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昭昭满脸委屈地看着她,“白姐姐,昭昭什么都不知道,你要我说什么啊?”
徐浅安也在旁边帮腔,皇后在场,她不好把这话说的太难听了,只能以警告意味地提醒白柚子,“白柚,昭昭可是英烈后族,容不得你这般怀疑盘问······”
“太妃娘娘瞧您说的这是什么话,”白柚子轻声笑了一下,眼神却始终冰冷至极,“您的意思是,假如您侄女犯了错,就要看在她是英烈后族的份儿上,既往不咎了?”
徐浅安咬着牙没说话。
“那照您这么说,”白柚子的眼睛似有若无瞟了瞟皇后,“安平公主这毒,中得未免也太冤枉了些?”
此言一出,现场瞬间安静了下来。
良久后,皇后先行开口道,“白柚,本宫今日在这,为的就是要给我女儿讨要个说法,你要做什么,尽管撒开了手,这儿没人敢说些别的。”
皇后把话直接撂这儿了,徐浅安便是有心要护着成昭昭,也不好再过明显地表现出来,只得靠她自己是否会想事情了。
“昭昭,”徐浅安狠狠剜了一眼白柚子,向在自己怀里抖擞个不停的侄女成昭昭道,“既然如此,那白柚问你什么,你只管如实答便是。”
成昭昭没点头,也没出声。
白柚子也就不再废话,直接挑明了说,“蛇丸菌,就是你下的!”
“不是我,我不知道什么蛇丸菌······”
成昭昭话还没说完,整个人突然抱着腹部倒在地上,痛得满地打滚。
“姑母,姑母救救昭昭,昭昭快要痛死了姑母!”
成昭昭的尖锐哭声,将整间原本还安静异常的卧房搅得满堂混乱。
下人们冲上去要扶她,却被她倒来滚去的动作给扇到了一边,全然无法近身上前。
“白柚,白柚,”徐浅安抓不住自家侄女,简直要被吓死了,“你好狠的心,你是给她吃了什么毒药啊,你这狠心的贱女人!”
此番情景,连皇后也有些坐不住了。
她不知道白柚子问话的办法具体是什么、目的又是什么,她只知道,以成昭昭现下这种情况来看,怕是要弄出点人命了。
白柚子却没什么反应,仍旧步步紧逼问她,“你敢对天发誓,在我和楚南婷离开寝宫,你一个人的时候,真的没干什么?”
成昭昭疼得死去活来,却还是咬死不松口,“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不知道?”白柚子哼声笑了一下,“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在故意强加掩饰?”
白柚子也不做什么,她就好好等着,等着这心理素质差得一批、怕疼怕死的白莲花招口。
她不急。
反正有皇后在此坐镇。
白柚子相信,以这白莲花的耐性,决计撑不到皇后娘娘大发慈悲让她帮忙解毒的那一刻。
她要做的,就是等。
“皇后娘娘,”徐浅安好不容易让几个下人捉住了瞧着似乎越来越疼的成昭昭,转身焦急看着太师椅中紧蹙着眉头的皇后,“您大慈大悲,真的忍心让白柚借着盘问缘由用毒折磨我侄女吗?”
“娘娘,”徐浅安几乎是声泪俱下,“您也是有孩子的人,你能体会臣妾的心情的吧娘娘,臣妾恳请您让白柚停下吧,她这分明就是借着源头报私仇······”
徐浅安几句话还没说完,被下人们摁住了的成昭昭忽然发出几丝虚喘,一字一顿地虚弱道,“我说,是,毒是我下的。”
场面再次陷入一派沉寂。
皇后撑着太师椅缓缓站起,而徐浅安愣怔了很久后,忽然瘫软坐在地上,抬手捂住了脸。
白柚子负手蹲到她面前,拿出一根银针,“早承认不就完了吗?何苦受这么多罪呢?”
说着,白柚子拿起成昭昭右手,将银针斜着扎进成昭昭血管中。
片刻后,一股黑血便顺着银针扎进去的方向缓缓流出。
成昭昭只感觉喉咙间一阵发痒恶心,往旁一吐,吐出来了一只已经死去的白色小虫。
她无力地瘫软在了身后扶着她的绿凤身上。
“白柚,”成昭昭面色惨白地哈哈轻笑了两声,气息低若微笑咬牙道,“你很厉害。”
·
南鸣山庄。
“北源坡?”楚南鸣仔细看了很久这三个字,“看名字很熟悉,但是······”
“太子爷,”站在他和秦九戚旁边的秦晨道,“如果属下没记错的话,这北源坡,应当是蓟城郊外一处挺有名气的乱葬岗。”
“现在就去查清楚。”秦九戚将地址给了秦晨。
“是。”秦晨微微作揖,拿起地址,转身就走。
百无聊赖靠树站旁边的秦风声见状,忙吐掉嘴里叼着的狗尾巴草,快步凑上来低声问,“秦大哥,带我一个?”
“我去给王爷请示······”
“别别别,”秦风声忙将这黑木头拽回来,“不能请示,主人肯定不会答应让你带上我去做任务,他和楚哥两个人,现在巴不得天天往我脑子里面灌之乎者也,我快闷死了!”
“闷死了也得按规矩办事。”秦晨说着,提步就要朝坐在桃树下的石桌旁的秦九戚和楚南鸣走去。
刚走两步,手中佩剑一把让秦风声给抢走了。
“声声······”
未等秦晨叫住人,秦喇叭便像只猴一般,瞬间窜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一句,“秦大哥想要你的剑就跟来!”
秦晨无奈摇摇头,提步跟了上去。
看完地址,楚南鸣又将那份摸着还挺厚的信封打开,里面足足有五张叠得整整齐齐的的信纸。
“阿璃大概是有挺多事要告诉我们。”楚南鸣说着,打开信纸,却发现上面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
再打开第二张,第三张······
一直到所有信纸全部被拆开,也没见到上面有什么内容。
“空的?”楚南鸣微微愣住了。
秦九戚蹙眉想了片刻,捡起齐楚璃留下来的一束断发,仔细观察片刻后,捡起第一份信纸,用断发在上面一点一点地扫了一层。
前三行字,竟然清晰地显现了出来。
两人相视一眼,缓缓点了点头。
没过多久,第五份信纸也终于扫完了。
楚南鸣捡起信纸,一点点地读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