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衍恨我,是因为我妈造谣致使他家破人亡。
我家和周衍家同住一个小区,同一栋楼,同一个单元。
我妈是家庭主妇,爱打牌,整天混迹于麻将馆。
周衍的妈妈是个小有名气的作家,是个既美丽优雅,又温柔善良的女人。
小时候我最喜欢去他家看书,他家有整面墙的书架,摆满了国内外的名著,茶几上总有吃不完的零食水果。
我比周衍小一岁,整日跟在他身后,像个跟屁虫。
小区里的大人总打趣,问我是不是想做周衍的新娘。
岁的姑娘天不怕地不怕,抻着脖子喊:长大要嫁给周衍。
高二那年冬,再平常不过的一天。
我跟着周衍去他家写作业,门打开,周衍的妈妈挂在房梁上。
那个永远穿着得体,笑容大方的女人,以这样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我愣在原地,看着周衍抱着他妈妈冰冷的身体哭到晕厥。
葬礼上,我爸拉着我妈去道歉,我妈不情不愿地说着不痛不痒的话,我才知道,是我妈造谣逼死了周衍的妈妈。
我妈看不惯周衍的妈妈,因为她是整个小区里最漂亮的女人,男人们总忍不住窥视。
那一次我爸去周衍家接我,跟他妈妈多说了几句话,我妈便醋意大发。
自此,她开始到处散播周衍的妈妈勾引有妇之夫的言论。
最终周衍他爸不堪其扰,留下离婚协议书一走了之。
“我虽然没证据,但我就觉得她不正经,整天拿着本书到处晃悠,不是勾引男人是什么?”
我妈嘴硬,还没走灵堂,就开始大放厥词。
岁的周衍满脸泪水,冲上去和我妈扭打在一起。
被众人合力拉开后,周衍跌坐在地上。
我永远忘不了他看向我的眼神,阴沉狠厉,恨不得将我千刀万剐。
后来,周衍每一次在床上发狠地折磨我时,他都会用同样的眼神看我。
“李央央,你妈知道你每晚都会哭着求我放过你吗?”
我蜷缩着身体,任由屈辱和不甘的眼泪肆意。
他习惯性地点燃一根烟,用轻蔑的语气说道:“哦,我忘了,就是你妈亲手把你送给我的,求我什么来着?”
尼古丁在他体内走了一圈,吐出一个完美的烟圈,接着说:“求我养你,只要我给钱。”
周衍给我妈的钱,全部用来给我弟李宇还赌债。
李宇大专毕业后,我妈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又以看病为由骗走了我工作3年辛辛苦苦攒下的10万块钱存款,给他在国企找了一份工作。
本以为他能安心工作,攒钱买房娶妻。
却不曾想染上赌瘾,不但被单位开除,还负债200万,讨债的人天天上门要挟恐吓。
我妈无业,我爸下岗后在小区盘下一家快递站,勉强维持基本生活,200万对他们来说就是天文数字。
我在一家外企工作,勤勤恳恳一个月工资也不过七八千。
我妈来找我要钱,我没钱,她就去公司闹,不得已我预支了1个月的工资给她。
我爸把快递站低价盘了出去,才凑够20万,这些钱对于200万的债务,只是杯水车薪。
那天加班到半夜,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狭小的出租屋,却收到我爸发来的消息:“央央,你弟弟混蛋,不好好工作去赌博,但他真的知道错了,他也是受人蛊惑才犯错的,我和你妈已经狠狠骂过他了。”
“央央,他毕竟是你亲弟弟嘛,你不能见死不救啊,那些讨债的说再拿不出钱就要剁掉他的手指头。”
“央央,你从小长得就漂亮,我听说你们老板很喜欢你,不如你跟了他......”凌晨一点,我攥着手机,看着大段大段的文字,这些都来自一个父亲。
胃绞痛,我忍不住弯着腰干呕。
我把电话拨过去,声嘶力竭地质问他,这算什么?
卖女儿吗?
他知不知道我老板是个五十多岁,大肚便便,有老婆孩子的老男人?
我才25岁,他们怎么忍心?
我妈在电话里嚎啕大哭,说大不了让讨债的人连她的手指头一起剁了。
我爸则破口大骂,说白养我这么多年,竟然狠心不管亲弟弟的死活。
我坐在出租屋冰冷的地板上,坚定地内心似乎有了动摇。
我翻出和老板的对话框,对话停留在他发的一个极其油腻的表情包上。
就在此时,提示有好友申请。
头像看着很熟悉,我点了通过。
“我是周衍,我每个月可以给你5万,如果你答应,现在就过来。”
紧接着发过来一个定位,是一家酒吧,据说一晚上的消费抵我好几年的工资。
没有丝毫犹豫,我删掉老板的好友,给周衍回了一个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