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姜春望梁修的其他类型小说《春望回姜春望梁修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鲸与鹿语”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秦林的夜寂寥又清冷。她缩在墙角瑟瑟发抖,是冷,也是害怕,生怕躲藏的地方被追兵发现。“好姐姐,就一次,就一次替我下这个毒。”姜玉溪紧握住隔着牢房姜春望的手,苦苦哀求。“妹妹,你害得四娘失去了孩儿,现在为什么还想害你夫君?”姜春望着实不解,四娘若是有错,那无辜的孩儿总没错,何苦害了自己,又害得那尚不懂人事的五岁孩子惨死野外。如今身在牢狱,却还是想着如何报复。姜玉溪一说及此,潸然泪下。“姐姐,你最懂我,现在又问我为何还要加害夫君?一切起因皆因他而起,娶我之时,与我说两人要相濡以沫,恩爱一生。可不出半载,他又纳了四娘为妾。我只叹自己命薄,六年来苦苦忍耐,告诉自己罢了罢了。可自己千般忍耐,换来得却是一封休书。”姜玉溪嘲笑自己的无知,嘲笑自己竟...
《春望回姜春望梁修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秦林的夜寂寥又清冷。
她缩在墙角瑟瑟发抖,是冷,也是害怕,生怕躲藏的地方被追兵发现。
“好姐姐,就一次,就一次替我下这个毒。”
姜玉溪紧握住隔着牢房姜春望的手,苦苦哀求。
“妹妹,你害得四娘失去了孩儿,现在为什么还想害你夫君?”
姜春望着实不解,四娘若是有错,那无辜的孩儿总没错,何苦害了自己,又害得那尚不懂人事的五岁孩子惨死野外。
如今身在牢狱,却还是想着如何报复。
姜玉溪一说及此,潸然泪下。
“姐姐,你最懂我,现在又问我为何还要加害夫君?
一切起因皆因他而起,娶我之时,与我说两人要相濡以沫,恩爱一生。
可不出半载,他又纳了四娘为妾。
我只叹自己命薄,六年来苦苦忍耐,告诉自己罢了罢了。
可自己千般忍耐,换来得却是一封休书。”
姜玉溪嘲笑自己的无知,嘲笑自己竟还信那个负心郎会回心转意。
整整六年啊,自己六年来尝尽了酸苦,受尽了折磨。
如今,一纸诉状,一个鸣冤鼓就将她告上了公堂,要县太爷将自己凌迟处死。
自己,似乎还激起了民怨,所有人都求县太爷明日就将自己推到菜市口砍头。
是自己做错了,还是那个负心郎将自己弄得如斯田地?
不!
她没错!
她没错!
“他该死!
就是该死!”
姜玉溪恶狠狠的对着姜春望大吼道。
姜春望失望至极,不再好言相劝。
“他负了你,你就是骂他,打他,也不该害人性命,不说别人,同样也害苦了你自己!
他错在先,你也同样是错!”
一番话,是忠言,可在姜玉溪这个将死之人面前,毫无用处。
她现在,不想悔过,只想让那对狗男女阴阳两隔,在黄泉路上还有一人相陪。
“我明日便是死期,你如今跟我说谁对谁错也是为时已晚。
你若是我姐姐,就当帮我完成这个遗愿,好不好?”
姜春望挣脱开姜玉溪紧握不放的手,侧过头,并不作答。
姜玉溪见言语恳求无用,膝盖一弯,重重地跪了下去。
死死抓住姜春望的衣袂,声嘶力竭:“姐姐,从小到大你什么都帮我,护着我,为何就这小小的遗愿都不能替我实现?
姐姐,我求求你了!
我求求你了!”
*。
寒风中,追兵的脚步声还未离去,姜春望握住临走出牢房时,姜玉溪给她的一张纸,一刻也不敢放松。
纸张在手心越捏越紧,越捏越紧,两行清泪早已挂在脸上。
“姜春望!”
骤然,一熟悉的声音伴着风传到了耳边。
是他?
姜春望心一紧,脚步越往暗处移动。
她不能被他抓到!
“姜春望”又是一声唤。
带着愤恨,带着失望,不似从前,轻柔低语。
“若是你妹妹唆使你去毒害他人,你可以说出实情,我定会为你求情!”
“呵呵。”
只听一旁一低沉声音响起,讥嘲道:“梁弟,这就是你说的非她不娶的女子?
蛇蝎心肠,毒害妹夫,如今又是个逃犯!”
梁修毫不在意,冷笑道:“赵兄随为弟前来,是有心为为弟找姜春望,还是有心来监督为弟,怕我徇私枉法放走姜春望,你我心里都明白。
姜春望是否真的毒害别人,那也得县太爷审问了才知。”
“梁弟,你好不容易打了胜战归来,陛上破格嘉奖封为侯爷。
如今你请命来捉拿要犯,若是有私心,陛上不怪罪也是难的。”
赵临昭一笑,又道:“前些日子若不是舍妹细心照料你战后复发的箭伤,你哪有力气来寻这个逃犯。
而那时,这个姑娘又在何处?
舍妹的心,你不能说不知吧?”
“令妹照顾,梁某自当感谢!
令妹心意,梁某已同令妹讲明,梁某心中只有姜小姐。
其他的,梁某心中有数,赵兄大可放心。”
现在的梁修,没有心思同赵临昭盘旋,他心心念念的便是找到姜春望。
姜春望不敢坦然站出来任由梁修逮捕,她更怕面对梁修,她怕梁修责问她,为何做出这种事来。
一番搜索,无果。
官兵撤了,梁修也走了。
姜春望小心翼翼探出头,望着踏着月光离去的梁修,身穿铠甲的他在夜里犹如冰冷的寒铁,只留给姜春望一个背影。
“我怕是,已经配不上你了。”
“梁将军!”
安大人喊了喊正提笔却迟迟不落笔的梁修。
梁修从回忆里收回神,轻咳一声用以掩饰。
安大人察觉到梁修的出神,故意问道:“梁将军可还记得?”
梁修重沾墨水,冷言:“我夫人的样貌,怎会忘记?”
笔尖刚落下,一把折扇突然闯入,横在纸张上,将毛笔轻轻一推,阻止了梁修作画。
梁修错愕抬头,看到了赵临昭负手站在了他的面前。
“梁弟这副画该如何作?”
赵临昭挑眉问道。
梁修对于赵临昭这不礼貌的行为,有丝厌恶。
放下毛笔,便疾言厉色回道:“如实作!”
“梁弟刚负伤,怎好再提笔作画。”
赵临昭说得冠冕堂皇。
安大人这时也搭腔道:“是啊,梁将军应在家静养的!”
“姜春望样貌有变,恐怕就只有我一人见过。
我不画,谁画?”
梁修听出来两人话中有话,但不知两人葫芦里卖什么药。
“梁弟,姜春望如今的样貌,还有一人见过!”
赵临昭这个消息犹如闷雷打在梁修头顶。
春望不是一直戴着笠帽,挂着黑纱吗?
怎会有人见过?
梁修震惊的望着赵临昭叫随从请进一个老人。
那老人站定三人面前,毕恭毕敬的先朝梁修,随后又向安大人和赵临昭作了揖,样子十分谦卑有礼。
梁修紧皱眉头,黑眸染上冰霜般凝视着这一猜便猜出来意的陌生人。
他们是怕自己凭空捏造出一个模样吗?
“赵兄这是何意?”
梁修侧目,尽量压下怒火。
“为兄怕你的伤,这时不该提笔作画。”
相比凝重着一张脸的梁修,赵临昭却是勾起嘴角,沁有笑意。
若说他梁修是皇上的左膀,那赵临昭对于皇上来说便是右臂。
他不似自己常年征战在外,能在那易怒易喜的皇上身边活得如鱼得水,这般诡计多端的伎俩对于他来说是轻而易举的。
“赵兄这般好意,我不敢受!”
梁修厉声回绝。
“梁弟,你可知,那日你在戏院里见到的那个一袭黑衣的人是谁?”
赵临昭眉尾一挑,明知故问。
“是姜春望!”
从赵临昭口中说出姜春望这三个字,不由的令梁修心头一紧。
脸色又是一沉,如同阴霾的天。
“对!
就是那天,她来打听她妹妹的尸首在哪里。
当然,问得就是这位在你们秦林大名鼎鼎的百事通!”
说书人上前一步,接着说道:“是,那姑娘当日是来找过我,问死囚的尸首在何处,那地方鲜少人知道,更别提有人问起。”
说书人回忆着。
“那姑娘穿着一身黑衣,身上散发着溃烂的气味,遂看不真切,但透过遮掩她面容的黑纱,能隐约感觉到的那是一张见不得人的脸。”
说书人将姜春望的样子已经说得八九不离十,梁修想凭空捏造一张脸的谎怕是撒不了了。
“是吗?”
梁修听完,森冷的表情未变,牙关紧咬,好似要将面前这个人咬碎。
“那那日你人在哪儿?
本将来寻人,你为何不出来揭穿?”
一说及此,说书人立马辩解道:“那日,小人已经从戏院后门离去,并不知道将军您来。”
“那为何不来报案?”
梁修步步紧逼,想使说书人害怕,说出赵临昭有无贿赂他。
可是,这说书人像是见惯了梁修如此的盘问,说话间竟不见一丝纰漏。
“小人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想掺合此事。
可赵大人说,梁将军为了寻那姑娘,那姑娘竟拔刀让梁将军受了伤。
想想,小人应当不能有所隐瞒。”
赵临昭并未让梁修继续盘问下去,也就不再征求梁修的意见,递上梁修放下的毛笔,命令说书人将所看到的原原本本画出来。
一张画像,半柱香的时间。
那说书人笔下的姜春望,与梁修深刻在脑中,不愿展示于众人的姜春望,一模一样。
自己用力保护掩藏的,却这么容易被他人挖起。
“为何?”
梁修激动的反复问着“为何?”
姜春望低垂着眸,泪盈于睫。
她自从妹妹出事,替妹妹喊冤,给自己毁容,都不曾落泪。
而今,就是梁修一句问,就让自己控制不了一年来心中的压抑,全都释放了出来。
可她不敢放声大哭,像从前受了委屈就依偎在他怀里。
他什么事都由着她,宠着她,爱着她。
她怕啊!
怕自己这个沾满了鲜血的人让他左右为难,怕他听到她的哭诉,就会将他满腔的正义全然丢下。
姜春望沉沉一笑,显得无畏又无奈。
“为何?”
她也在自己问自己。
太多因素了,可能……是要毁了自己来多留些时间找到妹妹尸首吧?
或许……是怕面对梁修吧?
姜春望久久不语,对着梁修却说不出缘由。
静谧之下,树林刮起一阵冷冽的风,叶子随着簌簌作响。
吹动了姜春望的黑纱,风透过缝隙直逼脸颊,在有未干的泪痕脸上吹得生疼。
而后,伴随着的是剑出鞘的的刺耳声。
等姜春望惊讶的转回身,梁修早已举起剑,利刃划过衣裳,划破皮肉。
血嗤嗤的往外冒,可梁修冷峻的脸上,挂上的却不是已疼痛而扭曲的表情,而是一抹释然的笑。
姜春望大惊,疾步上前,抓起梁修的手,二话不说便将衣角撕下,死命地捂着梁修出血的手臂。
黑纱遮住了姜春望脸上的表情,但是梁修知道,她哭了。
“这点小伤,对我不碍事。”
梁修扯出笑容,宽慰着姜春望。
姜春望缄默着,血不一会儿就渗透了布,温热的血融入黑色,犹如漆黑的夜,令人绝望。
姜春望扔掉满是血的布,又从另一边撕下衣角,慌忙按着伤口,姜春望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徒劳无功的,可是她只能反复的重复着这个动作。
“春望!”
梁修忍不住打断姜春望的动作。
“你快走!”
梁修轻言提醒着。
姜春望却听不见,全部注意力在梁修的伤上。
血止不住。
姜春望拿开布,看到了梁修的伤。
伤口已隐隐约约见骨,可见梁修是用了多大的力道划了下去。
姜春望的心口突然一疼,喉间一紧,像快没了呼吸。
“都怪我!
都怪我!”
姜春望自责极了。
“若不是我,你怎么会如此陷入两难境地?
若不是我,你怎么会抛下你的正义,你的法不容情?
若不是我,你还是那个毫无污点的梁将军?
若不是我……”声音戛然而止,梁修不顾伤痛一把将姜春望揽入了怀中。
外界的风声已被梁修厚实的怀抱阻挡在外,冰冷萧条的世界仿佛都已陡然入春。
姜春望一条一条,一字一句的在细数自己的罪恶。
梁修心疼,他不愿她将一切都揽到自己身上。
她杀了人,还是没有。
这一刻的梁修早已看得不再那么重要。
因为她是春望啊!
他的春望啊!
她说不能用从前的姜春望对比如今的姜春望,可他们分开只不过短短一载,秉性善良的她如何会变成他人口中恶毒的女人?
“梁修!”
怀中女子开口唤道。
“梁修,不必要为了我这样做,不值得。
我杀了人!
就算你再怎么不信,就是我杀了人!”
姜春望的话,梁修没有回应,只是将姜春望抱得更紧。
许久,才说道:“我知道!
我知道!”
声如细丝。
不过一日,画满姜春望模样的告示贴满了整个秦林。
“一层破庙五更风”。
不是夜,却寒。
不是风,却冷。
姜春望蜷缩在破庙的草垛上,屋内的寒气直逼着姜春望,她将稻草又加厚了一层,可那寒意还是如此钻心刺骨。
身旁的火堆,火苗已渐渐熄灭。
身上的衣服,姜春望也已经穿了整整十天。
酸臭味钻进鼻腔,姜春望都快忘了自己是个姑娘家了,她必须去换一身。
支撑着起身,姜春望重新戴上帷帽。
只有一人时,她才能、才有勇气将自己的面容暴露在空气中。
秦林有一条小河,穿过这破庙,步行半柱香,便是了。
小河两边是民宅,不似城中繁华,安逸的像是世外桃源。
姜春望战战兢兢地躲到了小河边晒着衣物的竹竿旁,四处探望了一会儿,小河边的妇人在嬉笑聊天,没有注意到她这个外人的侵入。
她才犹豫的慢慢扯下阻挡在她与小河,竹竿上的妇人衣物。
可能是太过紧张,毕竟长这么大,她姜春望从未做过偷鸡摸狗的事,扯的力道一大,竹竿便顺势倒了下来。
姜春望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撒腿就跑。
等巨响引起了妇人的注意,在远处喊着哪个天杀的竟然偷人衣物时,姜春望早已跑远了。
气喘吁吁的停下,姜春望真觉得自己如此可笑,竟然沦落到连身上的衣物都要去偷。
这一段日子,她不是在躲避官府,就是在躲避老百姓,惶惶终日。
整个秦林,都在围剿她。
跑回破庙,升起火,姜春望将偷来的衣物换上了身,又将帷帽重新戴上。
衣裳变了,这个还不能变。
换了衣服,姜春望准备去城中寻点口粮,她从昨日开始,已经整整两天没吃东西了。
深吸了口气,迈开步子朝城中走去。
城中依旧如此兴盛热闹,包子店升腾的热气,走街串巷卖糖葫芦的,“来看看吧姑娘,这个步摇可是上等玛瑙制成的。”
;“来尝尝咯,新出炉的麦芽糖!”
……不绝于耳的叫卖声,彼时的街道,与落魄的她显得格格不入。
一路上,姜春望都不敢抬头,小碎步走着。
脚步停在包子店前,说要买两个包子也是谨小慎微。
“两文!”
包子铺老板并没有看出姜春望的异样,另一只手忙活着给其他人拿包子,头也不抬将包子递给姜春望,伸手摊开掌心便要钱。
姜春望从袖中慢悠悠掏出两文钱,放到老板手上。
她全身上下只有这两文钱了,看来这两个包子要撑到梁修送他出城那天了。
她不想当逃犯的,她跟梁修说过。
可是,梁修说如今证据确凿,她去投案便是死路一条。
他若求情,那个在都城时就想要拉拢他的赵临昭便会将事情扩大,对于梁修与自己都是不利的。
赵临昭那人,与梁修同朝为官已数载,梁修回秦林时常会提起。
此人作风及不正派,行事诡异,要拉拢梁修,却时常与梁修作对。
当朝廷内贪污之风兴起,梁修上书严惩,而他却要皇上私下解决。
当商讨预防河患时,梁修上书应加固堤坝,而她却要皇上先从国库调拨大量银两修筑行宫。
梁修对姜春望倾诉时,连声叹气,道皇上昏庸,只说他一介武将,不懂治理国家。
梁修说,他这次回秦林,赵临昭也一同前来,就可以看出此次她的事,赵临昭十分上心!
姜春望只说她一女子不懂朝廷的明争暗斗,也不问为何自己的死对赵临昭有多重要。
她只知道,梁修不要她死!
他说,只要她活着,比什么都好!
“哎,你听说了吗?
那姜家主事的姜春望,如今变了样子呢!”
“是吗?”
路过包子铺的两个妇人,经过姜春望身后,饶有兴味的窃窃私语着。
姜春望一激灵,在这嘈杂的环境下,自己也听得格外清楚。
自己的名字逐渐的令姜春望觉得提心吊胆,等姜春望转身时,那两个妇人已往城门走去。
姜春望远远一望,城墙边上正聚集着一堆人,同一方向指着城墙,叽叽喳喳的在说些什么。
神情恍惚,这?
姜春望惶恐不安,迈步前行,脚步沉重的像是灌了铅。
那些人议论着的,是贴在城墙上的一张告示。
上面画得人,是如今正躲在暗处,不敢走进这人群里的姜春望。
姜春望眼帘半合,眸中尽是伤。
这画上人,黑衣、帷帽,是这十天里她的装扮。
可是,自己脸上布满疤痕,却没有一人见过。
唯有梁修……
森森白骨遍地,阴森恐怖,散发着作呕的肉腐烂的气味。
乱葬岗的夜像是地狱,令人心生畏惧。
姜春望举着火把,跳进了尸堆。
顾不得味道刺鼻,低下头寻着姜玉溪尸首。
突如其来四周一片火红的光亮出现,姜春望一惊,忙环顾四周,只见自己已被火光团团包围。
从士兵后方走来一模糊身影,背着光看不清来人面容,直到那个身影启声:“春望!”
方知梁修找到这儿了。
见到面第一句话便是:“你跟我回去!”
姜春望瞟了几眼将她围的水泄不通的士兵,回神对着梁修说道:“你我一年未见,就用这种方式见面吗?”
“春望,你跟我回去!”
梁修的语气冰冷,姜春望一寒。
“我可以跟你回去,只是要等我将我妹妹安葬好。”
话毕,便转身不再与梁修多说。
梁修望着姜春望,一阵酸楚。
她与自己青梅竹马,她爱护妹妹的样子他都见过,如今变成这样,他也不愿见到。
姜春望一袭黑衣,融进这黑夜里,看不见脸庞。
记得,未出事前,她更爱穿鲜艳的衣服。
梁修屏退士兵,留下一把火把。
“你们回去吧,我跟着她就行!”
一大片火光消失,梁修用力的将火把插进泥土里,跟着也跳进了死人堆。
姜春望虽背对着梁修,但她能感受到周遭的变化。
气氛更加压迫了,因为现在独留了梁修。
姜玉溪的尸首是到了天微亮才找到。
家族大爷爷对她说,姜玉溪这个名字要在族谱中除名,姜春望求了一天一夜,大爷爷都不曾动摇。
最后她恳求大爷爷将妹妹葬在父母亲的旁边,大爷爷才勉强答应。
在姜玉溪被斩首前,大爷爷说:“姜家世代为宫廷纺织,不做恶事,不做恶人,如今家里出了这么一个杀人犯,是姜家耻辱!
让其尸首葬在你父母身边已是恩典!”
姜春望摘来一朵黄色小花,放在了姜玉溪坟前,她望着墓碑,沉默良久。
今日,天蔚蓝,不见一丝风。
梁修站在姜春望身后,默默不语。
“妹妹,若看见爹娘,替我跟爹娘说声,我过几天便来找你们。”
姜春望说时心态平和,一点不见波澜。
可梁修却有些懊恼,“春望!
你怎么能这么说?”
姜春望笑出了声,笑得绝望,道:“梁将军来不就是抓我回去的吗?”
“你若真杀了人,法不容你,可我能替你求情。
若你没有,何必将罪责全部揽到自己身上?”
“我杀了!”
姜春望回过身,并不否认罪行。
“我妹妹当时身在牢笼,与那人有仇的只有我一人,不是我,还有谁?”
“我不信!”
就算她痛快承认,但梁修不信。
“你有难言之隐,为何不告诉我?”
“信也好,不信也罢,梁修,你知道的,你现在是在自欺欺人。
你也知道,最后断案的是县太爷,不是你!
你的职责就是将我抓捕归案!
别再自己猜测,别再以从前的眼光看待如今杀了人的我。”
梁修知道姜春望说这话是故意激他,一时应不上话。
“梁修,你是个豁达爽快的人,有美好前程,不必要将心思浪费在我一个犯人身上。”
姜春王轻声劝阻梁修。
“就算你替我求情,让外人如何看你?
一个堂堂正正,刚正不阿的将军,为了一个犯人就坏了规矩?”
姜春望双目柔情,眼含泪花,透过黑纱凝望着梁修,他们已隔了天涯,不止是这一层黑纱。
*。
梁修负伤归来已是傍晚,回到老宅,只派了老管家出去请了大夫回来。
自从将军府在都城建成,家中二老便随他离开了秦林,老管家守着这空荡的梁府转眼已有数年。
他偶尔卸下盔甲回到秦林,都是来去匆匆,逗留不长,便被昭回都城。
一年前,他出征前,许诺过春望,凯旋归来便迎娶她。
没想到,这次回来,世事却变了模样。
手臂的伤是小事,想不到的是隔天赵临昭与县太爷安大人来府上关心了,只是这“意料之外”是梁修的“意料之中”。
赵临昭瞟了瞟坐在旁边椅子上的安大人,示意安大人先行开口。
安大人心领神会,忙装作关心,问道:“梁将军的伤,可无大碍?”
“并无大碍!”
简单四字,不想过多解释。
安大人尴尬极了。
“那就好,那就好!”
赵临昭接着开口,“那梁弟要好好休养。”
遂装作不经意又问道:“听闻昨日梁弟是去抓姜春望的,可有抓到?”
“这伤便是姜春望趁我不备,将我砍伤的,可恼可气!”
梁修似乎早有准备,回答严谨,毫无披露,言语间还夹杂着星星愤怒。
“梁弟的意思是让姜春望逃脱了?”
赵临昭一脸不信的样子。
“征战沙场数年的梁将军,竟然会被一弱女子给偷袭?”
梁修淡漠一笑,道:“你也知我征战沙场多年,不会让一女子偷袭。
若是要刻意放走姜春望,我为何要主动请命?
故意放走逃犯是何罪我很清楚!”
梁修反问,让赵临昭一时间答不上话。
“我明日就会让安大人重新画姜春望如今的长相,再张贴告示。”
*。
梁修将佩剑拔出,递到姜春望手上。
说:“我平生就做这么一件让我无法说自己刚正不阿的事!”
“梁修。”
姜春望懂梁修的意思,他是要她逃走。
“你甘心被我带回去吗?”
梁修问。
“你跟我回去,就是一死,以你性格,就算是你妹妹唆使你做,你也会把罪名全加自己身上,不会让死去的妹妹多添罪名。
我怕,到时我的求情除了无用,就是让你死去更快。”
梁修才想起,他的求情怕不是退路,而是绝路。
“梁修,我死或不死,对于我来说已毫无意义。”
姜春望不想梁修一世英明就毁在她手里。
梁修知道姜春望现在一心求死,她不能绝望,他见不得她绝望。
“可对我有意义,我不想你死!
只要你活着,比什么都好!”
梁修一番肺腑,使得姜春望动摇了求死的决心。
沉思许久,抬手拿下了戴在头上多日的帷帽。
映在梁修眼里的是一张陌生的脸,刀痕、结痂的伤口布满整张脸,还有那双无神的眼睛。
梁修一惊,渐渐红了眼眶。
昔日那个娇俏的脸庞早已不复存在,那双每日都笑得灿烂开怀的眼睛,像是干枯了的水井,凋谢的牡丹,黯然失色。
脸上有多少道的伤痕,就知道当时姜春望有多少的痛苦和绝望。
姜春望看着梁修这么一动一动的盯着自己的脸,早已心乱如麻,手足无措。
忙转过身,戴回帷帽。
低声问道:“是不是吓着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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