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舒不可思议地看着我,执意将我拉进卧室,要逼着我脱掉那困得结结实实的短裤。
我用手捂着,“别逼我了,我已经穿习惯了。”
进到学校的第一天起,一帮人就把我塞进这特殊的短裤里。
短裤侧面上了锁,只有老师有钥匙。
老师不同意解开,我就永远不能上厕所。
如果控制不住尿在里面,就会被脱光了面对所有人的辱骂。
曾经有个十五岁的男孩儿,因为偷看小视频被父母发现。
她们将自己的儿子送到了绅士班。
他穿上短裤的第一天就尿了裤子。
那天,我们所有人将他围在中间。
老师要求我们每人上前辱骂一句,否则就会得到与他相同的下场。
我那时已经胆小如鼠,我保护不了他也保护不了自己,就骂了他一句恶心。
至今想起来,我心里都很难受。
叶舒见我不肯脱,气得骂我。
“你都从绅士班出来了,还穿这个干什么?”
“这东西能捆绑住我们,让我们不会轻易起反应。”
从绅士学校出来时,老师本想收回短裤,是我苦苦哀求才留下的。
我深爱叶舒的那六年,邪已入骨。
我要用这些东西纠正自己,时刻提醒自己要做一个好男人。
叶舒坚持要我脱下来。
撕扯当中,她碰到了我的肚子。
我疼得眼前一黑。
直接晕了过去。
再醒过来时,眼前一片白。
叶舒把我送进了医院。
我晃了晃头,大概因为没吃晚饭,所有饿得头晕。
叶舒递给我一份粥,“喝吧,我亲手为你熬的。”
我默默地吃着,吃相文雅。
老师说,男人不能贪吃,爱吃美食是女人的小习惯。
如果吃饭狼吐虎咽跟个饿死鬼投胎似的,男人的脸面会被丢尽的。
喝过粥后,我想去洗碗。
老师说过,饭后不洗碗也是大男子主义
但叶舒没让。
她按住了我,“路深,你骨折了,要静养。”
叶舒说我折了两根肋骨,腰椎骨也因受过外伤膨出。
还有我的指甲,医生说被人用针扎过。
至于我经常肚子疼,一是因为肋骨骨折,二是因为特制的短裤压迫了内脏。
我紧闭着唇。
我受过的伤太多了,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伤的。
也忘了是因为什么事受伤的。
叶舒见我面无表情。
问我,“老师打你打得这么狠,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没告诉过她吗?
我说过的。
就在每个月一次的通话中。
绅士班规定,每个月可以跟家里通一次电话。
每次通话,旁边都有老师看着。
所以大部分人都不敢说实情。
但我有一次被打惨了,脸肿得像猪头。
所以我给叶舒打电话的时候说,求她救我出去。
我说我再也不会飞扬跋扈。
她却说,你这都是装的。
然后因为顾淮来找她,她就挂了电话。
我求救失败的后果,是被那个女权至上的老师打了十八个耳光。
而另外一边,叶舒不仅没救我。
她还多次告诉绅士班的校长,要好好教育我。
本来人家看在她是叶氏集团独生女的面子上,可以对我网开一面的。
但因为她的叮嘱,我立即跌入了深渊。
我给她复述了我们那次通话。
她第一次跟我承认了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