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心俱疲,我的力气几近枯竭。
我枕着半人高的小熊玩偶沉沉睡去。
恍惚间,我感觉到有人在抱我,浓烈的女士香水味刺鼻。
迷迷糊糊睁开眼,天色也暗。
是陆行瑾。
我侧头躲开,却看到他衬衫上还残留着粉底的痕迹。
陆行瑾将头枕在我的肩膀上,从背后拥着我。
“对不起,今天是我同情心泛滥,以后我会让其他员工陪她,不会再出现类似状况,你原谅我好吗?”
他的眸子依旧深邃,可我再也不会沉溺其中。
见我神色平静,他稍稍安心。
“你是不是想要宝宝,我们办完婚礼就抓紧。
我不舍得让你做未婚妈妈,你的名声比我的命还重要。”
我面无表情地望着他。
“那沈乐言呢?”
他眉头一拧,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但见我并无异样,继续道:“她生性放荡,名声早就坏了。
如今她肚子里的孩子连是谁的都不知道,老婆你少和她接触,会玷污了你的名声。”
我笑着看他:“那你为什么不理她远点,还上赶着帮忙,不知道的还以为孩子是你的呢。”
陆行瑾脸上的笑意僵住,额头上渗出细细密密的薄汗。
“老婆你开什么玩笑,我们马上就结婚了。”
他的心跳和当初告白时一样震耳。
可心境早已不同。
我轻笑道:“逗你的,你是我最信任的人,你永远不会背叛我。”
“对吗?”
陆行瑾呼吸变得急促,心音轰鸣如雷霆。
片刻后,他才应和点头。
“如果我骗你,我将不得好死。”
我没有像以前一样,在他发毒誓时拉着他在木头上拍三下作废。
我轻轻勾起唇角,释放着恶意。
“好,我等着你不得好死。”
陆行瑾的手机突然亮起,在黑暗中无比刺眼。
在他拿走的一瞬,我看清了上面的字。
“乐言:宝宝想爸爸了,新的狐尾皮鞭到了。”
黑暗中,手机照亮了他轻轻勾起的嘴角和上下滚动的喉结。
“老婆,公司有急事需要我去处理,你在家乖乖等我回来结婚好吗?”
我站起身,想要开灯。
可毫无反应。
我盯着他道:“停电了。”
高中时我曾被人所在器材室一夜,从此落下了怕黑的毛病。
陆行瑾神色晦暗不明沉默一瞬。
“老婆,这个项目非常重要,过了时间就无法合作了,我处理好回来再陪你。”
说完,转身出了门。
看着他的背影,我嗤笑出声。
我爱了十年的人,竟如此不堪,令人作呕。
距离婚礼还剩五天时,我去验收了全部喜糖。
回家后边吃喜糖,边清出了这十年间所有的合照,将我自己全部剪了下来,一把火烧了干净。
还剩四天时,我最后一次试穿婚纱的剪裁。
穿着剪裁终于合身的婚纱,签下了所有房产的卖出合同。
还剩三天时,婚庆公司进别墅布置了婚房。
我也将儿童房收拾出来,布置成了简陋的灵堂,将宝宝亲手放进精致的婚戒盒。
还剩两天时,陆行瑾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