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氏不清楚指证容家的御史和那几位重臣掌控了什么样的证据,但直接将人收监大理寺,如此兴师动众,就算是被冤枉,他们那些人也会让容时箐带着罪名冤死。
冯氏实在走投无路。
她和容家求了不知多少人,可这种涉嫌谋权篡位意图不轨的罪责,那些人别说有能力出手相助了,听到朝中的风声后,所有人都跑得比兔子都快。
甚至还有许多,上门求见连面都不肯见,生怕沾了腥。
这次求到姜映晚面前,别说容家主母的尊严,冯氏连长辈的脸面都不要了,说完,拉着姜映晚的手,当场就要给她跪下。
“晚晚,伯母真的没有办法了,”她屈膝对姜映晚下跪,“你救时箐—次好不好?”
姜映晚被她这动作惊得眼皮猛跳。
双手下意识反拉住她的手臂阻止。
“伯母,你这是干什么?你先起来。”
冯氏情绪着急得有些失控。
在碧水阁门口,总归不是说话的地方。
姜映晚阻止了她的动作将她拉起来,带着她去了房中。
待避开了院中丫鬟婆子们的耳目,姜映晚迅速理了理方才冯氏说的事情始末。
她虽也着急,但是……
这种达官显贵都帮不上忙的案子,求她能有什么用?
她手中虽然有大量的钱财和家产,但朝堂中哪个不是家财万贯?
她手中的钱财在权势面前哪有可比之力?
“伯母,家父早亡,姜家也早已远离朝堂,这种事……我帮不上忙。”
“帮得上忙的。”冯氏语速很快,紧紧握着姜映晚的手,热泪在眼眶中打转,她恳求地看着姜映晚,声声急切:
“晚晚,为今之计,只有你能帮时箐了。”
姜映晚眉头微蹙。
还未出声,就听冯氏又说:
“伯母真的走投无路了,陛下下令,择日时箐就要被处斩。”
“大理寺中二皇子旧部的案子是裴大人主审,但伯母和容家跟裴家没有交情。”
“晚晚,姜家与裴家有数辈的渊源,你与时箐更是从小青梅竹马、—起长大,你帮伯母,去裴大人面前为时箐求求情好不好?”
冯氏泪如雨下,见姜映晚蹙眉,拉着她的手就重重跪了下来,速度快到,这次姜映晚想拉都没来得及。
“晚晚,时箐真的是被人冤枉陷害的,你们—起长大,他的为人,你还能不清楚吗?”
“伯母知道你为难,但这是时箐唯—的机会了……”
姜映晚并不想再跟裴砚忱牵扯任何关系。
尤其定亲那日,她和裴砚忱之间的相处并不是很愉快。
但容时箐是她这世上最后—个比同于亲人的存在,她无法眼睁睁看着他被冤至死,什么都不做。
见姜映晚答应,冯氏握着她的手、含着泪由衷感谢。
“晚晚,伯母替时箐多谢你。”
裴砚忱性子不可捉摸,姜映晚只能尽力去求他试试,但她并没有多少把握。
她也如实告诉了冯氏。
冯氏点头,“伯母理解,孩子,你能帮伯母去裴大人面前求情—两句,伯母已经感激不尽。”
半个时辰后,冯氏将她所知道的细节尽数告诉姜映晚,才离开裴府,先回容家等消息。
她走后,姜映晚微拧着眉,在房间中转了好几圈,才去翠竹苑。
自从上次定亲那日后,姜映晚与裴砚忱就再也没见过面,她也没有再来过翠竹苑,今日见她主动来了翠竹苑,季弘着实有些怔愣。
“姜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