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苏姨娘的忐忑不安中,秦大夫终于收回了手,面色凝重的对镇国公道:“是谁这么胡闹,这位姨娘只有一个多月的身孕,这般闹腾,胎象不稳,只怕日后只能卧床保胎了。”
他这话一出,可谓是有人欢喜有人愁,萧玥然更是怒声道:“这怎么可能呢,你骗人,你是被人收买了,你这个……”
“住口。”还不等萧玥然说完,镇国公便厉声喝止道。这位秦大夫可不只是国安堂一个小小的大夫这么简单,他虽不入庙堂,可是秦家是真正的世家,立世已有数百年之久,在朝中人脉甚广,不是轻易好得罪的。
“小女口不择言,还请秦大夫见谅。”徐氏连忙道:“只是府医之前说她的身孕已有两个多月了。”
苏姨娘确实是有两个多月的身孕,他怎么会把不出来呢,只是想到不久前那个丫鬟跟自己传的话,他还是硬着头皮道:“这老夫就不知道了,从脉象上看,这位姨娘确实只有一个多月的身孕,国公爷若是信不过我,可以再找其他大夫看看。”
秦大夫这一生医人无数,还没有像这次这样撒过谎,心里十分不自在,可是想到那人说的条件,他也不得不屈服,只是建议镇国公再找个人看看。
可是他这话听在镇国公的耳朵里,便以为他是因为徐氏的怀疑才会不高兴的说出这话来,狠狠的瞪了徐氏一眼,赶忙赔笑道:“秦大夫说的哪里话,我怎么会信不过秦大夫呢。”
秦大夫见他自己会错意,也不再多说什么。
徐氏气的牙痒痒,不死心道:“国公爷,苏姨娘与人私通,这可是千真万确啊,如心就是最好的证人啊!”
“你闭嘴。”镇国公要被徐氏这个女人给气死了,小妾与外人私通,是什么光彩的事吗,如今秦大夫还在呢,她就非要当着外人的面,让自己这般丢脸吗?
“秦大夫,不知苏姨娘这一胎可要注意些什么?”镇国公被徐氏气的吹胡子瞪眼,自然想不起来要关心苏姨娘,萧梵语也不能任由苏姨娘在这里躺着,只能自己开口问道。
秦大夫看着眼前这个漂亮的小姑娘,好像自从自己进了这个屋子以后,其他人或是担心,或是得意,或是怀疑,而只有她从始至终都是一片淡然,而且还能恰当好处的帮助这位姨娘,这个小姑娘可不是个简单的。
“这位姨娘虽动了胎气,可幸好胎儿还算顽强,待会老夫开上一个方子,让她卧床静养,再照着吃上几天,就无大碍了。”
“那就劳烦秦大夫了。”镇国公从怀中掏出两张银钱,亲自递给秦大夫,“这点银钱秦大夫先拿着,日后请秦大夫多多费心,他日我再上门重谢。”
秦大夫知道这里没自己什么事了,镇国公这是要他离开,他也不客气,接过镇国公的银票,道:“那老夫就告辞了,国公爷遣一个人随老夫回去拿药吧。”
镇国公看了一圈,竟没有一个可以信任的人,只能对一直跟在他身边的何管家道:“你亲自随秦大夫去取药。”
“徐氏,你可知罪?”秦大夫一走,镇国公就怒不可遏道。
“国公爷,你这是什么意思,妾身何罪之有啊!”
“你敢说今天的事不是你设计的?”
“国公爷,你这可是冤枉妾身了,苏姨娘私通外人,珠胎暗结的事是国公爷从外面听来的,跟妾身可没什么关系。”她当初知道苏姨娘怀孕后,没有立刻行动,而是让她哥哥找人布局,让镇国公自己撞见,为的就是怕万一出现这种情况,她好推脱过去。
“跟你没关系,那跟你哥哥有关系吗?徐氏,你当本国公是傻子吗?”
“父亲,你怎么能为了苏姨娘这样一个不贞不洁的女人这么冤枉我母亲呢。”萧玥然怎么可能让自己的母亲受委屈呢,立刻开口道。
“既然国公爷不信我,那不如给妾身一纸休书,休了妾身吧。”徐氏眼里噙着泪,把受了委屈的样子演绎的淋漓尽致。
“母亲我不要你走。”萧玥然也配合的扑在徐氏怀里。
“然儿乖,你父亲不相信母亲,母亲在这府里还有什么意思,你以后一定要听你父亲的话……”徐氏絮絮叨叨的交代着,真是一副母慈女孝的好画面。
“父亲,女儿相信母亲不会做出陷害苏姨娘的事来的。”
萧梵语出乎意料的为徐氏求情,倒是让屋子里的人吃了一惊。
“大小姐倒是惯会做好人,刚刚也不知道是谁疾言厉色的反驳夫人,如今又变成相信夫人了。”芳姨娘阴阳怪气道。
“芳姨娘这话错了,我从未说过是母亲陷害苏姨娘的,我只是怕母亲受了别人的蒙骗而已。”萧梵语的话听着没毛病,可是她却是在提醒徐氏把如心扔出来。她知道镇国公是不可能休了徐氏的,毕竟徐氏的哥哥手里有兵,镇国公一些棘手的事都是他帮着处理的,他不可能为了一个苏姨娘跟徐家闹僵,萧梵语就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才会为徐氏求情,反正结果都一样,她为什么不在镇国公的心里留下一个懂事的好印象呢!只是她动不了徐氏,不代表她会放过如心,一个背主的丫鬟,她怎么可能留她!
徐氏到底是在后宅里摸爬滚打了几十年的,怎么会听不出萧梵语话里的意思,只是如果她说她是受如心蒙蔽,那就坐实了她是事先知道苏姨娘怀孕的,可若她说不是受如心蒙蔽,那就是她串通如心设计陷害苏姨娘,这根本就是萧梵语给自己设的陷阱,无论她是进是退,都不行。
“就是,姐姐说的不错,我母亲就是被如心这个丫头给蒙骗了。”徐氏虽然老谋深算,想的透彻,可是萧玥然却只是一个十三岁的小姑娘,哪里能想到这么多弯弯绕绕,只想着尽快为她母亲脱罪。
“是啊,这个如心简直太可恶了,不知陷害姨娘还想蒙骗母亲,真是死不足惜。”
萧梵语眼神冰冷的盯着如心,如心被她看的冷汗直流,身体也抖的厉害,哆哆嗦嗦道:“国公爷,奴婢没有撒谎,苏姨娘真的跟外人有染,那个人叫韦若,是翰林院的编修,奴婢说的都是真的,请国公爷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