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
“妈!”
他们父子异口同声,警告地吼我。
“你们替她付也可以,毕竟是帮凶。”
我冷漠地瞟了他们一眼。
白瑾难堪地笑了笑,按住他们,“对不起羽姐,我真的不知道你的本子那么贵,但已经捐给小朋友了,再要回来也不合适。
我赔,你把银行卡号发给我,我马上转给你。”
我去拿手机。
赵一洲拉住我,“秦羽,你不要太过分。”
他让赵翊先和白瑾出去,拿出手机给我转了十万。
“可以了吗?
能别闹了吗?”
“三十多岁的人了,还成天像个小学生一样,抱着那些华而不实的破本子当宝贝,谁都不让碰。
你买那些东西的钱有多少是你自己赚的?”
我到底还是听到了这句话。
“请问全职保姆一个月多少钱?
你确定要这么算吗?”
而且大部分的手账本都是结婚前我自己买的,还有一部分是我怀孕时抑郁,他为了哄我高兴,把购物页面举到我眼前,“这个颜色你还没有吧?”
“一点都不贵,只要你喜欢。”
“诶,闺女动了,她肯定也喜欢,买吧买吧。”
那时候他希望我们生的女儿,但名字取的一直就是这个“翊”字,包含我的名字。
面前的赵一洲深深盯了我一眼,摔门而去,带翻了门口玄关上的花瓶。
赵一洲花粉过敏,但不是特别严重。
约了好几次会后我才发现,就不让他买了。
这么多年,我们家里几乎没出现过花。
但自从一年前白瑾回国,白玫瑰就经常出现。
花买来的当天或隔天,白瑾就会来家里做客。
我坐在沙发上,给我闺蜜成卉打电话,让她过来帮我搬家。
我现在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和搬家公司同时到的。
工人打包多久,她就骂了多久。
她还要去砸赵一洲的书房,我拦住了,“他的东西确实比我的破本子值钱,我们赔不起。”
人家可是参与国家保密项目的科学家。
“你大姨妈来了?”
成卉提醒我。
我裤子后面已经被血洇透了,沙发上也有,第一天的月经量肯定不是这样的。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次月经已经推迟了十多天,我出差的时候就有点担心,想回来买试纸测一下。
到医院检查,是怀孕了,自然流产了,月份小,连住院都不需要。
怀赵翊时,孕早期也有过出血,在医院输了两天液,又在家卧床了一个月。
好在他很坚强,没有离开我们。
成卉一边开车一边哭,骂前面的车。
我让她赶紧找路边停下,哭完再开,我可不想出车祸撞死。
赵翊自己发了条朋友圈,捧着一个小蛋糕闭眼许愿。
这一刻,真希望她就是我的妈妈。
我闭上眼睛缓了缓。
他和白瑾眼下都有一个小痣,没准上辈子就是母子,所以这辈子才这么投缘。
成卉瞥见我手机,抢了过去,“我……这小白眼狼……他……”她想骂又不好骂,憋得非常难受。
我笑笑,“我小时候还希望钢琴老师做我妈妈呢。”
赵一洲是搞天体物理的,白瑾是生物学家,研究某种蝴蝶。
赵翊继承了爸爸的天赋和热爱,今年已经开始学习高中物理了。
而且特别喜欢昆虫,白瑾回国后,父子每周的二人野外活动就变成了三人行。
而我是纯粹的文科生,特别害怕虫子。
小时候赵翊恶作剧,我被他的竹节虫吓到晕厥。
他们的精神世界,我进不去。
我的兴趣爱好,他们也瞧不上。
“浪费时间。”
是他们对我说过最多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