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我正陪着尔雅姐姐去御书房。
结果在门口就看到了跪在地上，满脸是血的姜德宝。
混账！
皇上的茶盏就那么直直砸向了姜德宝的脑袋。
宦官帽被砸掉，额角渗出鲜血。
审！
拖去慎刑司一五一十给朕审！
那天后，我就没有再见到姜德宝。
慎刑司那是什么地方，任何人进去都得活活扒掉一层皮。
听说姜德宝坚决不肯认罪。
由于没有实据，过了几天慎刑司也就放人了姜德宝浑身是血的，从慎刑司被抬了出来。
小泉子哭成了泪人。
姜德宝还是那副嘴硬的样子。
进气多出气少了，还要抬起眼皮昵我一眼。
你过来看杂家笑话吗咳咳。
我没理会他，拿了剪子纱布帮他清理伤口。
只在撕开粘在伤口的布料时，刻意下了重手。
如愿听到他嘶了一声，解了我心头之恨。
果然这才是你冯小雀，明明是只会啄人的鸟，平日装成那副温顺样子给谁看？
我翻了个白眼，索性不装了。
他倒是话多了起来。
雅贵人没有叮嘱你，这个时候离我远一点明哲保身么？
有阿。
那天从御书房回来之后，尔雅姐姐就同我商量过。
我俩是否需要明哲保身，当做和姜德宝的交情不存在。
但是我始终记得，上辈子有一晚皇上喝醉了。
迷迷糊糊说梦话时，没头没尾说了一句。
是朕对不住你...德宝皇上九五至尊，有什么事情是他会觉得，愧对姜德宝的？
我始终想不明白。
但是可以确认的是。
皇上对于姜德宝，一定有着对其他人都没有的宽容度。
不可能就因为旁人的几句话，就猜忌姜德宝，将人送进慎刑司。
我直觉很不对劲。
于是我决定赌一把，那天皇上召见我问话。
朕问你，你和姜德宝结为对食，是否是你自愿。
姜德宝是否有强迫？
我扑通一声直接向皇上跪下。
姜公公并未强迫奴婢，是奴婢，思慕于姜公公。
我还向皇上请旨。
允许我调离清竹轩，前去照顾姜德宝。
赌赢了姜德宝就会念我一分恩情。
赌输了也不过是多照顾了几天病人，还落个不离不弃情深义重的美名。
皇上这次属实是下了狠心。
虽然姜德宝人还是从慎刑司被放了出来，但是也没说要恢复他的职位。
只是将人调去做了最低等的洒扫太监。
姜德宝之前在宫里得罪过的人，都过来奚落他。
每天他都会灰头土脸的回来。
我和小泉子装作不知道的，准备了热腾的饭菜等他。
只在晚上偷偷用布，擦掉他衣服上的鞋印。
而他不管每天身上多么狼狈，回来的时候怀里还是揣着我最爱的桂花糕。
白白糯糯的，一点污渍都没有沾上。
日子就这么平静地过了一段时间，直到尔雅姐姐托人传我去清竹轩。
她满面笑容。
雀儿，我怀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