是这样,对修明的关心几乎到了强迫的地步。
“我们家修明当然脑子好了,聪明又厉害。”
小姑子一脸欣慰,摸了摸修明的头,
“不像勾俭,又蠢又讨人厌。”
“看到就烦!”
勾俭自卑地低下头,可怜地咬着手指。
小姑子的不耐烦和厌烦显而易见,
她伸手打了他一巴掌,呵斥:“脏死了你!做这小气样。”
郑勾俭被吓得抽泣,下意识跪下来,不停地说:
“我错了,我错了。”
这样的场景在我家不知重复上演了多少次。
每次只要不如小姑子意,她就直接打骂他。
小姑子得意地看了我一眼,仿佛在炫耀她的权威和控制力。
我面不改色的继续吃着早餐。
老公气恼地放下碗筷,“你差不多得了,要打孩子你回家打。”
小姑子撇嘴,不以为然地说:
“是他自己贱,小孩子都是要挨打才吃教训。”
“你是亲妈吗?后妈都没你狠!”
修明被吓得站起身,往我这边挪了挪,小声说:
“妈,我吃好了去上学了。”
小姑子立刻换了一副笑脸,“修明今天早点回来,今天是你生日,小姑给你买了限量版球鞋。”
修明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小姑你真好!”
小姑笑得更开心了,送修明出门时说:
“小姑不对你好对谁好,你可是小姑的心肝。”
“还想要什么就和小姑说,小姑给你买。”
一旁脏兮兮的勾俭鼓起勇气,小声开口:
“妈,衣,我的衣服。我也想要。”
他指了指自己短了一大截、露出肚皮的衣服,
口齿不清地表达着自己也想要一件新衣服的愿望。
他身上这件还是去年修明不想要的,今年明显不合适了。
往年还有郑家给勾俭张罗。
但这两年小姑子老公在外的三姐生下儿子后,
郑勾俭就属于没人管的状态了。
小姑嫌弃地哼了一声,
“说话都说不清,还想要什么。”
“有的穿就感恩戴德吧,要求真多。”
郑勾俭的眼神暗淡下来。
他低下头,默默地承受着这份不公平。
明明今天也是他的生日,却没有人记得,没有人关心。
老公还想说什么,我拉了拉他衣袖。
以往的经验告诉我,越掺合小姑子“教子”,她就越来劲。
2.
晚上,小姑子一个人在客厅里忙碌着,张罗着生日宴。
她连蛋糕都是自己买的,大几千的高奢蛋糕。
老公看着这一切,奇怪地问她:
“勾俭是你亲儿子,你怎么反而年年给我家修明过生日。”
小姑子白了他一眼,说:“我疼我自己侄子怎么了。”
老公皱着眉头,说:“有你这样当人亲妈的吗?”
小姑子理直气壮,突然踹了一脚在角落帮忙打气球的勾俭,
“谁让他这么没用,这么笨。”
老公无语住了,拉着她让她别这样了。
没想到小姑子下手更重了,连刚放学的修明都来劝:
“小姑,别打了。”
我站在一旁,慢悠悠地脱鞋,不发一言。
即使我知道这是我的儿子,我心里却祈祷小姑子下手更重点。
美甲在勾俭脸上划下道道指甲划痕。
他不敢呼痛,麻木地站在那让小姑子打。
以往,只要他敢躲闪或者反抗,小姑子就会更加发狠地打他。
小时候,甚至直接把他打成了轻微智障,
从那以后,勾俭就再也不敢有任何反抗的念头了。
老公看不下去了,挡在勾俭面前,
“好了,你非要打死你儿子不可吗?”
小姑子坐在沙发上气喘吁吁,看勾俭一脸血,
“真晦气,修明生日你出什么血,给我滚回房间里。”
修明不忍,“小姑,你别这样对表弟,今天也是他生日。”
小姑子冷笑一声,“你不用对他好,他福薄,受不起的。”
3.
勾俭听话地回到了杂物房,
那个狭小、没有窗户、床铺都是临时搭建的地方。
自从她们搬来后,小姑子就坚持让他住在那里。
明明家里还有其他明亮的客房。
她总是振振有词地说:“儿子要穷养。”
老公最初劝了几句,但还是随她去了,毕竟那不是他的儿子。
“来宝贝,这是你的礼物。”
“不要因为别的晦气东西不高兴。”
小姑子讨好地把礼物递给修明,脸上堆满了笑容。
修明接过礼物,不经意间让小姑子看到了他小拇指上没修剪的指甲。
她的脸立刻拉了下来,抓过儿子的手反复查看。
她转头对我发难,声音里充满了指责。
“张佩你怎么回事,修明指甲这么长你都不管。”
“他抓伤自己了怎么办!”
我耸了耸肩,不以为然地说:
“他觉得碍事就会剪了,再说一点小伤罢了。”
小姑子闻言,更加气恼了:
“我家修明怎么能受一点点伤!你知道吗?这样很容易细菌感染的!”
老公在一旁冷哼,语气中带着几分讽刺:
“你天天对你儿子又打又骂的,弄得他一身伤,还好意思在这里担心感染?”
小姑子的动作顿了顿,但很快又恢复了,
她找来修剪刀,非要亲自给修明修剪指甲不可。
修明有些尴尬地皱了皱眉,“小姑,我可以自己来的。”
她满眼温柔,心疼地抚摸着修明的头,
“修明啊,你在这个家就是要开开心心地享福,”
“无忧无虑地过好每一天。”
“这些琐碎的小事,你就别操心了,全部交给爸妈来处理。”
修明听着小姑的话,欲言又止。
小姑那份毫无保留的热爱和关怀,
虽然感受了8年,他还是有些不太适应。
4.
饭后,修明满脸喜悦地分享了一个好消息:
“我可能有机会被保送到国外的大学深造呢!”
闻言,小姑子眼睛一亮,“真的吗?修明,你太优秀了!这件事已经确定下来了吗?”
修明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羞涩地回答道:
“还没呢,还在等老师的最终确认名单。”
“但老师说我的成绩很不错,很有希望被选上的。”
小姑子一听,顿时喜笑颜开,“等名单确认了,小姑一定给你好好庆祝,送你一个大礼!”
看着她们母子俩如此甜蜜地互动,我在一旁也不由笑了。
希望到时候她们也能这么开心。
毕竟我也准备了一份大礼。
5.
似乎怕吓到修明,小姑子选择在外面教训勾俭。
在家里,勾俭不被允许出现,他就像一个透明的菲佣。
直到修明确定保送的家宴上,我才又一次认真看勾俭。
他瘦得吓人,明明只有8岁,却已经有了白头发。
小姑子把他推到我面前:
“张佩,这才是你的儿子。”
“当年在医院,是护士给我们的孩子抱错了。”
“我也是最近才发现的,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突然,很难接受。”
“但修明,他其实是我的孩子,我们必须把他们换回来!”
她说得情真意切,怕众人不信,还拿出来两份亲子鉴定。
一份是她和修明的,
另一份则是勾俭和我老公的。
勾俭又惊又喜,热切的看着我,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对母爱的渴望。
周围的亲戚开始窃窃私语:
“这好不容易培养一个优秀的儿子,结果是别人的?”
“谁不知道张佩为了修明多努力,大几万的培训机构说上就上,一年到头的陪读。”
“换回那个智障多亏啊,要回来能干嘛。”
一个是养了十八年的优秀大学生,前途无量;
一个是轻微智障,初中就辍学的残废。
怎么看,都不会有人愿意换回来。
但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我淡然一笑,说:“好,可以。”
“既然抱错了,那就换回来吧。”
话落,整个宴会厅都陷入了震惊之中。
小姑子愣住了,她可能没想到我会这么轻易地同意。
修明的家庭老师朱月忍不住插话,声音急切:“修明妈妈,这事不一定是真的!”
老公一脸愕然,紧握着我的手臂,
“佩佩,还没调查清楚呢,你别急着答应啊。”
婆家的人也纷纷开口劝说我保持冷静,莫要冲动行事。
6.
面对众人的一片疑惑与劝阻,我缓缓解释道:
“修明确实不是我亲生的,那晚我亲眼目睹了换孩子的。”
此言一出,整个宴会厅哗然。
老公柯重双眼圆睁,摇着头,声音颤抖:
“不……不可能的!”
“佩佩,你从修明出生的那刻,”
“就对他倾注了所有的爱,事事亲力亲为,从不假手于人。”
“你还总是和我说,这辈子有修明这一个孩子就足够了,”
“他怎么可能是别人的孩子呢?”
然而,当我那双淡漠而复杂的眼眸与他相对时,
柯重心中的最后一丝侥幸也彻底崩塌了。
“你……你怎么能狠得下心,”
“亲眼看我们的孩子被柯瑶虐待?!”
我扭头问婆婆:“您还记得孩子出生时,脚腕上那颗独特的红痣吗?”
婆婆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
随即她想起来了,但还没等她开口,
好事的亲戚们已经迫不及待地掀开了勾俭和修明的裤脚。
勾俭左脚上有一颗明显的红痣,那是我儿子的标志。
婆婆嗷地一声扑向勾俭,泪水纵横:“我的孙孙啊,你遭罪了。”
勾俭似乎听懂了,他望向我,那眼神中充满了绝望与不解: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本来他以为他遭受的一切是因为恶意调换,
没想到自己的亲妈早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