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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淬心苏遇苏紫轩后续+完结

太渭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卢起两手放在苏遇的肩头,说:“苏公子若能促成此事,大恩大德卢起今生今世都不敢忘。”苏遇说:“卢起兄,千万别这样说,我们都是兄弟,不要那么见外。”苏遇送卢起回到太和堂,又拿了些外伤药,赶快跑回家。……苏遇一进书院的大门,就看到苏紫轩阴沉着脸站在廊前。他弯着腰走过去,拎起手中的药包,对母亲说:“我去太和堂拿了些药,给那位受伤的书生治伤吧。”苏遇满以为迎接他的将是狂风暴雨般的训斥,然后再关进小黑屋反省。可是,这次他想错了。苏紫轩平静地说:“把药给管家,你先吃饭吧。顾先生还在等你呢。”苏遇简单吃了点东西,就来到南院花园。顾谨老先生正坐在石桌前翻看一本古书。他走过去问:“先生,你找我?”“乱了,乱了。”顾谨将手中的书轻轻地扔在石桌上,站了起来...

主角:苏遇苏紫轩   更新:2024-11-24 15:3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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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苏遇苏紫轩的其他类型小说《烽火淬心苏遇苏紫轩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太渭”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卢起两手放在苏遇的肩头,说:“苏公子若能促成此事,大恩大德卢起今生今世都不敢忘。”苏遇说:“卢起兄,千万别这样说,我们都是兄弟,不要那么见外。”苏遇送卢起回到太和堂,又拿了些外伤药,赶快跑回家。……苏遇一进书院的大门,就看到苏紫轩阴沉着脸站在廊前。他弯着腰走过去,拎起手中的药包,对母亲说:“我去太和堂拿了些药,给那位受伤的书生治伤吧。”苏遇满以为迎接他的将是狂风暴雨般的训斥,然后再关进小黑屋反省。可是,这次他想错了。苏紫轩平静地说:“把药给管家,你先吃饭吧。顾先生还在等你呢。”苏遇简单吃了点东西,就来到南院花园。顾谨老先生正坐在石桌前翻看一本古书。他走过去问:“先生,你找我?”“乱了,乱了。”顾谨将手中的书轻轻地扔在石桌上,站了起来...

《烽火淬心苏遇苏紫轩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卢起两手放在苏遇的肩头,说:“苏公子若能促成此事,大恩大德卢起今生今世都不敢忘。”

苏遇说:“卢起兄,千万别这样说,我们都是兄弟,不要那么见外。”

苏遇送卢起回到太和堂,又拿了些外伤药,赶快跑回家。

……

苏遇一进书院的大门,就看到苏紫轩阴沉着脸站在廊前。

他弯着腰走过去,拎起手中的药包,对母亲说:“我去太和堂拿了些药,给那位受伤的书生治伤吧。”

苏遇满以为迎接他的将是狂风暴雨般的训斥,然后再关进小黑屋反省。可是,这次他想错了。

苏紫轩平静地说:“把药给管家,你先吃饭吧。顾先生还在等你呢。”

苏遇简单吃了点东西,就来到南院花园。顾谨老先生正坐在石桌前翻看一本古书。

他走过去问:“先生,你找我?”

“乱了,乱了。”顾谨将手中的书轻轻地扔在石桌上,站了起来,两手背后踱了几步,说:“这两天你应该看到了吧,依云镇被搞成什么样子。虽然我没有出门,但是秀才不出门,便知天下事。我能感觉得到。”

“先生,子城兄的婚事也被耽搁了。”

“天意,天意啊。”顾谨摇着头说,“我是希望他小子过上本分的日子,不要打打杀杀。可是他听不进去,表面上应付我,背地里不知在干些啥。”

“先生也不必太在意。子城兄自有他的主意,未必就是坏事。”

“他要像你这么听话,我们顾家或许还有希望,还有未来。他若不改,痴心妄想,没有好结果的。我活不了多久,你把我的话记着,找机会说给他。有些事想想也就罢了,人是不能有太多妄念的。”

在外人看起来,顾老先生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其实,他对外面的世界早有洞察。对年轻人的心理,并非一点不了解。

不过他也明白,世界在改变,人都会变的。他不知道自己的信仰和学问,还能留下多少给后世,也不清楚在他走后,这个社会将以怎样的面目示人。

苏遇似乎能理解先生想要表达什么意思,但他又不确定。

子城的婚事是先生一手定下的,也许并不合子城的心意,先生应该能看出子城的心思。所以他才逼着孙子快点结婚。如今,算盘珠子打掉了。

顾谨叹了一口气,说:“道不行,乘桴浮于海,从我者谁也?惟小遇也。”

“先生你太看中我了,我还差得远呢。”苏遇说,“先生找我来,就为这事?”

“还有其他事。”顾谨道。

正说着,管家贺弘道从北院走了过来:“顾先生,镇远武馆的马车到了,您请吧。”

顾谨整理了一下长衫,象征性地弹了弹身上的灰尘,对苏遇说:“走,跟为师去论道。”

苏遇跟着顾谨,乘马车来到镇远武馆。

一帮子练武之人,竟然要请老先生讲儒家思想,真是闻所未闻。

镇远武馆以前叫镇远镖局。

总镖头胡镇远是远近闻名的武林高手。有一次,他护送武昌的药材商前往安徽,在长岭关遇上土匪。胡镇远一人打死打伤十三人,从此名镇三省。

近些年,镖局生意不好做,走镖赚不到钱,胡镇远便将镖局改成武馆,收徒授武,收益也不错。

顾谨和苏遇一老一少,刚踏进镇远武馆的大门,身着开襟短褂、脚蹬黑色布鞋的胡镇远就大步流星地走过来。

练武之人就是不一样,走起路来虎虎生风。胡镇远离苏遇还有两三步远的时候,苏遇就感受到了馆长的气场。


虽然只是占据了一个镇,但这个镇是黄江县最大的镇。

控制依云镇,就相当于控制了大半个黄江县,还可影响附近的县区。

苏兰劝冷铁虎加入赤卫队,他还没有这方面的思想准备,似笑非笑地说:“好,我想想啊。”

苏兰转身走了。她的头发甩起来很好看。

冷铁虎走进唐家大院,脚步很轻,生怕踩死地上的蚂蚁。

许多大户人家他也进去过。在戏班的时候经常被叫去唱戏,可是像唐家这样的深宅大院,还是头一次进来。

且不说大院套着小院,花园连着长廊,单数那些房子的间数,怕是有上百间之多。

若不留神,肯定要在这里迷路。妹妹在这里伺候别人,日子定是暗无天日。

唐家大院说是农民协会,也就挂了个牌子,谁也不知道农民协会办公场所应该是什么样子。

唐府的仓库已打开,给农民分了粮。

家里值钱的东西老财主逃跑时大都带走了。实在搬不动的,有些被砸烂,有些被老百姓哄抢。赤卫队进驻以后,才制止这种行为。

院子里同样是人影穿梭。冷铁虎感觉自己像是穿越到另一个时代。

昨天还生活在黎明时分的黑暗中,眨眼的功夫,太阳出来,阳光普照,依云镇换了人间。

冷铁虎看到两名赤卫队员正押着十几个佣人往门外走。

这些唐府的佣人,其实也是穷苦人,铁虎觉得不该这样对待他们。

“这是要抓起来审判,还是杀头?”石小树好奇地问一名赤卫队员。

“这些人长年替地主老财干活,要把他们关起来好好收拾收拾。”年轻的赤卫队员说。

另一个年长的队员说:“栓娃,别瞎说,这些人也是我们的兄弟姐妹。他们在唐家做事,也是为了活下去。”

他又拍拍石小树的肩膀说:“小兄弟,我们只是带他们去顺安场看戏,看妇女协会排练的戏。戏看完了,就把他们放了。”

冷铁虎凑近那个年长的赤卫队员问:“我想跟他们打听个人,可以吗?”

那队员一伸手,佣人队伍停下来。

冷铁虎找了一个年纪大的老妈子问道:“唐家有一个叫雪妮的丫鬟吗?”

那老妇人缩着身子,似乎有点害怕:“没,没有叫雪妮的。”

冷铁虎想了想,又问:“有没有一个嘴角长痣,还会唱曲子的丫头?”

老妇人抬眼看了看铁虎说:“你是问燕子姑娘吧,她会唱花鼓戏,在厨房帮忙,平时也伺候少爷小姐。”

冷铁虎问:“她人呢?”

老妇人道:“二少爷离开的头天晚上,家里来了贼。第二天,听说盗贼欺负了燕子姑娘,燕子嫌丢人,跳井了。”

“对,就是那天晚上,我听到井口那边传来噗通一声。”一个中年下人说道。

冷铁虎又紧张了,一股恶气直往上涌:“燕子被埋在哪里,有人知道吗?”

“那口井没法用了,也没人打捞尸体,老爷让人把井填了。”

“井在哪里?”

老妇人指了指侧面一个小院:“就在那边的亭子里。”

冷铁虎没想别的,快步穿过圆形石门,来到另一个院子。

院子西南角有一个小小的亭子,挂着匾,上书“洗心亭”。

这亭子就是井亭,为防止井里落灰尘修建的。

水井如今已被沙石填平,井的样子还在。因为有些日子了,井口的沙石已经陷下去一尺多。

冷铁虎蹲在井边,眼泪唰唰往下流。

小树也跟着伤感。没想到秋天的那个夜晚,在顺安场陪苏遇看戏,是他与雪妮姐的最后一面。


铁虎有时点点头,有时摇摇头。

苏遇搞不懂铁虎到底信不信顾子城的话。

铁虎说:“如果顾子城说的是真的,那么雪妮可能没死,她可能跟唐家人一起逃离依云镇。”

“没人跳井干嘛要把井给填了呢?”石小树说,“其中必有诈。顾子城完全可以在欺负了雪妮姐之后,把她身上银锁摘下来。这对他来说,没什么难的。”

铁虎盯着苏遇的眼睛问:“你相信顾子城的话吗?”

苏遇没有躲避铁虎的眼睛,坚定地说:“我相信。一个人的本质不是一天两天形成的,要改变本质也不是一时一刻就能完成的。顾子城想找姑娘玩,根本没有必要冒险去唐府。”

石小树毫不客气地说:“我看你跟顾子城穿一条裤子。”

苏遇并没生气,只是冷笑了两声。

石小树又说:“看来要想查出真相,必须找到唐府的少爷太太好好审一审?”

苏遇说:“唐家的老爷太太少爷小姐说的话你能信吗?如果能信的话,为什么不能相信顾子城呢?”

“这个嘛……”石小树一时语塞。

“谁的话都不能轻易相信,唯有见到雪妮。可是雪妮她……唉。”铁虎叹了一口气。

“有一个人或者可以打探一些唐府的消息。”石小树自言自语。

“谁?”冷铁虎和苏遇异口同声。

“我大哥呀。”小树说,“我大哥跟唐府的大少爷唐伟忠比较熟悉。唐伟忠多次拉拢我哥加入民团,我哥都没答应。因为民团给的官太小,只是个排长。不过大哥也没回绝,他跟唐伟忠还是有点交情的。可以让我哥多留意,从唐伟忠跟前打听点消息。”

苏遇摇了摇头,说:“你那是与虎谋皮。”

铁虎拿不定主意,只是捏着银锁嘴里念叨着:“雪妮,雪妮。”

这时,苏兰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背枪的年轻赤卫队员。

看到冷铁虎,她开口便问:“冷铁虎,考虑好了吗?什么时候加入赤卫队啊?”

铁虎吞吞吐吐地说:“我,还没考虑清楚。我想先报仇。”

苏兰走近亭子说:“你加入赤卫队,你的仇就是大伙的仇,大家伙帮你一起报。你想一想,你现在的仇是唐府造成的吗?是某一个人加害的吗?不,其实不是,造成你现在的悲惨命运的是不是哪一个人,哪一个家族?而是这社会,这个黑暗的社会。所以只有推翻这个黑暗的社会,你的仇才算真的报了。”

苏遇说:“三姐,你就不要在这里灌输你的革命理论了。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人生道路的自由。况且,铁虎的仇……”

“停!”苏兰打断苏遇的话,“你有选择自己道路的自由,这个社会也有打压、作践你选择的自由。没有基本的权力,自由从何谈起。就在昨天,冷铁虎有出入唐家大院的自由吗?没有。但是今天,他可以堂堂正正地走进唐家大院。甚至可以在唐永发的金丝楠木床上踩一脚。这个自由是怎么来的?是谁给的?是革命,是千千万万想过好日子的群众给的。”

冷铁虎看到苏家姐弟争吵起来,他不好说什么。

每次见到苏兰,他都心情复杂。既想多看她几眼,又怕被她发现,还觉得自惭形秽。

苏兰一个女流之辈,有那么大的勇气和魄力。而他一个男子汉,却什么也干不成。为找妹妹费了多大劲,到现在还是一团乱麻。

“冷铁虎,我说的有道理吗?”苏兰问道。


道士的长袍破破烂烂,头顶的帽子耷拉着,胡子不长也不短,手中的扶尘稀稀落落,看起来没有一点仙风道骨。

冷铁虎走近那道士,躬身施礼:“打扰道长,我想问一下,今天是不是有一位伤者在此停留?”

“死了,被人抬走了。”道士的声音听起来很怪。他说话像从嗓子眼往外挤。

“唉,来晚了。”冷铁虎长叹一声,“那死者长什么样?胖还是瘦,高还矮?”

道士甩了一下扶尘:“个头不高也不矮,身材不胖也不瘦。”

这不等于没说吗?冷铁虎有些失望,但他还不能放弃,这可能是唯一的线索了。

他接着问:“那人穿什么衣服,别人是怎么称呼他的?”

道士说:“穿长衫,别人称他‘狗日的’、‘该死的骗子’。”

冷铁虎轻轻摇了摇头,又问道:“抬走他的是些什么人?他们将死者抬到哪里去了?”

道士面无表情:“不知道。贫道向来不问世事。”

既然人已经被抬走,而且是死人。这条线索就断了。

道士凶巴巴地瞪着冷铁虎,似乎在催着他赶快离开。

铁虎后悔自己来晚了。如果早来一步,或许可看看那人是不是吴老板。如果是吴老板,没准就可以找到妹妹。

他懊恼地拍拍脑门,向文昌宫的大门走去。这时,太阳已经落山,一阵冷风吹过,下起雨来。

道士跟在冷铁虎的身后,将他“送”出门,随手将大门关上,还插上了门栓。

铁虎站在文昌宫门口,心口默默念道:“文昌帝君,你老人家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雨落在地上,也落在他的心上,一股悲凉涌入肺腹。他的眼泪情不自禁地涌了出来。

又一阵风吹过,雨下得更大了。

铁虎无处可去,盲无目的地在文昌宫外一根大柱子后面坐下来。

天色越来越暗。他感到浑身发冷,不由得将衣服裹紧了些。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吱呀”一声,文昌宫的大门打开了。

冷铁虎从柱子后面偷偷看过去,只见那个道士已换了衣服,腋下夹着包袱,手里提着马灯走出来。

铁虎马上警惕起来。

道士穿的那件衣服太熟悉了,正是凤凰戏班吴老板平时穿的灰缎子长衫。

铁虎似乎明白了什么,他猛然站起来。

铁虎的出现让道士大吃一惊:“你,你怎么还没有走?”

冷铁虎逼近道士:“吴老板的衣服怎么穿在你的身上了?快说,吴老板他人呢?”

道士不敢与冷铁虎的目光对视,躲躲闪闪:“那,那,那人已经被抬走了。”

铁虎一把抓住道士手里的包袱。

道士恶狠狠地说:“你想干什么?这是我的。”

铁虎毕竟在戏班长大,练过功夫,他的胳膊一使劲,便将道士拉倒在地。道士死死地抱着包袱不松手。

铁虎上前一步,膝盖顶在道士的背上,右手卡住道士的脖子:“快说,吴老板去哪里了?”

那道士惨叫道:“我,不,知道。”

铁虎拉起道士翻了个身,随即一拳打中下颌,那道士的嘴角顿时流出血来。

“快说,这包袱和衣服怎么到了你的手里?你是不是骗钱财的黑心道士?”

“好汉饶命,我说我说。”道士哆哆嗦嗦道,

“我不是道士,我就是一个要饭了。平日里住在文昌宫躲避风雨。

今天上午,一个中年人带着伤跑进文昌宫。我看他可怜,就给了分了半碗粥。

他为了感谢我,把这个包袱给了我,后来把衣服也给了我。他换了别的衣服,可能是怕有人认出他来。”

“后来呢?”

“下午,来了一群人,逼他拿钱。他说没有,人家就打他,一直打得没气了,才被抬走。”假道士慢慢坐了起来说,

“你要是觉得公平,咱俩把这包袱里的银两平分了吧,见一面分一半。”

铁虎打开包袱,看到里面有十几块银元,还有几册账本,三四件首饰。

铁虎一心想找到妹妹,对这些钱财并不感兴趣。

可以断定的是,吴老板确实把戏班的那些女孩给卖了,而吴老板自己也没有过上好日子。

真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可是,吴老板一死,妹妹的下落就彻底没人知道了。

冷铁虎看着坐在地上的乞丐,不知是恨还是哀。

他正在犹豫要不把包袱还给乞丐,突然觉得后脑勺被什么东西猛然击中。他身子一歪,倒在地上。

文昌宫里走出一人,手里握着木棒。那人喝斥乞丐道:“他妈的,说好的一起走,你小子想独吞啊。”

乞丐趴在地上连连磕头:“大哥,哪敢啊,我是出来看看外面有没有危险。一切平安,我再去叫你出来。”

乞丐说着将地上的包袱还有掉落的钱物捡起来,递给持木棒的人。

那人扔掉木棒,拿了几块银元交给乞丐道:“给,拿着,够你玩几天的。以后任何人再提起今天这档事,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是是,明白,明白。”

两人趁着刚刚降临的夜色,消失在白玉河边。

……

几个月来,苏遇一直惦记着铁虎的妹妹雪妮姑娘。茶不思,饭不想,几度抑郁,以至于苏紫轩以为他生病了,要去请武大夫。

苏遇坚决不看大夫。他知道自己身体没有病,是心里有病。

这病既不能告诉大夫,大夫也没什么灵丹妙药,更不好说与朋友,只有闷在心里。

他四处打探消息,表面上是为铁虎寻找妹妹,实际上,那个对他报以微笑的姑娘,已经占领了他的心。

戏里演的,唐伯虎三笑点秋香,苏遇清楚地记得,雪妮对他也笑了三次。

第一次是在台上唱戏时,冲着他笑了笑。

第二次是演出结束拿着盘子求赏时,微微一笑,露出两个小虎牙,甚是可爱。

第三次是石小树去约她,姑娘挑着门帘往台下看了一眼,笑了笑。

今天,好不容易打听到一点消息,他想和铁虎去核实,可是母亲竟然不尽情理,还把冷铁虎逼走了。

苏遇心里窝着火,没处发泄,便独自坐在南院的荷花塘边发呆。

贺管家叫他吃饭,他也推掉了。看着荷塘里的三五枝残枝败叶,心中充满失落。

直到下起雨来,他才回到自己的房间。

傍晚,唐伟义从后院的反省室出来。贺管家带着他去见顾谨老先生。先生批评了一番,同意他回家去。

书院的书生中,大部分是依云镇的,他们晚上回家住,白天再来。只有少数几个外地的,才住在书院。

唐伟义是地主家少爷,每天有马车接送。

当天,接唐伟义的马车在门外等了好长时间,不见他出来。打听清楚原因之后,马车先回去了。

过了两个时辰,马车又来了。

唐伟义心里不服气,表面上还得尊重老先生。听完教诲,他满脸怒气地走出南院。

雨下得挺大的,他没有带伞,一时不知该不该找贺管家借伞。想了一会,借什么借,就这样走。

唐伟义心一横,将袖子往头上一盖,就往书院的大门跑。刚跑了几步,脚下打滑,摔倒在地上。

唐伟义满身泥水,破口大骂:“什么白玉书院,简直就是糊涂书院。”

苏遇透过自己房间的窗户看着这一切,嘴角不禁稍稍上扬,骂道:“活该。”

唐伟义爬起来,正准备往外冲。这时,一个丫鬟模样的姑娘拿着油布伞走了进来。

她看到地上的唐伟义,连忙走过去,扶着唐伟义的胳膊将他拉了起来。一边把伞撑在唐伟义的头上,一边关切地问:“二少爷,没事吧。”

唐伟义看到小丫鬟,脸上顿时露出笑容:“哦,是雪雁啊,没事,没事,你怎么来了。”

“下雨了,天黑路滑,老爷让我来送伞。”丫鬟含情脉脉地看着唐伟义。

苏遇借着院子里昏暗的灯光,看见那个丫鬟的脸。他的心头一惊,这姑娘是谁?为什么那么像冷雪妮。

他想再多看一眼,唐伟义已经牵着姑娘的手走了出去。

从那背影看,似乎是雪妮姑娘。

苏遇连忙跑出去。

等他到了门口,唐家的马车已经走出几十米远。

苏遇想喊,可是,嘴张了几次,终究还是没有喊出声来。

他想,如果那丫鬟真是冷雪妮,那就太好了。只要明天唐伟义来了,一问便知。

他越想越觉得那姑娘像冷雪妮。他甚至等不到明天一早,就想核实情况。

然而,他也清楚,不可能现在就追到唐家去问明情况。对,先把这消息告诉铁虎吧。

想到这里,苏遇从大门背后拿出一把伞,快步向文昌宫跑去。


“怎么样?”苏遇问卢起。

卢起没有说话,他在给凤娟把脉,额头豆大的汗珠往下落。

“凤娟,你不能走啊,你怎么能这样干呢,有什么事你跟爹说吗。”鲁老板还在哭,声音已经很小了。

卢起放下凤娟的手腕,让她的身体平躺在地上,然后用力压她的心脏部位。

鲁老板有些惊异,但也没说什么。

卢起压了几下,然后又抓起手腕把脉,凤娟还是没有动静。

苏遇把手背放到凤娟的鼻子跟前一试,几乎感觉不到气息。

苏遇说:“老办法不行,得用西医的手段。”

卢起说:“西医有什么手段?”

“嘴对嘴吹气。”

“啊?”卢起觉得难为情。

“那怎么行?”鲁老板道,“凤娟还没结婚,让别人看见,她以后怎么嫁人。”

“那你自己来吧。”苏遇扔给鲁老板这样一句。

“我,我,唉。”鲁老板也很为难。

“救人要紧。”苏遇道,“即便是孔夫子遇到这种情况,也会先救人的。”

“你来做吧。”卢起对苏遇说。

“他不行。”鲁老板伸手拦住苏遇,“卢起,你是大夫,救人是你的天职,你来。”

卢起看着凤娟可怜的样子,心里着急,“管他什么授受不亲呢!”他弯下身子,对着凤娟的嘴开始吹气。

鲁老板咧了一下嘴,也没再阻拦。

卢起吹了几口,又挤压胸部,反复做了几次。

凤娟突然咳嗽了一声。

“活了,活了!”鲁老板喜极而泣。

卢起又把了一会儿脉搏,凤娟的脉相极其微弱。

鲁老板慢慢扶凤娟坐起来。

卢起擦了一下额头的汗水,轻轻唤了两声:“凤娟,凤娟。”

凤娟慢慢睁开眼睛,只看了一眼她爹,又闭上了。两串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凤娟啊,你可再不能吓爹了,爹这条老命经不起折腾。”鲁老板道,“是太和堂的卢大夫救了你,你以后要感激人家一辈子啊。”

凤娟靠在鲁老板的身上,呼吸的幅度很小很小。

卢起心疼地要命,他真想抱住凤娟,好好安慰一番。他要一辈子守着她,再也不能让她有意外。

“鲁老板。”卢起鼓起勇气,准备把心中所想全盘托出。

他要大胆的表白,让鲁老板知道,他深爱凤娟,凤娟也爱他。他不想再这样偷偷摸摸地相好,这样做只会把凤娟夹在中间,她既不能违抗父命,又不愿舍弃最爱,就只能寻短见了。

“鲁老板,也不瞒你了,其实我和凤娟……”

卢起刚说了一句,苏遇用力扯了一下他的袖子,卢起的话停住了。

“鲁老板,其实凤娟和我,还有卢大夫,我们都是熟人。”苏遇说,“既然人已得救,我们就先走了。你弄点好吃的给凤娟补一补,让她好好休息,关键是要好好陪着,不能再大意。”

说完,他拉着卢起起身,两人离开了长庚书店。

卢起问:“你要做什么?我刚准备向鲁老板吐露实情,我不想再这样瞒下去了。你拦我做甚?”

苏遇道:“真是医书读多了,成了呆子。你想想,这几天鲁老板遭到多少惊吓和打击。在他的心目中,顾子城是他的女婿,是他将来的靠山。他还盼望着顾子城早一天把凤娟接过去。这种时候,你当面表白,让人怎么看。你是要趁人之危,还是因为救了人家一命,就要人家伺候你一辈子?”

卢起想了想,狠狠地拍了一下额头:“我这个猪脑袋,怎么就没想到呢?”

苏遇道:“事已至此,也不着急,我自有办法,保证让你和凤娟有情人终成眷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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