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了府医来看,也只说并没有受伤。
张怀济紧抿着唇,严肃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张忧家想到还在安远楼等着的活阎王,终是战战兢兢的开了口,把今日发生之事都讲了一遍。
为了尽量少受些责罚,他愣是把自己想要逞英雄在林雪晴面前表现一番的事,说成是林雪晴哭得厉害,他想要仗义行事,打抱不平。
可张尚书老狐狸一样浸淫官场多年,哪能听不出他说话的技巧。
“混账!”张怀济气的胡子都被吹了起来,万万没想到张忧家竟然是这么一个蠢东西。
他走科举入仕,名次不高,起初并没得到一官半职,这几年他费了多少力气才为他弄了个八品国子监丞,可他倒好,不想着怎么才能在仕途上走得更远,却像个后宅妇人一般,为着一个什么狗屁镯子犯下如此祸事。
今儿个那国公府公子若能饶他一回还好,如若不然,他这前途也算是毁了。
“你说霍景安同意你赔五万两银子了事?”张怀济问。
“对,”张忧家说起来还愤愤不平:“他还真是狮子大开口,我说赔一万两,他还不同意!”
“蠢材!”张怀济气得不轻:“那他可有说,抓住了几个刺客,给钱之后会不会把人放回来?如何保证他收了银子之后不再追究?”
“这……”张忧家一时语塞,那些事刚才他都完全没想到。
“哎,”张怀济叹了口气,自己也忍不住踹了张忧家两脚,暗恨这个败家子不争气,做事连个轻重都没有。
都涉及到星罗会了,那还说什么要抢东西,直接就是害人性命无疑了,这一下子,京中靖安侯府、安国公府、镇南侯府,让这孽子一下子得罪了个遍!
真是造孽啊!
“那安远楼,为父便替你走上这一回吧。”
于是坐在安远楼悠闲饮茶的霍景安,最后等来的却是张尚书本人。
他倒也不意外,从座位上站起来,拱手笑道:“巧啊张大人。”
“竟是贤侄。”张怀济见到霍景安如此表现,还哪有不明白的,人家怕是早就料到他这个尚书大人会亲自来这一趟了。
张怀济取出一只木匣递过去,开门见山道:“小儿无状,惹了这些事端,回家只同老夫说要对左大小姐赔偿一二。但这事情牵连甚广,贤侄这边也多费心了,这便准备了双份补偿,还望贤侄高抬贵手。”
言外之意,他们出双份,这事情过去便不再追究了。
霍景安借坡下驴,接过匣子,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道:“尚书大人实在客气了,此事就此揭过,往后自不会再提。”
然后将匣子递给身后的拙石,道:“快去将先前捉到的几个贼人带过来,交由张大人处置。”
“不必了,”张尚书连忙拒绝,站起身来拱了拱手,道:“老夫还有些公务要处理,这便告辞了,贤侄还请留步!”
这事情最好还是悄无声息处理的好,再大张旗鼓把人押送过来,难道是怕别人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霍景安挑了挑眉,果然还是这老狐狸更精明。
实际上,张怀济身为户部尚书,拿出这十万两银子还真伤不到他们家什么,但是这赔偿的索要也是有个度的。
张怀济走后,霍景安打开匣子把银票数了数,心中琢磨着,这些银两应该是能压住左大小姐这个惊的吧,若是她说压不住,少不得再想想别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