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礼拜就这么一晃而过,至于脸上的墨迹,许安然早就配药弄干净了。
朝堂没有再去,京城各方流言倒是听到一堆。
“逍遥王不是说成亲后离开的吗?如今怎还在京城?”
“是啊!难道是想……”
“哎哟哟,这话你可说不得……”
“据说,徐州闹了洪灾,医者发现了病症。”
“你怕什么?徐州离京城好几千米,就算有事也到不了你。”
“可……洪灾过后必有疫症。”
“老胡,你也说道说道吧!毕竟,你早年走南闯北见识广。”
“徐州……难啊!”那人穿着一身黑袍,看不清面容。话语间极为严肃,仿佛真的预见了什么。
诸如此类,每日上演一波。
其实不是她不离京,而是许染不放她走。说什么京城内忧外患,得有人协助她治理。
许安然听着大街小巷的流言一时有些生疑,徐州按那人所说相距几千米。那这些消息还未到天子手中,她们又是从何而知?
“殿下,陛下急召您入宫。”管家步伐急促的走进院中,看着正在品茶下棋的许安然稳了稳心神开口。
“得了,这盘棋是下不完了。”许安然站起身看着刺眼的阳光,暗叹风雨欲来。
“你先下去吧!我换身衣服再入宫。”随意将管家打发后,走进屋里更换衣物叫上某只跟屁虫。
“小孩,我要进宫,你跟我一起吧!”
“好啊!你去哪我去哪。”
“嗯,去换衣服,那件蓝色的。”
“好嘞!”
江无恙放下手中的茶点屁颠颠的换衣服,等他出来时看到的便是一袭红衣的许安然。
“哇!安然……你好美!”江无恙散着一头墨发走至许安然跟前,眼里满是痴迷。
“呵呵!我家小孩也很美。”许安然由衷的夸赞道,从袖中抽出一根白玉簪帮他束发。
这只簪子外形与她头上那只很是相似,唯一不同的就是上面刻着兰花。
在光的照耀下灼灼生辉,仿佛活了一般,散发着幽兰色的光芒。
“一样的,呵呵!好看。”江无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很是开心,用手不停的摸着簪子。
嘴角的笑意怎么都遮不住,许安然在一旁宠溺的看着。
“很开心?”
“嗯嗯,开心。”
“真是小孩,走了。”许安然牵着江无恙出门,一路步行前往皇宫。期间带着他买了好多东西,一段路程硬生生用了一个时辰。
“殿下,这边请。”芳若站在大殿门口,看着许安然十分开心,只是动作略显僵硬。
“你可终于来了!”许染脸色发青,言语间满是控诉。
“嗯!皇姐安。”许安然也不拿她当外人,拉着江无恙径直坐下。
“你把他也带来了?”许染看着多出来的人,一时有些惊讶。
“我的王君,自是走哪带哪。”许安然一脸嫌弃的看着许染,似是怀疑她没长脑子。
“可……”许染顿了顿看着江无恙沉默了,不知该如何是好。
“安然,我是不是不该来?”敏感的江无恙自是察觉到许染的动作,揪着衣袖小声开口询问。
“乖,小孩看我就好,其他都不用你管。”许安然轻轻拍了拍脑袋,带着几分纵容与宠溺。
“皇姐,你直说吧!”许安然再看向许染时,眼里已没了柔意。
许染内心酸涩极了,总有刁民跟她抢妹妹。
纵然心有不喜,却也知轻重缓急。正了正神色,十分严肃的开口。
“徐州传来急报,一月前洪水泛滥成灾,百姓伤亡无数。”有些疲惫的揉了揉眉宇,眼里皆是倦意与痛惜。
“嗯,何意?”许安然表示自己听懂了,示意她直接言明叫自己来的意图。
“这消息是三天前到的,那时我就已经封锁消息了。不到半日城中流言四起,一查才知晓一个礼拜前便有稀碎消息传入京中。”
许安然始终沉默不语,江无恙坐在一旁把玩着她的手指。
“这件事有预谋,我派去调查的人都凭空消失毫无音讯。”
“如今皇室只剩下我们三人,朝中大臣腐烂不堪皆不可用。”许染说到这里满是自责,她愧对祖先却无法挽回。
“你是想让我去徐州探查?”许安然拿着不知何时出现的白玉折扇,轻轻叩击着桌面回问。
“不,我要你监国,肃清朝纲内外。届时皇姑会扶持你,我去徐州赈灾救援。”
“你在下一步险棋,稍有不慎尸骨无存。”许安然看向许染的目光满是赞赏,这货成长的挺快。
在一位合格帝王带领下,朝月定当繁荣昌盛。
“我信你。”许染看着许安然的目光再无防备,取而代之的是满满信任。
“行,待你归来之时,我定还你一个干净的朝纲。”许安然从不对人许诺,一旦承诺必当遵守。
“只是,你要小心……”许染有些欲言又止,只得委婉提醒。
许安然直接打断她的话,带着江无恙去了她之前住的宫殿。一切如旧,却恍如隔世。
江无恙低着头让人看不清眼底的神色,不似往日胡闹显得格外安静。
从这天起,他再没有跟许安然说过一句话。
翌日
帝王离宫,许安然主持朝中大局。召开秋选,有能者可在朝为官。这一举动,遭到朝廷官员反驳。
“殿下,如此行径有点越俎代庖了。”
“殿下,此举欠妥当。”
“殿下此举将老臣们置于何地?”
“殿下……”
……
朝堂之上宛如菜市场,喧闹无比。许安然也不说话,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嗯?怎么不继续了?我还没看够呢!”许安然见大殿突然安静下来,有些疑惑的开口询问。
气的大臣脸红脖子粗,指不定在心里怎么骂呢!
“殿下,朝中大臣居多,再入新人怕是国库空瘪。”赵太傅为人忠厚,脑子却不灵活,时常被人带着走。
“哦?”
“是啊!殿下,如今国库空虚,还要增援徐州,怕是吃不消啊!”眼见着太傅出头扛怒火,其他人也纷纷效仿,至于真正的想法只有她们自己知道。
“嘭……”
一声巨响,震的朝臣内心一个哆嗦。胆子小经不住吓得,早就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