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弟是赌徒,输光家业。
我是家中长女,脏活累活全都我做。
我娘说:女儿家有不得出息,赚钱给你弟弟还债,买个娶媳妇的新房。
满龄后我脱族远离有毒家人。
弟弟赌掉爹娘祖宅,杀了人,他们全家跪着求我拿财消灾。
我摆出郡主架势。
三日后行刑,新房我烧给你。
我刚从街市回来,我娘就抓住我。
神情着急:叶叶啊,你弟弟又赌光了钱被扣了,你去赌坊把他赎回来。
我直接甩开她,朝屋里走。
我没钱!
娘不乐意了,朝我大吼:死丫头叶宁!
你明明刚从街市赚了钱回来!
我把框子重重一扔,憋着泪嘶吼:那是我每天去后山种菜卖的钱!
我娘叫来我爹,一人一句在屋外说了好一会,然后响起铁器碰撞的声音。
每次我不听话,他们就会合起来打我,已经数不清是第几百次了。
到了夜深,我穿着破衣衫带着一身伤痕去赌坊赎我弟。
魏登衣服皱皱巴巴,一身的酒气和二流子样。
他见到我没有好脸色,皱眉抱怨。
怎么来这么晚?
我怒气委屈顿时上来,扬起手了想打他,魏登从空中接住。
瞪眼皱鼻:你想干嘛!
老子告诉你,我敬你是我养姐,才让养父母没送走你,把你留下来赡养我们一家,有个住地。
我弟魏登是逃亡路上捡来的。
爹娘重男轻女,把他看得比我这个亲生的还重。
因此魏登在家中称王称霸。
他啐了一口,真是贱骨头,迟早被打死。
我看着他走远,攥紧拳头。
从出生起,爹娘就埋怨我是女儿,没有男丁有用。
他们好吃懒做,整天想怀个儿子,怀不上就打骂我拦了叶家人丁兴旺的气运。
五岁的我被迫长大赡养全家。
我心里默默盘算还有几日到生辰。
生辰一到,我就及龄,可以脱族了。
赎回魏登后我没有回家。
去了卖果子糕的静姐姐家住。
她教我做果子,我给她串手环,念学堂里我偷听到的知识。
在静姐姐家待的这几天,是我这十六年为数不多的快乐日子。
却没曾想爹娘找上了门。
他们在门口大闹,扣帽子静家拐了她家孩子。
人贩子拐了我家孩!
世风日下啊!
门外响起叫苦连天的声音,有些人跟着一起喊。
光天化日还有人贩子!
可我听说那家住的是个很懂事的姑娘家啊。
我爹大吼,谁知道住的是本分的,还是什么不干净的女子!
我不想连累静姐姐,气极了要出去。
她急切地问:宁宁,脱族需要家人亲手签字,你有把握吗?
我含着泪扑上去抱住她。
他们肯定不会签的。
静姐姐,谢谢你,为了逃离他们,不管用什么法子我都得试一试。
在街市摸爬滚打十几年,下到地痞乞丐,上到达官贵人,识得了一些人,从他们身上学到了一些东西。
离开前我把新酿的一壶小酒送给了静姐姐。
她心疼地摸着我的头,好宁宁,有什么困难尽管来找姐姐。
我点点头,憋着嘴不让眼泪流下来让她担心。
然后套上麻袋,冲出去抄起棍子就往他们身上狠狠地打。
臭要饭的!
搁这骗钱来了!
这两人是骗子!
讹钱的!
打啊!
一些人闻言,立马跟着我一起打。
混乱中我丢了棍子,跑了。
爹娘回家后一身是伤,没有力气打我了。
他们一反常态,格外殷勤。
宁宁啊,吃饭了吗?
宁宁啊,这么几天没见,娘好想你。
她眼睛溜得一转,看着我。
宁宁,身上还有钱吗?
我摔了筷子,径直就要往外走。
我爹拉住我。
哎呀哎呀,别耍小性子了,来来坐下吃饭。
我娘看他一眼,把他拉了出去。
我悄悄堵在门缝听。
迷香水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这下她想跑也跑不掉了。
那就好。
我看向桌上那瓶像梅子水一样的东西,迅速拿出一个同样的空瓶子,换了真正的梅子水。
晚上睡觉时,门口出现一个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