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蓉蓉昨天忙了一天,前几天不是在府城买了匹细麻布么。她虽然不会做衣刺绣但是简单的缝补还是可以的。
她耐着性子花了一天缝了一个长两米宽一米五的被套。反正山上半腰那人的事她不想再掺和了。
李蓉蓉个人觉得还像那么回事,针脚不但整齐还比较紧密。她本想在被套口缝个拉链方便些,想想还是多缝几个小布条算了。
今天是婶婶扭翠花说好相亲的日子,李蓉蓉掐着饭点提前一个时辰到了婶婶家。谁知有人比自己更早,那相亲对象一早便来了。此时那个叫袁子才的相亲对象正和三哥李长榆坐在堂屋中之乎者也。
李蓉蓉静静地打量起那人,果然是富家少爷旁边还站着个小厮。
皮肤偏白但有点黄。长的有点男生女相。淡眉薄唇,那手指更是白皙纤长比姑娘家的还好看。这大秋天的还搞个扇子扇来扇去,定是闷骚之人。
[这手也不像读书人啊,读书人因为长时间拿笔,食指当有厚茧才是。]李蓉蓉心里暗想着。
李蓉蓉心有不喜,便去了厨房帮着婶婶做饭。现在虽不是农忙时节,两个嫂嫂却也不得闲,都去外面做事了。打柴打猪草家里这些杂事天天都没得清闲。
“刚刚可有见着那袁公子啊?”婶婶心情甚好,边炒菜边问着她。“感觉如何,是不是长的还不错?”
“婶婶我瞧着可好了,这人不只长的好学问也好,家中又富有。”
李蓉蓉不置可否,默默的帮着婶婶烧着火。
自己心中的男儿当“立如芝兰玉树,笑如朗月入怀”这袁公子可不是自己的菜。
再看看吧,腹有诗书气才会自华,这小农村哪有那么多芝兰玉树之人。
等到外出劳作的李家其他人归来,年翠花的饭菜也差不多了,大伙儿便张罗着摆饭。两个嫂嫂见有外人来做客,便留在厨房吃饭不欲见外男。
李长榆点头哈腰的带着袁子才落了座。
李蓉蓉真瞧不来李长榆那副点头哈腰的做派,像伺候大爷一样。
“袁公子难得到我们这乡下来,这薄酒小菜还望袁公子不要嫌弃,吃好喝好。”李家叔叔李厚山,是一个老实木讷的农民除了这话,其他的话其他客套话他也讲不出来。
“李家叔叔客气了,客气了。”袁子才说着便站了起来,端起酒杯“我敬李家叔叔一杯,贸然来访,还望叔叔多担待担待。”不是李长榆那厮说自己有个堂妹温婉貌美,是村里的美人他才懒得过来了。
袁子才一双眼偷偷打量着门口走进来的李蓉蓉,杨柳细腰,虽少了一分妙曼但多了一分出水芙蓉的清纯。
李蓉蓉欲将这最后一碗菜放到桌上却不想一个不小心和转身的袁子才撞了个满怀,李蓉蓉赶紧手护住前胸将身前人推开,退到叔叔李厚山身后。
那碗青菜全撒在了李蓉蓉右边手臂上,菜汤还比较烫,李蓉蓉倒吸着凉气。李厚山见此便要她赶紧去找年翠花换身衣服。
哪知此时的袁子才却端着酒杯吟起了诗,“薄酒人前共,软玉桌边拥。回眸入抱总合情,痛痛痛。轻把郎推。渐闻声颤,微惊红涌。”自己胸前还留有这女子的幽香了,真是好闻。
那李长榆听完立马鼓掌道“好诗,好诗。袁公子好文采。”
话还未落音,袁子才的头便被碗砸破了头
“我惊你个仙人板板!”李蓉蓉听到这种艳词,冲冠一怒。这不是欺负人吗?这是赤裸裸的调戏!这种词放在民风开放的新世纪也是会被人甩巴掌再骂一句流氓的。
“粗鲁,粗鲁,有辱斯文。这种粗妇李长榆你也敢往本少爷跟前领?我告诉你咱俩先前说好的不算,你等着还钱吧!”袁子才头被砸了,心里甚是恼怒,气冲冲说完便被小厮扶着愤然离席而去。
闻着声跑过来的年翠花看到愤然离去的袁子才心有纳闷刚刚不是还主宾尽欢吗?
“怎么回事啊?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她看着气红了脸的侄女实在不解。
“这就是婶婶说的好儿郎?如此放浪之人,便是你给我介绍的好儿郎吗?我嫁给这样的人后半生不是入了火坑?”李蓉蓉气狠狠的问道。
牛翠花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可李厚山和李长槐是进城务过工的人,虽然肚子里没什么墨水,但是不耽误他们明白那诗的意思,不过是理解慢,细细在脑中过几遍便也知道这不是一个什么好诗。
李厚山重重搁下筷子,李长槐已经拳头招呼到了李长榆身上“好诗好诗,孔圣人便教了你这般作诗了?你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打 的李长榆抱头鼠窜。
李蓉蓉此时是伤心,是委屈,也不管这李家人接下来会如何,红着眼便跑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