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温妍盛昀的其他类型小说《危情蚀骨:盛总的掌心逃妻温妍盛昀全文》,由网络作家“一颗柚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温妍,吃药!”护士居高临下地看着温妍,将一包黄黄绿绿的胶囊扔到了她面前的桌子上。吩噻嗪、氯普噻吨,用于治疗焦虑、抑郁症状的精神障碍......温家就是开药厂的,从小耳濡目染,温妍自然认得这些药物。只是没想到,这些对身体和精神伤害极大的激素药物,会伴随她这个正常人三年。“我警告你,今天盛先生会来,你最好老实点,再闹出什么幺蛾子,后果自负......”“盛先生,七月二十日......终于等到了。”三年前的这一天,盛昀知将她扔在这里,之后每年的这一天,他都会来。第一年,他告诉她,温氏药业彻底破产,父母和姐姐被扔到国外干苦力。第二年,他告诉她,母亲患了重病,遗愿是想看她一眼,最后死不瞑目。第三年,他告诉她,姐姐被他嫁给了一个下等粗人,每天...
《危情蚀骨:盛总的掌心逃妻温妍盛昀全文》精彩片段
“温妍,吃药!”
护士居高临下地看着温妍,将一包黄黄绿绿的胶囊扔到了她面前的桌子上。
吩噻嗪、氯普噻吨,用于治疗焦虑、抑郁症状的精神障碍......
温家就是开药厂的,从小耳濡目染,温妍自然认得这些药物。
只是没想到,这些对身体和精神伤害极大的激素药物,会伴随她这个正常人三年。
“我警告你,今天盛先生会来,你最好老实点,再闹出什么幺蛾子,后果自负......”
“盛先生,七月二十日......终于等到了。”
三年前的这一天,盛昀知将她扔在这里,之后每年的这一天,他都会来。
第一年,他告诉她,温氏药业彻底破产,父母和姐姐被扔到国外干苦力。
第二年,他告诉她,母亲患了重病,遗愿是想看她一眼,最后死不瞑目。
第三年,他告诉她,姐姐被他嫁给了一个下等粗人,每天都在家暴中度过......而父亲得了肝癌,生命危在旦夕......
每一次见面,她歇斯底里,拼死辩白,他冷若冰霜,不屑一顾。
“盛昀知,我一定会从这里出去的......”
头晕目眩的感觉袭来,温妍早已习惯身体对药物的排斥反应。
她感觉自己从椅子上滑落,身体像是破碎的酒瓶,散落一地,支离破碎。
不知道过了多久,温妍缓慢地睁开了眼睛。
身边充溢着雪松的味道,那是盛昀知定制的香水气味。
目光顺着质地优良的白衬衫上移,看到了盛昀知的喉结,和那张完美无瑕的脸。
这张脸,曾经是她整个青春的美梦。
温家和盛家有婚约,她本该成为盛太太的。
可之后盛昀知爱上了一个小明星林梦蝶,她便让父母去退婚——她不屑和别人抢东西。
可是,林梦蝶忽然跳楼自杀,盛昀知竟然将这一笔账算在她温妍的头上。
“知道错了吗?”
沉郁冰冷、不带一丝感情的嗓音,仿佛死神降临。
“我知道错了,昀知哥。”
温妍软软地跪在地上,抓住了盛昀知的裤腿。
眼泪顷刻落下——这是她默默排练过多次的戏码。
她屈服,不是因为她真的认错,而是因为,她要离开这里,只有离开这里,家人才能有生的希望。
盛昀知的表情愣怔了一下,俯视着温妍,微微眯起了眼睛。
她竟然认错了?
前两年,她可不是这个态度。
眼前这个骨瘦如柴、温顺如猫的女人,已看不出是粤城曾经被无数公子哥追求的温家二小姐。
她的骄傲呢?她的誓死反抗的精神呢?
一种莫名的情绪堵在盛昀知的胸口,他以为听到她的认错会很开心,可是,并没有。
温妍被极大的力道甩开,后背撞在墙上,刻骨的疼。
“滚开!”
“昀知哥,我蛇蝎心肠,我是这世界上最肮脏最歹毒的人......我不配被你记恨,我应该像蝼蚁一样......”
温妍缓缓靠近盛昀知,像是一条藤蔓,爬上了他的身体。
她贴着他冰凉的皮肤,用纤瘦的手指抚摸的他的喉结。
“贱人,你要干什么?”
盛昀知想要推开她,可她却直接扯开了领口,露出了自己的身体。
身上的衣物快速剥落,她的身体瘦削病态,却又勾魂摄魄。
一抹异样在男人的眼中稍纵即逝。
温妍却已吻上他的唇,陌生的触感,让她的灵魂忍不住战栗。
曾经,她渴望过这个吻,可是,却不该是在此情此景!
盛昀知推开温妍,她却再次咬紧牙关冲上去。
她生涩,却竭尽全力地取悦他。
今天,七月二十日,是她精准计算的排卵期,她要怀上他的孩子!
只要有了这个孩子,她就拿到了筹码,就可以走出这里,让全家人活下去!
......
砰,病房的门被重重关上。
温妍躺在硬板床上,眼神空洞地看着天花板上那一圈圈是潮湿的水渍。
疼痛渐渐褪去,护士推开门,手持镇定剂走了进来。
“你之前不是一心求死吗?盛先生交代了,你已经认错,如果你想死,现在可以死了,这里是二十六楼,盛先生特意安排的,和林小姐当时跳楼的楼层一样高,跳下去,一了百了。”
她认错了,所以,就可以死了。
他们才刚刚亲密过,男人却对她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惜,只希望她马上去死。
“护士,我饿了,可以去吃饭了吗?”
温妍隐藏了所有的情绪,像一只乖顺的猫,对护士报以微笑。
“怎么,被盛先生上了,舍不得死?觉得自己这张脸还有价值?”
护士冷笑,而后,毫不留情地将镇定剂扎进了温妍的身体......
冰冷的质问,不带一丝感情。
“我说过了,我想让他帮我打听父亲在哪里,毕竟......你是不可能告诉我的。”
“你在埋怨我?你,温妍,你有什么资格!”
高大的身影笼罩过来,令人窒息的压力,让温妍冒了一层冷汗。
“不,我没有,我没有埋怨你。”
“你向来都很喜欢说谎,但是,你却不知道,你说谎的技术真的很差——你跟他见面,不是为了这个。”
盛昀知修长的指节狠狠捏住了温妍的下巴,迫使她直视着自己。
“你想勾引他,认为他可以帮你,对不对?”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知道,你当然知道,而你不知道的是,程伽南这三年来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他贿赂院长,想要让那些护士对你手下留情,我知道,有一次你拒绝吃药,被关了禁闭,只关了三天就被放出来了,是他在背后说情,我也知道,年少的时候他很喜欢你,我更知道!”
下巴上的力道越来越大,温言疼得皱起了眉头,她甚至怀疑,盛昀知会这样,直接捏碎她的下巴。
“你一定觉得,程伽南是你生命中的光吧?只可惜,温言,你做的事情,不配拥有光。”
下巴上的力道终于消失,盛昀知忽然靠近,在她的耳边低沉着说道:“从此以后,程伽南不可以来我家,收起你那可怜兮兮的样子,没人帮得了你。”
砰砰砰,三声重重的敲门声在温言背后响起。
背上传来的震动在佐证着程伽南对她的在意。
“盛昀知,你在干什么?温妍的身子很弱,她怀着你的孩子,你不要对她行使暴力......你开门,我和你谈谈!”
盛昀知的嘴角扯出了一丝诡异的弧度:“果然,程伽南这样单纯的人,这么容易就被你给骗了,温妍,放心,你不会有机会得逞的。”盛昀知打开门,径自走了出去。
而后,门再次被关死。
“管家,看着她,不许出这个房间一步。”
“是,先生。”
“盛昀知,她是个孕妇......”
程伽南的声音越来越小,终于,听不见了。
她不知道盛昀知会和程伽南说什么,但猜也猜得到,绝对不是什么好话。
她给林梦蝶泼了硫酸,逼着怀孕的林梦蝶跳楼自杀,然后,还四处散播林梦蝶的桃色新闻,她不知悔改,她心狠手辣,她为了走出精神病院,设计在排卵期勾引盛昀知——她,是一个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要利用的人。
她,有什么地方值得被珍惜?
或许,盛昀知还会详细地和程伽南描述她勾引他的过程,她那么下贱、不知廉耻......
她不知道,程伽南在听完这一切的时候,还会不会把她当成当年的小妍妹妹。
温妍像是一滩烂泥,瘫倒在床上。
被子里的药瓶,硌到了她的后背。
“TFU,治癌药,HEM,止痛药......”
这两种都是外国生产的,她并不认识也没见过,但是她很清楚,这些药片,是支撑她活下去的希望。
“郊区的布莱恩医院......爸爸,你等着我,好吗?”
温妍的头疼了起来,停止服用精神病药物的反应席卷而来。
与此同时,后背和后腰都传来了钝痛,就像是有人在用铁锤一下一下砸着她的身体。
“肾癌,果然不是靠毅力就能挺过去的......”
温妍苦笑,拧开了止痛药的瓶盖,吞下了一片。
坚硬的药片滑过食道,她仿佛能听到药片落入胃袋的声音。
她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没有做梦。
傍晚的时候,门开了。
温妍猛地惊醒,拱起了身体——是吴妈。
“温小姐,你一天都没吃饭,这是按照程医生留下的菜单做的几样清淡的东西,你快吃点。”
吴妈将托盘放在了床头柜上,目光在她浸满汗水的脸上定了定。
“温小姐,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去和夫人说一下?”
“没事,吴妈,我睡觉的时候总是容易出汗。”
“今天先生回来,我本来想和他说那件事的,可是他晚饭都没有吃,一直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对不起啊温小姐。”
温妍知道吴妈要说的是什么——她是自己的证人,可是,盛昀知对自己恨之入骨,会相信吴妈的证词吗?
“没关系,什么说都一样的。”
“温小姐,吃饭吧,吃饱了,才有力气想别的。”
吴妈朴素的话语却带着治愈的能力,温妍点点头,拿起勺子快速地往胃里填充食物。
“慢点,喝点粥,别噎着......”
吴妈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后背,这动作和母亲一模一样。
一股酸涩充溢在鼻腔里,她不想哭,也没什么好哭的,可是,这种平凡的温暖,对她来说实在是太珍贵了。
“吴妈,谢谢你,这个家里有你......真好。”
温妍握着吴妈的手紧了紧,绽放了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
吃饱了饭,身体的疼痛消失了,温妍知道,是程伽南给她的止痛药起了作用。
这一夜,她难得地睡了一个完整的好觉,仍然没有做梦。
天刚亮,她听到有人推门走进来的声音。
“吴妈?”
温妍睁开睡眼,摩挲着想要打开台灯,尚未摸到开关,一个熟悉却令人厌恶的声音响起。
“是我。”
“苏柔霜?”
温妍猛地清醒,身体直直地坐了起来。
“该吃早饭了,温小姐,我亲自给了端饭,够贴心吧?”
餐盘放在了床头柜上,而后,台灯亮起,温妍看到了那张化着浓妆的虚假的脸。
“你来干什么,吴妈呢?”
“盛昀知......啊!盛总,您好您好!”
和布莱恩医院的简短对话,让盛昀知了解了温知新的情况,同时,也明白了,温妍为什么会胆大包天和程伽南私会。
“遇到问题,第一个想到的是程伽南?真以为程伽南能帮得了你?”
盛昀知的手指在办公桌上无规律地敲击了两下,眼神渐渐暗了下去。
第二天一早,他收到了阿健的消息——程伽南给布莱恩医院汇款八十万,这笔款项是专门用来给温知新做手术的。
“总裁,要不要通知布莱恩医院,不要给温知新动手术?只要您一句话......”
阿健在一旁小声建议,可看盛昀知的脸色越来越黑,渐渐地也不敢说下去了。
“为什么?”
“啊?”阿健被这三个字问住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支吾道:“温知新是温妍的父亲,而温妍逼死了梦蝶小姐,所以,温知新不治而亡,一定会让温妍很悲痛......”
“我应该把这笔账算到温知新身上,让他用命为他女儿还债?如果他死了,这笔债就能一笔勾销了吗?”
“这......”
“温妍欠我的,必须她自己还。”
阿健暗自擦了擦汗。
“我记得玛利亚医院的第四分院已经建了一半了,是吧?”
“对,是我们盛世集团全资,预计投入1.5个亿,上的设备全部都是国际一流的。”
“通知对外投资部,撤资,停工。”
“总裁,钱已经投进去一半了,这个时候停工......”
“我们投的是暗流资金,对外界来说,玛利亚医院一直是程氏独资控股,如果这个时候忽然停工,外界一定会怀疑他们程家内部出了问题,不但新医院建不成,已经成熟运营的那些医院也都面临巨大危机,一个亿换程家破产,划算。”
“程家......破产?”
阿健惊讶。
盛昀知和程伽南从小一起长大,两家关系一向很好,为什么要花一个亿让程家破产?
但是,这些疑问,不是他一个小小的总裁特助应该问的。
“是,我这就去通知。”
阿健说完便向外走,身后传来盛昀知的声音。
“把医院方面的好消息告诉温妍。”
“是......”
楼下,保姆房。
温妍正思考着该怎么找理由去给布莱恩医院打电话,门就被推开了。
走进来的男人她认识——盛昀知的特助阿健。
“你来干什么?”
温妍语气生硬,还带着几分恐惧——当初抓她进精神病院的时候,阿健也参与了。
“程伽南的八十万已经到账了,你不用担心,你父亲的手术很快就会进行。”
阿健通知的明明是一个好消息,可却让温妍不寒而栗。
阿健知道了,那就意味着盛昀知知道了,盛昀知会允许她父亲这么顺利的手术吗?
“你们要干什么?我和盛昀知的事情和我父亲无关!盛昀知已经让温氏药业破产,让我们温家妻离子散,难道还不够吗?”
温妍说完这些,才发现自己的态度太强硬了——万一阿健将这些告诉盛昀知,等待她的,又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狂风骤雨。
“对不起,我只是想恳求盛总,不要伤及无辜......”
“放心,盛总没有阻止您父亲手术的意思。至于其他的,你想管也管不了。”
“其他的?盛昀知要干嘛?阿健!”
温妍冲过去想要问个清楚,门却被阿健死死关上了。
原本是一个好消息,可是却让她如坐针毡——盛昀知给父亲留了生路,那么,死路留给了谁?
......
三天后,在温妍被这个念头折磨的快要崩溃的时候,她终于知道了答案。
她破天荒地被允许去餐厅吃饭,而餐桌上,还有两个人——程伽南和程伽南的爷爷程润钦。
程伽南用复杂的神色看了她一眼,然后垂下头去。
即便只是一眼,温妍还是看到了他眼神里的无措。
至于程润钦,看她的眼神没有了记忆中的慈爱温和,而是带着些许的防备和嫌弃。
一道道精致的美味佳肴依次上桌,可程家爷孙的脸色始终苍白,对于云素怡的热情招待,也只是客气回应。
菜都上齐了,盛昀知才从二楼书房缓缓走下来。
程润钦已经八十几岁,可看到盛昀知的瞬间,马上站了起来,半弓着身子,语气谦卑地打招呼:“盛总......您来了......”
“程爷爷,身体可好?”
盛昀知并没有加快脚步,而是保持着刚才的速度,不急不缓地来到餐厅,在程润钦对面落座,目光翛然扫过了程伽南的脸,嘴角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盛总,玛利亚四分院的事情......”程润钦急不可待,语气带着恳求。
“程爷爷,今天是家宴,好久没聚了,我们不谈工作。”
盛昀知回头对阿健使了个眼色,阿健便去酒柜中拿出了一瓶看起来很有年头的红酒。
“听说程爷爷对红酒很有研究,这是上次在慈善晚宴上拍的,咱们尝尝。”
阿健将红酒起开,程润钦赶紧过来抢过了瓶子,递给了程伽南。
“伽南,给盛总倒酒。”
程伽南的眼底掠过一丝反抗,但迫于爷爷的压力,还是拿过了酒瓶。
“盛总,我给你倒酒。”
程伽南是拿手术刀的人,手一向很稳,可此刻他的手指却微微颤抖着,显然,是在压抑着心里的愤怒和不甘。
“别啊,程医生既然不愿意,就别勉强,对你来说,自尊大过天,不过是丢了几家医院而已,千万别为此卑躬屈膝......君子不为五斗米折腰。”
丢了几家医院?
这一刻,温妍终于反应过来,为什么程家爷孙会来,为什么“家宴”的氛围会如此诡异,为什么盛昀知明明知道了程伽南借给她八十万,却没有阻止父亲做手术——因为,他想到了更好的办法来“惩罚”自己。
盛昀知在粤城权势滔天,随便动动手指,就可以灭掉资产不足他家十分之一的程家。
程家一向谨慎经营,非常注重名誉和医德,几十年来,连一场大的医疗事故都没有出过。
如果不是因为惹怒了盛昀知,他们完全可以在粤城风风光光的生活下去......
但是,程伽南帮了自己,所以,程家几十年积攒的家业就会被盛昀知灭掉!
盛昀知是想用实际行动警告她——成为他的仇敌,休想有任何一丝翻身的可能!
“盛总,如果我们程家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我程润钦代表程家上下老小,向您道歉!”
“昀知,别这么任性,盛家三代单传,你之前为了林梦蝶死活不肯碰其他女人,现在,好歹她怀上了,妈还能挑三拣四?有了孙子,我也安心了。”
“是不是只要有其他女人怀孕,这女人就可以滚出这里?”
一句话,把云素怡也问得呆住了。
“还是说,她肚子里的孩子保不住,她就可以滚了?”
第二句话,让温妍感到刻骨的恐惧和寒冷。
“温妍,你知不知道,林梦蝶被你毁容后,从二十六楼跳下去的时候,她肚子里,也怀着我的孩子!”
盛昀知忽然伸出手,卡主了温妍的脖子,窒息感瞬间袭来。
“昀知......”
盛昀知的眸子渐渐变得血红,他就这样卡着温妍的脖子,将她裹挟到了一楼的保姆房内。
门关上,漆黑之中,温妍单薄的身体重重摔在了单人床上。
盛昀知宽阔冷峭的身影随之压了下来。
“现在胎儿还没稳定,你......你要干什么......”
温妍的双手死死抵着男人的胸膛。
“两个月前,你勾引我时那下贱的样子呢?现在,装出这幅神圣的样子给谁看?”
极尽侮辱的言语,刺痛着温妍的神经。
后腰隐隐传来闷痛,让她出了一层冷汗。
她病入膏肓,显然不是盛昀知的对手。
胎儿尚未稳定,盛昀知显然是故意想要让她流产......
他恨她,甚至,不想让她为他生孩子。
衣服被扯碎,盛昀知眼里毫无爱怜。
仿佛在看一盘食物,而不是人。
“盛昀知,你滚开!”
温妍狠狠地抽了盛昀知一记耳光,几乎,耗费了她所有的力气。
盛昀知愣住,眼里闪过难以置信的神色。
温妍,这是曾经的温妍,那个对所有人都不屑一顾的浑身带着刺的温家二小姐。
她的反抗,才是他熟悉的。
“滚开!不要伤害我的孩子!”
温妍狼狈地用保姆的被子裹上自己的身体,小心地护住小腹。
“你......你很在乎我们的孩子?”
盛昀知的身体后退,隐藏起声音里的颤抖。
“以后,你就住在这个房间里,我不想再在家里看到你!”
盛昀知缓缓起身,目光在她的脸上定了三秒,转身,离开。
......
温妍在保姆房里度过了漫长的一夜。
因为突然停止服用精神病药物,她的身体出现了极大的反应。
神经像是琴弦被反复拨弄,干呕,冷汗,疼痛,噩梦,折磨的她几乎一夜没睡。
“温小姐。”
门打开,一个中年妇人走了进来,这温柔的语调,她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了。
“是我,吴妈。”
早餐被放在了床头柜上,紧接着,一束温暖的灯光在旁边亮起。
“这保姆房本来是我住着的,昨天先生告诉我,让我去睡客卧,唉,年纪大了换了床还真睡不习惯。”
“吴妈,对不起......”
温妍为自己的鸠占鹊巢道歉,然后,对上了吴妈那惊诧的眼神。
“温小姐,你......你怎么对一个下人道歉啊,你是小姐,马上会成为我们的夫人,我不过是个保姆......三年没见,你变了好多......”
是啊,她的确变了好多,曾经的温妍,阳光灿烂,个性飞扬,她不会和任何人服软。
可现在,她如履薄冰,她没有资格得罪任何人。
“吴妈,你不是下人,你看着我长大,我把你当亲人......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到自己的亲人。”
温妍握住吴妈的手,贪婪地感受着属于一个善良人的温度。
“温小姐,当年的事情,我知道不是你干的。”
温妍心头一颤,扬起脸看着吴妈。
“林梦蝶被人泼了硫酸之后,被送到医院,当时先生在国外出差,我是第一个跑过去看她的,她当时嘴里一直喊着一个名字,是三个字的名字......不是温妍。”
“三个字的名字,你......告诉过先生吗?盛昀知......他知不知道?”
在那一瞬,温妍仿佛活过来了,她紧紧攥着吴妈的手,想要知道一个答案。
“我说了......可是,林梦蝶留下的遗书里面写得就是你......我人微言轻,先生怎么会信呢?”
“遗书......”
温妍心中的火苗再次熄灭。
那个躲在暗处的人,早就把一切都算计好了。
“温小姐,别多想了,你既然回来了,就好好养胎,先生不是个硬心肠的人,等有了孩子,他会慢慢听你讲的......”
吴妈在温妍的肩膀上拍了拍,转身出去了。
“他会吗?如果盛昀知真的肯相信我,我又怎么会成为现在这幅样子......”
温妍绝望地苦笑,然后将早餐一口一口吞下。
为了保住这个孩子,她必须吃饭,即便,每一口食物都让她反胃。
......
“是不是别的女人也怀了盛家的孩子,她就可以滚了?”
噩梦中,盛昀知的话反复回荡。
温妍昏昏沉沉地睡到了晚上,口渴的厉害,吴妈又一直没来,她只好走出了保姆房。
从餐厅里出来,身体内部传来一阵阵不适,她感觉脚下像是踩了棉花。
迷糊之中,她和一个女人撞在了一起。
“哎呀!”
女人发出惊呼,然后攀上了旁边男人的手臂。
“昀知,你们家的保姆年轻倒是年轻,可是,走路怎么都不看路的,这可不是在大户人家干活的人该有的素质。”
女人很漂亮,妆容更是毫无瑕疵,看起来还有些眼熟,但是,温妍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一身高级名牌,让自己身上属于吴妈的睡衣看起来更家灰暗落魄。
温妍没有在意她攀着盛昀知的手——盛昀知和任何人在一起,和她都没有关系。
她要的,是让家人活下去。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温妍后退一步,朝着女人连续鞠躬。
程润钦住拄着拐杖,朝着盛昀知鞠躬,程伽南实在看不下去,放下酒瓶,搀扶住了爷爷的手臂。
“爷爷,别这样,要道歉也是我道歉,您是长辈......”
程伽南眼色血红,声音颤抖。
“是啊,您的道歉,我怎么能承受得起呢?再说,也不是您对不起我。”
盛昀知满脸若无其事,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龙虾肉,放在了程润钦的餐盘中。
“吃菜,程爷爷,今天是家宴,我们说好了,不谈工作的,我听说您心脏不好,千万别激动。”
“可是盛总......”
程润钦几乎要哭出来了——玛利亚医院是他一辈子的心血,尤其是即将建成的四分院,引进的全部都是高精尖设备和国际一流的医生,这样完美的医院,是他一生的追求。
他本以为自己有生之年能看到程家再上一个台阶,将这份家业顺利传给唯一的孙子程伽南,却没想到,会因为一个温妍毁于一旦!
他一开始还不知道盛家突然撤资的原因,直到邮箱里弹出了一封匿名邮件......
他已经八十几岁,做梦都想不到,土埋半截的人,还要经历这样的事情。
“爷爷,你不要求他!”
程伽南心如刀绞,将爷爷搀扶回座位,直直地看着盛昀知,低声道:“你想要我怎么做,才能放过程家?”
盛昀知挑了挑眉毛,摇晃着杯子里的红酒。
不了解他的人都认为他温文尔雅、很有绅士风度,他在慈善活动中,也一向大方。
可温妍知道,他的心是冷的,或者说,曾经的他不是这样,可自从三年前那件事发生之后,盛昀知的心就彻底变成了冰块。
他想要灭掉的人,不可能有回旋的余地。
“既然你非要这么问,那么看在程爷爷的面子上,我给你一个选择。”
温妍感觉周身都被冰冷的空气包围,胸口压着一团什么东西,喘不过气来。
选择?盛昀知会给人选择吗?
他给出的选择,不过是另一个深渊而已!
“你是温妍的债主,只要你向她讨债,规定她一个月之内还清八十万,那么,我可以不撤资。”
轻飘飘的一句话从盛昀知的口中说出来,他甚至都没有看温妍一眼。
“一个月八十万,你明知道温妍她......”
“伽南!”
程润钦紧紧抓住了程伽南的手腕,然后,用怨毒的眼神看着温妍:“你......你真的要为了这个凶狠的女人毁掉程家吗?你想气死我?”
“爷爷,小妍她不是凶手,她是被冤枉的!”
咔嚓,装着红酒的水晶杯被掷在地上,瞬间成为无数碎片。
整个餐厅瞬间鸦雀无声,包括云素怡,也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她是被冤枉的?”
盛昀知冷然起身,缓缓靠近温妍,肃杀的气质让人不寒而栗。
他忽然一把抓住了温妍的头发,迫使她看着程伽南。
“告诉你的伽南哥,你是怎么逼死梦蝶的?你,冤枉吗?我盛昀知,何曾冤枉过你一分一毫!”
头发撕扯的痛并不能触动她的神经,可盛昀知的话可以。
她本以为自己早就麻木了,可当他逼迫自己在程伽南面前承认罪行的时候,她的情绪还是受到了震动。
她不想,她当然不想承认自己是凶手。
凭什么!凭什么她要承认这莫须有的罪名?明明是苏柔霜,一切都是她干的。
可是,盛昀知是个瞎子聋子,他不但不相信自己,还将怒火全都转移到了程家人身上。
她不能连累程家,就算是万劫不复,她也不该连累无辜的人。
更何况,程伽南一直在帮她,她如果不承认,盛怒之下的盛昀知一定会让程家从此覆亡......
“小妍,算我程润钦求你了,我们程家没有得罪过你,看在以往的情分上,你不要连累我们......”
程润钦朝着温妍不停地鞠躬作揖,这个动作,看起来是那么的刺目。
“伽南哥,我之前和你说的都是假的,林梦蝶确实是我逼死的......”
温妍机械的说出这句话,不带一丝感情。
“小妍!”
“我卑鄙无耻,阴狠毒辣,却还奢望你能怜悯我,帮助我渡过难关,真对不起,欠你的八十万我会在一个月之内还清,我这就去写欠条。”
话音刚落,纸笔已经摆在了眼前——是阿健递过来的。
盛昀知早就有所准备,甚至预料到了她一定会屈服,所以,早早就让阿健备好了纸笔。
温妍快速写好了一张欠条,递给了程伽南。
“程医生,我不值得。”
温妍说完,竟笑了出来,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笑,哀莫大于心死,或许,是因为太悲哀了,所以面部表情已经不受控制。
盛昀知终于放开了温妍的头发。
“听到了吗,程伽南,她亲口承认了,这张欠条具有法律效力,如果她一个月之内还不上,我会帮你们程家找最好的律师起诉她。”
“盛昀知,她怀着你的孩子......”程伽南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痛苦地攥着那张欠条,几乎要将那张纸攥成一团粉末。
“是,她该庆幸还有这个资本,否则,你以为她能出得了那个地方吗?”
“你......”
程伽南还想说什么,却被程润钦拉住了手臂。
“伽南,我们别打扰盛总用餐了,走吧,咱们回家,我累了。”
程伽南离开了,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温妍以为她会很绝望,可心里的真实感觉却是——轻松。
她没有连累程家,如果地狱需要一个人,那么,她自己去就好了,程伽南那么善良,应该活在阳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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