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意地看了骆边雪一眼,青鸾徐徐退下。
见她夹着尾巴走过来,慕松渊斜眼瞧她,“说说吧,昨晚,你怎么就成了本王的人了?”
扯着唇角艰难一笑,然而,她还未张嘴,慕松渊就横眉道:“在陛下面前胡言乱语,你找死?”
你才找死呢,没看见慕晟麟根本就不想谈军改的事儿。
这种威胁到他皇位的政策,想让他点头答应,还不如让公鸡下蛋呢!
心里翻了个白眼儿,骆边雪撇撇嘴道:“奴婢哪里胡说了,伺候了王爷一晚上,都有了肌肤之亲了,怎么不算是王爷的人了?”
不就是帮他擦了个上半身?慕松渊无言。
大约四五个弹指的功夫,被这审视的眼神盯得受不住,骆边雪故作娇羞,“王爷干嘛这样看着奴婢?奴婢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慕松渊这人,清冷禁欲,见她这样惺惺作态,肯定觉得恶心。
说不定就恼羞成怒就让她滚了。
然而,他猛地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儿。
被朝前一扯,她猝不及防倾身倒下,半个身子栽进染着药香的怀中。
差点儿撞出鼻血。
还未反应过来,修长的手指已捏住她下巴,登时撞上瀚海波澜的眸子,骆边雪被时冷时热的目光震慑住了。
“怎么不说话了?刚才不还伶牙俐齿?”慕松渊冷笑。
距离太近,整个人被对方的气息包裹住,手撑在他结实的胸膛,竟让骆边雪难得地脸红了。
笑意更甚,慕松渊继续调侃,“不是都有过肌肤之亲了?不都已是本王的人了?现在竟脸红了?”
拍了拍床,他凑近骆边雪的耳根,“不是很想伺候本王?要不要本王给你个机会?”
没想到会被反调戏,骆边雪有些不适应,挣扎着要起身,“王爷误会!奴婢只想伺候王爷起居,绝不敢有其他非分之想。”
南荣元真才是她未婚夫,虽然她垂涎慕松渊的美色,但垂涎只是垂涎,并没有其他想法。
瞧着骆边雪回避的眼神,慕松渊不禁皱眉。
这女人嘴上没羞没臊,可动了真格的,她倒是百般抗拒。
见骆边雪收了暧昧之色,慕松渊也无心调笑,眼神骤然冷冽,“你还没告诉本王,从哪儿弄到的蛇胆?”
用力捏着她下巴,审视她的眼睛,慕松渊慢悠悠问道:“据本王所知,这种毒蛇胆向来昂贵,若在药铺购买价格不菲,你不过是浣衣房的末等奴婢,能出得起这笔钱?可若是野外抓捕,就凭你这副弱不禁风的身子……”
说完,视线上下打量了一眼她纤细的身体,才道:“恐怕还未抓到毒蛇,就被蛇咬死了吧?”
看着那小狐狸一样游移的眼珠,慕松渊一字一顿道:“你知道撒谎的下场。”
此话一点儿也不凶,反而平和温柔。
可落在骆边雪耳中,却像一把横在她喉间的利刃,只要她敢说一句假话,利刃就会毫不犹豫地割断她的喉咙。
心思微动,骆边雪娇声道:“其实,有件事儿奴婢一直瞒着王爷。”
慕松渊眉梢微挑,玩味地看着她,有要听下去的意思。
面上露出担忧神色,骆边雪眼帘微垂,好像有难言之隐。
顿了顿,她才开口道:“昨天下午,奴婢正打扫院子,忽然听到身后竹林有轻微响动,可昨天晴空万里,天气又热,根本没有风,旁边的竹林都是纹丝不动,怎么只有奴婢身后的林子在动。奴婢好奇,就想查看情况,没想到刚走进竹林,就见林中一道黑影一闪而过,然后便忽然冲出一条五星芒蛇来!”
说到此处,骆边雪故意露出惊恐神情,“奴婢当时吓坏了,忙拿起扫把挥了过去,正巧打到了蛇身上。趁着蛇被扫把盖住脑袋,才得以拿起石头砸烂了蛇头,索性才逃过了一劫。”
看着她表情夸张地说完,慕松渊依旧半信半疑,“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放蛇进来?”
“是啊!”骆边雪眼神楚楚地看着慕松渊,“肯定有人要刺杀王爷,所以才故意偷偷放蛇进来,还请王爷彻查啊!”
撒谎倒不如说真话,不仅能赢得慕松渊的信任,还能让慕松渊替她查出想害她之人,一箭双雕。
逼视着骆边雪的眼睛,慕松渊道:“若是有一句假话,本王要你的命。”
趁着慕松渊手劲儿松了松,她抽出一手,摸上他的细腰,眼神暧昧道:“奴婢深知王爷的厉害,自然不敢在王爷跟前胡言乱语啊。”
腰部敏感得很,被某只不安分的小手摸来摸去,慕松渊身子猛地一颤,欲将小手甩出去。
可手还未甩开,门忽然开了。
青鸾领头,和婢女们端着饭菜站在门口,只见床上两人半依半抱地纠缠在一起,被眼前的情景震地齐齐一惊了。
还未反应过来,慕松渊低斥,“出去。”
青鸾屈膝,“是,奴婢知错。”
看了看扑在慕松渊怀中的骆边雪,青鸾咬了咬牙,闭门退了下去。
松开骆边雪,慕松渊倚回背后软垫,“你也出去,叫星麟进来。”
成功挣脱慕松渊的钳制,骆边雪逃之夭夭。
出了屋子,便将话传给了抱剑而立的星麟。
看着满眼喜色的骆边雪,星麟觉得王爷心情不错。
然而进屋后才发现,慕松渊面上毫无喜色,耳根和脖子竟还有些红。
微有惊诧,星麟关心道:“王爷?您的烧还没退?脸怎么这么红?”
对方抛来凶狠眼神,星麟打了个哆嗦,慌忙垂头,“属下知错。”
他不知道错在何处,反正看主子的表情,必须要认错。
收回目光,慕松渊继续闭眸,“楠竹斋进了不干净的东西,这些日子,你多派些人手巡视。”
慕松渊是南晋的摄政王,又是手握数十万大军的领袖,身边经常出现细作刺客,被他统称为‘不干净的东西’。
跟了慕松渊这么多年,星麟自然明白这话的意思,立刻道:“属下这就安排人加强防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