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一进门,就碰到出门迎客的顾清衍。
他一脸欣喜地看着我:“你也过来给我庆生吗?”
一向提前半年精心准备生日礼物的我,甚至在冷战中也送生日礼物的我,居然忘记了。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解释,身后传来熟悉而令人厌恶的声音。
“兰姐姐也来了,我们还说要不要给你打电话呢。”
林熙禾的茶味,呛得我呼吸不畅。
我敷衍着说声生日快乐,急忙跟向朗辰打暗号求救。
向朗辰眼明心亮,过来搂住我的腰,点点我的鼻子,亲昵嗔怪:“怎么才来,人家等你好久了啦。”
顾清衍的欣喜荡然无存,周遭笼罩着骇人的气息,他死死盯着我跟向朗辰,胸膛起伏明显,指着我,语气森森。
“兰绢至,还说你不是攀上高枝?”
向朗辰呸了一声,不屑和顾清衍说话。
对着工作人员高声吩咐:“不是说好今天清场吗?
怎么放了两只臭虫进来,本少爷心情都不美丽啦。”
工作人员闻言,忙好声好气,准备将他们请出去。
“我跟你哥打过招呼的,每年都要在这里过生日。”
顾清衍一边应付推搡,一边跟向朗辰解释。
每年?
可他从来没有带我参加过,还说自己从没过过生日。
当时我万分心疼,为他补全了前面二十几年的礼物。
顾清衍没有意识到自己说漏嘴,又走到我面前,“吱吱,你跟向朗辰解释下,我今天还请了合作伙伴,都有头有脸的,别叫他们难堪。”
顾清衍从来这样,把自己的真实目的,包装得冠冕堂皇,让别人既拒绝不了,又没办法记恩。
我不想做无谓的纠缠,直截了当地说:“你与我再无瓜葛,我也没有面子让人听我的。
你丢不丢脸,关我什么事。”
顾清衍灰头土脸地被请了出去。
我们这边,在向朗辰的带动下,狂欢到夜半。
回到家时,在楼下看到熟悉的奔驰车。
顾清衍倚在门口,见我过来,一把将我抱住,痛哭流涕。
我曾经见过顾清衍最难堪的模样,在他失去母亲后。
他当时抑郁到吃不下任何东西,身形消瘦,形容枯槁。
他向我砸过枕头水杯饭碗,我一一承受,然后带着伤继续出现在他面前。
躯体化最严重时,他上厕所都成了问题,我不厌其烦,一次次为他收拾。
我以为这些隐秘的过往,会是爱的基础。
谁能想到,却成为顾清衍拼命掩盖的新伤疤。
他强迫自己修改关于那段不堪人生的记忆。
但我的存在成为唤醒词,一次又一次提醒他。
他开始频繁外宿,不愿回家。
我却在内耗中,一遍遍检查自己的吸引力。
直到发现怀孕。
当初我天真的以为这个惊喜会是我们的新起点。
我的回抱,给了顾清衍鼓励。
他寻着我的唇,作势要吻。
我一个抱摔,将他掀翻在地。
看来教练教的,很有用。
趁顾清衍还没起身,我关上房门,戴上耳塞。
睡前给他发了条信息。
“再敲门我也听不见,邻居还会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