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颂烺谢玉堂的其他类型小说《蘑菇有毒:教主你悠着点儿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廿四爷”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可现在她手里分文没有,她也来不及去赚钱,就怕哪天那个奴隶就被买走了。门口的守卫看她没有钱,推搡着让她离开,别挡了别人的道。颂烺被推的一个踉跄。正想要上前去和他们理论,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高大身影出现在她的眼中。那人很高,目测一米九往上,黑色长袍上绣着彼岸花的暗纹,脸上带着漆黑的面具只露出眼睛和嘴。从他露出的皮肤可以看出他很白。那人走到门口,从手中变出了一块白玉牌。门卫一看到这玉牌,立马恭敬地站直。颂烺环视周围,目前除了这人,没有人进入奴隶市场。只能是他了……颂烺突然上前抓住他的袖子,软着声音道:“哥,我不就是不小心弄伤了你的坐骑嘛,你至于一直装着不认识我吗,害得我进不去。”颂烺明显感觉到在她抓上他那一刻,他愣了一下。门卫听到这,也有些...
《蘑菇有毒:教主你悠着点儿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可现在她手里分文没有,她也来不及去赚钱,就怕哪天那个奴隶就被买走了。
门口的守卫看她没有钱,推搡着让她离开,别挡了别人的道。
颂烺被推的一个踉跄。
正想要上前去和他们理论,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高大身影出现在她的眼中。
那人很高,目测一米九往上,黑色长袍上绣着彼岸花的暗纹,脸上带着漆黑的面具只露出眼睛和嘴。从他露出的皮肤可以看出他很白。
那人走到门口,从手中变出了一块白玉牌。门卫一看到这玉牌,立马恭敬地站直。
颂烺环视周围,目前除了这人,没有人进入奴隶市场。
只能是他了……
颂烺突然上前抓住他的袖子,软着声音道:“哥,我不就是不小心弄伤了你的坐骑嘛,你至于一直装着不认识我吗,害得我进不去。”
颂烺明显感觉到在她抓上他那一刻,他愣了一下。
门卫听到这,也有些不确定她说的话是否是真的,只得看向黑衣人。
与此同时,黑衣人也低头看着颂烺。
颂烺在他低下头的那一刻立马施展摄魂。她刚才探出来这个人的实力深不可测,而以她目前的实力,对付普通人倒是轻飘飘,但这种高手……她也只能赌一把了。
颂烺的眸子由黑转绿,紧紧盯着那人的眼神。
那人眼眸纯黑深邃,像是冰凉的黑曜石。
颂烺忍不住打颤,那人的实力比她高出太多太多,她现在很吃力。
晏泠在看到面前这个女子眼神变绿施展术法的时候,心脏骤然一缩。据他所知,会这个术法,施展术法眼瞳变绿的种族只有那么几个……
会不会是南……不可能,当年活下来的算上他也只有三人。
晏泠不动声色减了威压,转头看向两个门卫,“确实是舍妹。”
颂烺被吓了一跳,刚才她在失败的那一刻,就已经做好了被戳破的准备,没想到这人竟然帮她打掩护?!
颂烺深知此事不简单,暗暗设下了防备。
在两人刚跨过门槛的时候,颂烺突然笑容古怪地对两个门卫说:“看,我们两个长得多像!”
门卫:……
*
顺着长长的通往地下的楼梯,尽头是亮得刺眼的大厅。
大厅中央是由白玉铺成的地板,周围是木板铺成的低一些的平台。
屋顶是一排排夜明珠,墙壁上是各种宝石,可谓是将豪奢进行到了极点。
白玉地板上有着桌椅,供客人休息。
木质地板上全是笼子,关着人,有人够苟延残喘,有人眼睛放光地要冲出笼子,但无一例外的,身上的衣服残破不堪,血迹斑斑。
笼子上不知道糊着什么,黑的红的。颂烺看得有点反胃。
她这样一个异族人都忍受不了这样的情景,那同族呢?
她看向黑衣人。
他很冷漠,对这种情景像是司空见惯了。
“你叫什么?”
黑衣人的声音像是春天融雪,雪水泠泠流淌。
“夜烛。”
“野猪?”
他轻笑了出来。
颂烺:……
您强,您说了算。
之后,黑衣人没再说话,加大了步伐,甩开了颂烺。
颂烺:您都不介绍下自己的吗?
既然被他甩开,颂烺也没去追,在场地里随意逛逛。
奴隶市场虽然卖的是奴隶,可却不是一般的奴隶。
这些奴隶们或是战斗力极强,或是有特殊的异能。
无一例外的,他们都被一种特殊的印记控制着,绝不可能背叛主人,相对的,他们的价钱也非常高。
最便宜的拥有强大力量的奴隶也要十万灵珠。
颂烺找着谢玉堂口中的那个她要找的人。
银发红痣是熹族皇室的象征。
十五年前,熹族所居住的临霄渚被屠族大举攻击,他们早有准备,而熹族在屠族与天族的战斗中损耗了不少兵力,本以为战胜时已经消灭了屠族的大部分兵力,没想到竟还有这样一支精锐部队。熹族措手不及,剩下的大部分为老弱病残,最终被灭族,只剩下两位皇子和一个仆人。还有她。
在母亲给她的传承里,有一段母亲最后的记忆。
当时颂烺尚在襁褓,二皇子也被仆人包着抱在怀里。
面前的敌人穿着黑色的劲装,上面绣着暗紫色的梼杌纹路。
他们是屠族的人。
屠族居住在另一片空间,那里荒凉缺少植被,白昼只有五个小时,剩下的全是黑夜。而天族和人族居住的越陵岛,就是现在这片土地,物产丰富,风景优美,四季分明。
屠族的人内心不忿,开始觊觎越陵岛,经过长达几十年的磨刀霍霍,终于进攻越陵岛。
屠族踏上越陵岛土地后,虐杀无数人族。人族中的强者与天族联合起来抵制屠族。
熹族诞生于苦水湖此等险恶之地,虽出于污浊之水,却人人心怀天下。看到天下战乱,毅然挺身而出。
熹族战斗力强横而为人温和善良,在这场战役中很卖力气。
待战争结束,不知为何,熹族行驶临霄渚离开诞生之地苦水湖,迁去南海。
之后便是被残存的屠族袭击灭族。
当时母亲一边抵挡屠族,一边保护二皇子和颂烺,奈何长久的战斗造成的疲惫和屠族的强势,让母亲有心无力。
终于,一个屠族人的绝招打了过来,母亲为了保护三人,以身迎击,一面护住怀里的颂烺,一面拖延时间让仆人送走二皇子。
终于,母亲被击落,在最后的一刻,将家族传承传给女主,并将她送入白月森林的最深处生长。
在她的传承中,母亲留给她一段话:我们南柯魇菇一族,以熹族为主,守护熹族。现如今熹族落难,你作为南柯魇后人,理应担负起责任,找到在外求学的大皇子和流亡的二皇子,协助殿下们重新振兴临霄渚。切记,定要暗中寻找,不可暴露,切记切记!
其实,对于暗中寻找这件事,颂烺一直心存疑惑,为何暗中寻找?
当年,屠族袭击临霄渚时,天族已经派来援兵,将剩余屠族尽数斩灭,至此屠族不敢登上越陵岛一步。
既然现无屠族,天族与熹族结为兄弟,为何要暗中寻找,不能求助天族?
颂烺正要上前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一个黑影就向她这边掠来。
颂烺一惊,带着银儿飞身躲开。
待躲到一个安全处,颂烺才仔细看那黑影。
那个黑影不是一个人,准确的说,是一个人和一个鬼魂。
那个人的身形很高,让颂烺有种熟悉感,可怎么也想不起来是谁。
当那个人转过头来的时候,颂烺脑袋里灵光一现,这戴着个漆黑面具的不是那个雪无嘛!还有他那绣着彼岸花的黑袍!
晏泠看到颂烺也很惊讶。
“你怎么在这里?”
“我来……看风景。”
颂烺正要将银儿往身后推,又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估计他现在也认不出收拾干净,改变发色的银儿,就算他认出来,那又如何,也不干他闲事。
晏泠当然看出来银儿就是那天的小孩。颂烺的手段还不到家,只是掩盖了银儿的身体特征,却没改变他的气息。
但晏泠倒也没戳穿她的谎话,只是抓着身后的女鬼,对她点了个头,就要离开。
关键时刻,颂烺叫住了他。
“你是抓鬼的吗?”
晏泠瞥了眼妖艳的女鬼,冷声道:“不是。”
不是?
不是捉鬼的,那他捉鬼做什么?
颂烺没有再问。
突然,女鬼暴起,原本清秀的面容暴出青紫的血管,肚子像皮球一样胀大,好像马上就要爆开。
晏泠反应很快,当即出手制住她,阻止她的自爆。
可是,在晏泠阻止她的自爆后,女鬼虽然停止了膨胀,可是一个小孩子却撕开她鼓起的肚皮,从肚子里钻出来。
颂烺被吓了一跳,这场景实在血腥。
晏泠面色一肃,挥手束缚住了已经爬出来,浑身带着暗红色的血的小孩子。
小孩子生得异样,没有头发,皮肤成暗黄色,嘴里两排锋利的牙,像是锯齿。
被缚住后,小孩子开始挣扎,由于他皮肤娇嫩,所以被灵锁缚住的地方冒出了暗红色的血液。
晏泠没管他是否出血,
只是对颂烺道了声:“告辞。”
女子本弱,为母则刚。
那女鬼拼尽全力产下这个孩子,就已经是虚弱到了极点,甚至抬手的力气都没有,真就是一命换一命。
可是,她在晏泠即将把她的孩子也带走的时候暴起,长长的,青黑色的指甲戳向晏泠。
晏泠早有防备,挥挥手便让女鬼倒地不起。
“这里危险,不宜久待。”晏泠和颂烺说,在看到从颂烺身后探出头来的银儿时,又加了一句,“阴气太重,对小孩子不好。”
之后,颂烺便看着晏泠继续往村庄深处前行。
他到底是做什么的?
*
颂烺带着银儿往回走,准备重新搜集苦水湖和冥境的消息。
这时,一个苍老的声音打断了她。
“姑娘,姑娘!”
颂烺回头看,原来是一个老妇人躲在门后叫她。
颂烺打起警惕。
刚才她来的时候,各个人家门户紧闭,像是无人居住似的。可现在突然出来一个人叫她……
“大娘,您怎么了?”
颂烺刚问出来,那位大娘就突然冲出来,然后抱上了她的大腿。
“姑娘……姑娘!”大娘眼睛睁大,却无神,精神错乱,头发黏连。
颂烺将自己的腿挣脱她的胳膊,之后退到一边,仔细盯着她。
大娘在颂烺挣开后就开始神神叨叨地说着什么,“临霄……临霄渚……熹……魇……啊啊啊!”
突然,她双手使劲地抓着头发,大叫起来,好像在承受着什么极端的痛苦。渐渐地,她的声音小了下来,双目的光亮渐渐消失,七窍缓缓流出暗红色的血。
颂烺上前,用法力控制住她,迫她抬头。
这时,她已经死了,绝了气息。
颂烺呼吸一窒。
这刚得到的唯一线索也断了。
虽然她族秘术捜魂能够探看别人的记忆,但她不是人,或者说,她是一个活死人,在颂烺看到她的时候她就已经死了。
至于她之前的一些行为,可能是被什么控制了。
可能是一些特殊种族的虫子,又或是人。如果真的是人控制的……颂烺不敢想象。控制尸体的术法绝对是邪术,是所有人都抵抗的。既然这里已经出现了活死人,那么恐怕这邪术开始传播了。
希望这些还是不要如她想象一般。
颂烺在这间房屋的后院挖了一个大坑,将老人安顿好。
之后,她便去屋子里查看是否有什么线索。
这老人怎么会知道临霄渚和熹族呢?
在都城中这些也不是人尽皆知的,况且在这么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消息闭塞,一个老人不可能知道那些。
而且她嘴里一直叨咕着这些,想来是对她十分重要。
她到底是谁?
*
颂烺推门进了屋子。
屋子很久没住人了,颂烺打开房门便是扑面而来的灰尘。
扇了两下,颂烺谨慎地走进去。
屋子很简陋,但却非常干净。饭桌上是几只碗,碗里还有点什么,现在已经风干了。卧房同样朴素,可它的墙上却挂着一幅装修精美的画,上面是一个憨态可掬的大胖娃娃正在玩着几个粉嫩嫩的桃子。
这幅画出现在这里很突兀。
它太精美了,与屋子里的其他格格不入。
颂烺蹙眉。
这疑团一个接一个。
这个孩子又是谁?老人的孙子吗?又或只是像年画娃娃似的虚幻人物?
突然,颂烺不小心踩到了一块松动的地板。
颂烺蹲下仔细瞧它,发现它边缘光滑,像是经常摩擦一样。
颂烺使用精神力穿透木板,发现下面竟然有条通道,并无危险气息。
颂烺很想下去,可是银儿还跟在她身后。她不能扔他一人在这里。
突然,入目的一片黑色衣角让颂烺眼睛一亮。
“雪无公子!”
晏泠听到声音停下了脚步,绕过房门看到了颂烺。
“你怎么还在这里?”
黑漆漆的面具下看不到一点儿晏泠的表情。
颂烺不好意思搓搓手,佯做谄媚向晏泠那边走去。
“我迷路了,不小心就来到了这里。”
晏泠看着她,明显不相信她的鬼话,别开头,就要离开。
“等!等一下!”
颂烺伸出尔康手。
接下来便是现在这幅场景了。柳文雪故意让颂烺打到她,显示出她是为了长老才受伤的。如此一来,柳文雪就在长老那里刷尽了好感,说不定就带她进风云宗。
这可能本不是柳文雪的计划,因为在她计划中颂烺是打不过长老的,至于到底是如何,颂烺也没猜出来。
纵使颂烺也不想如此便宜了柳文雪,但无奈颂烺刚入世,对这一套玩儿得实在不顺手,这口被当做棋子的气儿还真是很难咽下去。
她知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这场戏,便送了她吧。
但她可不是什么做好事不留名的。
“今天的戏,我就配合你演了,以报衣服之恩。”
颂烺暗中传话给柳文雪,顺便将之前送给她的头发收了回来。
收到颂烺的话的柳文雪登时一个激灵,抬头对上颂烺的眼睛,脸颊火辣辣的,有种被别人看透的羞耻感。
颂烺没给柳文雪难堪,朗声道:“我本无意于谢少爷,但无奈你们使出强硬手段。看在我实力高于你们的份上,我也就不追究。从此,桥归桥,路归路。在此暂住的恩情就用这个抵了。”
说完,颂烺飞身回了风荷院,抓起虫虫扔到肩膀上,又团起刚买的衣服,裹着银儿便一溜烟离开了谢家。
颂烺没有出丰城,毕竟她对这周围还不是很了解。所以,她只是在城郊的一个小客栈里订了一间上房,住了下来。
*
颂烺在客栈的大厅里点了一盘毛豆,一壶小酒。
酒这个东西是她昨天才发现的,若说它怎么样?实在是妙不可言。
可她不敢多喝,喝多了会晕晕乎乎,要不是昨天她是在房里喝的,怕是会露宿街头。
颂烺拿出前两天顺手买的地图。这是她在一个小贩手里买的,描述不是很详细,但差不多能看出东西南北,苦水湖大概在哪个方向。
颂烺一边吃,一边看,规划着路线。
这时,客栈大堂的另一头传来叫骂的声音,从中隐隐能听到有一个很清润的声音缓缓说着什么。
颂烺有点儿好奇,趁乱混进去。
周围人形成的圈里,酒水茶水,瓜子毛豆,韭菜白菜,一片狼藉。
正在叫嚷的是一个身形矮小却很壮实的着黄袍青年。青年破口大骂,唾沫横飞,虽然没有人听懂他到底在骂什么,但他骂得还是很起劲。
而另一边更狼狈的是一个披红色袈裟,戴着幂篱的小和尚。
他一直在说着,声音清润好听,可是说话却是像念经。
颂烺仔细听了两人的话,大概明白了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就是那个青年聚集了一帮弟兄来这里吃饭,可是桌子太小,容不下他们一大群人,但周围又没有空桌子给他们拼一起,所以他们就要求旁边的小和尚和他的师傅让出桌子和凳子。
小和尚以师傅年老,不宜久站拒绝了。
谁知那青年认为和尚心怀和善,就应给他们让位口出不逊。
谁知这小和尚也不是个软柿子,君子动口不动手,开始和青年议论了起来。
青年也是个脾气爆的,伸手掀翻了小和尚的桌子,连带旁边的几桌也不能幸免,桌上的菜被一一打翻。
听他们说的话,事实差不多就是这样。
过了好一会儿,客栈的老板才姗姗来迟。
点头哈腰,对着两方人抱歉,说自己管理不力,没能妥善处理好这件事。
显然老板是想打马虎眼,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但青年可没这个意思,还想梗着脖子叫骂。
小和尚也不甘示弱,向前一步,打算好好和他议论议论。
幸好青年身后的朋友们及时拦住了他,小和尚身后的老和尚拽住了他才阻止一场战争的开始。
颂烺撇撇嘴,这老板还真是孬弱,明明就是那个青年的错,自己却当和事佬,搅混水,委屈了小和尚。
要是老板是她,是肯定不会再让青年上门的。
眼见没什么矛盾可看的了,周围的一圈人也都散了。
小和尚的桌子也被打翻,两人在一旁站着。
颂烺有些不忍,眼看老和尚胡须全白,体型瘦弱,像是要站不住的样子。
她生平最见不得好人被扣上好人的帽子而被欺负。
“两位师父若是不嫌弃,可否和我一桌,我孤身一人,还挺无聊寂寞的。”
小和尚看看老和尚。
老和尚摇摇头。
“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谢谢施主。”
颂烺看得目瞪口呆,这小和尚很任性啊!
老和尚好像已经习惯了小和尚总是象征性征求他的意见,叹了口气,就跟上小和尚坐在了颂烺那桌。
“不知师父们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呀?”
“贫僧法号释远,这是弟子停鹤。我们从西域而来,去往南边参加论道会。”
老和尚抢先回答道。
颂烺点点头,剥了个毛豆扔进嘴里。
因为两个和尚的到来,颂烺就又点了几个素菜和给自己的荤菜。
菜上来的时候,小和尚直接夹走了一块红烧肉。
颂烺被吓了一跳,和尚不是吃素吗?
老和尚拿筷子头拍了小和尚的手一下,“不得如此无礼,让施主先行动筷。”
“无碍,我没那么多说道的。”颂烺摆摆手。
“施主不拘小节,真可是心胸开阔。阿弥陀佛。”
颂烺被夸得有些飘飘然,直接动手给小和尚夹肉。
“施主不必奇怪。弟子年小,正在长身体,我怕他吃素身体吃不消,已经向佛祖请罪了。”
“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嘛!”
“看来施主对佛法也是有一定研究。”
“哪里哪里……只是略有了解而已。”
接下来便是二人的商业互吹环节……
待二人谦虚完,小和尚已经擦干净了嘴上的油,吃完了。
“谢谢施主的款待。不知施主芳名……诶呦!”
老和尚给了小和尚一个爆栗。
“弟子调皮了。”
“无碍。我叫颂烺,今年刚刚二八。”
老和尚又怼了小和尚一下,“颂烺施主与你同岁,如此稳重。你却不知分寸,冲动莽撞,该好好反省自己。”
停鹤捂着脑袋,眼泪汪汪,“知道了。”
颂烺捂着嘴偷笑,心里却又沉重起来。
二殿下也是与她同岁,若是还活着的话,不知会不会是像停鹤一样的跳脱性格。
那领头人看着颂烺,眼神意味不明。
颂烺一个哆嗦,她好像知道
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
刚刚孟大人的那句话本没什么含义,但听者若有心,那便是有很多的内容了。
他也仅仅是看了颂烺一眼就转过头去了,继续带着几人从桥上走过。
颂烺走在桥上,余光瞥见桥下。
桥下流的水很静,缓缓地越过桥,水呈浅绿色,偶有浅金色在水中穿梭。
一大片一大片的火红色曼珠沙华在水上摇曳,花瓣上颤抖着红色的光,绚丽夺人眼球。
最终,领头人带着他们来到了一座府邸前。
他上前到门前的两个守卫那里,手心中幻出一块古铜色的令牌。
两个守卫扫了一眼,为几人拉开了大门。
进门之后,是一扇屏风,屏风后是一个小公堂。
上首坐着一个一袭黑底绣银丝彼岸花的长袍,青丝高束,脸上罩着标志性的黑铁面具的高大男人,手持一卷轴。
桌案旁是点头哈腰,冷汗直冒的小官。
颂烺跟着一齐垂头走进去。
领头人看到那个黑衣人,抬手行礼,道:“暗使大人,掌巡大人!”
闻声,上首专注看卷轴的男人抬头,看到了颂烺几人。
晏泠看到几人身上的腰牌,便明白了几人为何而来。他将目光转向瑟缩的掌巡,示意他自便,不必怕妨碍他。
掌巡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转过身来,面向几人。
领头人这便开始汇报今天的巡逻情况。在他说到今日的水非常浑浊,像是有什么东西掉落了下来,沉在水底的灰尘飞扑起时,晏泠抬起了头,目光悠远,直直地穿梭到了颂烺和银儿两人身上,目光意味深长。
颂烺心里“咯噔”一下,怎么忘了水这个茬儿!
颂烺继续低着头装死,突然感受到一束如实质性的目光落到她身上,悄悄抬起头,一眼就对上了晏泠的视线。
颂烺呼吸一窒。
那不是她“哥哥”嘛!
那人实力深不见底,也不知是不是识破了她的身份。
颂烺眯了眯眼睛,怪不得之前看到他捉鬼,原来是冥境的人。
现在看来,好像还是个大官。
“可是我们在周围反复搜查,并未发现可疑人物。”
闻言,掌巡大骇,偷偷看了眼晏泠,发现他视线从卷轴上移开到了下面的几人身上,于是清了清嗓子,道:“此事万万不可忽视,继续加派人手,境内境外都要查,力求查明原因。”
“是!”
罢了,掌巡挥手让他们退下去,转头就谄媚地看着晏泠,搓着手。
“暗使大人,您看,这……”
晏泠放下卷轴,没正看看他一次。
“尚可。”
“感谢大人,下官定当铭记于心,挟恩相报!”
没等他说完,晏泠几步就走到门口,足不点地,虚影叠现。
*
几人走到外面,领头人拿出他的腰牌,在上面输入了一道法诀。
不多时,一队人来到这里,大约三四十人。
“王二,李四,你们两个带人在境内搜查,张三、赵六和我带人在境外搜查,一旦发现可疑之处,立即上报给我!”
颂烺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叫了自己和银儿
“是!”
领头人发现只有三个人的声音,转头问道:“李四,你怎么不说话?”
这个颂烺早有准备,她对上领头人的眼睛,施展幻术,“巡逻长您忘了?李四他是哑巴。”
巡逻长好像真的忘了似的,恍然大悟,“是我忘了。”
说罢,他带着一众人离开这里去境外搜查。
待他们走后,颂烺带着剩下的人在境内转。
之前在刚穿上王二的衣服时,颂烺就在他的衣服里发现了一张冥境的地形图,上面标记了各个地区的名称和掌管者,以及一些禁区。
颂烺打算从隔绝境内与境外的府门开始,由外向内搜查。
“罪魁祸首”就是自己,她自然是找不到可疑之处,但样子还是要做做。
颂烺带着二十几个人沿着刚才他们来的路回去。
走到那座青石板桥上,巡逻长称的“孟大人”就坐在桥头,靠在椅子上,手懒懒地撑着头,一本书被她用术法悬在空中。
颂烺挺奇怪,这孟大人怎么还换了个方向,坐到了这边。
走上前,颂烺停下,对孟大人行了个礼。
“客气什么……”
孟大人媚眼如丝,从椅子上站起来,踩着猫步到颂烺面前,挑起她的下巴。
“听说……你们在搜查什么可疑人物,不知,我的红鸾宫要不要查查啊?”
“那是自然。”颂烺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挪开了下巴,脊背挺直,行了个礼。
孟令看她躲着她,便也没有为难她,将手自然地拿下来,理了理衣襟。
“走吧。”
说着,孟令转过身,身姿摇曳地走向她的红鸾宫。
颂烺跟在孟令身后,白惨惨的脸上一双眼睛滴溜溜地转,观察着这一路。
在拐了几个弯后,周身的场景逐渐从青灰色过渡到了艳红色——是孟令给人的感觉。
穿过红鸾宫的大门,绕过正堂的屏风 ,孟令像是没有骨头了似的,一下子歪在本不该摆在正堂的软榻上。
“搜吧。”孟令端起茶盏,用红唇抿了一口,道:“我看你怎么贼喊捉贼。”
颂烺心中惊骇,面色却不显,声音压低:“孟大人在说什么?小人不过是奉命前来搜查,孟大人可不要为难小的们了。”
扫过颂烺身后的几个人,孟令纤纤手指一挑,指着颂烺,“你跟我来。”
在后面几个人异样难言的眼光下,颂烺硬着头皮跟着孟令走进了后院。
她停在了水池旁,随手幻了些鱼食,撒向水中游得欢快的锦鲤。
“你来这里有什么目的?或者说……你们有什么目的。”
还没等颂烺开口狡辩,孟令就再度出声:“你不用找借口,你的幻术也就只能骗骗那些低等人,在我这里你就跟什么也没穿一样,姑娘。”
孟令眼波流转,看着颂烺的眼神带着洞悉一切。
颂烺知道孟令早就看出来她的不对劲,只是现在单独找她出来,或许此时还有转圜的余地?
“不知孟大人为何不当着领事的面揭露我?”
“没什么,无聊罢了,好不容易来了个有趣的小家伙,我想多玩儿一玩儿。”
目前,孟令对她们还有点兴趣,可能会护着她们,供她玩乐,但若是她玩够了,她们又将在冥境如何自处?
看着孟令眉间始终沉郁,面容虽仍旧艳丽,但却像即将开始凋零的花,郁结于心,怕是很久了。
颂烺想起了传承中她们南柯魇族的一个特殊技能——将以往的记忆变成实则不存在的梦境,然后这些梦境再像镜子一样破碎,最终消失。由于南柯魇族只生活在临霄渚,与熹族伴生,所以外界的人甚至根本不知道南柯魇的存在。
因此,颂烺倒也不怕她的身份暴露。
她斟酌着开口:“孟大人,我有会一门术法,此术法名为黄粱一梦,能够将记忆中的烦心事化为梦境,最后像一面镜子一样,破碎不见。”
这“黄粱一梦”的名字,自然是颂烺随口一说的。
听到颂烺口中竟是她也前所未闻的术法,孟令来了兴致。
她转身面对颂烺,这才仔细打量了她,原本只是草草一打量,知道她是个女子,却不想年纪这样轻,看着也就二八年华。
她很好奇到底是哪个家族的小娃娃胆子这样大,只身闯入冥境。
“胆子大的小娃娃”颂烺不知这位孟大人到底在想什么,正拱着手,垂着头,等待她的答复。
“听你这么说,我倒是很感兴趣。不过,我并没什么烦心事,真的可惜。”
颂烺拱着的手有些发紧,还不待她想出计策来虚与委蛇,孟令就又跟了一句。
“不过,我感觉你这术法倒还有些用处。说吧,你想要什么?”
“我想孟大人您护我……和我弟弟在冥境中周全 。”
既然这样,颂烺也就不遮掩她的目的了,直接将她的意图摆出来。
“那你就带你和你弟弟留这吧。不过我和那个暗钰说一句话的事。”
说罢,孟令头也不回地转身回了寝殿。
·
也不知是不是这冥境的护卫们能力低下还是过于懒惰。
颂烺和银儿已经在红鸾宫住了两天,那领头人暗钰才带着那些人从冥境的府门外找到被颂烺简单隐藏起来的两个人。
那两个人被带回来的当时,颂烺和银儿就被叫了过去。
这时颂烺是一副白面小生的打扮,一袭白色长衫,乌发高高竖起,身形纤细却不失力量。而银儿的打扮就粗略了许多,颂烺借孟令的力量给银儿幻了一副难以被等级高的修者看破的粗糙大汉外貌。
在她刚住进红鸾宫的当天,孟令就派人给颂烺和银儿送来了两颗丹药。
这两颗丹药不是什么易容丹,而是解药。
冥境在苦水湖底。
对于冥境位置的叙述只有这一句话。
但对于它背景的描述却不少。
冥境为人类死后灵魂转生的介点,所有自然死亡的灵魂都会自行去往冥境,而冤死,死前不甘,心怀怨恨等怨气大的灵魂则不能主动去往冥境,需要冥境的二使——黄泉追查使与碧落录算使。
由于二者官袍一黑一白,所以二人又被简称暗司与明司。
冥境设一君二司使三王四鬼。暗司与明司在冥境的地位很高,直接听命于冥君。
冥境又隶属于天朝——天族中的王族。
从古至今,妄图探求冥境的人不在少数,但真的到达冥境且完完全全回来的,却寥寥无几。
冥境并不危险,无非是一些鬼魂游荡,环境幽谧罢了。真正让人无法踏足冥境的,是它上面的苦水湖。
苦水湖湖水为黑紫色,粘稠却芳香。但芳香的气味有剧毒,可致幻。
湖内有鱼,名为青鳞鱼,尤爱食人类及动物。该鱼牙齿锋利,从嘴唇中突出来,眼球巨大,几乎占了三分之一的鱼身。鱼鳞为青绿色,上面带有倒刺。鱼尾似剑,轻薄锋利。
湖内更有蛇、虫等生物,无不剧毒。
由于苦水湖湖水粘稠,因此湖面上不可泛船,只能以高超的轻功来越过湖面。
凡此种种,使苦水湖成为险地,使冥境
鲜有人抵达。
接下来,该书的作者便开始顾左右而言其他,只是写着苦水湖边发生的逸闻趣事,对于颂烺并无太大用处,于是颂烺合上了书,打算另找一本。
无奈,去过冥境的人实在太少,成功的人又不愿出书,到目前,关于冥镜的介绍仍是不多。
但无论如何,冥境她必是要去上一去的。
目前她一点线索也没有,倒不如去那里探一探,说不定就有什么消息了。若是可以查到母亲和父亲的转世就好了……
*
风云宗。
“你可知那人实力怎样?”
“小的不知。但是她能力古怪,好像能够磨灭人的记忆。”
徐华沉默了一会儿,道:“那我就去看一看吧。”
“劳驾长老了。”
*
颂烺看完书便回去了,正巧碰上要来传唤她吃饭的丫鬟。
“夜小姐,午饭已经备好了。少爷让您去主厅和他们一起吃。
”
去主厅?一起?
颂烺可怕看到他吃不下去饭。
但她又很想看看谢玉堂想做什么幺蛾子。可是……她一想到自己还不会拿筷子,只得放弃了。她可丢不起这个蘑菇……
“我在藏书阁看了一上午书,此刻有些不适,没有吃午饭的胃口,想直接去小憩一会儿。”
丫鬟有点犹豫,只得道:“那奴婢先回去请示少爷。”
颂烺颔首,直接从她身边走过。
颂烺刚回到屋子没一会儿,刚才那个丫鬟就又来了。
“夜小姐,少爷说务必让您过去。”
“行吧。”
颂烺起身,掸掸裙子,在丫鬟的带领下去了主厅。
主厅主位上是谢玉堂,因为谢老爷并不和他们住一起。
谢玉堂下手是柳文雪和几位得宠的姨娘。
谢玉堂对面空出了一个位置,显然是给颂烺留的。颂烺毫不客气地坐下了。
“不知谢公子有何贵干?还亲自派人来请我这个小角色?”
谢玉堂笑了,拿起旁边的手绢抿了嘴角。
“夜姑娘多虑了,我不过就是把咱们都聚在一起吃个饭。”
颂烺没有理他,只是整理着衣服袖子。
“夜姑娘穿的可是昨天买的衣服?”
颂烺还是没出声,压根没正眼瞧他。
谢玉堂尴尬地讪笑着,眼中却划过一抹狠厉,看今天晚上她还能不能这么傲气!
本以为这么一场暗中交锋就过去了,没想到还真有那么个不长眼的开了口,“夜姑娘这做派,不知道还以为您是主人,我们是客呢……”
听到这位姨娘突然出声
,其他人都面面相觑,这不明摆着少爷现在不想动那个夜烛嘛!她还没眼力见的出声……
颂烺直接起身离开。
“雪莲,你回屋吧,以后也不用过来吃了。”
“少爷!”雪莲“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头着地。
能在主厅吃饭是得宠的表现,在府里的待遇自然也就不一样,她要是突然被赶回去,说不定别人怎么说她呢!
“是雪莲冲动了!雪莲……雪莲只是看不惯夜小姐没把您放心上的样子!少爷您这么有风度……”
“滚!”
丢脸被点破,谢玉堂面色不虞。
雪莲被吓得脸色泛白,眼角含泪,连滚带爬地离开了主厅。
颂烺再次回到屋子,有点疲惫,捏了捏鼻梁,叹道:还是早点离开这里比较好。
颂烺进寝间准备睡个午觉,抬头便看见了衣服已经穿好了的银儿。
让颂烺意外的是银儿现在坐了起来,向着窗外。
好像是感觉到了她的视线,银儿转过头看着她,一转不转地看着她。
颂烺有点受不了被人一直盯着的感觉,伸手将他的小脑袋扳了回去。
“别盯着姐姐,小心爱上我。”
谁知,银儿的脑袋再一次转了过来,用他湿漉漉的大眼睛瞅着他,可怜兮兮的。
看着这么可爱的孩子,颂烺心里甜滋滋的,但还是装作冷漠地转身去睡午觉。
许是看书太累了,颂烺沾到枕头就睡着了。迷迷糊糊间,颂烺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钻进了她的被窝,一拱一拱的。
颂烺没太在意,以为是虫虫又变大了来钻她被窝,所以只是翻了个身,给“虫虫”腾了个地方。
等颂烺醒来时,天色已步入黄昏,金色的日光从窗棱漫进来,盈了一室的温暖。
榻上的银儿侧卧而睡,阳光覆在他的脸庞,让本就精致的面容更加一份美好与精致。
颂烺悄悄地穿上鞋,走出寝间,到院子里。
她本想刚睡醒在院子里溜溜,没想到就这么一会儿又有人来打搅她。
“夜姑娘,少爷请您去前院。”
颂烺很烦,但正巧她刚睡饱,心情不错,就也跟着她去了。
丫鬟带她到了前院正堂。
屋里面坐着谢玉堂柳文雪还有一个颂烺不认识的老头儿及几个丫鬟小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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