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骑马摔断腿,被祖母接回老宅休养了半年。
回京后发现,跟我早就定下婚约的青梅竹马,正忙着和别人花前月下。
我很生气,怒啃了十个猪肘子,却忘了带银子。
无奈只能把自己赔给死对头!
没想到青梅竹马,却红着眼眶扯住我袖子。
“安安,你不是最爱吃烧鹅吗?”
在青州老宅陪了祖母半年,身上的霉味快把我埋土里了,祖母终于允我回京。
我乐的饭没吃几口就急吼吼的去收拾行李了。
惹得祖母直说我没良心,叮嘱了我几句话后,就去佛堂拜她那宝贝的玉佛像了。
她说我再如此不顾自己身体,她定跑去京城揍我。
我嘴上喏喏应着,心里嘻嘻笑着。
别开玩笑了,我绝对不可能静下来。
拜别祖母后,我带着婢女紧赶慢赶,终于在初春回到了京城。
爹娘和兄长都在城门口接我,见到我后他们立马迎了上来。
阿娘牵着我的手转了两个圈儿:“我的儿总算回来了!
腿伤好全了吗?”
“阿娘放一百个心吧!
早就好全了!
祖母的药可管用呢!”
我原地蹦跶了两下,我娘因担忧蹙起的眉总算落下了。
阿爹问候了祖母的身体,兄长则问了我些老家的趣事儿。
一时之间,马车内暖意融融,笑声不断。
一回府还没歇半盏茶的功夫,我就翻出带给沈聿宁的礼物出门去找沈聿宁。
我只想快些去见沈聿宁,忽略了一旁的兄长有些奇怪的神色。
一进沈府,未等下人前去通报,我轻车熟路的跑到沈聿宁的院子,高声道:“课业这么繁重吗沈少爷,这么久就写了两封信给我,我回京也不来接!
亏得本小姐还巴巴得——啪”的一声,我手里的礼物直直掉落在地,未说完的话也吞了回去。
院子里,沈聿宁怀里揽着一位白衣姑娘,两人正双手叠在一起握着锄头挖土。
脚边放着几个眼熟的酒坛。
沈聿宁看见我,连忙松开白衣姑娘,朝着我走了两步,一脸心虚:“安安,你怎么来了?”
我俯身拾起掉落在地的盒子,轻轻拍了拍上面的灰,皮笑肉不笑:“沈聿宁,她是谁啊?”
白衣姑娘正因沈聿宁的动作而一脸委屈,听到我的话连忙躲在沈聿宁背后,拉了拉他的袖子:“宁哥哥,这位姐姐这样看着柔儿,柔儿好害怕。”
沈聿宁立刻转过身怜惜的将她揽进怀里,像哄小孩儿般轻拍着她的背:“柔儿不怕,哥哥在。”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这郎情妾意的一幕,顿时觉得好没意思,抬脚转身就走。
沈聿宁见状过来拉住了我的手:“安安,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同你解释,她是——啊!”
白衣姑娘没站稳跌落在地,右手很巧的磕在了锄头上,一道血淋淋的伤口。
“宁哥哥,柔儿好痛,柔儿流了好多血,柔儿会不会死!”
“别说傻话!
宁哥哥这就带你去包扎!”
我挑了挑眉,笑道:“赶紧去包扎吧,不然真的会死。”
话音刚落,柔儿似是被吓到,在沈聿宁怀里瑟缩了一下,小声啜泣了起来。
沈聿宁一把抱起柔儿,眼带责怪的看了我一眼,:“安安,你说话何必如此带刺?
若非你吓到柔儿,柔儿也不会受伤!
我先带她去包扎,你在这等我。”
说罢不给我回答的机会,转身就走。
我瞧着步伐匆匆的背影,心中酸涩,视线模糊,我使劲眨巴才不至于让眼泪掉下来。
摔断腿那日,我痛的冷汗涔涔,嘴唇都白了,想让沈聿宁背我。
沈聿宁怎么和我说的?
“安安,你别这么娇气,这能有多疼,更何况你我并未成亲,怎能做如此亲密之事,我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后来是兄长赶来将我背上马车,及时送去医馆才保住了这条腿。
我也恼他说的话,才一声不吭的去了青州。
后来他写了两封信来哄我,我就渐渐消气。
还觉得是自己气性大,所以特地买了礼物回来准备向他道歉的。
原是我自作多情了。
这段时日,他应当过得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