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徐有功苏子瑜的其他类型小说《断案如神,都是我兄弟的功劳全文徐有功苏子瑜》,由网络作家“日月之中”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一通忙活,然后又望向徐有功道:“这位是?”“这位是我们大理寺的徐寺丞。”钱诚介绍道。韩霄神情爽朗道:“见过徐寺丞。”徐有功微笑着,虚扶一把说:“韩镖头免礼。”钱诚则是在旁满脸笑容说:“韩大哥,我现在跟着寺丞大人学习破案呢。今日前来是为了那笛声分尸案。”“是吗,市面上这个案子传的沸沸扬扬的,是你在查呀?行啊,我兄弟有长进啊,都能接手这么大的案子了。”韩霄也很为钱诚高兴,狠狠拍了钱诚肩膀两下。钱诚听到夸奖,居然难得的脸红了起来。三人依次落座,韩霄看着钱诚笑问道:“说吧,今天来找为兄,是为兄能帮上什么忙吗?”钱诚:“今日来是想问下韩大哥,你显庆三年,是不是在右武卫骁骑营下当差。”“是的。”韩霄点点头。“今日我们查案,发现凶手可能与显庆三年...
《断案如神,都是我兄弟的功劳全文徐有功苏子瑜》精彩片段
一通忙活,然后又望向徐有功道:“这位是?”
“这位是我们大理寺的徐寺丞。”钱诚介绍道。
韩霄神情爽朗道:“见过徐寺丞。”
徐有功微笑着,虚扶一把说:“韩镖头免礼。”
钱诚则是在旁满脸笑容说:“韩大哥,我现在跟着寺丞大人学习破案呢。今日前来是为了那笛声分尸案。”
“是吗,市面上这个案子传的沸沸扬扬的,是你在查呀?行啊,我兄弟有长进啊,都能接手这么大的案子了。”
韩霄也很为钱诚高兴,狠狠拍了钱诚肩膀两下。
钱诚听到夸奖,居然难得的脸红了起来。
三人依次落座,韩霄看着钱诚笑问道:
“说吧,今天来找为兄,是为兄能帮上什么忙吗?”
钱诚:“今日来是想问下韩大哥,你显庆三年,是不是在右武卫骁骑营下当差。”
“是的。”韩霄点点头。
“今日我们查案,发现凶手可能与显庆三年安西都护府,高昌县人口减员有关。所以想来问问韩大哥,可还记得什么相关的事儿。”钱诚接着说。
“等会儿,让为兄想想。显庆三年,高昌县……”韩霄认真想了起来。
“好像没什么大事啊。”
钱诚着急道:“韩大哥,你再想想。高昌县,红柳村。”
韩霄听到红柳村,忽然停了一下,说:“红柳村……我想起来了。有一次,我听他们说红柳村的人一夜之间消失不见。
好像是他们整村人,为了躲避赋税,都躲进了山里了。
后来当地官员还组织了好多人进山寻找,最后也没有找到。”
“那韩镖头当时是听谁说的呢?”徐有功插嘴问。
韩霄说:“我一个兄弟,他们队是负责为骁骑营运转粮草的。日常干的活计就是去高昌县督运粮草。
因为他们转运粮草的物资是最丰富的,所以我们日常会去蹭点东西,在一起喝酒,关系很好。”
“他负责红柳村的粮草督运吗?”徐有功问。
韩霄:“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没问过 。”
韩霄看着钱诚着急的脸色,犹豫着说:“你们要是想知道,可以去问问他。他现在也在神都,在城外细柳营。”
徐有功听完,立刻站起身来说:“那走吧,去细柳营。”
韩霄却一脸为难:“徐大人,这……这细柳营没有手令怎么进去?”
“先去金吾卫找苏子瑜,他有办法。”
徐有功说完率先走出了威武镖局。钱诚和韩霄,跟在身后一起出来。
三人一起来到了金吾卫,找到苏子瑜说明来意。
苏子瑜听完,面无表情的给细柳营中郎将沈照修书一封,加盖自己的私章,然后派人飞马前去送信。
这沈照当年是苏定芳旗下的亲兵,一路成长起来,自然也是认得苏小将军的。
苏子瑜需要在神都镇守,并保护冯侍郎,离不开。
徐有功只好带着苏子瑜的信物,和钱诚,韩霄二人,一起出城去了细柳营。
三人一路风程仆仆赶到了细柳营,已经是下午未时末了。
细柳营驻地门口站着一位小将军和一个后勤文职人员。
见三人前来,便上前:“可是大理寺的徐寺丞?”
“正是。”徐有功一边回答,一边拿出了苏子瑜信物。
那人看了看信物,点头道:“这就是你们要找的人。”
不等他介绍,便听见韩霄的声音:“岳老弟,近来可好啊。”
“原来是韩兄弟。”那文职人员说。
两人见面十分高兴。
“来吧,坐下说话。”那细柳营的小将军也笑着说。
几人就在旁边的茶棚处坐了下来。
韩霄和岳胜多年不见,十分激动,寒暄了一阵。
徐有功耐着性子,直等到两人寒暄结束才问道:
“岳主事,今日来是因为有件要紧的案子,时间较为久远,想要请教一下岳主事。”
岳胜:“徐大人,客气了。请讲。”
“显庆三年,高昌县,红柳村减员三百七十二人。关于这件事,岳主事知道点什么吗?”
时间紧急,徐有功上来便单刀直入,直奔主题。
岳胜看着徐有功和钱诚两人着急的神色,不敢多耽搁:
“显庆三年,我在右武卫骁骑营下辖的后勤粮草部一队,做一个大头兵。
那时高昌国已经灭亡十来年了,已经是改成安西都护府的高昌县。
高昌在过去的一百多年里,以白叠布闻名于市,畅销西域诸国。
划归安西都护府之后,高昌县的经济比其他地方相对繁荣一些。
后勤粮草运转,经常去高昌县,因为那里比较富庶。
每次去高昌,都是我们粮草督官冯大人,亲自前去接洽。”
“冯大人,是现在的兵部右侍郎冯博远大人吗?”徐有功插嘴问。
“是的大人,唉,这些年冯大人的升官速度可真是快呀。”
岳胜喝了口水,忍不住感慨道。
韩霄附和道:“可不是,六七年时间,从六品督官,升到正四品大员。这速度不是一般的快。”
岳胜也小声嘀咕道:“也不知道是走了谁的门路?”
“咳咳……”那小将军咳嗽了两声,提醒岳胜别胡说。
岳胜一下子回过神来:“哦,说正事儿,到哪里了?”
“说到,冯大人亲自去高昌交涉。”钱诚接过话。
“对,高昌县也是定时定额交纳粮草。
有一次,我们一队和二队两个小队去运输粮草。回来的途中,最后面的几辆车陷入了流沙当中,实在走不了。
大家也都知道,军中任务都是有时限的,如果超时就要军法处置。
于是冯大人安排我们一队的人,带着前面的几辆车先回去,然后再带人回来接应。
等我们一队的人到达营地,天刚刚入夜。
通知了当时的副督官蒋大人,蒋大人当即就带三队的人马前去接应。”
“蒋大人,是不是兵部郎中,蒋怀锡。”这次是钱诚插嘴问的。
“是的,是蒋怀锡大人。”岳胜看着钱诚,点点头。
“但是蒋大人去接应的时间很久,第二日的下午时分,才见到二队和三队一起回来,而且我们还缺少了几名兄弟。
冯大人说是昨夜借宿在红柳村,半夜的时候有狼群来袭,在协助红柳村众人一起围剿狼群的时候,损失了几个弟兄。
这是我第一次在他们口中听到红柳村。”
“难道当时,你们没有对死人的事儿产生质疑吗?”钱诚问。
韩霄听完钱诚的问题,解释道:“贤弟,你没有去过高昌。高昌那个地方都是沙漠,戈壁滩,和少得可怜的绿洲。
流沙,狼群,沙暴,确实是我们当时遇到的较大的威胁。”
岳胜听完点了点头,接着说:
“因为营地周围每天夜里都能听到狼叫,遇到狼群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了,没什么值得怀疑的。”
说话间两人已行至南市药铺。
进门后,钱诚上前,出示大理寺腰牌。
虎着脸对柜台小二说:“大理寺查案,请掌柜的出来配合一下。”
小二一见大理寺的,吓一跳。
“官爷稍等,小的这就去叫掌柜的。”
少顷,从里面出来了一个老者,衣着朴素,颇有点医者的风范。
“老朽,见过二位大人?”老者上前便开始行礼。
徐有功温和道:“掌柜的,不必多礼。本官是为了孙正和被杀一事前来。”
说着上前,扶起老头。
“小人惶恐,不知弊店,能为大人做些什么?”
“掌柜的,我等想问一下,孙正和家里最近有没有人来这里看病拿药?”徐有功。
“孙正和的老娘和他娘子都来过。”老头回答。
“一个多月前,孙正和他老娘过来,说自己眼睛不好,耳朵变得很灵敏,晚上睡觉有一点小动静都睡不着。
说那两天家里晚上闹老鼠,闹腾的已经三天没睡好了。想让我给开一副促进睡眠的药。”
钱诚听到这里很纳闷:孙正和的老娘来开的促进睡眠的药。难道是老太太知道自己儿子这么多年,作恶多端,亲自下药大义灭亲。
这个结论瞬间又被钱诚自己推翻了。
老太太就这么一个儿子,自己儿子把自己亲闺女送去做小妾,都没见过她怎么过问。怎么会突然幡然醒悟要杀自己儿子。
钱诚自己还在头脑风暴中,只听见徐有功字旁边问道:
“那刘娘子来是为什么?”
“刘娘子是三日前来过,说家里老鼠太猖狂了,闹腾的自己婆母睡不着,她来买老鼠药的。顺便又给老太太买了几副之前的药。”
老者将柜台的医案记录拿出来,找到了当时的记录。
“大人,这是当时的药方。容小老儿誊抄一份。”
“多谢,掌柜的。”徐有功接过药方道。
徐有功:“那刘娘子当时有没有跟你说些什么?或者你知道些关于刘娘的什么事,能否告知。”
“刘娘子当时除了买药,并没说什么。”
老头边誊抄便闲话说道:“唉,这刘娘子也是可怜人呐。嫁给孙正和之后,经常被打骂。除了来我这儿买过一次给狸奴绝育的药,其他买的都是跌打损伤的药。真是造孽呀。”
“绝育的药?什么时候买的?”徐有功忽然问。
“是两三年前了,那时候刘娘子与孙正和刚成亲。”
两人从药铺告辞出来,看看天色已经接近晌午。
“大人,前面有家羊汤店不错。我请大人吃饭吧。”钱诚道
“怎么好让你请客,我的俸禄可比你多。”
“大人初来大理寺,理应是我请客,算是给大人您接风。”
钱诚受他父亲影响,很会待人接物。
徐有功又怎么好意思让钱诚请客呢。
两人几步路,走到吴记羊汤的门口,一间小店,七八张桌子,桌面整洁,地板干净。
两人进去要了两碗羊汤,又加了两个小菜。
刚坐下来,徐有功抬眼看到门口一人,便笑道:“你也别着急请客了,请客的人来了。”
只见一郎君,刚进门,在门口站定。
面冠如玉,身姿如松,长身玉立,穿着一身宝蓝色的胡服,脚蹬一双乌皮六缝靴,腰间辍美玉。
好一个玉树临风的世家公子哥儿。
仿佛是对这小店不满意,神色中满是嫌弃,身上充斥着贵公子的肆意。
“元奕贤弟,别来无恙啊。”徐有功起身满面微笑道。
那小郎君听见徐有功说话,转头往这边看过来。脸上嫌弃的表情,瞬间化为惊喜,眼眸里星辰璀璨,几步走到徐有功面前,行礼道:
“兄长!何时到的神都?”
“昨日刚到。”徐有功笑着说。
二人站在一起,一个是肆意风流的世家公子哥,一个是温文尔雅,腹有诗书气自华的少郎君。
端是仪表出众,翩翩少年郎。
周围的人都忍不住看过来,负责收钱的老板娘,看着二人都看直了眼睛。
“兄长,小弟给您接风洗尘,咱们去归林酒舍。那里新来了个厨子,花折鹅糕和鱼脍一绝。”崔元弈说。
“贤弟莫着急。来给贤弟介绍一下,这位是大理寺的同僚,钱诚。”徐有功介绍。
崔元奕任刑部五品郎中,钱诚是认识的。
“见过崔郎中。”钱诚连忙行礼。
崔元奕看了看钱诚,不认识,但是依旧回礼。
“兄长,咱们换个地方说话,不醉不归。”崔元奕旧话重提。
“就这里吧。我还有案子在身,不方便饮酒。”徐有功笑道。
崔元奕只好坐下,然后又唤老板过来添菜。
“兄长,可是为了南市税吏的案子。”崔元奕看着徐有功猜测道。
“正是。贤弟,来此为何啊?”
“我是来买酒的,兄长你也知道,我家祖父好酒,最近喜欢上这鸿茗酒肆的烈焰。今日路过南市,想着给老爷子带两坛子,谁知道今日卖完了。”
“前两个月,我知晓兄长在蒲州司法参军到任,即将调任到大理寺,甚是欣慰。正准备这几日上门拜访。”崔元奕笑道。
“这可巧了,今日便遇见兄长。以后你我二人都在神都,见面就容易了。”
“贤弟说的是。”
故人相逢,总是让人生出无限欢欣与喜悦。
二人端起酒杯碰了一杯。
两人年少时,相识于长安。
徐有功的祖父徐文远,是国子监博士。崔元奕被自己父亲送到国子监读书,二人因此结识。
后崔元奕顽劣,不喜读书,家里便安排他恩荫。
崔元奕凭借恩荫入仕,起家千牛备身,后任蒲州司户参军。
徐有功比崔元奕年长几岁,虽然也可直接入仕。
但是因为家学渊源,徐有功凭借自身实力,通过科举,是以明经进士入仕,直接调任蒲州司法参军。
徐有功刚到任第一年,是崔元奕在蒲州司户参军的最后一年,所以两人也算是在蒲州共事一年。
当时小小的蒲州,忽然进来两个有背景的公子哥。
徐有功还好,读书人,斯文讲理,为人宽和。
崔元奕就不太行,是从千牛卫的千牛备身,调任到蒲州的。千牛卫是天子近卫,规矩大,架子也大。再加上崔元奕,公子哥的习气甚重,十分难搞。
也亏得是蒲州刺史是荥阳郑氏的世家子,不然还真不知道怎么应付这两个下属。
后崔元奕调任雍州法曹参军两年,因家里关系,中途被调回神都,做了正五品的刑部郎中。
“你家老爷子,近来身体可好?”崔元奕问道。
“说来惭愧,为兄昨天刚到神都,直接去了大理寺报道。今日一早就接了案子,还未来得及归家。”徐有功苦笑道。
“朝廷规矩,理应如此。那兄长先归家修整,过几日休沐,我再上门拜访。”崔元奕道。
“那感情好。”
去高昌运输粮草,基本都是我们一小队的活计。
但是好像从那次之后,就变成二队和三队的事儿了,而且每次去都是蒋大人和冯大人一起去。
我们一队没有活儿,又轻松,谁也不会管这到底是为啥。
这样持续了三个月后,有一天二队和三队的人运粮回来。但是不知为何,总感觉他们所有人都有些高兴,也不知道在高兴什么。
那次之后,冯大人说,二队和三队有其他任务,就又让我们一队去高昌接任务。
在我们恢复高昌任务的一个月后。
有一次我们在回来的途中,忽然遇到了沙暴,为了避免粮草被沙尘卷走,我们只好躲在一片岩石的后面。
当我们绕过那片岩石之后,就发现了一个小村庄。
我们看这距离挺近的,预计能在沙尘暴赶来之前,把东西安置在村庄里。
于是我们就向那村庄赶过去,结果到了村庄之后,你猜我们看到了什么?”
岳胜忽然卖起了关子。
“什么?狼群?”钱诚听的正起劲儿,突然不讲了,就随意接了一句。
“不是的,再猜。”
“什么都没有吧。”徐有功说。
“对,徐大人,你怎么知道的。”岳胜惊喜道。
徐有功没有回答他,只是苦笑了一下。
“确实,整个村子静悄悄的,什么都没有。
但是当时沙尘暴要来了,我们也顾不上那么多。直接进去,安置好粮草,紧张的等待沙暴过去。
等沙尘过去之后,我们才看清楚,这个村子原来就是红柳村。
可奇怪的是,这个村子一个人都没有。
明明之前冯大人还说借宿在这里,还和红柳村的人一起对付狼群。
为什么我们到的时候,一个人都没有呢?
我们忙着运输粮草,顾不上这些,回去之后,我们队正就把红柳村的情况上报给了冯大人。
没过几天,就听说红柳村的人不想交赋税,整个村子的人一起跑进山里了。
后来听说高昌县专门派人去村子查探过,没有发现人,也没有发现尸体。
于是就更加确定是他们逃走了。”
岳胜说到这里停下来,看着徐有功:“大人,我就知道这些了。”
徐有功想了想说:“当时二队三队的兄弟们,现在都在哪里任职?”
岳胜喝了口水说:“二队三队,后来在一次执行任务时,遇上沙暴,差不多全员覆灭。
就活下来三四个人,后来都被打散了,现在我也不知道在哪儿?”
“那当时二队三队里有没有一个叫陈良弼的人?”徐有功又问。
“陈良弼?”岳胜疑惑道。
“这是他的画像,你看认不认识?”钱诚从怀里掏出了陈良弼的画像。
岳胜说:“嗐,这不是陈三吗!现在叫陈良弼了?”
“这陈三后来成了蒋大人的文书,是他的心腹之人。”
徐有功:“高昌县,每次运粮草他也会跟着一起去吗?”
“刚开始没去,后来有几次跟着一起去了,说是随军记录,倒也没人在意这些小事情。
要不是我有次找他有事,我也不知道他也跟着去了。”岳胜说。
徐有功问:“当时,二队,三队的人,你记得还有谁活着。能告诉我名字吗?”
“一个叫薛五的,大名好像是叫薛青。还有一个叫李万,另一个叫范长春。
我就见过他们三个,其他的不知道了。”岳胜想了想说。
徐有功说:“好,多谢。岳主事,要是再想起来什么事情,可以派人到大理寺通知我。”
“好的,徐大人。”岳胜答应道。
三人告辞后,快马加鞭赶回了神都,直奔兵部而去。
兵部的接待的人纳闷,不是上午刚来过吗,怎么又来。
“情况紧急,请原谅则个。”徐有功赔了不是。
徐有功查了良久,查到薛青,李万,范长春三人在沙暴中受了重伤,养好伤之后就被迁回了原籍。
薛青家是陇右的,范长春家里是范阳的。
只有李万老家,是洛阳宜阳县的。
徐有功和钱诚,又马不停蹄去了户部。
户部档案里,范长春已经死了,薛青不知所踪。
只有李万在被遣返回原籍之后,在家养伤一年有余,便举家迁入洛阳。
现居住在南市,开了一家粮店。
南市只有一家粮店,万升粮店。
这李万不是昨日在鸿茗酒肆旁边,和一群人吃瓜唠嗑的粮店老板吗?
徐有功和钱诚对视一眼,立马去了南市的万升粮店。
两人赶到时,粮店的老板李万正在店内。
“李老板,本官为孙正和的案子前来,有些事情,想要询问一下。”徐有功开门见山说。
李万狐疑的看着徐有功和钱诚道:“大人,请问。小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这两人莫名其妙,来势汹汹,李万心下忐忑。
“李老板,请找个僻静的地方,咱们安静的说会儿话。”徐有功看着店内人来人往的。
李万斟酌了一下道:“大人,请随小的来。”
二人跟着李万上了二楼,店小二很有眼色的上了茶水,就退出去了。
李万满脸堆笑说:“招待不周,还请二位见谅。有什么事,大人请问。”
徐有功状似闲聊说:“李老板,年轻时候是不是从过军,看你走路姿势颇有章法。”
李万笑着说:“大人慧眼,小人以前在右武卫当过几年大头兵。”
“本官想问下李老板,显庆三年,安西都户府,高昌县的事情。”徐有功说着,紧紧的盯着李万的脸。
李万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但还是接话:
“小的,确实是在显庆三年的时候,在安西都护府负责高昌县的粮草转运之事。大人想问什么?”
“你当时的上司是冯博远和蒋怀锡,是吗?”徐有功接着问。
李万的心中不好的感觉逐渐扩大,下意识的将手握拳攥紧,却面上不显:“是的。”
“蒋怀锡死了。笛声分尸案,李老板没听说?”徐有功也不着急,逐步逼问。
李万今早刚听说蒋怀锡死了,这现在大理寺的人忽然找到自己,肯定是知道点什么。
李万连忙表现得慌张了起来:“听说了,听说了。”
徐有功:“那李老板没有什么想说的吗?比如红柳村的事?”
一提到红柳村,只见那李万忽然站起身来,推开旁边的窗户,身手矫健,一跃而下。
“他娘的,想跑。”钱诚一边说,也一边跟着跳了下去。
李万跳下去后,沿街道向北跑,钱诚在后面追。
刚跑到鸿茗酒肆旁边,迎面过来一人,两人“砰”的一声撞在一起,双双都撞倒在地。
“哎呦,走路不长眼睛啊。”对方生气的骂起来。
原来是撞到了鸿茗酒肆的掌柜了,旁边有人连忙上前把酒肆掌柜的搀扶起来。
“那罗掌柜,你没事儿吧。”
“没事,哎呦……哎呦。”酒肆掌柜的被摔的不轻。
“抓住他。”钱诚在后面喊。
“第十名,太原王氏沐琴公子,王朗,已经被带走了。
第九名,莒国公弟子,小棋圣杜兴思,也被带走了。
第八名,郧国公家,二公子殷星河,也被带走了。
第七名,褒国公世子,段怀简,他不在神都。
第六名,鄂国公世子,尉迟循毓,他倒是在神都呢。
第五名,欧阳家大公子,欧阳承宇,也不在神都。
第四名,清河长公主之子,程政。也不在神都。
第三名,纪王府世子,义阳郡王李琮,在神都。
剩下的就是我和这冰块脸了。
所以,只用请尉迟循毓和义阳郡王即可。”
苏子瑜听完说:“我去请尉迟循毓,你去请义阳郡王?”
徐有功却笑道:“义阳郡王不用请了。”
两人听完侧目看着徐有功,徐有功则道:“你们忘了纪王夜遇洛神之事了?洛神若要对义阳郡王出手,早就得手了。”
崔元奕道:“言之有理。冰块脸你与那尉迟循毓总角之交,你去请吧。”
钱诚惊讶道:“大人,你的意思是,用三位郎君做饵吗?这不行,太危险了,都是朝廷命官,一旦……”
钱诚话还没说完,苏子瑜冷冷道:“就这么办了。”
崔元奕脸上一脸的玩世不恭:“有意思,就这样吧。今晚一睹洛神真容。”
几人回去收拾准备,约好了申时过半到洛神岛相聚。
苏子瑜去请尉迟循毓,对方听说去看洛神,十分感兴趣,欣然允之。
天色渐晚,酉时过半,众人均已赶到洛神岛。
金吾卫已早早将洛神岛附近戒严。
刚开始大家还说说笑笑,显得分外轻松,但是戌时过后,气氛就逐渐凝重。
终于接近戌时半,平静的河面上响起了哗哗的水声,像是有人在划船。
但是任凭众人瞪大眼睛,河面上却看不见任何东西。
又过了一会儿,水声没有了,河面上吹来了一阵凉风。
凉风过后,徐有功身旁的崔元奕,缓慢向前走了两步。
徐有功转头看着崔元奕,只见他目光呆滞,看着河水中间,缓步走进水中。
“元奕,元奕……”徐有功喊了他两声。
他居然充耳不闻,持续向水中走去。
徐有功上前两步,试图拉住他。但是非但拉不住,崔元奕还将自己拖进了水中。
众人看到这变故,都一时没反应过来。
只有苏子瑜飞快上前,伸手用力拉住二人。
徐有功却转对苏子瑜说:“苏郎将警戒,其他人快来拉住他。”
苏子瑜听到后,松开手,停下脚步。
扬手示意金吾卫,四周戒备。
苏子瑜松手后,崔元奕力大无比,将徐有功拖入齐腰的深的水中。
众人连忙上前,拉住徐有功和崔元奕。
但是崔元奕像是被什么附体了一样,浑身力量无穷,四五个人,拉不住,拼命挣扎,脖子上和头上的青筋骤现。
徐有功见状大声道:“打晕他。”
尉迟循毓听见,伸手在崔元奕的后脖子上敲了一下,崔元奕立马安静下来。
众人抬着他,从水里往回走,场面紧张起来,一触即发。
正在这时,水面上忽然起了大量的白雾。
徐有功说:“来了。”
就在这时,众人看见这雾中似乎有一位白衣女子。
身姿曼妙,衣袂飘飘,站在河中间的水面上,脚下是波光粼粼的河水,身后空无一物。
尉迟循毓仔细看了一下,道:“他娘的,这到底是洛神还是河妖。”
徐有功见状,大声喝道:“苏郎将,弓弩射杀。”
苏子瑜回过神,架起手边的弩,朝着那白色的身影射过去。
飘红想了想,神色有些木然,便开始说起来。
“昨日郎君归来时,一身酒气。被下人扶到大厅,但是还在嚷嚷着要酒,下人就去通知夫人前来。
夫人来了之后,就安排人去煮醒酒汤,自己在边上伺候着。奴家本是想去侍候郎君的,但是夫人已经在了,奴家就没有进去。
在回去的路上,就听见郎君和夫人在厅里吵了起来。
然后就有茶盏落地的声音,还有郎君的骂声,夫人的哭泣声。依稀听见郎君说,什么贱人,生育,什么的。”
“你没有去劝劝吗?”徐有功看着飘红的神色问。
飘红苦笑了一声,说:“我躲还来不及呢,怎么回去劝呢。
郎君娶了夫人三年,未生下一儿半女,经常因为此事打骂夫人。
我是大约一年半前被赎身,纳为小妾,可是这么久,我的肚子也没有音信。
去年年底,郎君又纳了百灵为妾,可是百灵妹妹这半年多来也没有怀孕的迹象。
郎君每每喝完酒就会打骂我们,说我们不会生蛋,养我们没有用,早晚有一天要把我们都卖掉。
最近,他又看上了添香阁里的碧云姑娘。
前两日,郎君从添香阁回来,好像与人打架了,脸上有明显的伤痕。后来听说,是在添香阁因为碧云姑娘,和别人起了争执。
回家后,他心情十分的不好,就去找夫人要银子,说要给碧云姑娘赎身。
然后跟夫人起了争执,夫人还受了伤。
这几日,郎君天天都在添香阁,回家就闹腾。不是打就是骂,我们都习惯了。”
“然后呢,他打骂完夫人之后呢。”徐有功问道。
“夫人哭着从厅里出来,就回房了。
郎君则是骂骂咧咧的去了书房。
我自己也回了房间,然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直到今天早上,我们发现郎君时,他已经……唉……”
飘红说着这些,神情有些难过,却并未哭泣。
徐有功明显感觉,飘红的难过,可能只是担心自己的未来,对孙正和的死并未有多悲伤。
若按照飘红讲述的情况,飘红没有近身伺候孙正和。反倒是刘娘子近身伺候,并且又去药铺买过药,嫌疑更多一点。
“多谢,还劳烦您带我去偏厅,我有些事,想问问夫人。”
“大人,这边请。”
徐有功随着飘红到偏厅。
刚到偏厅,就听见钱诚道:“刘娘子,别难过。咱们也算是老相识了,我知道你做不出来这种事儿。
你这年纪轻轻的就丧夫,若是有用到本官的地方,尽管说。”
徐有功站在门口,听了钱诚这番话,用手扶了扶自己的额头。
在心里骂了钱诚一句:憨货。
徐有功赶紧推开门走进去,再不进去,恐怕钱诚就要把人领回家照顾了。
“大人,你来了。这刘娘子着实可怜,这案子肯定跟她没有关系。”钱诚看见徐有功就嚷嚷。
徐有功实在是不想听他说话,伸手做了个停止的手势。
钱诚见状只好闭嘴,默默地站到徐有功身边。
那刘娘子本来坐在地上正哭泣呢,看见徐有功来了。
“大人,奴家一介妇人,手无缚鸡之力,如何杀得了郎君呀。”
徐有功一阵头疼:也不知道这钱诚都跟刘娘子说什么了。
“刘娘子,请起。断案讲的是证据,没有证据不能轻下判断。”
刘娘子止住哭声,飘红上前把她扶了起来。
两人在旁边坐定。
徐有功便开始问:“夫人,怎么不见你家老太太。”
徐有功不问还没事儿,一问这夫人又开始哭了,连带着飘红也开始哭了。
徐有功听着哭声,脑仁疼,深吸一口气道:“遇到了什么情况?可直接告诉本官,切勿哭泣。”
“大人见谅,奴家,奴家真的太难过了。
我家那老太太,近日来身子不好,每天都睡不好觉,日渐憔悴。吃了两个月药,也不见好。
本就身体孱弱,今日听说郎君被杀,直接昏过去了。到现在还没醒来,请了大夫说是凶多吉少,让我们准备后事。
呜呜呜………奴家姐妹们的命真是太苦了。”
飘红一边哭一边说。
等了一会儿,两人缓了一下情绪,徐有功开始问:
“刘娘子,请将昨日你家郎君回来后发生的事儿,细细讲来,越细致越好。”
刘娘子擦了擦眼泪,止住了哭声,开始讲。
“昨日郎君回来,我正在后院给婆母煮药。”
“可是从南市南边的药铺买的药?”徐有功适时的问了一句。
“是的,大人。”
“奴家正在煮药,家仆来报,说是郎君喝醉了,让我前去。
奴家来到前厅,只见郎君喝的酩酊大醉,嘴里叫着还要喝酒。
奴家就赶紧让人端来了醒酒汤,服侍郎君喝下去。”
“是你亲自服侍你家郎君喝的醒酒汤吗?”徐有功插嘴问道。
“是的。”刘娘子回答。
“郎君喝了醒酒汤,看见奴家的旁边。就开始骂我不能生孩子,摔了碗碟,说早晚要休了我,奴家难过的哭泣起来。
郎君听到我的哭泣,就更生气了,一把将我推倒在地,还嚷嚷着让奴家滚出去,奴家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再后来就是今日一早的事儿了,大人您都知道了。”
“夫人,还有没有什么别的事情,想跟本官说的?”
刘娘子听到徐有功的问话,眼神间有一瞬的躲闪,然后道:
“其他的事,没有了。我家郎君向来不喜欢人进他的书房,所以家里人基本没人进去过。”
“夫人,仵作验尸结果,是你家郎君先摄入了大量导致昏迷的汤药。然后,被人在昏睡中砍断头颅和四肢而亡。”徐有功盯着刘娘子道。
“请问夫人,你家郎君的导致昏迷的汤药,哪来的?”
“这……奴家不知。”刘娘子用帕子擦了擦眼角,怯懦道。
“刘娘子 ,本官这是在给你机会,看来这个机会刘娘子你是不想要了。”
“大人这是什么意思,怀疑是奴家杀了郎君吗?奴家平日里连一只鸡都杀不死,怎么能杀得了人呢。”
刘娘子又开始哭泣,喊冤。
钱诚在旁边一看刘娘子又开始哭泣,便连忙道:“大人,人肯定不是刘娘子杀的。你在这儿来回审刘娘子干啥?”
徐有功面显怒色,瞪着钱诚。
钱诚从未见过徐有功摆出官威的样子,在徐有功的眼神威压之下,闭上了嘴巴。
“刘夫人,您先别喊冤。昨日,你家仆人陈三带着我们去了后院,本官特意去了厨房。而且我听你家仆婢说,昨日老夫人的汤药和你家郎君的醒酒汤,都是你亲手做的。”
徐有功双眼紧盯着刘娘子说道。
刘娘子听完,擦眼睛的手微微停顿了一下。
徐有功见状,笑道:“刘娘子,你是不是想着,你明明把药和药渣都倒掉了,我怎么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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