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阳皱起眉头,放轻脚步走过去。
那扇房门也是开着的,胡菲菲的确在里面。
穿着一身勉强蔽体的睡衣,坐在床边,背对着门口。
“胡姐,你,没事吧?”
许阳又敲了敲门,胡菲菲仿佛被惊醒了似的,浑身颤抖了一下,瑟缩着转过身来。
卧槽!
许阳不禁吃了一惊。
胡菲菲中午才请的假,走的时候虽然有些神情恍惚,身体总还是好好的。
可是现在……
清晰的伤痕不止一处。
甚至连嘴角都是肿起来的。
一道血痕一直扯到耳后,不知是用什么东西打的,看样子不只是手。
“胡姐,怎么回事?”
许阳见胡菲菲一转过身,立刻泪如雨下,又努力压抑着哭声。
更多增添了数分让人怜惜的委屈。
恐怕任何男人见了,都忍不住要将这可怜的女人搂住了好好安慰着。
“不、不说了……”
胡菲菲痛苦地摇摇头,似乎对糟糕的家事不愿多提。
重又转过身去,艰难地伸手指了指背脊,道:
“这里有伤,我自己上药够不到,能不能麻烦你……帮我一下?”
在胡菲菲的示意下,许阳小心地掀起那层单薄的睡衣。
眼前的景象,更加触目惊心。
本应洁白光滑的脊背上。
一道清晰地刀伤斜斜贯穿了整个背部!
深足有半寸,鲜血已经凝固住。
可是稍稍牵扯,便又重新迸裂,伤口处的血肉翻卷起来,一片模糊凄惨。
殷红的鲜血,白皙的肌肤,形成了鲜明对比。
视觉冲击力相当惊人!
尤其是还伴随着胡菲菲压抑低沉的啜泣声。
别说是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就算是久经风月场的老司机,怕是也根本扛不住。
“胡姐,你这应该报警!”
许阳似乎是深深吸了一口气,不敢多看,轻轻放下睡衣,建议道。
“不行!”
胡菲菲眼中闪过恐惧的神色,连连摇头,“他、他会打死我的!”
事情虽然不明,但似乎真相已经表现得十分清楚。
“至少,也要找个医院处理一下。”
许阳换了个说法。
可胡菲菲还是摇头。
似乎连门也不敢出,只是连连恳求许阳帮她简单处理伤口,
那位置她自己的确难以够得到。
经营了几年诊所。
谈不上医术高明,但这种外伤自然难不住许阳。
既然胡菲菲一再软语央求,许阳便叹了口气,翻了翻床头柜上的药箱,取出纱布、酒精、棉球等用品。
让胡菲菲趴在床上,将睡衣再次撩起来,开始着手消毒包扎。
“嗯……哦……”
酒精触及伤口,既然是极痛的,胡菲菲紧紧咬着牙。
但还是忍不住传出几声奇怪的声音。
有意无意间像是在撩拨许阳的每一根神经。
“行了,你在家养一段时间吧,这几天别上班了。”
许阳手脚麻利地完成了包扎,站起身来,准备要走。
“别!”
胡菲菲趴在柔软的床上,眼眸深处闪过一丝疑惑。
但很快便转过身来,扑过去抱住了许阳的一条胳膊,颤声道:
“我……自己在家很害怕!”
“许阳……你……能不能陪我一会儿?”
这合身一扑,单薄的睡衣无力阻挡亲密的触感……
尤其是胡菲菲那巍峨山峦,紧紧地压迫在许阳胳膊上。
传来异样的感觉,令许阳心中微微一荡。
于是他坐了下来,坐在床边,试着询问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这都是……你老公打的?”
“不说了!不说了……”
胡菲菲的泪珠又掉落下来。
更紧地挨着许阳。
将半个身体的重量都压了过来。
微微闭起眼睛,似乎是不想回忆痛苦,又像是某种鼓励的默许。
许阳笑了笑,便大大方方地舒展了一下身体。
伸手搂住了这身材火爆的睡衣女人。
后者很快发出一声声更加诱惑的声音,根本没有拒绝的意思。
可是,仅仅片刻之后。
嗖!
胡菲菲猛地从床上弹身而起。
一下子就窜到地上。
脸上哀怨凄苦的表情一扫而空,两眼瞪大,直盯着还在床上的许阳。
“怎么了?胡……姐?”
许阳贱贱地伸鼻子嗅了嗅。
似乎还在回味刚才那令人沉醉的幽香。
语调中并没有疑问。
反而是充满了揶揄戏弄。
“好小子!老娘倒是看走了眼!”
见此情形。
胡菲菲脸色更加难看了些,索性冷哼一声,直接问道:
“到底哪里不对劲了,被你看出破绽?”
“不不不,我啥也没看出来啊!”
许阳倚在绣鸳鸯的枕头上。
笑道:“不是你老公家暴,你来求安慰么?继续啊……”
“我觉得我还可以再爽一会儿……”
“小子你是找死!”
胡菲菲分明看到这该死的许阳眼神充满侵略。
竟然仿佛要从她的领口直接看进去。
那副玩世不恭的浪荡模样。
跟这几天相处的那个一本正经的医生。
根本就不像是同一个人!
不过,那又如何?
你是已经死到临头了。
还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