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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卿落段容时真千金惨死重生,全家哭着求原谅小说

一颗胖梨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裴老夫人伸手狠狠一击竟然给挡了回去。李卿落急切的拉着裴老夫人,“您没事吧?”眸中的焦急,几乎都要溢出。这贵人竟然是一个王爷!李卿落心中骇然,只怕自己会连累了祖母。裴老夫人摇了摇头,张嬷嬷她们都立即围了过来。“老夫人。”“姑娘。”大家心中都有些愤怒,毕竟李卿落也并非故意冒犯,若不是老夫人护这一下,李卿落岂不真的被挖了眼睛?气氛瞬间剑拔弩张,那近侍挨了裴老夫人一掌,竟还跑到肃王跟前恶人先告状:“王爷,那个贱婢以下犯上,竟敢冒犯您,奴才不过想给她一个教训罢了。谁知......却惹了那老夫人好大的怒气。”段容时却并未理这近侍,只是睨视了一眼身后的追雨。“将他双手砍了。”追雨:“是,王爷。”所有人都还未反应过来,追雨的一双弯刀已经出鞘,‘哗啦...

主角:李卿落段容时   更新:2024-11-24 19:4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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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李卿落段容时的其他类型小说《李卿落段容时真千金惨死重生,全家哭着求原谅小说》,由网络作家“一颗胖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裴老夫人伸手狠狠一击竟然给挡了回去。李卿落急切的拉着裴老夫人,“您没事吧?”眸中的焦急,几乎都要溢出。这贵人竟然是一个王爷!李卿落心中骇然,只怕自己会连累了祖母。裴老夫人摇了摇头,张嬷嬷她们都立即围了过来。“老夫人。”“姑娘。”大家心中都有些愤怒,毕竟李卿落也并非故意冒犯,若不是老夫人护这一下,李卿落岂不真的被挖了眼睛?气氛瞬间剑拔弩张,那近侍挨了裴老夫人一掌,竟还跑到肃王跟前恶人先告状:“王爷,那个贱婢以下犯上,竟敢冒犯您,奴才不过想给她一个教训罢了。谁知......却惹了那老夫人好大的怒气。”段容时却并未理这近侍,只是睨视了一眼身后的追雨。“将他双手砍了。”追雨:“是,王爷。”所有人都还未反应过来,追雨的一双弯刀已经出鞘,‘哗啦...

《李卿落段容时真千金惨死重生,全家哭着求原谅小说》精彩片段




裴老夫人伸手狠狠一击竟然给挡了回去。

李卿落急切的拉着裴老夫人,“您没事吧?”

眸中的焦急,几乎都要溢出。

这贵人竟然是一个王爷!

李卿落心中骇然,只怕自己会连累了祖母。

裴老夫人摇了摇头,张嬷嬷她们都立即围了过来。

“老夫人。”

“姑娘。”

大家心中都有些愤怒,毕竟李卿落也并非故意冒犯,若不是老夫人护这一下,李卿落岂不真的被挖了眼睛?

气氛瞬间剑拔弩张,那近侍挨了裴老夫人一掌,竟还跑到肃王跟前恶人先告状:“王爷,那个贱婢以下犯上,竟敢冒犯您,奴才不过想给她一个教训罢了。谁知......却惹了那老夫人好大的怒气。”

段容时却并未理这近侍,只是睨视了一眼身后的追雨。

“将他双手砍了。”

追雨:“是,王爷。”

所有人都还未反应过来,追雨的一双弯刀已经出鞘,‘哗啦’一声,一双手齐齐落了地。

那近侍倒在地上痛的打滚,厉声嚎叫:“王爷为何......为何——”

段容时眼底只有嫌弃:“那女娘的一双手,倒是能做几道可口的饭菜。你若是挖了她的眼睛,一个瞎子,还如何做个厨娘?”

那近侍完全不能接受:“我、我日夜侍奉你跟前,竟还不如一个厨娘?”

随即眸中透出无尽的怨恨瞪着肃王,他大骂了一声:“你个疯子——”

脑袋一偏,一枚飞针已从其口中飞出。

段容时身后的侍卫还未飞出,他自己便身子只不过向后微微一仰,抬手间便已夹住那枚飞针。

转而低手一弹,飞针射入近侍眼中。

顷刻间,那近侍就已惨叫着爆了毙。

七窍流血,死状凄惨无比。

段容时并未向这边已经个个面色雪白的众人解释什么,只是遥遥的朝裴老夫人点了点头,然后便调转马头,继而继续驱马前行。

裴老夫人还算镇定,拉着李卿落:“咱们也继续跟着上路吧。”

回到马车上,裴老夫人将张嬷嬷叫了进来。

“这些匪徒,为何出现的如此蹊跷,你听到那边他们的审讯没有?”

张嬷嬷看了眼李卿落,发现她还算镇定,心道:果然是老夫人的亲孙女,这阵仗没有吓哭,也算是有点胆色了。

“回老夫人,这些匪徒就是冲着咱们来的。不过这些人只说,是城中有人给钱,他们办事。但究竟是谁,他们自己也并不知其身份。”

问不出来,那肃王竟将人全给就地正法。

做事手段,可谓狠辣。

李卿落则捏紧了拳头,这么巧?冲她们来的?

李卿落:“祖母,是有人不想咱们回家。”

裴老夫人显然也想到了,不过她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显然,她老人家心里也是门清的,只不过不想与李卿落深究此事。

李卿落心道:昨日李恪川知道他们今日要下山进城,今日就有了埋伏。

李恪川必然会将此消息告知全家,所以是李恪川,还是......李卿珠?

李卿落认为,必然是这二人其中之一脱不了干系。

如此,就等不及了?

李卿落掐着拳头,手心都掐破了也毫无知觉。

裴老夫人看她一眼,拍了一下她的手,才继续道:“传闻那肃王性情暴戾,喜好阴晴不定,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但今日若不是碰巧跟着这肃王,只怕咱们这几个老家伙,还真要吃些苦头。”

“落儿,往后你若是再遇上这肃王,切记一定要远离此人!听见了吗?”

李卿落低头应声:“是,祖母。”

她心道:她哪有什么机会再与此人有什么交集?

她只是没想到,住在苍松后山小院的贵人,竟然会是肃王。

想起那双眼睛,她也无法控制的浑身发冷。

上一世,她便是在李家后宅也听过此人的名声,传闻他性格乖张暴戾,偏执阴狠,杀人如麻。

而且,当今圣上对他这个儿子,无论行事如何疯癫出格,从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放纵不管。

所以,整个朝堂之上,几乎所有人都对这肃王是即畏惧,又心生不满。

李卿落也是上一世无意间听到李恪川和李朝靖父子二人谈话,才知此人一二。

但她没想到,这肃王,竟拥有一副那样的容貌。

明明如神明一般圣洁干净,却偏在这红尘,满手杀孽。

不想此人,李卿落又望向裴老夫人,开口求道:“祖母,落儿,想求您帮落儿一件事。”

裴老夫人想先听听是何事。

李卿落道来:“落儿想请您安排人手,快咱们一步先行回城。然后不要进府,只在将军府外四周转悠。”

裴老夫人不解:“这是何意?”




“我冷......我真的好冷......求求你们,给我一床被子吧......只要一床被子......”

被雪照的透亮的夜,马厩旁的小破屋内,李卿落比雪还白的脸,透过宽大的缝隙露了出来。

她一张脸削尖瘦小,干瘪脱相,双目透出微弱的光亮,哀求的望着外面的奴仆,伸手想要救命。

“呸!什么下贱胚子?就凭你,也有资格想用棉被御寒?”

老仆抬脚狠狠将李卿落的手踹向一旁,痛的李卿落一声惨叫。

后面几个来看热闹的,被这一幕逗得‘哈哈’大笑。

“快瞧她,便是咱们将军府真正的血脉又如何?血脉又怎能比上十六年,真正的朝夕相处,深切真情呢?”

“哎,就是可惜了咱们的大姑娘......在这贱人当初回府的第一天,竟然......竟然留下一封绝情书就......就离开了人世。”

“还是以自焚的方式,她得多害怕,才能做出这种伤害自己,又让咱们全府都无比揪心的狠心事来。”

提起往事,几个仆人都伤心的落泪了一场。

许是越想越气,一个老仆捡起一旁的棍子,又从缝隙里伸进小破屋里,想要再教训李卿落一场。

旁人拉住她:“她到底,如今也是将军府的二姑娘,别真的叫你弄死了。”

“呵,弄死就弄死,还能咋的?难道你以为,如今夫人老爷,还有大公子都会再怜悯她吗?她早就该死了,在大姑娘死的那一日,她就该去陪葬!可怜咱们的大姑娘呀......”

“是呀。自从大姑娘没了后,夫人神情恍惚,老爷也时常叹气。大公子更是变得喜怒无常......这一切,不都是这场真假千金给闹得?”

可到底,那仆人的棍子也没有乱捅下去,但他们却又将臭烘烘的马粪丢了进去,胡乱砸了李卿落一身。

接着,这才众散离去,全然并未理睬李卿落费了好大的阵仗才将人唤来的初衷。

而她,原本也只是想要一场棉被,抵御这屋内的寒冷罢了......

屋外的雪,还在悉悉簌簌的飞落。

马儿‘呼哧’的声音也渐渐安静了下来。

李卿落静静的躺在冰凉的木板上,只能费力的扯了一些稻草,敷衍的盖到自己身上。

两日前,只因为她失手不小心打碎了李卿珠生前留下的一个茶杯,就被自己的亲哥哥李恪川给一巴掌扇在了地上。

接着,他借着要好好教她规矩,长记性的由头,便让人将她关到了这臭气熏天,马厩旁的小破屋内。

昨儿晚上,这场寒冬的第一场大雪,悄然来临。

她冷的实在受不了,这才想要一床棉被。

可是,这些仆人也因着李卿珠的原因对她恨极,借着由头,欺辱她至此。

李卿落觉得,自己的人生不过是一场笑话。

早知今日,她当初,就不该回到李家。

可明明,她才是李家真正的血脉......明明,她才是爹娘的亲生女儿,哥哥的亲妹妹啊。

但在他们的心里眼里,全然都只有李卿珠这一个女儿和妹妹。

十六年前,接生的稳婆悄然将她的孙女与自己调换了身份,然后抱着她回到了山野里,像对待猪狗一般的将她养到四五岁。

从此,李卿落为奴为仆,连饭都吃不饱,连觉都未曾睡过一个整的,日日夜夜的伺候着他们一家。

直到李家的人,突然寻了过来。

她的真实身份被揭露,她竟然是被调换了身份的千金大姑娘!

李卿落在迷茫中寻到一丝欢喜,在满心的期盼中被接回了金陵城。

就连李家并未追究稳婆一家当初的行为,也并未深想。

可是,在刚刚见到李府门口站着的爹娘,她还未真正靠近时,就听府内传来着急慌张的大喊声:“不好了!!大姑娘自焚了——大姑娘自焚了!!”

李卿珠留下一封绝笔书信,说因为身份揭晓的缘故,她深知自己罪孽深重,自知欠了李府真正血脉太多,她本该腾开地方让一切回归原位,可又舍不得爹娘和哥哥的亲缘深情,怕他们不再爱她,所以宁愿死在这一刻......

李卿珠自焚身亡,连带着李府十数间房屋都被烧毁。

李卿落才刚刚回来,她茫然的望着烧焦的废墟和那具尸首,还不明白,为何会这般。

还不等她再多的反应,愤怒冲昏了头脑的李恪川便狠狠扇了她一巴掌,李卿落霎时满嘴的血腥。

“都是因为你!!如果你不回来,珠儿就不会想不开,就不会死!!死的为什么不是你!!!?”

爹娘虽然将李恪川拉开,但是看向她的目光,也含着复杂和犹豫,甚至痛楚难熬。

李卿落这才明白,他们是后悔了......

后悔将她,寻了回来吧?

从那日过后,李卿落便在为李卿珠的死而赎罪。

所有人,都将李卿珠的死,推到了她的头上。

阿娘将她安顿在一个最偏远逼仄的小屋子里,那里夏天很热,冬天很冷。

府中的仆人,都给尽了她冷眼,暗地里骂她是扫把星,灾星,毒妇。

爹从不多看她一眼。

娘便是偶尔看见她,也是皱紧眉头,口中念着:“珠儿......我可怜的珠儿啊......是阿娘对不住你!阿娘想你,想的心肝都疼......”

李卿落竭尽所能的去讨好他们所有人。

无论刮风下雨,她都会去给阿娘请安,亲手给阿娘做膳食,给阿娘捶腿捏肩。

可是阿娘并不想多瞧见她,只让她没事不要出现在跟前。

而她做的饭,阿娘让仆人倒去喂了狗,发现李卿落的亲近讨好后,甚至会拉下脸骂她:“你做这些有什么用?反正无论如何,也换不回我的珠儿了......”

阿娘日日哭,患了眼疾。

大夫说需要血亲割肉为引,以血入药,李卿落二话不说也拿起了刀子。

可是后来,她亲耳听见,李恪川说:“那些药,都倒了喂狗去!真是臭的让人作呕!”

小厮劝李恪川:“可是大公子,没有这些药,夫人的眼疾......”

李恪川冷笑:“就她是个蠢货!这不过是我让大夫故意哄骗她的话,她也信?什么眼疾,需要这些没用的东西!”

李卿落听见这些话,浑身冰冷发颤。

她还未离开,就被李恪川发现了踪迹。

她哭着问李恪川:“阿兄为何非要如此对我!?我也是你的妹妹呀——”

李恪川死死掐住她的脖子,猩红着双目,似乎真恨不得能将她活活扼死在手中。

他发了疯似的吼她:“闭嘴!我不许你唤我阿兄!我的妹妹,只有一个李卿珠,无论生死,此生此世!”

“而你,低贱如泥,这一生都不配!”

“阿爹阿娘亦是如此。我们宁愿你从未出现过,这样珠儿就不会死了!”

“为何没有将错就错?为何偏要将你寻回?”

“来人。李卿落出言无状,品行不端,将她带去祠堂罚跪,没有我的准许,不许她起身,更不许她出来!”

李卿落被捂着嘴拖了下去,关在祠堂三天三夜。

她滴水未进,粒米未粘。

而她只要从蒲团上歪了身子,就有一根棍子狠狠抽在她的身上。

直到她彻底昏厥,被抽打的都没了声响,才被扔回了自己漆黑潮湿的小屋中。

李卿落以为,自己会死在那一场醒来高热,却并无大夫替她看诊的日子。

却不想,

忠毅侯府家的三公子,刚刚登科的探花郎,庄魏来了。

他本是李卿落还在阿娘腹中时,便被庄家老太太亲手指下的未婚夫婿,后来自然是和李卿珠自幼一起长大。

他们二人青梅竹马,郎情妾意,早已彼此情根深种。

然而李卿落的归来,这桩婚事也不得不归了位......

李卿珠又身死。

庄魏同李家人一般恨她。

却又施手救了她。

李卿落不明白他的举动,庄魏却冷冷的告诉她:“你放心罢了。就是终身不娶,我也不会娶你!珠儿的血债,我自会慢慢向你讨回,这般就死了岂不便宜了你!?”

真是可笑荒谬阿......

她这一生,活着,便真真是个错误。

生是为了换得李卿珠来到李家。

而死,也该换得李家所有人,心中一片安宁吧。

可她,究竟有什么错?

就因为,她渴望从未得到过的那一份亲情?

因为李卿珠的死,她也心怀了一分惭愧而竭尽所能的讨好她的血亲,想要安慰他们,便任由他们践踏侮辱吗?

可她原本才是他们的女儿,妹妹,还有未婚妻啊......

她什么害人之事也未曾真的做过。

是他们将她寻回。

只因为李卿落死了,她便是千古罪人吗?

屋外的雪,仍在‘簌簌’的落着。

李卿落逐渐咽了气。

她看着自己被冻得发僵的尸体,意识到,她的灵魂出了窍。

她飘出了屋子,飘到后院,再来到灯火通明的前院。

不知李家发生了什么喜事,到处都是笑声,欢呼和热闹。

自李卿落回来后,还从未见过这样的奇景。

她不由自主的靠近,却看到一娇俏如花的女子,正站在人群正中,依偎在阿娘的怀中撒着娇,口口声的喊着:“阿娘,我好想你们阿!”

“还有阿爹,阿兄!”

“对了,妹妹呢?我还未曾见过她呢,她在何处,快让她一起来,让我与她说说这场误会吧!”

这、这是李卿珠!?

她竟然没死?




张嬷嬷脸上闪过惊讶,“姑娘......当真?可你之前,不是急着先回府去看望将军和夫人吗?现在为何却又突然不急了?”

李卿落先前对见亲生父母一事,表现的确是很急切。

态度突然转变,也确实令人生疑。

李卿落叹了口气,开口道来:“实不相瞒,刚刚,我做了一个梦。”

“梦里我好似见到一个手持拂尘的白胡子老头,他先将我大骂了一顿,说我是个忘恩的蠢钝之辈!虽然我能得以清白身世,回到本家,但这一切的功劳,我却忘记了本源。”

“我实在惶恐,刚刚醒来心中还有余悸呢......嬷嬷,怪我先前我实在糊涂,急切的只想先落定清楚自己的身世。”

“可我确实应该先去探望祖母的。没有祖母,我仍不过是山坳里的一个野丫头罢了,只怕再过两月就要被他们随意卖给一个瘸子瞎子,了此残生!哪还能有今日?”

李卿落的话终究还是打动了张嬷嬷。

她微笑着点了点头,“青松观离这里也不远,再行个把时辰就能到。姑娘若是想去,老奴带你去拜见又如何?不过老夫人肯不肯见你,老奴也并不能保证。”

管事的和小厮虽然有些意见,但张嬷嬷的地位显然不低,所以他们也只能听令调转马车,临时变道拐向了青松观的方向。

直到马车在青松观外停下,李卿落下了马车望着眼前这座道观,心中才终于有了切切实实的感受。

这一世,从这一刻开始,已经不再相同了。

不过,老夫人真的不肯见她,这是令李卿落实在没有想到的。

“姑娘,老夫人说她知道你来过,便已经是心意,让老奴将你送回李家去,陪着你认认家中人,带你在府中过一段日子,等一切顺遂了老奴再回来。”

李卿落听了这话,心中已经很是惊诧了!

上一世,张嬷嬷可没有陪她进府!

更别提在府中提点她,再过一段日子这种话了!

没想到,自己不过是来道观,人还没有见着,老夫人她就已经对她如此恩惠了......

这老夫人和其余李家的人,还真是有些不同。

李卿落既然要来,又怎会轻言放弃。

她立即表明态度:“张嬷嬷,我不会回去的。我是真心来拜见祖母,若她不肯见我,那我就等到她愿意见我的那一日吧。还请张嬷嬷帮忙安排,我要在道观叨扰一段时日了。”

李卿落侧身给张嬷嬷欠了欠身,虽然做的潦草不像样,但到底有那个意思。

这让张嬷嬷很是意外。

这副倔强不肯轻言放弃,而又不拘小节的气势,倒是有些老夫人年轻时的样子......

就是不知,究竟能否坚持几日下去。

李卿落在道观住下,管事的和那小厮显然都有些坐不住了。

第二日一大早,管事的就先回金陵去了,说是去复命的,却又留了小厮在这里守着。

李卿落冷笑。

怎么,她不急着回去,李卿珠自焚的戏码,就演不下去了?

上一世,李卿珠就是在这一天留下绝笔书信然后自焚‘而亡’。

烧了李家十几间屋子,留下几个烧焦的婢女和她‘自己’的尸身......

整个李家,痛不欲生,惨绝人寰。

这一世,她李卿落不急着回去,就看她李卿珠还急不急着自焚了。

李卿落让翠儿帮忙留意一下城里的动静,自己安心现在道观住下。

不过连着三日,老夫人也没有要见她的意思。

而且,老夫人的居所在一片清净的竹林后,门口有几个老嬷子守着,李卿落并不能贸然自己闯进去。

她也没有这个莽撞的打算。

张嬷嬷倒是每日都来看她一次。

李卿落借了一些纸笔,每日都在房中,强迫自己静坐一个时辰,然后歪七扭八的练字。

她的字写的,实在太难看了。

张嬷嬷偷偷藏了一张拿回去给老夫人瞧,老夫人看了后眉头紧紧皱成深沟。

“噗嗤——”

一旁的婢女莺儿都笑了。

“老夫人,姑娘这字,真像毛毛虫一样。您瞧,有大的,还有小的呢。”

老夫人气的将纸反过来重重扣在桌面上。

“不许笑!”

莺儿赶紧低了头,不敢再出一个声。

可是背过来的这一页,竟连毛毛虫都不如了......简直是狗爬!

老夫人不由自主的抽了抽嘴角。

张嬷嬷也瞪了莺儿一眼,“下去!要你多嘴!”

“老夫人,要我说,姑娘能有这份儿心,已经很好了。她自小就没有拿过笔,拿的都是烧火棍,锄头,镰刀,斧头。您没瞧她那手,比灶房里那做杂工的都还不如呢!”

“她今年,也不过才十六。”

“本该是小姐命,如今却连一个字都还认不得。老奴见她就学着墙上那些道法写字,虽然写得......实在丑,但她自个儿也不觉得丢人,这不就是敢豁出去吗?”

老夫人冷冷一呵:“你倒是会替她说好话。敢不敢豁出去,还得再瞧瞧。”

“不过,她这字实在丑得不能见人!你去,把我柜子里的那幅启蒙字帖,给她送过去。别让她再糟蹋纸了。”

张嬷嬷‘呵呵’一笑,“是。老夫人您就是嘴硬心软,分明很疼小辈,也喜欢上进的孩子。那字帖是当年您给将军准备的吧?可惜那些年就没有用上......”

见到老夫人脸色不好,张嬷嬷这才没有继续说下去。

她取了字帖,当即就给李卿落送了过去。

李卿落受宠若惊。

双手接过后,万般承诺,绝对小心存放珍惜。

张嬷嬷见她越来越懂事,并不急着走,而是深深叹了口气。

“姑娘你可知......老夫人为何常年住在这青松观,却并不回将军府去?”

李卿落上一世在将军府倒是听过一些缘由,不过她知道,那些都不是事情的全貌。

所以,此刻自然是摇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张嬷嬷许是这几日也见到了李卿落的想要见老夫人的那份儿坚持,便真心想指点一下她,也就亲口讲了讲将军府当年上一辈发生的事。

原来,老夫人本是开国将门侯府裴氏千金,自幼虽然也学文墨,但却更爱舞刀弄枪。

三十七年前,裴氏嫁到李家后,十月怀胎生下了一子,也就是李卿落的父亲李朝靖。

可是还未等襁褓中的孩子长大,边关就传来急报,说李朝靖的父亲遭遇了敌军围堵,下落不明,生死不知。

心中牵挂夫君,也为了挽救战局,裴氏不得不丢下才八个月大的孩儿,披甲挂帅领了皇命,亲自前往边关支援救夫。

李朝靖则托付给了府中的李家老太太,由夫君从前的通房,后来裴氏亲自抬上来的妾室邓氏帮着亲自照顾。

谁知这一去,就是五年才归。

等再回来时,李朝靖已不认裴氏这个亲娘了,只要那邓氏,与邓氏彻底巴了心。

虽然裴氏的地位无人能够动摇,但到底唯一的嫡子与自己离心,让裴氏心中不是滋味。

她用尽了心血办法,也没有换回儿子的真心。

自己生病,李朝靖虽然会来请安问候,但若是那邓氏生病,李朝靖会忙前忙后端茶倒水,亲自服侍,一天跑八百遍的探望,还会在佛堂跪着求神拜佛。

诸如此类之事,让裴氏自然愤怒。

她认为,是邓氏从中作梗,才会让李朝靖不认她这个亲娘,才会将她一个姨娘,看的比亲娘还重!

裴氏本打算亲自打发了邓氏,让她去佛堂青灯古佛一生也好,将她发卖了也罢。

但李朝靖竟以死作为抵抗。

口中甚至喊道:“你若敢将我与邓阿娘活生生分开,我就恨你一生一世!你死了,我也绝不会给你上一炷香!”




李卿珠竟然没死?

那自己遭受的这一切荒唐,又究竟算了?

李恪川一声冷笑:“误会?什么误会!?我的好妹妹,若不是允王殿下出手救了你,你这几月又在养伤,我们哪还能同你重逢?本就是她的错!若不是她回来的太突然,你当初也不会......”

“好了!闭嘴!”

李家的家主,威武大将军这时候终于喝止了自己的长子。

他蹙眉道:“事情既然已经过去,珠儿回来亦是天大的好事,过去的一切,咱们都不必再提了。去。让人去将落儿寻来,说她长姐要见她。”

李家要继续认李卿珠为嫡长女。

既然她还好端端的活着,李卿落的罪孽自然少了一大截。

很快,有人回来匆匆回话:“不、不好了!二姑娘,她......她没了。”

“什么没了?”正搂着失而复得心肝的李夫人,微微蹙眉问话。

“回夫人。刚刚咱们的人去瞧,二姑娘她、她已经没、没有气儿了。”

仆妇狠狠低下了头去,心中却骂道:真是晦气!什么时候不死,偏死在这时候!

李夫人一脸恍惚怔忡,还未有更多的情绪反应,李恪川又是冷冷一笑。

“怎么,她也玩起了自杀的戏码了?别以为她能同珠儿这般,能够引起我们的主意和心疼!她还不够格!她定是听到珠儿回来了,在那里东施效颦,想引我们都过去瞧呢!”

“阿爹阿娘,别管她了!”

“既然要装死,来人——去,给她裹个草席,丢出去喂狗!”

其余人顿时也察觉反应过来。

李夫人深深吸了口气:“她当真是演给我们瞧得?”

“如果是这样,那也太过分了!”

李夫人和将军顿时都寒着一张脸,“真是骄纵了她了,竟然做起这种把戏来!”

李卿珠还一脸惭愧,“阿爹阿娘,都是女儿没有做好这个阿姐。你们可别怪女儿了,女儿当初是真的想死的......呜呜呜......”

李卿珠一委屈,大家立即都涌了上去,安抚她。

“好珠儿,我们可不是说你。你别再如此吓唬我们便是了!”

面对李卿珠,李恪川全然换了一张脸,温润亲和得终于有了一个哥哥的样子。

就在这时,庄魏也欣喜若狂的登了门......

整个李家都在李卿珠归来的狂喜之中,众人渐渐将李卿落彻底的抛掷脑后。

而被派去给李卿落收拾的小厮,此刻正一脸愤怒发泄似的踹着李卿落已经僵硬的尸身。

“人人都在前院沾着大姑娘回来的喜气儿,偏派我来给你收尸!真他娘的晦气!”

席子一裹,李卿落被拖进了茫茫雪地之中。

李卿落的魂魄望着漫天的雪,听着人间的欢声笑语,她血红的双眸瞪着那一张张脸,心中充满了恨意和不甘!

她李卿珠是他们的心肝明珠,而她李卿落就是草屡,本就不配活着是吗?

凭什么!?

就因她李卿珠的一场戏耍,自己吃尽苦头,受尽磨难。

自己已经死了,却仍得不到他们一眼平视相待!

她本该好好活着,却非要去期盼那一场场的空。

一股风雪卷来,李卿落的魂魄,随风而散。

再睁眼,她竟在摇摇晃晃的马车中醒来。

李卿落茫然地看着这一切,直到对上两双眼睛,才猛地惊醒。

张嬷嬷和翠儿!?

李卿落再看自己身上装束,并暗中狠狠掐了自己一把。

清晰且真实的疼痛传来,李卿落震惊的意识到,她、她莫不是,回到从前了!?

“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张嬷嬷察觉到李卿落神色间的几分异常,关心问道。

李卿落却盯着她们二人,面色未改,但心中却如惊涛骇浪般翻涌不止。

她李卿落重生了!

她回到了还未踏进李家之前的日子!

李卿珠这时还未自焚,李家人也都还未恨她恨到骨子里,她也还没有回到李家。

而她这一世,绝不会让自己再那般窝囊凄惨的死去!

至于亲情血缘什么的......这一世,都见鬼去吧!

她再也不想要这些无用飘渺虚妄的东西。

上一世,她李卿落本就不欠任何人。

是李家欠她,是李卿珠,还有李卿珠那山坳里如恶鬼豺狼的一家子欠她李卿落的!

这一世,她要让所有亏欠她的人,把该还的债,都还回来!

在张嬷嬷和翠儿不解的眼神中,李卿珠渐渐收了笑,拭了泪。

她盯着二人打量,心中也同样翻涌着。

张嬷嬷是李家老夫人,也就是李卿落嫡亲祖母身边的人,翠儿则是阿娘身边的婢女。

当初,还是老夫人调查出李卿落的身世,所以派了张嬷嬷回府去告知所有人真相。

将军府自然是一片大乱。

但是人证物证都摆在眼前,也由不得他们不硬着头皮相信。

虽然大家都伤心不已,但是老夫人的意思是,不能让将军府的血脉流落在外,所以就派张嬷嬷回府来协助处理此事。

李卿落的亲娘,也就是将军夫人曲氏派了自己一个三等婢女翠儿跟张嬷嬷走一趟,李家还派了一个小管事和车夫,几个人便去了一趟山坳坳里,将李卿落给找了回来。

上一世,张嬷嬷和翠儿一路上对李卿落都很客气,也很友善。

不过回到李家后,因为李卿珠的死,所以李卿落很快就被李家所有人都给拿捏,她也就没有及时关注,这二人后续去了何处。

张嬷嬷应该是回道观去了。

李卿落也是在李家好长一段时间才知道,她的嫡亲祖母如今是在道观修养清净,一般并不轻易回府。

至于翠儿,自己后来在府中找了好几回,也没有找到过她的踪迹。

如今看到她们,李卿落心中微叹:谁能想到,她们二人竟是和李家所有相关的人之中,唯二对自己尚且和善的了。

不过她重生的,到还是时候。

只要还未进李家大门,那她就还有时间和机会部署,来应对李卿珠的自焚和假死。

“嬷嬷,不知我们行至何处了?”

李卿落掀开车帘一条缝隙,看向马车外的天地。

她深吸了一口气,果然,还是这样自由自在的才像个人一般活着。

上一世她活得不人不鬼的,后来的惨死,自己的软弱可欺也自是可恨。

从前的她,还真是傻透了。

期盼那些本就没有的东西......这一世,再不会了。

李卿落放下车帘,眸中流过深沉幽暗。

张嬷嬷:“咱们现在离金陵城,虽也不过只有五六十里地了。但今儿个天色也不早了,要想在宵禁前赶着进城怕也是不能了。”

“刚刚老奴与管事的也商议了一下,咱们今晚还是先寻个客栈落脚,等姑娘你明日一早也能梳洗一下,再进城回府如何?”

李卿落抬头,对上张嬷嬷打量的目光。

她突然意识到,张嬷嬷这是在试探自己!

上一世,自己着急想要见到亲爹亲娘还有哥哥,所以回绝了嬷嬷的这个提议,并且让驾车的小厮尽快赶路能进城去。

可事实果真如张嬷嬷所说,他们没能进城。

所以,他们几个最后不得不在城门外的荒野,将就着马车里外歇了一夜。

张嬷嬷上了年纪,一路颠簸本就满身不适,后来将她送到李家,见她如此愚钝不开窍,自然是立即就拍手走人了。

现在想来......上一世的自己,真是被一叶障目,连这个机会都没有抓住!

李卿落摇摇头,不过却并非像上一世那般否决张嬷嬷的提议,而是说道:“嬷嬷,不急。不知此地,离青松观还有多远?”

李卿落的嫡亲祖母就在青松观清养!

上一世,她没有抓住这个机会,这一世,整个李家她唯一能靠住的人,怕也只有这个嫡亲的祖母了!

而且,张嬷嬷一路都在观察试探自己,怕也是得了老夫人的令,想看自己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品。

虽然前世的自己刚从山坳里出来,表现得很糟糕,但是身上至少也有淳朴老实的这个印象。

所以,这一世她开始,何不以这个特质先去靠近老夫人呢?

在整个李家她李卿落都孤立无援。

没有靠山,那她就拉个靠山回去!

心中有了这个想法后,李卿落脸上露出真切的样子。

“嬷嬷,我想在回家之前,先去拜见祖母,不知可否?”




裴老夫人仿佛听错了。

“你说什么——?”

她都忍不住被李卿落这番天方夜谭般的想法给逗笑了。

“你让我同你回李家?丫头,你可知我在这青松观,已经深居简出三十年?这尘世的纷扰,我都早已不再踏足!?”

李卿落抬头望着她,“那祖母,您真的甘心吗?当年因为那邓氏略施了小计罢了,您就被儿子厌弃,被夫君冷待,被整个李家所负。”

“您上战场拼搏厮杀,救夫杀敌得到的一切功名利禄,殊荣光耀,金银财宝,结果都给了旁人去坐拥享受。”

“而您,因为一时脾性,因为不屑而厌烦了争抢,因为看透世俗和亲人血缘,甚至夫妻之情,所以甘愿自己离开,将自己委屈地划在这一方的小天地里,如此就凄冷的过完一生。可是,凭什么?”

“本就该是您的,为何偏要让旁人占了去?”

“您不要那也是您的。李家的光耀,李家的掌权,李家的一切,生杀大权,都该由您掌握。”

“就算祖母不要,可也由不得您不喜欢的人去占着享受,这样祖母心里就真的痛快吗?”

李卿落眼神真挚的望着裴老夫人。

裴老夫人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回看着李卿落。

李卿落知道自己越矩了,或许祖母此刻心里已经后悔极了将自己从山坳里寻回来,找了这么个对她人生指手画脚的东西。

但这也是自己唯一的机会了!

若是不能打动祖母,那她依然是被动局面,回到李家依然没有任何靠山,手中没权也没钱,做任何事都是被虐的份儿。

裴老夫人不说话,李卿落就继续说。

“祖母,孙女知道,是孙女越矩了。可孙女也实在无路可走,才会来惊扰祖母。孙女无依无靠,若是就此回去李家,定也是个不受待见之人。”

裴老夫人微微蹙眉,这才开口问道:“你是和你哥哥有了些误会,但怎敢还未见过你的亲生爹娘,就说出这种话来?”

李卿落落寞苦笑:“祖母,孙女虽然自幼在山中长大,未曾见过什么世面,但孙女心中也明白的很。听说,阿爹阿娘他们收养了刘家的亲生女儿。”

“虽然李家对外说当年生下的是一对双生女,而我因为体弱所以一直养在江南,如今不过是身子见好所以才回了京,但由此可见阿爹阿娘并未迁怒刘家甚至李卿珠半分,甚至还怕她受到流言之害,所以给了她一个体面的身世,成了李家真正的嫡长女。”

“我那嫡亲的兄长亦是如此,还未见过我的人,便已经像对逃奴一般的对待我。我还能有什么期盼?”

“他们如此如珠似玉地爱护李卿珠,我回去,同他们又怎能不生疏?”

“遇到不公之事,祖母觉得,他们会偏袒养在身边疼爱了十六年的女儿,还是我这个半路回来,同他们并无半分感情的女儿?”

“祖母,他们好似并不怎么看重血缘。不然,当年也不会如此待您。”

“于他们来说,只有得到他们真心的人,或许才能在李家立足吧。而他们的真心,又何其难得?岂是朝朝暮暮就能做到的。”

裴老夫人神情松动。

是啊。

她当年也未曾得到过儿子的真心,夫君的真心或许还得到过,可后来不仍是说丢就丢了吗?

这让她确确实实想到了自己当年的处境。

可她终究什么也没有再说,只让李卿落先下去,她要想一想此事。

李卿落出去后,裴老夫人叫来张嬷嬷。

“她对将军府的情形掌握的如此清楚,是你告诉她的?”

张嬷嬷:“老奴是与姑娘提过几句......老夫人,怎么了?姑娘是彻底吓住了吧?这大公子做的事儿,也确实不太像话......”

裴老夫人盯着自己跟了自己几十年的老奴,叹着气摇了摇头。

“你呀,还真个老憨货!这些年也是白活了。被那丫头骗成什么样子?”

什么憨厚老实,天真无辜,她看那丫头分明是精明的很!

不过,她到底也没有在自己面前再装下去,对自己坦明剖白的那些话,更像是投诚。

“嬷嬷,你说......我如今若是再回金陵将军府去,会如何?”

张嬷嬷惊愕的长圆了嘴巴。

裴老夫人见状却咧嘴一笑。

呵,有点意思。

第二日。

李卿落不知裴老夫人究竟会作何抉择,所以心中也有些焦躁起来。

耐心写了一个时辰的字后,她便又去菜园子转悠。

道士们今日在挖番薯。

李卿落过去帮忙,把一双手糊的沾满了泥巴。

道士们笑她,却又喜欢她如此不拘小节,毫不嫌弃脏活儿的样子。

不一会儿,李卿落就打开了话匣子,自然的将话引到了苍松后山的贵人身上。

凌风子瞪她:“嘘!我劝你呀,还是不要再打听这位贵人的好。不然,你小命不保。”

凌风子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李卿落连忙抬起胳膊护住自己。

不管是张嬷嬷还是这些道士,对那苍松后山之人似乎都讳莫如深。

看来,还真不是自己能去打听的。

李卿落是个识趣的,也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重,她如今不过是个小蝼蚁,所以知道危险的,便也不想再碰了。

她不再提,并提起手中的一串番薯笑道:“各位道长,想不想吃番薯宴?”

李卿落七岁那年被卖到山脚下村子里的一个员外家中,去厨房做了两年的打杂。

那算是她在乡下,过得最轻松的两年了。

后来员外家犯了事,有善心的老夫人趁官府上门前,便将他们这些奴仆都给放了,李卿落才又被刘家的‘阿爹’给拽了回去。

她厨艺上一直有些天赋,在那后厨看过不少做饭的法子,所以也知道怎么可以将番薯做的好吃。

不一会儿,她就在厨房里做了好几样番薯菜出来。

炸番薯,烤番薯,煮糖水番薯,蒸番薯泥,拔丝番薯,番薯炒腊肉,番薯煮汤......

一道道菜,让凌风子等人目瞪口呆。

李卿落各自取了一点,亲自送到了翠竹院去,其他的就都留给道士们了。

这天晚上,苍松后山的小院,也得到了好几碟子新鲜的菜式。

送菜的道士将篮子递进院内,本不该乱瞧的,却不小心瞥到地上一滩滩的红色,还有一具具已经凉透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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