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就送你回医院,给你换个新的护工看着你,以后没事别出来乱跑!”
年年急得红了眼眶,“我不是找借口,刚刚真的是这个坏阿姨先动手的......”
看着年年百口莫辩的模样,我抑制不住地心疼。
年年自幼体弱多病,陆云深嫌弃她是个难养活的累赘,对她的态度一直都很冷淡。
去年两个孩子生日,陆云深出差回来,就只带了一份礼物。
他将礼物分给陆泽,就打算抱着儿子去切蛋糕。
年年小手拉着他的衣摆,仰着小脸期待地望着他:“爸爸,年年也有礼物吗?”
陆云深顿了顿,轻飘飘地扔下一句“忘了买了”,就拂开她的手,抱着儿子离开。
为讨陆泽开心,那天南婉月订了一家海鲜餐厅请陆家人吃饭庆祝。
所有人笑着把陆泽围在中间,却没人记得年年海鲜过敏。
小丫头懂事,不哭不闹,只端着小蛋糕缩到角落默默地吃。
只有我心疼女儿,带着她去了其他餐厅庆生,又给她多买了几件礼物。
然而孩子需要的是一个完整的家,只有我一个终究是不够的。
那晚年年虽然一直在冲我笑,我却能看出她笑容里的勉强。
其实年年刚懂事的时候,陆云深对她还是有几分耐心的。
只是后来年年和我一样讨厌南婉月,陆云深就自动把年年划分到了我的阵营,将对我的厌恶和不满一并分给了年年。
以前有我在,年年受委屈时,我还能哄哄她。
现在我死了,她身后便再没了倚靠。
如果南婉月真的嫁进陆家,以后年年的日子恐怕会更不好过了。
思及此,我鼻尖泛酸,眼眶也有些胀。
陆云深,如果有一天你知道了是南婉月害死了我,知道了年年这些年受的委屈,你会有那么一丝悔意吗?
陆云深拉着年年的手准备往外走,年年不愿,苦苦哀求:“爸爸,我不回医院,我要去找妈妈......爸爸,你打开卧室的门进去看一眼好不好?就一眼,求你......床下真的有血,我没有撒谎......”
年年说得声泪俱下,陆云深表情有细微的松动。
他和年年相处的时间少,亲子感情也比不上和陆泽深厚。
但到底是自己的骨肉,终究还是看不得小丫头这么哭。
“那就看......”
“云深哥哥,”陆云深话还没说完,南婉月就开口打断,“你不能带孩子们进卧室。”
陆云深皱眉,“为什么?”
南婉月羞红了脸,踮起脚尖,凑到他耳边咬耳朵:“我的内衣还挂在床头,昨晚床单也还没换。
“我们昨晚战况那么激烈,叫旁人瞧去了多不好?”
南婉月和陆云深凑得极近,说话时唇瓣几乎擦着陆云深的侧脸。
陆云深皱眉,往旁边退了半步,低声训道:“我毕竟是结了婚的人,在孩子面前最好保持距离。”
我冷笑。
现在倒是想着面子要保持距离了,昨晚两人在床上的时候他怎么没想起他是结了婚的男人?
而且昨晚南婉月生日,陆云深分明是当着陆泽的面亲了南婉月的脸的,这会儿倒是装起正人君子来了。
听了陆云深的话,南婉月似乎有些委屈,“我下次注意。”
陆云深犹豫了几秒,到底还是不想让孩子们知道他和南婉月之间的那点事儿,转头对年年开口:“房间里的情况等爸爸把你送去医院之后再回来确认,爸爸现在先送你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