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纪寒洲秦霜的其他类型小说《选择白月光后,她去父留子惊艳全球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南昭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那夜,她成了他真正的妻子。只是,自从纪寒洲苏醒之后,他就再也没有正眼看过她,哪怕一眼。当初那场绑架案,绑匪逼着他在她和宋南栀之间做出抉择,他的答案,早已显而易见。他不会选她。他根本不爱她,哪怕她一片真心,他一直都视如草芥。这还是他第一次抱她。秦霜心里难免恍惚了一下。她心里很清楚,他这片刻的温柔,所谓的关心,不过是她的错觉,他只是有求于她,因此,才愿意迁就她。秦霜正盯着出神,纪寒洲察觉到她直勾勾的打量,敛眉垂眸,寒瞳冷峻:“怎么?”秦霜一怔,收敛心神,转过脸不再看他。她承认,光是看皮相,抛开他那些恶劣的过去,或许,她会再一次忍不住为他心动。除了心动,更多的是恨。她永远不会原谅他。副总裁办公室。纪寒洲用肩膀轻撞玻璃门,抱着她走了进去,将...
《选择白月光后,她去父留子惊艳全球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那夜,她成了他真正的妻子。
只是,自从纪寒洲苏醒之后,他就再也没有正眼看过她,哪怕一眼。
当初那场绑架案,绑匪逼着他在她和宋南栀之间做出抉择,他的答案,早已显而易见。
他不会选她。
他根本不爱她,哪怕她一片真心,他一直都视如草芥。
这还是他第一次抱她。
秦霜心里难免恍惚了一下。
她心里很清楚,他这片刻的温柔,所谓的关心,不过是她的错觉,他只是有求于她,因此,才愿意迁就她。
秦霜正盯着出神,纪寒洲察觉到她直勾勾的打量,敛眉垂眸,寒瞳冷峻:“怎么?”
秦霜一怔,收敛心神,转过脸不再看他。
她承认,光是看皮相,抛开他那些恶劣的过去,或许,她会再一次忍不住为他心动。
除了心动,更多的是恨。
她永远不会原谅他。
副总裁办公室。
纪寒洲用肩膀轻撞玻璃门,抱着她走了进去,将她放在了沙发上。
秦霜稍微缓了几分,尴尬地扭过脸,随手抬起手,按了一下总机呼叫秘书台:“张秘书在吗。”
很快,男人的声音传来:“秦副总,您忘了吗?张秘书上周开始请产假。您有什么吩咐吗?交给我去做。”
秦霜噎了一下:“没什么。”
她摁了挂断键,眼眸流转,视线徐徐落在纪寒洲的身上:“纪寒洲,你不是说,除了下跪,任何条件,你都可以允诺我吗?”
纪寒洲剑眉轻佻:“当然。”
秦霜:“你去便利店,帮我买两包高洁丝的姨妈巾。哦,对了,再帮我买一次性内裤来。”
看样子,她的裤子已经弄脏了,虽然办公室有替换的衣服,但,没有内裤。
纪寒洲脸色微微玄妙,眼神平添了几分高深莫测,蓦地,他缓缓抬起下颚,薄唇微启:“什么?”
秦霜道:“就是卫生巾,卫生棉!你到了便利店,你和店员说要买卫生棉,日用夜用都可以,然后,再买一次性替换内裤,我要换。”
纪寒洲眯了眯眼:“你在指使我做事?”
他从来都是被伺候的人,何时如此纡尊降贵地伺候过何人?
秦霜反问:“怎么,不愿意?你不是希望我能治好宋南栀吗?这样,我改变心意了!”
她抬起手,指了指他:“我要你听我调遣!为期三个月!这三个月期间,我要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不管你在什么地方,不管你在做什么,我一通电话,你就必须立刻马上出现在我面前!我让你做任何事,你不能质疑,必须按我说的去做!”
纪寒洲拳头紧紧攥起,指关节骤响。
秦霜冷哼了一声:“如果你不愿意,那就请回吧!你以为,我找不到人为我做这些事吗?我不过是在给你最后机会!”
她仔细想了想,如果能够使唤这个尊贵的男人,使唤三个月,一定是一件很爽的事!
纪寒洲阴沉沉道:“秦霜,你别得寸进尺!”
秦霜娇蛮道:“我就得寸进尺,怎么样?”
纪寒洲俊脸紧绷到发僵,尚久,他冰冷的目光擭住她,一字一顿:“算你狠。”
说完,他掉转身离去!
秦霜拧了拧眉,搁着玻璃窗,她看到他清冷的背影,一时不知,他要去哪里,是知难而退,还是......
她低下头,看了看弄脏的西装,十几万一件的西装,看样子,是不能再穿了。
真是怪可惜的!
......
五分钟后——
S市名门骄子,商政界赫赫有名的风云人物站在女性用品专栏,当男人那优雅修长的手指,拿起那娇小的、可爱的、小巧的高洁丝卫生巾时,便利店的人纷纷惊讶侧目,各色各异的视线停留在他身上打量、审视......
纪寒洲一把将那包玩意儿攥紧,胸口的灼热沸腾不已!
他微微侧身,清冷的余光扫去,冰冻的视线,立刻使全场温度骤然直降冰点。
众人纷纷被他的眼神吓退,收回视线,再也不敢明目张胆地打量!
纪寒洲第一次给一个女人买这些东西。
他区分不清什么牌子,也分不清日用和夜用,于是,大包小包直接买了一堆。
紧跟着,他又走到日用品区,一抬手,便轻轻松松从货架最高处,一把抓了几包一次性女性内裤,收进购物篮中。
结账的时候,收银员呆呆地望着纪寒洲的购物篮,里面大大小小,或是粉色、蓝色的卫生棉,五彩缤纷的颜色,愈发衬得男人的脸冷如玄铁,形成极其鲜明的对比。
她接过购物篮,一包一包卫生棉扫码,紧接着,她一眼瞥见商品堆中,那精美的棉质一次性女性内裤时,眼睛发直!
呃,不会是变态吧?
不可能。
瞧着这个男人,衣冠楚楚,俊美如神,怎么也不可能是变态!
难道是,给太太或是女朋友买的?
这年头,像这么温柔的男友不多见啊!
纪寒洲双手抄裤,感受到来自收银员异样的打量,一个冷酷的眼神扫去,后者乖乖低头扫货,再也不敢多看一眼,硬着头皮将这些包装好,目送男人离去时,背后早已冷汗一片。
乖乖。
真是好慑人的气场......
十分钟后。
就在秦霜考虑,要不要找个女下属救个急,纪寒洲的身影蓦然出现在门口。
他提着一个大大的手提袋,推开门走了进来。
关门之后,他将一堆东西放在桌上,惜字如金:“你要的,我全都给你买回来了。”
秦霜没想到,他真的把东西买回来了。
这么说,他是愿意接受这个条件了?
秦霜走过去,清点了一下,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你怎么买这么多?”
纪寒洲:“怕不够,再跑一趟。”
这是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秦霜道:“那......可能要再劳烦你跑一趟了。”
纪寒洲眼神变得危险了几分:“什么?”
秦霜道:“我有痛经,每次经期,我哥都会给我煮姜糖水,你去买姜糖回来。”
什么姜糖水,他听都没听说过。
秦霜道:“你直接去楼下超市,问他们什么是姜糖水,他们会给你指路的。”
说完,她抄起一包卫生棉和一包内裤,维持着像中枪一样的姿势,一步一步朝着卫生间挪动,朝着他打发似地挥了挥手:“快去快回!”
纪寒洲感觉浑身血液都被热油泼了一遍,想冒火,却忍住了,转身走了!
十五分钟后。
他买了姜糖水回来,秦霜刚换好内裤和衣服,又叫人把沙发清理了一遍,见他真的买了姜糖水回来,突然一拍额头:“哦!热水袋你买了吗?”
纪寒洲胸口微微起伏,每一个字,都似乎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你只叫我买姜糖,没叫我买热水袋。”
秦霜:“我以为,你会举一反三呢。不知道经期痛的女人,离不开热水袋吗?”
她记得,宋南栀也会痛经,他既然那么呵护她,照顾她,一定在经期照顾过她,难道,他就没有学会一点经验吗?
纪寒洲第一次被人指挥这,指挥那,心里真是不爽到了极点,“你最好说话算话!”
秦霜:“你放心,我一向言出必行!”
纪寒洲刚准备出门,迎面撞上楚离。
楚离站在门口,与他四目相对:“纪总......您......外套呢?”
楚离将他送到秦氏门口,便在车上等他,但坐等右等,迟迟不见人,于是,便进了秦氏,想看看什么情况耽误了这么久。
结果,听秘书说,纪总抱着秦小姐去了副总办公室,一路追到这里,便看到纪寒洲正准备出门。
他好像出了点汗,原本梳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也略微有些凌乱。
身上的外套,也不知去了何处。
不等楚离进一步询问,纪寒洲面无表情道:“去买热水袋。”
楚离呆了几秒,还以为自己耳朵出了什么问题:“什么?”
纪寒洲耐心到了极点,骤然发作:“我叫你去买热水袋,这次听清楚了吗?”
他最痛恨他的话,需要重复第二遍!
楚离身子一抖,再也不敢二话,掉转头,便朝着电梯口走去。
纪寒洲道:“我限你十分钟之内!”
楚离原本还是快走,一听这话,直接小碎步跑了起来。
纪寒洲折回办公室内,秦霜隔着门,听到他差遣楚离去买了热水袋,挑了挑眉,捂着肚子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你去帮我煮姜糖水吧。”
纪寒洲冷笑了一声:“怎么,秦小姐还真的把我当保姆一样差遣?”
秦霜揶揄道:“那倒没有,我家佣人,随便挑一个,都比你干练得多,买个东西,不至于这么磨磨蹭蹭。”
纪寒洲:“......”
秦霜道:“怎么,你不会煮吗?那你百度一下吧!我也不会。一般都是我大哥给我煮的,我十指不沾阳春水,从来没钻研过这个东西。”
纪寒洲下颌紧绷,咬肌微微僵了一下,转过身,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西吧台。
西吧台,有咖啡机,还有煮茶机。
他拿起姜糖包,研究了一下,卷起衣袖,便拿起煮锅接水。
秦霜躺在沙发上,懒洋洋道:“哦,对了,我喜欢甜的,但不喜欢太甜,如果太甜的话,你最好重新煮一锅。”
纪寒洲嗓音凉凉道:“谁把你养成这种娇贵的公主病?”
秦霜好心解释道:“纪先生,你可要弄清楚,不是公主,却幻想公主待遇的才叫公主病。我生来就是公主,何来公主病一说?你要怪,就去怪我爷爷,怪我爸爸,怪我那几个哥哥,把我宠坏成这样的。”
纪寒洲忍气吞声地用剪刀裁开包装,手一抖,一不小心洒了半袋。
他琢磨了一会儿,盖上锅盖,又拿起包装仔细研究了一会儿。
不一会儿,门外传来楚离急匆匆的脚步声。
“纪总,热水袋买到了。”
纪寒洲走过去,打开门,从他手中接过热水袋。
热水袋是充电使用的。
楚离问道:“纪总,你要热水袋干什么?”
纪寒洲:“别问。”
楚离“哦”了一声。
纪寒洲道:“守在门口。”
他关上门,拆开盒子,好半天才找到充电口,又好半天,才找到插座,他刚将热水袋充上,却冷不丁闻到什么焦糊的味道。
秦霜也闻到了:“姜糖水是不是煮透了?”
纪寒洲回到电磁炉旁,揭开锅盖,焦糊味更刺鼻,整一锅姜糖,都快熬成干巴巴的黑糖了。
他眼角抽了抽,用搅拌棒搅了搅,红糖熬干后,都黏在锅底了。
秦霜捂住鼻子,问道:“你放了多少水?”
纪寒洲理都没理她,关了电磁炉,拿起锅放进水池里,刚放水,锅里“滋啦”一声,冒出白白的烟雾。
秦霜气呼呼道:“你是要把我的锅烧穿吗?”
纪寒洲:“闭嘴!”
秦霜:“你敢凶我?”
纪寒洲瞪了她一眼,却压下火气,拿起清洁球,一点点将锅底黏附的焦黑红糖刷洗赶紧,又放回电磁炉,放了半锅水,之后,他拿起姜糖包,小心翼翼,一点点将姜糖粉抖进去。
这一次,他学聪明了一点,根据包装袋上的烹煮方法,一边徐徐搅拌,一边看着煮锅里的姜糖水。
很快,生姜的香味混合着红糖的甜味,锅里开始沸腾。
彼时,秦霜已是疼得体力透支了,纪寒洲端着一碗熬好的姜糖水来到沙发边,递给她:“喝!”
秦霜道:“我没力气自己喝。”
纪寒洲拿了一个调羹,又随便拖了张椅子坐下,语气硬邦邦的:“起来。”
秦霜道:“你不会好好说话吗?”
纪寒洲:“秦霜,这是我最大的耐心了。你别挑战我底线。”
秦霜斜睨了他一眼,直接背过身去,不理他。
她又不是非要喝他煮的姜糖水!
她的大哥就在楼上办公室,但凡她一个电话,他哪怕推了会议,也会立即下楼,为她煮姜糖水喝!
她才不要看这个男人的臭脸!
纪寒洲见她耍小性子,便知道,这个女人,是被她四个哥哥宠的不像样了。
秦家就这么一个女儿,因此,她性子从来都娇纵。
想到这里,纪寒洲闭了闭眼睛,再度睁开时,他平复了情绪,语气也放柔了几分:“乖,起来喝,我喂你。”
秦霜从未听过他如此温柔的嗓音。
原本,他的声线就是偏低沉的,稍微轻柔些,便带着让人难以抗拒的蛊惑。
她这才发现,原来,这个男人温柔起来,声音竟是这么好听的。
她心里忍不住难过。
他对她如此温柔,全是为了宋南栀。
而如此温柔的纪寒洲,也只属于宋南栀。
他对她越好,只能说明,他爱宋南栀越多。
秦霜不禁觉得可笑。
她竟然还会为了他失落。
或许,在那短短的一年中,她曾真的刻骨铭心地爱过他,才会被伤得如此透彻。
有多爱,便有多恨。
苏翰哲哪里敢起来!
他看秦世霖这架势,恨不得要把他扒一层皮!
秦霜走过去,拦了拦:“大哥,算了。”
秦世霖看向秦霜:“囡囡,出这种事,你为什么不跟我说?”
秦霜:“反正没出什么叉子,说出来,只让人觉得恶心。”
秦世霖压了压火,对着苏翰哲冷冷道:“还不滚?”
苏翰哲看向秦霜,声音颤抖道:“秦霜,是我混账,是我畜生,不该打你这种主意!你别生气了,否则,我要被苏家逐出门户不可!”
秦霜忍无可忍道:“你最好立刻从我眼前消失!别让我再看见你,否则,我哥一定把你腿打断,免得你再祸害别人!”
苏翰哲吓得连滚带爬地走了。
秦世霖摸了摸她的头发,有些生气道:“囡囡,下次遇到这种事,别再瞒着我。我不想六年前的事再重演。”
五年前,秦世霖还在国外,得到妹妹被接回家的消息,风风火火回国,得知她在外受得那么多委屈,他恨不得立刻飞去S市,找那个混蛋算账!
但秦霜拦住了。
纪家成员行事风格向来神秘低调。
尤其是纪寒洲,鲜少有人见过他的真容。
纪家是超级豪门,外界根本无法窥见,这个家族有多势力庞大,却只知,天外有天,但天外还有个司家,而纪寒洲,则是纪家的天。
这个家族家大业大,势力横跨商政两界,纪家名下全资控股的远洋集团,更是垄断了资本市场的经济命脉,据说,纪家掌握的财富,足以掌控资本界的半壁江山,纪氏打个喷嚏,股市都能抖三抖,全球经济会迅速倒退十年。
她不想和纪氏硬碰硬,但,纪寒洲欠她的,她一定要讨还回来!
而眼下,不就是良机?
宋南栀病情恶化,纪寒洲有求于她,凭他的处事风格,为了救宋南栀,一定不择手段!
......
酒店。
纪寒洲推开门,保姆正在给小司衡喂饭。
男人走进去,站定在小司衡面前,急切又质疑的目光,不断打量着眼前的儿子。
紧跟着,他的视线落在他的衣服上。
这身衣服,有些陌生。
他从未见小司衡穿过。
纪寒洲在他面前蹲了下来,为他整理了一下衣服,语气轻柔了几分:“这身衣服哪里来的?”
小司衡不说话,只是安静地咀嚼着嘴里的东西。
爹地教过他,食不言寝不语。
等到细细咀嚼完,他才给出回答:“漂亮阿姨给我穿的。”
纪寒洲怀疑地瞪住他:“‘漂亮阿姨’是谁?”
纪司衡抿了抿嘴唇,竟回答不出所以然来,只是茫然地摇了摇头。
他还不知道漂亮阿姨的名字呢,只记得,她好像姓“秦”。
宋南栀走过来,问道:“寒洲哥,你刚刚去哪儿了?”
纪寒洲起身,看向她,似乎没有心思解释她的问题。
宋南栀又问道:“你和那个秦小姐,认识吗?”
出于女人的第六感,和敏锐的直觉,她感觉,纪寒洲和那个叫秦霜的女人,有不简单的联系,她有些不放心,才多问这一句。
纪寒洲道:“徐教授和我说,秦霜是他的得意门生,医术精湛,能救你的命。”
宋南栀道:“我不信,之前,我的主治医生告诉我,我唯一的希望,就是做心脏移植。”
纪寒洲道:“以你现在的情况,根本撑不到手术。哪怕那个秦霜,能做到延缓你病情恶化,也是好事。”
他走到宋南栀面前,心疼地将她搂进怀里:“南栀,别怕,不管付出任何代价,我一定会医好你。”
宋南栀苦涩一笑,搂住了他的肩膀:“寒洲哥,你别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原本医生说,我活不过十岁,但如今,我已经创造了一个又一个奇迹。”
顿了顿,她失落道:“既然徐教授说,那个秦小姐医术了得,我倒是愿意相信她一次。只不过......”
纪寒洲挑眉:“不过什么?”
宋南栀摇了摇头:“没什么。”
那个秦霜,让她有一种很强烈的既视感,见到她,她忍不住想起那个女人。
纪寒洲总感觉,宋南栀有话要说,却欲言又止:“南栀,你在想什么?”
“爹地。”
背后冷不丁传来小司衡奶声奶气的声音。
纪寒洲转过身。
小司衡看着他,像是若有所思地问道:“这个世界上,会有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吗?”
他问完,眨巴着眼睛,等待纪寒洲的释疑。
他突然就想到,他在漂亮阿姨家翻看到的相册,尤其是看到相片里,那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孩子,回来的路上,他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那个漂亮阿姨是谁。
那个相册里,和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孩又是谁。
纪寒洲眼眸深邃:“不会。”
纪司衡脸色滞住,漂亮的眼睛忽闪忽闪,睫毛像是黑凤翎一般,半晌,他才“哦”了一声。
纪寒洲看着自己儿子,心里有满腹的疑问,这两天,发生了很多事,疑点重重,但,思绪被宋南栀突兀打断,以至于,他一时有些理不清思绪,再看小司衡身上没有任何伤,除了这身陌生的衣服,也并没有任何反常的地方,他便没有再深究了。
......
翌日。
秦霜准时到出现在秦氏,刚进副总裁办公室,台上铃声响起。
她走过去,褪去外套,随手接通电话:“喂?”
“秦副总,有贵客在会客室等你。”
秦霜怔住。
她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原本上午,她准备召开一个项目对接的会议,突然说,有贵客登门,她挑了挑眉:“我上午并没有预约,那‘贵客’是谁?”
对方沉默了几秒,确认了一遍之后,回答说:“是远洋集团总裁,纪寒洲纪总。”
秦霜:“......”
她微微努了努嘴,了然于心:“知道了。让他等着。”
挂断电话,她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仪容仪表,随手拿起外套,披在肩上,走出办公室。
乘坐电梯,抵达楼下会客室。
秦霜站在会客室门口,隔着落地玻璃窗,她一眼看到,纪寒洲背对着她,临窗而立。
男人高挑的背影,一身正装,气势惊人。
秦霜深呼吸,推开门走了进去。
纪寒洲听到动静,转过身来,秦霜随手将外套扔在沙发上,紧接着,她优雅而坐,冷冷地道:“纪寒洲,你还真是阴魂不散。你究竟要缠我多久?”
纪寒洲道:“秦小姐,你应该知道,我此番来找你,是为了什么。”
秦霜道:“纪先生,我已经说过,只要你给我跪下,我言出必行。”
纪寒洲:“秦小姐,除了这个条件,其他任何条件,我都可以答应你。”
秦霜冷笑了一声,正要出言讥讽,冷不丁地,腹中坠痛,她心里“咯噔”一下,手不自觉地捂住小腹。
糟了。
她心里默默算了算日期,今天,该是她亲戚来的日子。
她的经期一直很准时,很少早到迟到。
原本,到了公司,她打算提前垫一片卫生棉,但没想到......偏偏这个节骨眼来了!
秦霜脸色不禁有些窘迫,看向窗外。
会客室外。
人来人往。
如今正是上班时间,走廊上,放眼望去,都是员工忙碌走动的身影。
秦霜刚准备起身,随着小腹坠痛加剧,她很明显能感觉到......她的裤子已经弄脏了。
她又不得不强撑着身子坐了下来。
纪寒洲看到她额角不断淌落的冷汗,微微眯了眯眼:“你怎么了?”
秦霜疼得一时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只是摆了摆手,眉心微微蹙着,脸部肌肉也扭曲得不像话:“纪先生,我今天......没空和你周旋。如果......你是为那件事来的,我们改日再谈!”
她可不想当着员工和属下的面丢脸,毕竟,她还从来没有过如此狼狈的时刻!
都怪这个该死的狗男人!
什么时候来找她不行,非要挑这个时候!
纪寒洲看她脸色惨白无色,尽管秦霜故作镇定,却仍旧无法掩盖脸上的痛色,他隐约察觉到不对劲:“你怎么了?”
秦霜冷汗连连:“你别管!滚啊!”
生理期前后的女人都比较暴躁。
秦霜恨不得一脚把他踹到门外去,但此刻,她连挪动一下屁股都不敢。
她最不想在这个男人面前丢人!
但一想到,他若是还要和她纠缠不清,她恐怕没那么容易摆脱他!
可是,她更不想服软,答应他的请求!
当初,纪寒洲为了宋南栀,置她不顾,害得她差点葬身火海,这笔深仇大恨隔在两人之间,她怎么可能轻易答应他,去救那个宋南栀!
她呢!
她受得委屈和苦难,就统统不值一提了吗?
纪寒洲淡淡道:“秦小姐,你的脸色看上去很难看。”
秦霜:“我不是说了吗,不要你管!滚......”
她说到一半,又因为突兀的腹痛,疼出了冷汗。
纪寒洲冷冷盯她半晌,再没了耐性,只当她是哪里不舒服,又倔得不和他说,于是,想也不想地上前,手臂穿过她的腰身与膝弯,将她一把搂在怀中。
秦霜失控地尖叫:“啊——!”
突兀的叫声,差点刺破他的耳膜!
纪寒洲寒着脸瞪了她一眼:“闭嘴!”
秦霜脸色涨得快要充血:“你......你放我下来......”
她话音刚落,便看到纪寒洲一直盯着沙发的方向。
她余光撇了一眼,便看到,沙发上,已是沾了一些痕迹,她绝望地闭上眼睛,浑身都在发抖!
纪寒洲道:“哪儿来的血?”
秦霜噎住,死死咬紧牙根:“我说了,不要你管我的事!收起你的虚情假意!”
纪寒洲一转身,搂住她朝着门外阔步走去:“我送你去医院。”
秦霜急了。
她一米七的身高,却像个布娃娃一样被他搂在怀里,她不敢挣扎,更不敢抵抗,眼睁睁地看着他抱着她大步流星,她怕他真的把她送到医院去。
那时候,才真的是丢人丢到太平洋了!
秦霜忍无可忍,压着急促的呼吸:“我......我亲戚来了。”
纪寒洲一时没反应过来,低下头,看到秦霜涨红的脸颊,微微狭眸:“什么?”
秦霜不自觉地攥紧了他的领带:“我......来......例假了,例假,你听得懂吗?”
纪寒洲:“......”
他神经再粗,也知道,例假这种事。
秦霜:“放......我下来。”
无人角落。
纪寒洲将她放了下来,目光落在她的裙摆上,剑眉微颦,随手将名贵的西装外套脱了下来,“哗”一下,罩在她的身上,将她的身子裹得严严实实为止。
秦霜有些讶异地看向他。
她一直以为,这个男人从来不近人情,铁石心肠,没想到......
纪寒洲冷冷问道:“自己能走吗?”
秦霜一下子脸红到耳朵根:“来例假而已,又不是瘸腿。”
说完,她走了几步,又是一阵腹痛,她疼得弯下腰去,根本站不起来。
她从小就是寒性体质,第一次来例假的时候,就疼得在床上打滚,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
当时,只有大哥在家,是秦世霖陪在她的床边,悉心照顾呵护她。
也是因为如此,只有秦世霖知道她有痛经的问题,例假前后,他最是紧张,不肯给她吃一点凉性的东西,她腹痛的时候,他也会贴心地给她煮姜糖水。
纪寒洲望着她疼得发抖不停的肩膀,轻微俯身,长臂一揽,再度将她横抱在怀里。
这一次,秦霜已是没力气抗拒了。
纪寒洲问:“你办公室在哪。”
秦霜:“二十......二十七楼,电梯出门左转。”
纪寒洲抱着她进了电梯。
电梯上行中。
秦霜将脸埋低,无力地枕靠在他胸口。
隔着衬衣,她能听到,他铿锵有力的心跳声。
咚、咚......
那么清晰。
秦霜抬眸,打量男人俊逸不凡的侧脸,高挺的鼻梁,冷硬的薄唇,倨傲的下颌线,目光持续下落,直到看到他衬衣微微松散的领口,那两截性感分明的锁骨。
她与他只有过一次肌肤之亲。
那是新婚夜。
她车祸后,失去全部记忆,老太太告诉她,她是她的孙媳妇,而这个男人,是她要相守一生的丈夫。
那晚,佣人将她送进婚房,她第一次见到他,他还是个昏迷不醒的濒死之人。
他穿着西装,躺在床上,虚弱得好像没有呼吸,但即便是昏迷中,她仍旧能从这个男人身上,感受到一份与生俱来的威压感。
佣人扶他起身,完成交杯酒仪式。
她近距离看到他,男人脑袋脱力低垂着,消瘦的脸,毫无血色,她甚至能看到他冷白皮包裹下,根根分明的青色血管,英俊却病态的脸,近在咫尺,却死气沉沉。
她饮下交杯酒,佣人离去之后,这个男人,却奇迹般地睁开了眼睛......
秦世霖脸色一下子铁青:“苏翰哲,你倒是会算计!”
秦老爷子更是拍案大怒,张口就骂:“苏翰哲,你个混蛋!秦苏两家是有婚约在的,你做这种无耻的事......你想玷污我宝贝孙女的名节,还想毁了两家婚约是不是?”
苏翰哲吓得头皮一紧:“我......我那是昏了头了!秦老爷,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说着,他就要朝着秦老爷磕拜。
秦世霖心疼道:“囡囡,过来!”
秦霜朝着大哥走过去,倚进他的怀里。
秦世霖心疼地抚了抚她的脸颊:“你没受委屈吧?”
秦霜:“我......没有。”
她敛去眼底的心虚:“那天晚上,无事发生。”
秦霜越想越气,若不是这个苏翰哲,她不至于撞上纪寒洲,还和他......发生那种事!
当然,她不可能和爷爷还有大哥坦白那晚上事。
关于五年前的事,她被纪老太太嫁给纪寒洲冲喜的事,她并没有过多提起,秦家只知道,纪寒洲负过她,在她心里留下了太重的心理创伤,也不敢轻易提起。
为了保护小长意,秦家也不想多生事端。
而那晚的重逢,也在秦霜的意料之外,但她不想和纪寒洲有过多牵扯,只想快刀斩乱麻!
反正,她也没吃亏!
那晚情况特殊,不是纪寒洲,她落到苏翰哲手里更恶心!
就当是被狗咬了一口好了!
秦老爷子道:“苏翰哲,你真是卑鄙无耻!”
苏慕卿道:“不过,据我所知,那晚,翰哲并没有对秦小姐,有过逾越的事,毕竟,他也该知道,秦小姐是的未婚妻,他不该动她的心思。”
秦霜道:“我已经取消婚约了!”
秦老爷子闻言,脸色尴尬了起来。
前不久,秦霜在苏家家宴上,当众退婚,造成不小轰动。
两家关系还闹僵过一小阵。
苏慕卿道:“秦小姐,这是我们祖辈定下的婚约,这婚书,我也一并带过来了。你的老太爷,与我爷爷,是生死过命的交情。这婚书,绑定的不止是你我之间,而是两家世代百年的情谊,不是一言之词,就能否定的。”
秦霜赌气地看向秦世霖:“大哥,我不要嫁去苏家!”
秦世霖看向秦老爷子。
秦老爷子却叹息一声:“慕卿啊,这婚约,我是一直记着的,但转眼过去这几十年,两家祖辈们订的婚书,如今到了这个时代,如今年轻人,哪还听得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苏慕卿看向秦霜:“秦小姐,原本,这婚约,我们五年之前就该履行。但六年前,你出了意外,之后,秦家找到你的时候,你带回来一个孩子,关于那个孩子的身世,无论怎么问你,你都不说,苏家也没有因此计较。而我,我的使命,除了继承苏家,同时,也要完成我爷爷的心愿,那就是,娶你为妻,两家亲上加亲,这也是你老太爷的遗愿。”
秦霜豁然起身,走到他面前,抬起头瞪住他。
苏慕卿含笑低头,眼神中,既有温柔,也有宠溺,仿佛,她现在已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
“苏慕卿。”秦霜压低声音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娶我,是为了继承苏家!”
苏慕卿含笑俯首,剑眉轻佻:“你有没有想过,我想得到的,不是苏家的继承权,而是你。”
秦霜脸色微变。
苏慕卿:“秦霜,你是秦家万千宠爱的五小姐,而除了我之外,没人配得上你。”
顿了顿,他抬起头,看向秦老爷子:“秦老爷,时间不早了,我想,我该回去了。关于婚约的事,既不是我说了算,也不是秦小姐说了算,我爷爷说,改日,他会带上十二万分的诚意登门商谈,至于这个混账......”
他看向苏翰哲,语气一下子阴冷下来:“在秦家原谅他之前,我会让他一直跪在这里,无论如何处置,只管秦小姐开心就好。”
说完,他就要走。
秦霜道:“慢着!”
苏慕卿背影顿住,转过身:“秦小姐,你要送我吗?”
秦霜指向苏翰哲:“苏慕卿,你忘记把这个垃圾带走了。”
苏慕卿:“我说过,在取得你原谅之前,他不会走。”
秦霜脸色很不好看:“我不会原谅他的!难道他要在这里跪到天荒地老吗?”
苏慕卿冷笑道:“你放心,在你原谅他之前,他死——也不会起身。秦小姐,这个废物,任凭你处置了。”
秦霜抿了抿嘴唇,“好,你说的!那我就让他这么跪着,到时候出了什么事,苏家可别来兴师问罪。”
苏慕卿刚走到门口,突然,二楼传来一个奶声奶气却愤怒的童声:“我妈咪不会嫁给你的!”
话音落下,紧接着,梅开二度,一盆冷冰冰的水又泼下来。
苏慕卿避无可避,直接被淋了半身。
秦霜刚走到门口,就撞上这一幕,目瞪口呆,直接石化!
苏慕卿转过身,抬起头望去,二楼窗户,小长意气呼呼地叉着腰,左手还抱着一个水盆。
秦霜头疼地椽了椽眉心:“苏公子,你没事吧。”
苏慕卿转过身,意味深长道:“不过是衣服湿了,不要紧。”
说完,他又看了小长意一眼,转身上了车。
车子远去之后。
秦霜回到客厅。
苏翰哲仍旧跪在那里。
秦世霖站起身来,走到苏翰哲面前,冷冷道:“起来。”
苏翰哲抬起头,没想到秦世霖会叫他起来。
他刚站起身,秦世霖一记拳朝着他颧骨痛砸过来,苏翰哲痛呼一声,被一拳撂翻在地,爬也爬不起来,鼻血直接淌了下来。
他捂住鼻子,难以置信地看向秦世霖。
在秦家,上上下下,哪个不是把秦霜当小公主一样宠着,尤其是数这个大哥,秦世霖最痛恨别人欺负他妹妹。
尤其是这种下作的事!
他自然要好好和苏翰哲清算!
秦世霖卷了卷衣袖,扯了扯领带,寒声道:“起来!”
苏翰哲吓得大叫:“大哥我错了!”
秦世霖却不理会他的求饶,语气又寒冷几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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