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风骤雨,落在屋顶上,淅淅沥沥作响。
屋中烛火昏黄,摇曳着照映出床上那张苍白的脸。
床上躺着的女孩儿脸色苍白,昏睡中已经是泪水涟涟。
她被困缚在噩梦中,一边哭,一边呓语着:“爹爹,阿娘,救救我,阿阮好疼啊!”
“呵呵呵,阮月见,你还以为你是高贵的镇国公府嫡出女郎吗?”
冬日里,凛冽刺骨的寒风透过狭窄的破窗,刮在只着了一件单薄的染血囚衣,满身伤痕,衣不蔽体的阮月见身上。
她趴在地上,遮住自己恨不得生啖这女人血肉的脸。
秦卿卿,威北将军府的女郎,她视为亲姐妹的人。
秦卿卿见阮月见没什么反应又自顾自的往前走了两步,一脚踩在阮月见的手背上。
“啊——”阮月见痛得浑身痉挛。
秦卿卿满意笑了。“月见姐姐,就是这样才像话嘛,你早痛哭出来不就好了?”
“你给我讨个饶怎么样,我就放你痛痛快快的死去。”
“还有,你还不知道吧,多亏你们阮家,蘅哥哥成功坐上了太子之位呢。”
“阮家,从来就没有什么造反,那不过是当今皇帝忌惮你们,而我和萧蘅哥哥在其中小小的推波助澜了一下罢了。”
“你的两个哥哥,都死了。”
“哈哈哈哈哈,还有你那个高贵的母亲,也死状极惨,连全尸都找不到了。你爹也是,是被皇上的人亲手斩落在无花山下。”
“如今,你爹爹的尸首就挂在城门楼上,被万民唾弃呢。”
秦卿卿一字一句,讥讽的将这桩桩件件的事情说出来,兴奋的如同阴沟里的老鼠,忽然能正大光明的走在世人眼前一般。
阮月见已经死去的心像是被油锅煎一般,蒙着一层阴翳的眼珠子转了转,猛地伸手想要抓住秦卿卿,却只抓到了秦卿卿扬起来的一片衣角。
“你,秦卿卿,咳咳,你不得好死!”阮月见费尽力气,忍着全身的痛意,字字泣血,便再也说不出话来。
只能大张着嘴,大口大口的喘息。
秦卿卿用帕子掩着口鼻,终于满意的哈哈大笑起来,“阮月见啊阮月见,你还是这么天真。”
秦卿卿犹如毒蛇吐着信子一般的话,在阮月见耳边落下,嗡嗡回响着,而这一切都与萧蘅有关。
阮月见恨得咬牙切齿,牙齿磨得咯吱作响。秦卿卿见状哼笑一声。
蹲下身子,伸手挑起阮月见的下巴,附在阮月见耳边,阴恻恻的如恶魔低语一般:
“你拿什么和我斗啊,阮月见,我可是熟读大邑历史的穿越女啊,呵呵。”
这些迂腐的世家女最看重的是什么?她就要毁了她最看重的。
秦卿卿起身,朝外挥挥手,便有几个谄媚的狱卒躬着腰走上前来。“太子妃殿下,您有什么吩咐。”
“太子殿下说了,这人是罪臣之女,人尽可夫,谁能让她哭出声来,哭得越惨, 太子和本太子妃就越是有重赏。”
“就当给那些因为她阮家死去的将士们赔罪了。”秦卿卿轻飘飘的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