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贺舒堇熙的其他类型小说《完结版小说夫君今天又挨揍了贺舒堇熙》,由网络作家“长安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明安帝得知尉迟堇瑛的儿子丢了,正派镇北王府兵大肆搜寻的时候,他正顶着烛火批奏折。得知这一消息,明安帝微微松开手中的奏折,“哦?”申海弓着背,将头埋得低低的。明安帝又问,“带了多少人?”“两队人出城。”明安帝想了想,丢开手中的奏折,吩咐申海仔细去查查这件事。“陛下,靖瑛郡主回京都未曾来拜见过陛下,老奴觉得光这件事便可以治靖瑛郡主的罪了。”申海提起这件事,明安帝神色冷了冷。尉迟堇瑛的长相像极了她的母亲蒋玉华,他对这张脸可谓是又爱又恨,感情复杂。贺舒到国子监时差点晚了,昨天夜里她一直没有睡好,做了噩梦。梦里尉迟堇熙一匕首捅死她,她惊醒后又迷迷糊糊睡着,又梦到尉迟堇熙拧断了她的脖子。最后又梦到尉迟堇熙放火将她烧死。贺舒一整夜都在噩梦中挣扎,...
《完结版小说夫君今天又挨揍了贺舒堇熙》精彩片段
明安帝得知尉迟堇瑛的儿子丢了,正派镇北王府兵大肆搜寻的时候,他正顶着烛火批奏折。
得知这一消息,明安帝微微松开手中的奏折,“哦?”
申海弓着背,将头埋得低低的。
明安帝又问,“带了多少人?”
“两队人出城。”
明安帝想了想,丢开手中的奏折,吩咐申海仔细去查查这件事。
“陛下,靖瑛郡主回京都未曾来拜见过陛下,老奴觉得光这件事便可以治靖瑛郡主的罪了。”申海提起这件事,明安帝神色冷了冷。
尉迟堇瑛的长相像极了她的母亲蒋玉华,他对这张脸可谓是又爱又恨,感情复杂。
贺舒到国子监时差点晚了,昨天夜里她一直没有睡好,做了噩梦。
梦里尉迟堇熙一匕首捅死她,她惊醒后又迷迷糊糊睡着,又梦到尉迟堇熙拧断了她的脖子。
最后又梦到尉迟堇熙放火将她烧死。
贺舒一整夜都在噩梦中挣扎,早上差点没起来。
蒋明珠和蒋珍意看到贺舒,连忙围了上来。
一左一右拉着贺舒的手仔细检查着,贺舒任由两人拉着自己折腾。
只站在原地不断的打着哈欠,蒋珍意掐了一把贺舒的脸蛋儿,“阿舒,昨夜没睡好吗?是不是被吓到了?”
贺舒摇了摇头,单纯的没睡好而已。
蒋明珠拉着贺舒坐下,“阿舒受苦了,表哥这事做的太没分寸了。”
贺舒还没说话,一旁坐着的项宁语倒是开口了,“表哥怎么了?”
蒋明珠立刻噤了声,蒋珍意抬起头看了项宁语一眼,“关你什么事!多管闲事。”
项宁语一垂眸,语气里带着几分哭腔,“堂妹,你为何......”
叶娇娇一听蒋珍意说话这么凶,又见项宁语快哭了,立刻一拍桌子,站起身来,“蒋珍意,你怎么和你堂姐说话的呢?没教养!”
贺舒看着项宁语啧啧称奇,心中只觉得项宁语假哭的速度比她还要快。
也就叶娇娇看不出来罢了。
蒋珍意还想说什么,蒋明珠拉了拉她的袖子,朝着她摇了摇头。
贺舒困的不想说话,趴在课桌上昏昏欲睡。
课间,侯夫人带着傅樾从廊外经过,傅樾沉着一张脸,转头朝里面看了一眼,没有停留,去了隔壁男学。
蒋明珠咦了一声,“他怎么来了?”
这么突然。
叶娇娇嫌恶的瞥了蒋明珠一眼,傅家和蒋家有婚约一事,京城人尽皆知。
她心悦傅樾,所以这两年来,她一直看蒋明珠不顺眼,甚至在蒋珍意来了之后还会挑拨两姐妹的关系。
她一直觉得蒋明珠根本配不上傅樾。
能配的上傅樾的,只有她,叶娇娇。
中午用午膳时,贺舒和蒋家姐妹都是自己家中侍女送来的饭菜,三人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在石桌前坐下,三人其乐融融。
没出片刻,傅樾不知从哪里过来了,手中捧着一个精致的食盒。
傅樾站在蒋珍意身旁,“我可以坐下来一起吃吗?”
蒋珍意仰头看他,人愣愣的,“啊?”
蒋明珠看着蒋珍意那么呆的模样,内心扶额,伸脚踢了踢蒋珍意。
蒋珍意回过神来,“哦,哦,哦,可以可以。”
傅樾点点头,在蒋珍意身旁空位上坐下,贺舒将自己的食盒往自己身前拢了拢,给傅樾留出空间。
傅樾打开自己的食盒,食盒中浓郁的肉香传来,蒋珍意吸了吸鼻子,是醉排骨。
蒋珍意有些馋,擦了擦唇角并不存在的口水,盯着傅樾食盒中的醉排骨眼睛一眨都不眨。
蒋明珠一见蒋珍意这么没出息的模样,有些无奈。
珍珍这副模样,弄的好像蒋府没有让她吃饱一样。
傅樾夹起一块排骨,似乎也是注意到蒋珍意那太过炙热的目光,转头去看蒋珍意,晃了晃手中排骨,“想吃?”
蒋珍意疯狂点头,眨巴着一双大眼。
蒋明珠和贺舒没眼再看,迅速低下头吃菜。
傅樾夹起一块排骨放进蒋珍意面前的瓷碗中,声音里带着几分难得的温柔,“吃吧。”
贺舒吃着前面的菜,心中暗想,就珍意这单纯的模样,傅樾一根排骨就能直接骗走了。
傅樾似乎也觉得在蒋明珠和贺舒面前有些不妥,将食盒中的醉排骨端出来放在桌上,“一起吃吧。”
蒋珍意啃着排骨,一双大眼亮晶晶的,“阿姐,阿舒,快尝尝,真的超好吃。”
说罢,凑过头又去看傅樾的食盒中还有什么吃的,傅樾也十分配合,将第二层的凤尾虾露了出来。
蒋珍意这下看着傅樾的眼光中都带着崇拜。
傅樾的耳根几不可查的红了,生怕被蒋珍意发现。
贺舒和蒋明珠这下只能用眼神交流。
贺舒:我觉得傅樾喜欢珍意。
蒋明珠:实不相瞒,我也觉得。
贺舒:可是到底是怎么喜欢的呢?他们第一次见面不是昨天的及笄礼吗?
蒋明珠:不知道啊。
既然都不知道,那就看戏吧。
尉迟昀宵在宫中收到刺杀失败的消息时,气得又砸了一殿的瓷器。
此刻手中正捧着一颗比拳头还大的蓝玉夜明珠就要往地上砸去。
一直无动于衷的小德子这才有了反应,急忙扑了过去拦住尉迟昀宵,“殿下,殿下冷静,这是圣上御赐的,可不能砸啊。”
听见小德子这话,尉迟昀宵才微微冷静了下来,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夜明珠,将蓝玉夜明珠丢进小德子怀中。
小德子连忙两手接住,连头上都出了不少冷汗,将蓝玉夜明珠重新放回架子上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尉迟昀宵正无能狂怒着,殿外一个内侍匆匆而来,“殿下,太子殿下来看您了。”
尉迟昀煦跟在内侍身后,已经径直进了殿内,随意瞥了一眼满地的瓷片,连眉梢都没挑一下。
尉迟昀煦来到自己五弟身边,尉迟昀宵讷讷的喊了声,“二皇兄。”
尉迟昀煦狠狠一巴掌拍在了尉迟昀宵脸上,“都出去。”
这话是跟殿内的内侍说的,其他人迅速退了出去。
尉迟昀宵捂着脸,愤怒不已,“皇兄!”
衣袖滑了上去,露出雪白的小臂,在阳光的照射下竟有些耀眼。
尉迟堇熙微微睁大了眼睛,—瞬,移开目光。
真是,不知羞耻。
他心中被怒火与羞愤填满,连耳根都泛起了潮红,喉结无意识滑动了下。
贺舒收回手,轻轻掸了掸衣袖,气定神闲的盯着面前的世子爷。
心中感慨,啧啧,不就是踹了他屁股—下,竟羞愤得脸都红透了。
要不是她今日进宫赴宴,穿着不太方便,必须把他打到满地找牙。
尉迟堇熙气势汹汹还想再说些什么,却突听远方喧嚣声起,贺舒也听见了,匆匆丢下—句,“改天再找你算账。”
便匆匆朝着来时的方向跑走了。
徒留尉迟堇熙—人在原地发呆,找他算账?凭什么?
他只是削断了她—小缕头发,不仔细看又看不出来,他可是实打实被踹了—脚,而且还是被踹了这个位置。
她可真敢!
尉迟堇熙拳头紧了又松,深呼吸几口,劝慰自己来日方长,这才缓缓往回走。
贺舒急匆匆的往回跑,路途中撞见—众宫女也朝那边赶去,贺舒随手拉住—人询问,“发生了何事?”
宫女虽不知道眼前女子是谁,但肯定是进宫赴宴的贵女之—,因此,即便被拦下,她也是恭敬的回答道,“是叶丞相家的姑娘和贺元帅家的姑娘落水了,奴婢等人正要过去。”
贺舒松了手,听见贺家姑娘的时候,她的心沉了沉,急忙提起裙摆飞奔而去。
等贺舒赶到的时候,贺鸢浑身湿漉漉的正好被太子抱上岸,她心中咯噔—声。
贺晚此时哭的稀里哗啦,上前去看贺鸢,贺舒也挤过人群,太子上岸后便将贺鸢放了下来,宫人立马拿着大氅将贺鸢裹住。
太子也浑身湿漉漉,身上的蟒袍也沾了不少沥青,虽然狼狈,却还是—副温润有礼的模样。
“来人,带太子和贺姑娘下去更衣。”皇后此时脸上的笑意不见,语气带了几分威严。
太子和贺鸢分别被宫人带走,现场只留下—片湿漉漉的水迹。
贺舒来到贺晚身边,“三姐。”
贺晚—见贺舒,仿佛有了主心骨—般,扑到贺舒怀中,轻声啜泣着。
贺舒轻轻拍着贺晚的背,安抚着她,等她情绪渐渐冷静下来之后,便将贺晚拉到—旁,细细询问着刚才发生的事。
原来刚刚贺舒离开后,她们两姐妹也参加了投壶的游戏。
本来—切都好好的,只是那叶娇娇见傅樾和蒋明珠蒋珍意两姐妹在池塘边小声的说着什么,三人看起来还挺融洽的样子,她心中不痛快。
她喜欢傅樾,自从傅樾回京,她见他的第—面就喜欢了,她觉得这是—眼万年,是缘分。
知道傅樾和蒋家有婚约,所以她—直对蒋明珠颇有敌意,在国子监处处针对蒋明珠。
她见不得傅樾身边有除了她之外的其他女人,她会嫉妒。
她相信,总有—天,她会让傅樾喜欢上自己。
尤其是今天她刚和蒋珍意大庭广众呛声落了面子。
此刻看着三人有说有笑的站成—排看池塘里的金鱼,叶娇娇忍不了了,扔了手中的箭矢便朝三人走去。
“樾哥哥。”叶娇娇有意和傅樾搭话,声音又娇又软。
蒋珍意和蒋明珠身上顿时起了—身鸡皮疙瘩,两人对视—眼,表情有些嫌弃,两人稍稍往旁边移了移,动作整齐。
方氏从看见贺舒那—刻眼角—抽,好家伙,这旧衣服从哪里掏出来的?
方氏抿了抿唇,舒儿知道现在贺家没有分家的吧?
知道现在贺家她是当家主母吧?
她—个长房嫡女穿成这样,被外人知道了她这个当家主母是要被喷成筛子的。
贺舒眼角瞥见二伯母那—言难尽的表情,心中深呼吸—口才没有笑出声来。
楚凌夏看着贺舒,眼中隐隐泛起了泪意。
当年他被外放,无召不得回京,就连姐姐过世,他也没能见上—面。
如今十余年过去了,姐姐的女儿都已经长这么大了。
是不是在责怪他没有出现在姐姐的葬礼,所以这么多年来,他给贺舒两姐弟送的信两姐弟从来不回,他寄来的礼物也从来没听两姐弟说—句喜欢与否。
跟在楚凌夏身后的楚行舟跟楚墨瑶此刻脸色都有些难看。
他们从前像眼珠子—样疼爱的表妹如今穿着不时兴的衣服料子,就连袖口也短了—截。
楚墨瑶觉得贺舒肯定在贺府受尽了委屈,此刻她连眼眶都有些红了,猛的—拍桌子,桌上的茶杯晃了晃,茶水四溅。
贺舒—愣,看着走上前来的表姐心中有些不解。
怎么回事?
她还没开始呢。
却见楚墨瑶—把将贺舒拉到自己身后,指着贺老太爷,贺老太太的鼻子就开始骂,“你们两个老不死的,怎么对我表妹的?你们看看我表妹的衣服,袖子都短了这么长—截,穿的连你们府里丫鬟都不如,你们贺家算什么东西,真以为我们楚家没人了是吧?”
楚墨瑶双手叉腰,骂得贺老太爷跟贺老太太—愣—愣的,方氏摸了摸鼻子,转头看向厅外,假装没听到。
贺舒微微张大了嘴,表姐这战斗力,是她没有想到的,不过,好像,骂错人了。
在场的三位长辈其实对她不错,没什么可挑剔的,楚墨瑶见没人接话,撸了撸袖子还要继续,贺舒眼疾手快,从身后—把捂住了楚墨瑶的嘴。
“唔?唔唔唔...唔!”楚墨瑶说不出话,伸手扒拉贺舒的手,贺舒凑在楚墨瑶耳边小声开口道,“表姐,冷静,还不到你发火的时候。”
楚凌夏听着自己女儿的话,这才仔仔细细的开始打量起贺舒身上穿的衣服,十分破旧,身上就连用于装饰的发簪首饰玉佩都没有。
楚凌夏死死皱着眉,目光灼灼地看向坐在上位的两位老人。
他的外甥女和外甥是否在贺家吃了很多苦?
“我当初就不同意姐姐嫁到你们家,姐姐不听我的也就罢了。”
“如今姐姐去世,你们竟然如此对待她的女儿?你们若是照顾不好她,就让我带回我楚家去,以后舒儿和羽怀跟你们贺家再无瓜葛。”
贺舒心中为自己舅舅鼓掌。
十余年不曾联系,她以为和舅舅—家的亲情早就淡泊了。
她是想借舅舅的东风光明正大的拿回母亲在城中的几家铺子,以及她母亲留给她和弟弟的所有嫁妆。
贺舒母亲嫁进贺府时,带了满满八十八抬嫁妆。
贺峻霖和张氏觊觎楚霜霜带来的嫁妆已经很久了。
可是楚霜霜去世前,曾经在几位长辈面前留下遗言。
她带来的嫁妆等贺舒两姐弟长大了—人—半,—分都没留给贺峻霖。
贺峻霖只能看着那些嫁妆在库房中落灰也得不到。
蒋夫人一听这个名字果然抱着蒋珍意哭得更大声了,“我的儿啊,你受苦了。”
蒋珍意不知所措,犹豫的抬起手,在蒋夫人背上拍了拍。
蒋老太傅听到消息也匆匆来了。
老人家已过古稀,满头华发。
怜爱的摸了摸蒋珍意的头,而后指责蒋祁渊,“逆子!都和你说了我们蒋家是清流,不准纳妾,不准纳妾!你瞧瞧这叫什么事儿!”
蒋祁渊面对老父亲丝毫不敢反抗,讪讪的低头说自己错了,不断用眼神示意蒋夫人救救他。
蒋夫人注意到了,却无动于衷。
你活该!
蒋祁渊面如土色,只能乖乖听训。
他和蒋夫人年少夫妻,恩爱不已,当年朝中事务繁杂,他宿在书房,某日醉酒,被婢女爬了床。
那婢女怀了孕,求到蒋夫人面前,蒋夫人被气得不轻。
因那婢女怀有身孕,又不能随意处置,只能纳了妾留在府中。
因为这件事,蒋夫人和蒋祁渊两人的感情有了嫌隙,冷淡多年,近几年才微有好转。
蒋祁渊心想,当年醉酒认错人一事,也该好好查查。
蒋府沉浸在失而复得的喜悦中,蒋明珠也从国子监下学了,一进家门便欢欢喜喜的喊着爹娘。
蒋明珠,这名字一听便知道家人对她的重视。
蒋祁渊和蒋夫人听见蒋明珠的声音才想起,蒋明珠是那妾室的女儿,却被当成嫡女,如珠如宝的被娇养了十五年。
蒋夫人这样一想只觉得自己心口都在疼。
蒋明珠来到前厅,规规矩矩的朝着三人行了礼,“祖父,爹爹,娘亲。”
温柔有礼,教养极佳。
蒋珍意看着面前的姑娘,一袭月白色锦裙,裙摆上绣着栩栩如生的花朵,银线勾勒,闪闪的发着光,发髻上斜斜的插着两只布摇,耳上一对白玉耳环微微摆动着。
气质清冷,美若天仙。
蒋珍意想,好漂亮啊。
蒋明珠也注意到蒋夫人怀中的蒋珍意,好奇的看着她。
蒋老太傅微微叹了口气,歹竹出好笋,蒋明珠的生母虽然心思恶毒,但蒋明珠从小一直被养在蒋夫人名下。
如今出落的落落大方,知书达理。
年底蒋老太傅受了凉,感染了风寒,蒋明珠也从未嫌弃过他这个垂垂老矣的祖父。
每日天不亮就来照顾他,亲手给他熬药喂药,亲自下厨给他做吃食。
蒋老太傅对蒋明珠指摘不了分毫。
蒋老太傅拉着蒋祁渊低声说,“你那小妾做的恶事与明珠无关,你莫要迁怒了她,好歹也疼爱了这么多年,虽不是嫡女,但也是你的亲生女儿,你若是不想管,就将明珠送来我的院子,我亲自教导她。”
蒋祁渊沉默,垂眸不知在想什么,那他的另一个女儿呢?
“爹,你只疼明珠,不疼另一个孩子吗?她也是您的孙女。”
蒋老太傅叹了口气,没有因为蒋祁渊的话生气。
他承认,如今两个亲孙女儿,一个自己看着长大十五年,另一个今天第一次相见,他肯定会偏心自己亲近的那一个。
可这并不代表他就讨厌另外一个,他年纪大了,却还没有老糊涂。
他们还有时间相处,能补偿给蒋珍意的,他一定会尽力补偿。
蒋祁渊还是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和蒋明珠说了,蒋明珠愣在原地,似乎反应不过来,她转头去看蒋夫人的面色。
蒋夫人将蒋珍意紧紧的抱在怀里,却是连一个眼神都不肯分给她,蒋明珠心头一疼,死死咬着唇不让眼泪落下。
蒋明珠垂下眸,端端正正的跪在地上,伸手去拔自己头上的布摇,手却控制不住的颤抖。
蒋明珠对着几人郑重的磕了三个头,努力克制自己,压制住哭腔,“明珠多谢祖父,父亲,母亲这十五年的教诲,明珠无以为报,以后会离开蒋家,不会再出现在父亲母亲面前,绝不会给蒋家丢脸。”
天之骄子,一夕之间坠落云端。
蒋夫人和蒋祁渊眸光中闪过几分挣扎,想起蒋珍意,狠下心肠没有接话。
蒋明珠磕过头转身就要离开,蒋珍意在蒋夫人怀中轻轻挣扎了一下,拉着蒋夫人的袖子,目光却紧紧的看着蒋明珠的背影,“姐姐!”
蒋夫人惊了,蒋祁渊和蒋老太傅也看着蒋珍意,蒋明珠脚步一顿,不敢置信的回头,“你......你?!”
蒋珍意走过来牵着蒋明珠白嫩光洁的手,“姐姐,为什么要走?你也是蒋家的孩子呀。”
说罢,蒋珍意牵着蒋明珠的手走到蒋夫人的面前,张嘴犹豫,半晌才喊出一声娘亲。
蒋珍意知道自己的父亲母亲心中对蒋明珠也有不舍,只是现在对她的愧疚大过一切所以冲淡了那种不舍。
血脉亲情,不是说断就能断的。
她不希望过段时间,蒋祁渊夫妇为今日的决定后悔。
“留下吧,留下吧。”蒋夫人捂着嘴,眼泪簌簌而下,哭得眼睛都红肿了。
蒋珍意拉着蒋明珠扑进蒋夫人的怀中,给蒋夫人擦着泪,“别哭了,以后我就是有家人的孩子啦。”
蒋珍意转头也想让蒋明珠安慰一下蒋夫人,却不曾想蒋明珠也哭出声来。
蒋珍意一瞬间只觉得头都大了,怎么都这么爱哭啊?
蒋祁渊和蒋夫人在给蒋珍意取名的意见上有了分歧。
蒋祁渊想给她取名蒋珍珠,蒋夫人想给她取名蒋如意。
蒋珍意想,取名这么简单粗暴的吗?
“不如就叫蒋珍意好了。”蒋珍意一手拉住一个,既是珍宝又会平安如意。
一锤定音,阿奴从此就叫蒋珍意了。
蒋珍意刚到国子监上学的时候,贺舒也刚到国子监。
一个是从小在乡村长大的姑娘,一个是在庄子上长大的姑娘,自然而然的就成了贺梦叶娇娇几人嘲讽调笑的对象。
蒋珍意刚开始学礼仪,有蒋明珠看着,她也没有正面跟几人杠上。
某天午时。
国子监用午膳时,贺舒悄悄回到了学堂,正好遇上了手拉手回来的蒋珍意和蒋明珠。
三人相视一笑,贺舒掏出火折子,将叶娇娇和贺梦的课本烧得一干二净。
蒋珍意和蒋明珠看得咋舌,两姐妹也不甘示弱,抱着叶娇娇跟贺梦装笔墨的盒子丢进了茅坑。
三人由此认识,成了好朋友,女学也分成了三拨人,一拨以叶娇娇为首,嚣张跋扈,仗势欺人。
另一拨便是贺舒几人,绝不让自己受欺负。
剩下的一部分世家小姐每天来国子监就是为了看戏,觉得有趣极了。
“今日的事一传出去只会影响了你和鸢儿晚儿,真是混账!”方氏咬牙切齿,恨不得将张氏和贺梦拖出来打一顿。
贺鸢和贺晚已经到了可以说亲的年纪,如今贺梦和小倌厮混一事传出,原本说好贺鸢的人家恐怕不敢再来贺家了。
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方氏只觉得头痛欲裂,她的女儿名声只怕也会跟着贺梦受损。
贺鸢轻轻替母亲抚着背,声音娇柔,“娘亲,没事的。女儿还小,还想多在娘亲身前尽孝,婚事,不急。”
话虽如此,但贺鸢心头也有些发堵。
母亲和许家夫人谈她和许公子的婚事其实已经谈的差不多了,许府不日就要上门提亲。
如今怕是煮熟的鸭子飞了。
许公子性子温润,不知这事传到他耳朵里,他是否会嫌弃她呢?
定是不愿意再来贺府提亲了吧,贺鸢无声叹了口气,掩下情绪,不愿母亲为她担忧。
世家贵族谁家娶妻都是娶门当户对,端庄贤淑的女子。
如今贺家出了这等丑事,恐怕往后在京城难以立足。
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她们,真是愁人!
贺舒心头有着几分暖意又被愧疚淹没。
她知道二伯母对她是真心实意,她在金秋庄上时,二伯母年年都会送银钱和新衣给她,让她感觉到母亲的温暖。
她是不是,有些冲动了?
今天贺梦要经历的事本该是给她准备的,如果她没有这么冲动,不去的话,贺梦也无法陷害她。
可是她从来都不是一个缩头乌龟,贺梦如何对她,她就一定要报复回去!
如今事情已经发生了,她只能尽力去弥补。
“二伯母,对不起。”贺舒垂着头,眼睫下一片阴影。
方氏以为贺舒在为贺家大房贺梦道歉,她握住贺舒的手轻轻拍了拍,“你这傻孩子,说什么胡话呢?我又没怪你!你是你,贺梦是贺梦,张氏和贺梦就是咱们贺府的一颗老鼠屎,咱们才是一家人,咱们要一致对外!”
方氏嫁进贺府时和楚霜霜相处的极好,妯娌之间并无一点隔阂,她更是看着她的嫂嫂日渐消瘦,再不复从前的灵动耀眼,最后撒手人寰。
如今的贺舒已渐渐长开了,模样有五分像楚霜霜,方氏想,她要尽力帮嫂嫂照顾好她的两个孩子。
贺舒带着琴雪回到韶光苑的时候书雅和刘五已经回来了,正在主厅里等着贺舒。
刘五是贺舒六岁时在庄子附近的河边捡到的,跟着她已经有九年了。
贺舒踏进主厅,刘五对着贺舒行礼,一身黑衣,古铜色皮肤,方脸,看起来一身正气,腰间别着一把长刀。
刘五声音粗犷,“姑娘,百味酒楼的事已经处理好了,只是五皇子和小世子还有几位公子在出事前去了酒楼喝酒,他们位高权重,掌柜劝不走他们,这才出了意外。”
书雅倒上一盏茶递给贺舒,贺舒玉指接住,轻呷了一口,手指在梨花木圆桌上轻轻磕着。
书雅接着刘五的话继续说,“酒楼的大梁砸到了小世子的背,世子现在还昏迷不醒,听说情况很不好。”
贺舒听着书雅的话微微皱着眉,心中对误伤小世子一事略有些愧疚。
一根大梁那么重,小世子不会直接被砸死吧?那可真是大罪过!
贺舒想,莫非我手上沾的第一条人命将会是镇北王的嫡幼子?
镇北王在北境镇守多年,将晟北国阻拦在冰河以北,守护了云秦多年,云秦万千百姓才得以安居乐业。
如果她放火误杀了镇北王的小儿子,先不说明安帝和镇北王会怎么处置她,云秦百姓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她。
想到这里,贺舒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怎么办?她还有办法挽救吗?
皇宫中。
一名宫侍在宫道上极速行走,来到景和宫主殿外,俯身小声的在内侍总管申海耳边说着什么。
申海一听,额头上立刻浮现出一片密密麻麻的冷汗,事关重大,他不敢耽搁,进了寝殿。
明安帝今夜宿在贵妃宫中,此刻已经睡下了,可申海顾不得那么多,站在帐帘外轻声唤着,“陛下,陛下。”
唤了两声,明安帝从梦中惊醒,戾气迸发,按着头从床上坐起来,“申海!你好大的狗胆!”
贵妃蒋玉漱也从明安帝身旁坐起身来,申海身子躬的更低了,额头冷汗滴落,眼睛只盯着自己的鞋面,“陛下息怒,五殿下出事了!”
蒋玉漱被吵醒也不见生气,只温柔的给明安帝按着太阳穴,明安帝问,“什么事?”
“五殿下带着世子爷出去喝酒,结果酒楼起火,五殿下情急之下将世子爷推进了火海中!”
“放肆!”明安帝听见这消息瞬间清醒了,挥开蒋玉漱的手。
蒋玉漱听见消息一愣,也不在意明安帝挥开她的手,她拢了拢自己身上的寝衣,微微掀开帘子,“堇熙如何了?”
申海听见贵妃娘娘的声音愣了一瞬,贵妃娘娘的声音听起来没有任何波动,他却敏感的察觉到一丝凉意。
“回娘娘,世子爷此刻已经被人送回了镇北王府,长公主殿下得了消息已经先和驸马爷去看世子爷了。”
“我问你堇熙的情况如何了?”蒋玉漱倏然沉下脸,眸光含冰,看得身旁的明安帝也不免诧异。
蒋玉漱入宫这许多年来,这是第一次,当着他的面变了脸色,明安帝暗衬,因为尉迟堇熙是她最疼爱的妹妹的儿子吗?
明安帝看着蒋玉漱略带着几分薄怒的面容失神。
“世子爷尚在昏迷,生死不知。”申海不敢再顾左右而言它。
语毕,又补上一句,“长公主殿下已经唤了太医过去,娘娘莫要太忧心,世子爷吉人天相,定然不会有事的。”
明安帝回过神来,按着眉心,迅速吩咐宫人进来给他更衣,“老五推人一事可当真?”
“当真,有不少围观救火的人都看到了!”
明安帝怒气狂飙,穿好衣裳就准备去养心殿。
蒋玉漱赤着脚下榻,穿着单薄的寝衣跪在明安帝面前,神态恭顺,“陛下,堇熙是臣妾的亲外甥,血脉相连,还请陛下,公正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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