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就要接过陈盼弟手里的热水瓶。
“不用,别烫着你。”
陈盼弟躲过了顾瓷的手,拎着热水瓶走进了小厕所。
小厕所的木架子上有两个脸盆,一个大红牡丹花脸盆放在上面,是洗脸的,一个白瓷盆放在下面,是洗脚用的。
架子上还挂着一块毛巾,虽然不是很新了,但也不是那种磨得没毛的硬的那种。
墙上挖了个小龛,里面放着一块香皂。
这些东西在现在那是随处可见,但在这个年代,能配齐了,那是相当不容易的。
尤其是农村。
好多农村家里,一个盆一家子用,洗完脸洗脚,第二天洗洗干净还装菜上桌。
这种事别说在是在七十年代了,就算是在九十年代,顾瓷也曾在电视纪录片上看到过.
由此可见顾瓷在家里的受宠程度了。
陈盼弟先是舀了一瓢水倒入了红瓷盆里晃了晃,然后把水倒进了蹲坑里,这才又倒了些热水兑了些凉水在盆里。
摸了摸温度,才对顾瓷道:“宝啊,娘帮我把水兑好了,我来帮你洗洗头发。”
以前的顾瓷是傻的,现在顾瓷不傻了,哪能让陈盼弟帮她洗头呀。
“娘,我自己来吧。”
陈盼弟这才想起自己的闺女不傻了,不用她帮着洗了。
一时间又是高兴又有点失落。
高兴的是闺女不傻了,失落的是闺女大了和她没这么亲密了。
“那行,你自己洗吧,洗完了早点睡,明天早上娘给你卧鸡蛋。”
陈盼弟把毛巾递给了顾瓷,出了门。
白天这身体是掉进水里了,也不脏到哪去,顾瓷稍微擦洗了下就完事了。
擦完后,把水倒在了地上,水就往低处流入了角落的一个小洞里。
外面是一个化粪池,连着后院的一块自留地,这样给自留地施肥也十分的方便。
忙了一天,顾瓷也终于能把脑海里的记忆给整理一下了。
村里人虽然都叫原主顾宝儿,但其实原主与顾瓷同名,只是家里人一直叫原主宝儿,所以村里人就以为原主叫顾宝儿了。
她现在所处的这个村子是西南地区向阳大队下面的顾家村,她家在村里是一个特殊的存在。
顾家八代贫民,在这种特殊的年代里十分的有底气。
有底气的后果就是造成了原主一家子全是极品。
从她爷爷奶奶到她的亲爹亲妈还有二个伯伯伯母以及四个堂哥二个亲哥没有一个是正常的,全都是又懒又馋又不讲理的主。
臭名远扬的顾家村馋懒滑赖奸一家子。
馋不说了,除了不能吃的,没有顾家一家子不吃的东西。
所以,就算是在这种贫穷的年代,顾家一家子都养得不错,没有一个看着皮包骨头的。
滑,那是因为顾家这么多的男壮力,居然没有一个是满工分的,最高工分是五个工分,也是全村平均工分,甚至连一个十岁的娃子都不如!
顾家的女人不下地,就算是秋收必须全下地,顾家的女人都会齐刷刷的得病。
时间长了,村里人也懒得计较了。
反正工分少分的少,也不吃他们的。
至于懒,那是不但在顾家村出名,连别的村也知道。
有一次公社里开会,要求所有村子的人都去。那公社门口打谷场乌秧秧的全是人。
人手一个小板凳都坐着端端正正的等着领导下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