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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卿落庄魏的小说蛇蝎心肠免费阅读

李卿落 著

女频言情连载

李卿落在那次的痛苦难熬中,几乎去了半条命。饶是她再如何康健,也在那次拖垮了身子。事后,她虽然并未再念四十九日,但李恪川却冷冷盯着她说:“你的这条贱命,还真够难杀的。”那个时候她才知道,她的亲哥哥,是真的想让她死。想让她给他心目中,唯一深爱的妹妹李卿珠,陪葬。只可惜,李卿落久久未死。而那李卿珠,莫说神魂难安了,根本就是连魂都未丢过,把所有人都耍的团团转,而她李卿落更是被她耍丢了一条命。最贱的是,李家这些人,竟还甘之如饴,并不觉得李卿珠的行径有分毫之错!真是可笑。这一世,李卿落心中再无对李卿珠之死本就不该有的愧疚,对她的这几个血亲,更是毫无期待。所以,曲氏此刻冷淡的态度,也并未让她觉得失落。曲氏只看了她一眼,便撇开了头去。“母亲,这几日...

主角:李卿落庄魏   更新:2024-11-27 10: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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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李卿落庄魏的女频言情小说《李卿落庄魏的小说蛇蝎心肠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李卿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李卿落在那次的痛苦难熬中,几乎去了半条命。饶是她再如何康健,也在那次拖垮了身子。事后,她虽然并未再念四十九日,但李恪川却冷冷盯着她说:“你的这条贱命,还真够难杀的。”那个时候她才知道,她的亲哥哥,是真的想让她死。想让她给他心目中,唯一深爱的妹妹李卿珠,陪葬。只可惜,李卿落久久未死。而那李卿珠,莫说神魂难安了,根本就是连魂都未丢过,把所有人都耍的团团转,而她李卿落更是被她耍丢了一条命。最贱的是,李家这些人,竟还甘之如饴,并不觉得李卿珠的行径有分毫之错!真是可笑。这一世,李卿落心中再无对李卿珠之死本就不该有的愧疚,对她的这几个血亲,更是毫无期待。所以,曲氏此刻冷淡的态度,也并未让她觉得失落。曲氏只看了她一眼,便撇开了头去。“母亲,这几日...

《李卿落庄魏的小说蛇蝎心肠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李卿落在那次的痛苦难熬中,几乎去了半条命。

饶是她再如何康健,也在那次拖垮了身子。

事后,她虽然并未再念四十九日,但李恪川却冷冷盯着她说:“你的这条贱命,还真够难杀的。”

那个时候她才知道,她的亲哥哥,是真的想让她死。

想让她给他心目中,唯一深爱的妹妹李卿珠,陪葬。

只可惜,李卿落久久未死。

而那李卿珠,莫说神魂难安了,根本就是连魂都未丢过,把所有人都耍的团团转,而她李卿落更是被她耍丢了一条命。

最贱的是,李家这些人,竟还甘之如饴,并不觉得李卿珠的行径有分毫之错!

真是可笑。

这一世,李卿落心中再无对李卿珠之死本就不该有的愧疚,对她的这几个血亲,更是毫无期待。

所以,曲氏此刻冷淡的态度,也并未让她觉得失落。

曲氏只看了她一眼,便撇开了头去。

“母亲,这几日儿媳忙着珠儿的丧礼,所以没来得及安顿落儿的住处,让她打搅了您的清净。”

“正巧今日儿媳得了空闲,便让她搬去红枫馆吧。”

裴老夫人闻言微微蹙眉:“红枫馆?那里不是已经十几年未曾住过人了吗?”

李卿落抬头看向曲氏。

上一世,她住的是个连名字都没有的荒破小院,不过这静慈堂五分之一的大小。

这一世还能落个有名有姓的红枫馆,于李卿落来说已是意外。

虽然上一世她就知道那红枫馆不止破旧还闹鬼,但李卿落本就是死过一回的人了,她岂会怕什么鬼?

不管曲氏心里到底打得什么主意,李卿落心中也做好了应对准备。

曲氏神色闪过一抹慌乱:“儿媳在落儿回来之前,已经着人修葺清扫过了。”

裴老夫人沉吟了片刻,还是点了点头:“你是她亲娘,总不会亏待了她,那便如此安排吧。”

曲氏听到裴老夫人同意,好似还松了口气。

她急忙起身,“母亲,那儿媳就先退下了。”

曲氏是来给裴老夫人请安的,走的时候,连看都未多看李卿落一眼。

李卿落却不得不半蹲下身子送走了曲氏。

裴老夫人摇了摇头,还未等李卿落起身,她突然重重一掌拍在手边桌上。

“落儿,你可知错!?”

李卿落心中一顿,立即转身对着裴老夫人,“祖母,不知落儿做了何事,惹了祖母生气?”

裴老夫人口中冷哼:“那狗洞,可好钻呐!?”

李卿落心下一沉,双膝跪下:“落儿知错。”

裴老夫人:认错倒是挺快!

但看她这副皮痒肉不痛的样子,裴老夫人的怒气并未消散半点。

她怒其不争的继续在桌上锤着拳头问道:“你究竟为何要做如此出格之事!?今日要不是张嬷嬷发觉异常,去屋内将翠儿逮了个正着,我又想到这定是你的鬼主意,我还不将她皮给剥了?”

李卿落:“祖母,此事确实与翠儿无关,是我强迫她做的。祖母若要责罚,就责罚我一人吧。”

翠儿趴在李卿落身后的地上哭喊道:“老夫人,都是翠儿的错,请你不要怪姑娘,就罚翠儿吧!”

裴老夫人冷哼:“你们主仆二人如今倒是情深。你身边无人可用,我若罚了她,不是还真做了那恶人了?”

“不过,你身边只一个翠儿,你的主意大起来,还当真是无法无天!雀儿!”

随着喊声,屋外走进来一个十三四岁的婢女。

婢女名叫雀儿,长得如水仙花一般青葱鲜嫩。

雀儿是还邓嬷嬷的亲孙女,裴老夫人将她直接赏给了李卿落。

“从今往后,雀儿会跟着你。你的一言一行若是不妥,她便都会告知于我,也好让你有个忌惮!”

李卿落心中微微叹了口气,但也只能应道:“是,祖母。”

裴老夫人:“这下你该好好给我说说了,你费尽心思跑出将军府,到底做什么去了?”

李卿落抬头看向裴老夫人。

她思忖了一瞬,还是选择老实交代:“不瞒祖母,落儿想出门去赚些银钱。之前大公子给我的那一小匣子次品珍珠,落儿已经脱了手。”

“你……!你竟是为了钱?”

裴老夫人满目不解,“你若是缺钱,你给祖母说便是了,祖母岂会不给你?此事,确实是我思虑不周,你那母亲也是完全没有想起来。不过落儿,你到底是个女娘,如此冒险,你可知危险?”

李卿落:“祖母,落儿做了男儿身装扮,无人发现。”

李卿落没有耳洞,肤色又黑,眉毛也是纯野生的,她若是扮起男儿,确实不会有人轻易怀疑。

但裴老夫人还是气坏了:“是有人发现你的问题吗?祖母说的是,你不该如此行事!”

“一旦被人发现,你的名声在整个金陵,就全毁了!”

李卿落埋首:“祖母,落儿并不在意名声。”

再说,有李恪川和庄魏二人从中作梗,她在金陵城本就不会有什么好名声。

裴老夫人:“……你!难道是我太护着你了吗?竟让你说出如此不知好歹的话来!?”

李卿落默不作声,可把一旁的邓嬷嬷和张嬷嬷都给急坏了。

“姑娘啊,老夫人不过是担心你罢了。你快给老夫人认个错,她不会想要害你的。”

李卿落很听劝,也确实不想让祖母继续气恼,所以乖乖开口就道:“祖母,落儿真的知错了。”

裴老夫人气的急急喘气:“你先告诉我,这女子立于世,靠的是什么?”

李卿落诚恳答来:“在家从父,无父从兄,出嫁从夫,夫死从子。但落儿以为,就算是女子,更应该靠的是己身。”

“这世上,父兄、夫君、孩子,皆是万般不由心,不由身,不由己。山有倒的那一日,地也有塌的那一天。唯有自己,永不会背弃自己!”

她跪的笔直,说的话,虽然轻轻柔柔,却每一个字,都是倾斜入耳,铿锵有力,直击人心。

裴老夫人看了她许久。

“落儿,我查清你的身世找到你,并允诺下山回到李家护着你,可不是让你们一家子反目成仇,亲人远离的!祖母是过来人,祖母岂能不明白,没个真心的亲人相伴的滋味?”

“如今,你已经打心底认为,你靠不住你的爹娘,你的阿兄……罢了,不提他李恪川,但你爹娘与你,又有什么仇怨?”

“他们不过是还未曾好好瞧过你,与你没有过接触,你就因为李卿珠之死,他们对你的一点牵涉情绪,而心生了怨怼?”

“你觉着他们都靠不住了,所以你就想自己跑出去寻能赚钱的营生了?”

“你也不想想,他们如今刚刚失去李卿珠,是还不能一时接受你,但你毕竟是他二人身上掉下来的肉!只要你趁此机会去宽慰他们,去表现你作为子女的孝心,难道他们还不能接纳,看见你?”

“从今往后,我不会再如此护着你了!”

“每月,我静慈堂可以给你一份月例,你母亲那里,我也会让她给你该有的。”

“那狗洞我会命人堵上,你就别想着往外跑了!”

“下去吧,明日你就搬去红枫馆。”


她言尽于此,说完转身背着手就快速离开了这里。等庄家的人再次找来时,庄魏失魂落魄的靠坐在水缸旁,犹如一条丧家之犬。

此刻他脑海里,全是那双,过于明亮的黑眸。

他竟骂他,是废物!?

庄魏此生都未曾受过,此等侮辱!

李卿落终于来到西市,转了两圈后,她才选了最小的一家打铁铺,并走了进去。

“店家,我想打样此物,不知你可否能做的出来?”

李卿落从袖中掏出一张纸来,递给走出来的打铁壮汉。

那汉子赤着油光黑亮的上半身,李卿落尽力让自己的视线落在那汉子的脸上,并竭力稳住自己的呼吸,不让对方看出自己有一丝不自在的异样。

李卿落自己画的图,她想要一把能防身的匕首。

这匕首不能太大,能随身携带。

也不能只是匕首,她想要双头,一端是刀,一端是尖锐的铁杵。

经过上次和李恪川动手,李卿落深刻知道,只是一把剪刀,她并不能护住自己。

所以,她连夜才有了这个想法,并自己凭着脑海中的想象,画了这个东西出来。

原本她心中还没底,却不料那铁匠看到这图纸,眸光竟然亮了一下。

“此物……是小郎君何处得来的?还真是巧妙啊!”

李卿落没想到,自己不过脑海中随意想的,竟然能得人夸赞。

她并未说那是自己所画,只想知道:“能做吗?”

铁匠:“能做!这当然能做,不过要给我三日时间。”

李卿落很高兴,“好!我三日后来取便是。对了,不知要多少银钱?”

铁匠:“二两银子便可!”

李卿落松了口气,虽然并不便宜,但也比她猜想的要便宜的多。

她爽快的先付了一两,另外一两三日后交货再付。

如此说定,李卿落也不再多逗留,立即就回了李府。

三日后。

李卿落如约而至,到西市的铁匠铺取了自己定做的匕首。

这匕首做工精细,看着像把再普通不过的小刀,但刀柄这端亦能轻易推开,里面正是李卿落想要的,同样锋利到能当个武器的铁杵。

付了钱,李卿落正要离开,铁匠却突然开口说道:“这位小郎君,不知你这小刀的图纸,可否能卖给在下?”

李卿落不知,这竟然还可以卖钱?

她想要赚钱,这图纸,自然可以卖。

铁匠伸手请道:“小郎君若是愿意,咱们里面请。”

李卿落看向那黑漆漆的屋内,摇头:“罢了,就在此处说便行,我不进去。”

防人之心不可无,她虽不愿将人想的太坏,但这天底下也绝非那么多的好人。

铁匠也不勉强,拱手道:“我们东家瞧上了小郎君这把小刀,所以想要批量多做一些。不过东家说了,既然是小郎君拿来的,想必小郎君知道画这图纸的人是谁,便想做个生意。”

李卿落:“是我自己画的,你们可以直接与我商谈。”

铁匠看向李卿落的目光多了一分钦佩:“小郎君真是奇思妙想。这匕首,如此精巧,看着只是一把普通的匕首,但已算是一把暗器了。”

李卿落:“谬赞,不过是防身的玩意儿。”

铁匠:“既如此,在下也不啰嗦了。小郎君,我们东家愿意出这个数,买下小郎君的图纸,不知小郎君可否愿意?”

铁匠伸出一个巴掌,李卿落心中暗惊:五两银子?这么多?

她还未回应,对方接着又道:“若是五十两,小郎君仍不太满意的话,此事还可商议。”

多少?

五、五十两?

不是五两,是五十两?

当初在刘家时,五两银就能够刘家所有人过活一年了!

而这几日,她已前后几乎攒了快一百两!

今日出门,这简直是意外之喜了。

李卿落立即就同意了。

一手交了图纸,另一只手接过鼓囊囊的银袋子,并迅速离开了此处。

铁匠捧着图纸回到屋内,走到黑暗处,将之奉给一个戴着黑色斗篷的高瘦黑影。

“少主,那小郎君拿着钱已经离开了。”

黑影抬头,阴影遮住了他大半张脸。

但露出来的皮肤煞白的像死人一样,唇角更是没有半点颜色。

正值夏日,黑影却仍在烤着炉火,只是浑身仍禁不住的偶尔瑟然一下。

他接过那张画着匕首的纸张,看了一眼,便丢进了一旁的火炉里。

“少主!这……”

这可是五十两银子!

那黑影却道:“难不成,你还记不住此物是怎么造的?”

铁匠低头:“属下自然记住了。”

他只是不明白,少主为何要给那小郎君五十两银子?

便是瞒着做一千把这样的小东西,那小郎君也未必知道。

再说,天下巧合之多,那小郎君便是发觉了,也是找不到说理处的。

黑影只道:“此人贪财,却并不贪心。所以,他必然还会再来的。兴许,他还会带给我什么惊喜呢……咳,咳咳咳……”

李卿落一回到将军府,便先藏好了这五十两银子。

而此刻坐在屋里,她按着还在狂跳的胸口,脑中也确实因为此事而活络了起来。

没想到,不过一张防身武器的图纸,就能换来五十两银子!

而且,那铁匠之意,原本还有更高的价格可谈。

但她并不想暴露自己的紧张,所以见好就收,拿钱走了人。

可若是……她再画出更多的图纸呢?

这些图纸,是否还能卖钱?

或许,是要让对方觉得满意又未曾见过的兵器。

李卿落想去祖母那里,借一本兵器书回来瞧瞧。

刚有这个想法,翠儿便来敲门:“姑娘,老夫人让您过去一趟。”

李卿落赶紧洗了一把脸,换了衣裳出门。

“落儿见过祖母。”

李卿落拜见了裴老夫人,看到了一旁坐着的曲氏,她又喊了一声:“见过母亲。”

这还是自裴老夫人回来后,曲氏第一次来给她婆母请安。

与上一世不同,李卿珠的假尸身并未在将军府停放太久,已在昨日下葬。

李卿落在裴老夫人的庇护下,也并未像上一世那般,日日都被李恪川摁在灵堂前跪着烧纸。

就连昨日下葬,裴老夫人也并未出面,甚至整个静慈堂都无人敢来打扰,自然李卿落也得了个清净。

不过她知道,李恪川必定不会就如此算了。

上一世,李卿落被逼在李卿珠的灵前给守灵整整七日,然而李卿珠下葬那日,李卿落被李恪川继续罚跪在已经走了棺材的灵堂前。

他要李卿落,再替李卿珠诵经七日。

“珠儿神魂难安,而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李卿落,你必须为珠儿诵经超度七日!若是七日后,她仍未安息,你就再念上七七四十九日。”


“你若还想要你这条命,就给我好好在床上躺着!现在知道痛苦了?那你可知我和你阿娘这几日是怎么过来的?”

“川儿,我们就你这一个嫡子!!你这一个儿子啊!”

“你这又何尝不是要了我和你娘的命?”

“可是木已成舟,这一切已成事实。你东麒营的少将军,怕也是做不成了。我还得去陛下跟前,以军功的恩赏,求他宽恕饶你杀头之罪!”

“川儿,别再因为珠儿之死癫狂了,别再因为她到处发疯了!”

李朝靖说完转身大步离去。

曲氏抱着李恪川苦苦哀求苦道:“娘求你别动了,你的伤口,又在流血了……川儿,阿娘现在只求你能活着,活下来!”

李恪川终于安静的躺着,双目无神地望着帐顶,眼底是无尽的寂灭与空洞。

断腿之事,对李恪川的打击,必然是致命的。

他本是前途不可限量,一片光明坦荡,意气风发的少将军。

只不过一夜之间,就成了一个再也无法翻身的残废。

哈……

哈哈哈哈……

多么可笑?

自然可笑。

李卿落今日到这澜沧院,一方面是为了做样子,另一方面,就是为了来看看他李恪川究竟变成了怎样的废物。

当她跟着曲氏走进李恪川的屋内,果然在李恪川的眼底看到了疯狂涌动的愤怒和屈辱。

“为何要让她来?她能有什么好心?她是这个家里,最巴不得我变成这样的贱人!让她滚,让她滚——”

李恪川捡起床边的玉器就向门口砸去。

曲氏一声惊叫,连忙躲开,手竟然还下意识的替李卿落拦了一下。

李卿落也只看了她一眼,自然早便和雀儿一起避开了。

那玉器砸在了地上,碎了一地。

李恪川仍在继续操起手边一切能摸到的东西,然后统统扯下来向门口扔去。

曲氏实在没法,只能一边喊着川儿,一边躲开。

“落儿今日是真心来探望你的,你冷静一点,川儿——啊!”

曲氏遭了殃,只能捂着额头被晴依护着,急忙出了房间。

李卿落等曲氏离开了,仍和雀儿又躲了几下。

眼看李恪川手边再无东西可抓扔掷,才勾着嘴角看着李恪川微微一笑。

“你说得对啊,阿兄。”

“瞧你这副样子,啧啧。真废物啊。”

“看来,你也不过就真的这点本事。只能躺在床上欺负这一屋子用心照料的人了。”

“算什么郎君。”

她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在李恪川震惊和极为愤怒的目光中,与雀儿转身大步离开。

李恪川自然要气疯了。

“我澜沧院,此后不许她李卿落,再踏足一步!!!”

“滚,都给我滚——!!!”

李卿落心情很好。

她离开前,还冲曲氏又欠了欠身,做足了礼数才离开的。

曲氏目光幽幽的盯着她远去的背影:“我的命怎么这么苦?竟生了这样两个孽障!!”

回到春在堂,晴依捧着手中的盒子问曲氏:“夫人,二姑娘送的东西,奴婢可要收起来?”

曲氏揉着额角,这才想起此事来。

她挥了挥手,本想让她随便扔在何处都行,可脑海中突然莫名闪过李卿落今日的模样。

知书达理,落落大方,而且肤色相貌都已出落的甚是出挑了。

曲氏顿了一下,抬手道:“那便打开瞧瞧,里面到底是何物。”

不过她心底也知道,李卿落必然也不会送什么好东西,所以曲氏并没什么期待。

晴依打开后惊道:“夫人,好像是手抄的经书呢!”

曲氏大吃一惊:“你说什么?”

她亲手接过来,翻开着奇怪:“她不是,并未读过书,更不会写字吗?”

可上面字迹,虽然瞧着并不优美流畅,但却是一笔一划,都极其认真用心的。

而且,笔锋还藏着几分锐利。

晴依:“可奴婢听说,红枫馆最近来了个教书的女先生呢。而且奴婢打听来的,二姑娘好像从回来开始,就一日不歇的,每天都在练字呢。”

“若是短短时日就能写成这般,二姑娘还真是挺有天分的。”

曲氏愣愣的看着手中的一摞经书,这是《地藏菩萨本愿经》,地藏菩萨以孝道成就,所以这若是她亲笔抄写并送给她的,确实还算有些用心了。

曲氏心口那股复杂的情绪,好似越来越烈了。

好像是胸口有团火在燃烧,将她灼得又疼又喘不过气来。

就在此时,李朝靖走了进来。

满屋的奴仆请了安后,便都被他挥手赶了出去。

在外奔波一整日,李朝靖亦是满身疲惫不堪。

他坐下后,曲氏亲自服侍着给他倒了一杯热茶,又温柔地替他揉着头。

“老爷,您这几日辛苦了。圣上……可有再责难你?”

十五那日,李朝靖在李恪川的床前守了一整夜。

他抱着李恪川的那条断腿,看着他光秃秃的腿根一直在不停的渗血,眼瞧着血肉似乎就要腐烂,他的心中又悲又痛,还有无法控制的恶心。

那是他的儿……他这一生,也就这一个指望了!

所以,那一晚,他满头青丝,熬的白了一半。

虽然嫡长子如今成了残废,但到底不能让他再丢了性命,更不能连累整个李家。

所以李朝靖这几日,便都进宫在御前跪着请罪。

虽然圣上口中说,到底允王并未出什么事,允王自己也说了,这一切都是一场误会,而李恪川也丢了一条腿,便当是他的责罚了。

皇帝知道,李家失去的可不只是这一条腿,而是整个将军府的指望。

所以,到底也还念着李家从前的几分功劳,所以并未真的过多指责。

此事,便就此罢休,不必再提到圣上跟前去了,而他李家也终于算是可以暂缓一口气了。

只是,明明是川儿断了一条腿,他李朝靖还得感恩戴德的趴着谢恩,痛苦的咽下这口气。

李朝靖心力交瘁的摆了摆手,“以后此事,不必再提了。对了,崔家可有送信过来说什么?”

那崔十二娘虽然人在福建,但崔家在京中也多有本家之人,特别是崔十二娘的父亲和伯父,如今都在朝为官。

李恪川断了一条腿,从此以后仕途之路注定断了。

所以,李朝靖担心崔家会为此退婚。

毕竟,谁肯让自家女儿,还是崔家的嫡女,嫁给一个毫无前程的残废?


李卿落捂着脸:“嬷嬷,奴婢前两日跌了一跤,把脸都给摔变了相。嬷嬷不认得,也正常。而且奴婢就是个粗使丫头,平日都在厨房里忙活。”

李卿落自己也没想到,她编起瞎话来会如此得心应手。

而那嬷嬷竟然真的信了。

“前两日,是听见厨房那边有个姓楚的丫头回了一趟家去,就是你?你怎么把自己搞成了这个样子?这两日就别去主子跟前晃了!快跟我进去!”

李卿落跟着混进了允王别院,连她自己都没想到会如此顺利。

和嬷嬷分开后,为了谨慎行事,她转了好一会儿还是摸到了厨房那边去。

厨房的人本就很多,见到一个容貌不扬的丫头也未多想,直接就让她上手做事了。

李卿落加入其中,井然有序的忙活,本还在想着什么时候可以脱身去找一找那刘金枝,却不料那会儿遇到的那个嬷嬷,竟又来了。

她一眼就看到了李卿落。

“你,跟我来。”

李卿落站了出去,听嬷嬷的话,端起一份做好的膳食,跟着后面离开了厨房。

李卿落心道:还好刚刚来了厨房,不然这嬷嬷再来时却不见她人影,定会引起怀疑,反倒麻烦了。

李卿落一走,厨房众人才面面相觑,有人发出疑惑:“这谁啊?”

“咱们厨房有这样一个丫头吗?”

“那脸瞧不出来,莫不是楚楚?”

“那贱皮子一向话多,今日却一句话也未说过,是她吗?”

同李卿落一起捧着膳食的,还有另外两个嬷嬷自己带来的人。

李卿落一路也不敢问话,只能低着头听她们说。

“那妇人到底什么来头?怎么隔几日就来打秋风。姑娘也不见她,但她自己却好意思,每回来又吃又拿的,还叫咱们伺候她!真是恶心极了。”

“可不是?她还真把自己当半个主子了,回回都在咱们面前摆谱儿,真是令人厌烦。呸!”

说着话,一个婢女重重吐了一口唾液在膳食上。

另一个立即跟着做了,前面的嬷嬷仿佛什么也没听到,头也没回。

两个婢女一起吐了口水,还回头看向李卿落。

好似她不这么做,就不合群,是个会告发她们的异类!

李卿落心里猜到她们说的就是刘金枝。

所以,微微一笑,自然是配合的跟着同流合污了。

一个偏僻的小院子里,刘金枝果然正坐在里面,还享受着让人捶背捏肩的伺候。

李卿落进去后,低眉垂眼的跟着她们将饭菜都摆上桌,看着刘金枝津津有味地将所有饭菜都给吃了下去。

“嗯!好吃好吃,果然还得是得我们珠儿这里的饭菜,才是这金陵城里,最美味的!”

肥胖的手,一手握着肥腻的鸡腿,一手将鲍鱼不停的塞进嘴里,吃得满脸都是油腻。

一旁的一个婢女,都险些看吐了。

吃完后,刘金枝还闲情逸致地剔着牙,让人伺候给她洗手漱口。

李卿落看着想笑。

看来这刘金枝这几年也过上好日子了。

刘金枝比李卿落大了十岁,她就是当年亲手交换了李卿落和李卿珠身份的接生婆刘老婆子的亲生女儿,也是李卿珠的亲姑姑。

李卿落幼时,可是受尽了刘金枝的虐待和辱骂。

她将自己所有的活儿,几乎都丢给了李卿落。

洗衣服,捡柴火,做饭,下地,打草……

李卿落若是稍有反抗之意,她就指使家中其余孩童,一致欺负打骂李卿落。

并会恶人先告状,去刘家大人跟前污蔑李卿落未曾做过的事。

李卿落自然又会遭到一顿毒打。

好在,五年前这刘金枝就离开了刘家村,这几年再也没有回去过。

听说她嫁了个屠夫,日子过得还算富庶。

如今瞧来,她哪里只是富庶?

怕是已经认了李卿珠这个亲侄女,过上更上一等的生活了。

“你,给我捧杯茶过来。”

刘金枝突然随手一指,指在了李卿落身上,并敲了敲面前的桌子。

她打了一个饱嗝,嘴巴里的味道,顿时弥漫的四周到处都是。

其他人都明显的皱起了眉,还有人扫了扫鼻前的气息,唯有李卿落早就习以为常,听话的走过去并给她斟茶。

刘金枝知道这些人都嫌弃自己。

但就算如此,她们又能将她如何?

她可是珠儿的亲姑姑!

刘金枝喝了茶,口中弥漫着清香,让她舒服的眯了眯眼。

她看着眼前皮肤有些黑,面容清淤丑陋的女子,便想到了那惹人厌弃的刘草儿。

听说她也回到李家去了,不知自己上门,她还认不认自己的这个姑姑?

正想着,一旁的嬷嬷皮笑肉不笑道:“刘娘子,姑娘吩咐了,她今儿不得空见你。所以用了膳后,您还请自便离开。”

刘金枝将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放:“又空没!?”

她满脸怒气,“回回来,回回都没空见我。我自己寻她去!”

刘金枝气得站起身就要往外冲去,嬷嬷立即使了个眼色,四五个丫鬟赶紧扑上前就将刘金枝死死按住。

“放开我!你们知道我是谁吗?小心我告到珠儿面前,将你们的皮都给扒了!”

嬷嬷冷笑:“呸!要不要脸?还胆敢叫姑娘名讳,什么东西?姑娘不肯见你,你还偏偏隔两日就来又吃又喝又拿的,真当自己是这的主子了怎么着?”

“姑娘念着一点情肯打发你,你若还不知趣,小心哪日丢了命,自个儿还不明白是为何……”

嬷嬷的话让刘金枝狠狠打了一个摆子。

“你、你敢……珠儿,珠儿!我要见珠儿!珠儿,我可是你亲姑姑呀,珠儿你快来瞧这些该死的贱奴是怎么对我的——唔——”

刘金枝被捂了嘴,几个丫鬟早就看她不顺眼了,赶紧趁机在她身上又掐又抓的,刘金枝如今吃的丰满的身子被死死压着,根本无法轻松动弹,只能任由她们下黑手。

嬷嬷只当没瞧见。

整个院子,也就李卿落站在一旁,像看戏似的。

虽不动手,但却满脸热闹。

嬷嬷正想开口问她什么,院外又急匆匆来了一个嬷嬷。

“赵嬷嬷,快!爷回来了,姑娘那边让赶紧上爷都爱吃的热菜。还有,奉菜的人,条儿不要太顺了……就她,她这样的便行。”

那嬷嬷手一指,便又落在了李卿落的身上。


千钧一发之际。

李恪川察觉到了危险迅速推开了李卿落的手,但锋利的铁杵仍然在他脖子上划了一道重重的口子!

可惜,没有彻底捅进去。

不然,他今日就算大罗神仙,也难以救命。

“贱人!”

李恪川破口大骂,伸手想要直接掐死李卿落,李卿落手中匕首此刻一个翻花转动,再次刺向李恪川——

李恪川逼不得已向后仰去闪躲,并松开钳制住李卿落的另一只手。

趁此机会,得了自由的李卿落起身拔脚就跑。

李恪川捂着鲜血直流的脖子,气的狂怒声大吼:“抓住她——!!”

“挑了她的手筋脚筋,将她给我抓回来!”

李卿落却并未继续向前跑去,而是一个转身,纵身向下山坡跳去。

这山坡很陡,虽然并非悬崖,但若是下行速度过快也无法稳步行走。

李卿落干脆让自己滚了起来,后面追上来的家丁却不敢像她一样不要命了,只一个个坐在地上向下滑,并不断伸手想要将她抓住。

李卿落只能咬紧了牙抱着头更用力的让自己滚的更快,虽然也尽量避开了树枝石块,却仍避免不了被一路割伤擦伤。

“停下——停下——”

家丁们见她没有停的的趋势,一个个急得大吼。

李卿落知道山脚下到底是什么,却义无反顾的仍然一头扎进了凶猛的秦淮河中。

她不会让自己再有机会落入李恪川的手中。

生不如死,还不如殊死一搏。

李卿落会水。

这是幼时去山中拾柴挖野菜时,她被刘家的兄妹合力推入了湖中,而她为了活命自己扑腾出来的救命法子。

刘家的人,从来都未将她当作一家人。

李卿珠在李家是掌上明珠,死了也是白月光。

而李卿落在刘家,却是牛马奴仆,从未过过一天被当作人的日子。

正因如此,上一世她才会在回到李家后,那么渴望真正的血亲能给她哪怕一丝的温暖。

只是上一世所求,皆未能如愿。

而这一世,她定要逆风翻盘,便是死局,也要走出活路来!

湍急奔腾的河水,尖锐突起的各种石头、树枝。

李家的几个家丁跟着跳下水去,没几下便都又游上了岸。

而李卿落,早就彻底被淹没的不见了踪影。

家丁们赶紧爬回去,个个狼狈脸色惨白的来到李恪川跟前跪着禀道:“大公子,二姑娘怕、怕是没命了!”

李恪川早将一切尽收眼底,他也看见了李卿落决然跳河的样子。

此刻,他脸色铁青,眼底亦是震动吃惊。

她的性格,竟然如此刚烈不肯认输低头。

哪怕她虚情假意的在珠儿坟前磕头认个罪,不过吃些苦头罢了,他今日也定不会就真的要了她的命。

可她此刻竟然选择跳河,也不肯向他低头。

好!

好她个李卿落!

李恪川捂着脖子,一只手早已彻底被染得血红。

他恨恨的盯着激流河面,下令道:“去给我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就算她真的死了又如何?

死了就死了。

不过是本就不该回来之人,也算抵了珠儿一条命。

就算祖母追责,难不成还能让他这李家唯一的嫡子也去赔命?

他只需说,她是自己不慎跌入河中淹死的,他大不了去祠堂跪上几日,此事定然就会过去。

祖母老了,这个家她也从未当过,母亲和父亲自然不会由着她责罚自己。

李恪川心中落了定,只是盯着那河面,他心中竟有一丝压制不住的烦躁和慌乱……

入夜。

金陵城最繁华之处,无论白天黑日,是乃秦淮河的两岸之处。

歌舞升平,喝酒饮乐。

唱戏杂耍,说书赌坊。

还有男人女子都喜欢的青楼南馆,向来是夜间最热闹辉煌之地,永如白日那般喧哗,明照光亮。

然而此刻,在南馆楼下河边暗处,一个抱着浮木的女子,悄无声息的轻轻浮出水面。

此女子,正是先前毅然跳入秦淮河中的李卿落。

此时,李卿落脸色惨白,浑身皮肤因为泡了太久的河水,已经有些肿胀。

她环顾了一下四周,在听到岸上的脚步声后,立即贴到了河岸旁,一动不动。

“这边没有,那边瞧瞧!”

“将火把打得亮些!”

“那里看过没有——”

李恪川的人,已经顺着河流,寻她寻到金陵城了。

李卿落自然不会那么傻,想要再落入他的手中。

她好不容易拼着一口气没有死在水里,现在必须尽快彻底脱身。

不远处,岸上传来询问声:“伙计,你们是哪家的家丁?不知这大晚上的,还在河里找甚?”

李家家丁许是知道他们今晚闹得动静不小,还语气寻常的竟然答道:“我们是城南李府的,家里这两日跑了一个犯了罪的贱奴。听说她在这河边出现过,我们怕她跌到了河里,所以想找找。”

路人竟然还夸道:“啧,那你们还真是有良心了,还怕她淹死。这种罪奴还找她作甚?迟早被人抓住,送去官府等着罪罚就是了。”

李家家丁:“是是是。这不好歹是条人命吗?我们主子心善……”

心善?

这还真是李卿落近来听过的,最大的笑话。

若是青天白日的,李卿落在这河里还真不好藏。

等人走远了,她摸着黑,静静的从水面划过,顺利的爬到了一艘小船边。

挂到船舷时,李卿落已经没有什么劲儿了。

然而不等她摸上船,她就被人发现了。

“谁?”

一把剑冷不丁落在她眉间,李卿落只觉眼前一片漆黑,看到剑身的寒霜时,才知自己好像撞入了危险之地。

这船上有人,听声音还是个年轻的郎君。

这么黑的夜,连个灯笼也未点,她还以为这是一艘无人的船,所以才敢大着胆子摸过来。

但她现在已无路可退。

再一动静,定会引来岸上李家那些家丁的注意。

岸上火光越来越亮,而她折腾了整整一日,浑身早已没有多余的力气,此刻也不过是全凭咬牙吊着一口气罢了。

为了活命,李卿落只能打着牙颤低声求道:“郎君请见谅,小女子无意打搅郎君清净,实乃走投无路,恳请郎君能救我一命。”

对方没有说话,甚至静默了许久。

久到李卿落的手几次滑落,若不是扑腾了两下再次费力抓住船舷,她便彻底滑落水中。

她浑身都开始抖了起来,突然觉得好冷好冷,冷到她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再如此下去,她怕是真的要死了。

李卿落心中不由几分不甘的悲叹,这一世,难道她又要死在亲哥哥李恪川的手中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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