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马建军马兵的其他类型小说《秦遗龙棺马建军马兵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微胖大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日记本上的字迹很整齐漂亮,一看就是女孩的字。前几页写的都是平时发生的事,倒也还算正常,可是翻到中间的时候,马芳芳的情绪就变得很不稳定了。字里行间不难看出,她心情是慌乱与不安,甚至还有恐惧和失望。她在日记里反复的提到父母对她的态度,她很多次想要逃离这个家,也很多次有轻生的念头。而出现比父母更多的,却是“他”,每次提到“他”的时候,马芳芳的字里都透露着一股厌恶。我饶着头想了半天,也想不出谁能跟马芳芳走得这么近。马芳芳家都很传统,爸爸是个木匠,一年到头也挣不着几个钱,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家突然就变得富裕了起来。之后她家还盖起了楼房,这把村里人给羡慕的。有心思活的问她家这是作的什么买卖,马芳芳她妈吱唔着说,是他们家那口子运气好,碰上贵...
《秦遗龙棺马建军马兵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日记本上的字迹很整齐漂亮,一看就是女孩的字。
前几页写的都是平时发生的事,倒也还算正常,可是翻到中间的时候,马芳芳的情绪就变得很不稳定了。字里行间不难看出,她心情是慌乱与不安,甚至还有恐惧和失望。
她在日记里反复的提到父母对她的态度,她很多次想要逃离这个家,也很多次有轻生的念头。而出现比父母更多的,却是“他”,每次提到“他”的时候,马芳芳的字里都透露着一股厌恶。
我饶着头想了半天,也想不出谁能跟马芳芳走得这么近。
马芳芳家都很传统,爸爸是个木匠,一年到头也挣不着几个钱,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家突然就变得富裕了起来。之后她家还盖起了楼房,这把村里人给羡慕的。
有心思活的问她家这是作的什么买卖,马芳芳她妈吱唔着说,是他们家那口子运气好,碰上贵人了,小赚了一笔。
马芳芳她妈是个很虚荣的人,可能苦日子过怕了,没富裕前每天都能听到夫妻两人为了钱的事儿吵得不可开交,村里人不知道都去她家劝过多少回了。马芳芳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的,她的内心要比同龄人脆弱得多。
记得小时候跟马芳芳一起玩,我还问过她长大了打算干什么?她当时说,她长大了要赚很多很多的钱,那样她的爸爸妈妈就不会再因为钱吵架了。
之后她家真的有钱了,可我每次看到马芳芳时,却没感觉出她开心多少。有一回马兵在村里遇到她,喊她的时候,她却跟丢了魂儿一样,眼神都空洞洞。当时马兵还跟我感慨,说这朵马家沟的村花儿,没精神气了。
没成想这过没多久,她就出了这事儿。
“命运有时候真的是可以用来当筹码的,这个肮脏的世界,我一刻都不想继续待下去了!”日记写到这里就没有了,之后都是一些看不出什么的字迹,像是胡乱画的。
以我对马芳芳家的了解,她爸妈是肯定不会让她随便跟男人来往的,更别说马芳芳还这么讨厌这个男人,看来这其中隐藏了不少秘密。弄不好,马芳芳的死就跟这人有很大的关系。
只是这个人到底是谁呢?
我合上日记本重新放了回去,那日记本却在触到桌子时猛然消失,我把桌子上的东西翻了个遍也没找到。正纳闷呢,刁老金走过来。
“发现啥了没?”
“我刚刚发现了一本马芳芳写的日记,可它又消失了!”我比划了一下日记本的大小,又指了指桌子。
刁老金瞅了一眼墙上的挂钟,脸上露出了倦意。“可能是马芳芳的怨气所化。离十二点还有两个小时,你先在这儿休息一会儿,我出去准备准备。”
“你要上哪儿去?”
我心里一慌,连忙拽住他的胳膊。“我一个人不敢待在这房间里。”
“孬玩意儿,不就死过人吗?棺材都抬过了,你怕啥?好好在这儿待着,等我回来!”刁老金甩开了我的手,转身就走了出去。
我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打起了鼓。
虽说房间里开着灯,可我还是感觉不安生,尤其是房梁上的那个绳索一直在晃啊晃的,要知道今天晚上可是没有风的啊。屋子里阴森森的,我却全身都在冒冷汗,背脊更是一阵阵发凉。
我靠着的墙壁蜷缩在门口,房子里静的可怕,甚至整个院子都静的可怕,离刁老金离开也没几分钟,我却觉得仿佛过了一个世纪。
房间里的灯有些暗,梁上那绳索还在那晃来晃去,可我却在这种情况下睡着了。
是的,睡着了。
等到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时,发现床上坐着两个人。
一开始,我只能看到他们的嘴巴在动,却听不到任何说话声音,等我的意识逐渐恢复些时,我听清楚了他们的对话。
“这本书是抬棺的禁忌,你要亲手交给一鸣,这孩子从小就没碰过这事儿,继承祖业对他来说,任重道远!”一个声音说道。
“你放心吧!这孩子虽然命格不好,但也算是有福之人,交到我手里,我保准让他在外面好好历练一番,回来也算是给他爷爷一个交代了。”刁老金接了过东西。
“哎,他的命苦,从小就没娘,现在他爹和爷都不见了,这孩子哪里受得了?”
“您就甭操心了,孩子交到我手里,只管放心,这孩子命硬。”
“那我就先走了!”
那声音说完便打开了门,恍惚间,那人影突然看了我一眼,而后叹了口气离开了。我脑袋还有些发懵,听声音这人不像是马家沟的人,跟刁老金似乎很熟悉,是谁呢?
我从角落里站起来追出屋去,那人早就已经没有踪迹。我回到屋里,一脸迷茫地望向刁老金。“刚刚跟你说话那人是谁啊?”
刁老金吐了口烟,手放在我的脑门上试了试。“没发烧呀,这说什么胡话呢?这房间里至始至终就我们两人,我瞅你一个人躲在角落里睡着了,就没忍心把你叫起来。怎么着,睡迷糊?”
这刁老金明摆着就是瞒着我,我刚明明都听到他们说话了,他还在这跟我装傻充楞,他一定是有事儿瞒着我,不行我一定要问出来。
可不管我怎么问,他就是一口咬定没这事,问烦了就把烟一丢,呲起了牙。“该问的问,不该问的一个字都不要提!时间也差不多了,一会儿马芳芳就要还魂了,你记住我现在跟你说的第一句话。”
见刁老金死不肯说,时间也的确离马芳芳回魂不远了,我也就没有继续问下去。
“待会儿我做法的时候,你得背对着我,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能回头。等到眼前的碗碎了之后,你才可以回头,明白吗?”
我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听明白了,他这才继续说道:“要是马芳芳待在我身上不肯走,记得用你的童子尿泼她!这事儿一定要切记!要是过了凌晨五点,马芳芳还没有从我身上走了的话,我就永远都回不来了。所以小子,我等于把命都交给你了,明白吗?”
刁老金越说越严肃,我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狠狠的点着头。
就见他将两根白蜡烛点上,盘腿坐在蜡烛的跟前,往周围撒了不少纸钱,这才闭上眼睛念叨起了什么。然后又拿出一道黄符,在蜡烛上点燃放在了地上,从一个碗里抓了把米撒到了天上。
“别回头!”
这时刁老金突然喊了一句,我忙背过身去,一动不动的盯着眼前那个装着黑狗血的碗,心跳得飞快。
身后隐约传来了一阵阵古怪的声音,有轻盈的脚步声,有沉重的呼吸声,还有脖子后面的吹气声。我背脊发凉,有种轻飘飘的感觉,眼前那碗黑狗血也开始变得浑浊了起来,我好奇地朝着那血水望了一眼,居然在看到了一个女人的倒影。
那个女人是之前在坟头上看到的白衣女子,她的脸依然是千疮百孔的,格外瘆人。
我心猛的一揪,心想,难不成这就是马芳芳所化的厉鬼?!
就在我心慌意乱的时候,眼前的碗突然“啪”得一声碎裂了,黑狗血撒在地上后迅速渗进了地底。我吃了一惊,忙抬头看向墙上的挂钟,指针刚好到了十二点。
我缓缓地回过头来,看到刁老金还是盘腿坐在地上,看起来好像也没什么变化。不知这鬼上身,是不是跟之前在马雪梅家遇到的撞客一样?这时,刁老金猛然睁开了眼睛,那骇人的眼神吓得我浑身打了个激灵。
马芳芳,这是上身了吗?
看着拥挤上车的人群,我不耐烦的甩了甩胳膊。“干嘛?你还磨叽个啥?再不上去抢座,咱就得站着到湖南了。”
老金白了我一眼,说道:“有时候我真的不明白,就凭你的智商,是怎么活到现在的,马十八怎么会有一个你这么不争气的孙子。”
我眨了眨眼睛,一时间没有明白他的意思。
老金叹了口气,说道:“咱们进涵洞躲雨的时候,车上一共多少人?”
我想了想,不太确定的回道:“本来车上是满员的,后来又下车了一部分,应该还有十几个吧。”
老金点了点头,随即指了指班车,说道:“现在你再看看。”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看,只见车上已经坐满了人,但仍然有很多人正在排着队上车。
我抓了抓脑袋,一时间也想不清楚怎么平白无故的多了这么多人。
蓦地,我心念一动,突然想到了刚刚跌落山涧的那辆大巴车,还有无缘无故消失的乘客,难不成多出来的这些人,就是那辆大巴车上的?
我看向刁老金,他却像是明白我问什么似的,点了点头。“他们是来找替死鬼的!”
我艰难的咽了一口吐沫,问道:“那么咱们该怎么办?是不是该提醒一下其他人?”
老金说没用的,即便咱们阻止了这次,很快就会有下次,不找到替死鬼,它们是绝对不会罢休的。
正说着,大巴车已经缓缓开动了,我的心中也着实有些不忍,恐怕这一车人没一个能活下来了。
老金说这都是定数,他们有这劫难肯定是上辈子积怨太深,且不说咱们根本就帮不了他们,就算是真的帮的了这一次,下一次他们也逃脱不了。
我不知道老金说这番话是不是为了安慰我,但还是点了点头。
此时我们所在的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距离下一个镇至少有几十里路。我本以为今晚要露宿荒山了,没想到又有一辆大巴车开了过来。
天色这时已经彻底暗了下来,车上的灯有些昏黄,打眼一看车上也没有什么人,我早就快被冻僵了,忙拦住车拉着刁老金钻了上去,可车上非但没有暖和起来,反而又冷了几分,偷眼一看,只见大巴车上的玻璃全都碎了。
“我说师傅,这玻璃都碎了,咋不让人修理一下呢?”
我一边往里走,一边招呼了司机一声,却不成想那司机竟然一点回音也没有,心想这家伙还真沉得住气,也就懒得热脸去贴冷屁股。
可刁老金却忽然笑了起来。
我说你笑什么?难不成你还看上这破车了?
老金摇了摇头,道:“我是笑自己太傻,小心了一路,没想到只差临门一脚了,却还是翻了船。”
一边说着,他不留痕迹的向我使了一个眼色。
顺着他的目光瞧去,我也着实被吓了一跳,因为大巴车上连司机算上,也只有两个半人而已。
为什么说两个半呢?因为那司机只剩下半个身体了,就像是被什么东西从脑门中间给劈开了一样,断口处极为平整,却一丝鲜血都没有。
我艰难的咽了一口吐沫,抬头看了看座位前边的标识牌,只见上边清晰的两个数字——29。
29路大巴车,不就是刚刚坠下山崖的那一辆吗?
看清楚之后,我第一反应就是要跳车,可是车门早已经锁住了,而且车辆行驶的也极快,即便是我能够跳下去,也非得被摔个粉身碎骨不可。
想到这我慢慢的挪到了刁老金的身边,压低嗓子小声提醒道:“您老别傻笑了,还是赶紧想想办法吧!”
老金却说事到如今,他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了。
刚开始我还以为这车上的乘客都化为了冤魂,等他们找到替死鬼也就没事了,谁成想这辆大巴车也有问题,这能怪谁?要怪也只能怪在我太粗心吧,眼下连刁老金都这么说了,看来也只有认命的份了。
可是很快我就觉察到了有些不对劲,因为老金这番话是笑着说出来的,知道自己马上会死,还有谁能笑的出来?
而且他并没有掩饰自己的声音,显然是有恃无恐。
想通这点,我心中着实放心了不少,毕竟老金的本事我是亲眼见识过的,更何况,如果他没两把刷子的话,爷爷也不会托他照顾我了。
心念不定间,老金已经离开了座位,直接走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点燃了一颗烟抽了一口便放在了那司机前边的仪表盘上,随即又轻轻拍了拍手掌。
那青烟本来是笔直向上的,被他这么一拍手,竟然朝着司机的鼻孔飘了过去。
那“半个司机”似乎也极为享受,深深的吸了一口,车速也放慢了不少。
老金又说了两句话,随即从怀中掏出了一沓冥币塞在了司机的怀里,那司机点了点头,这才把车停下。
什么叫做有钱能使鬼推磨,今天我算是亲眼见识到了,不过我也不禁好奇,老金为何随身携带着冥币?
车刚一停稳,我立马就跳了下来,直到此时我才看清楚,这辆大巴车根本就是那种纸糊的,给死人烧的车。
等它走远之后,我才壮起胆子说道:“跟它废什么话,凭你的本事收拾了它还不是小菜一碟吗?”
老金又一次摇了摇头,“如果只是普通的小鬼那也就简单了,可它显然不是。阴阳两界本来就泾渭分明,过了午夜就不能随便上车了,否则下一站就是阴曹地府。它能卖我个人情才放了咱们,已经是造化了,不然,咱们也就只有认命的份了。”
这话说的我有些后怕,看来我们刚才遇到的是个极为难缠的家伙啊,幸好有刁老金在,不然后果真是不敢想象。
我们两人顺着盘山的路,继续向前走着。
没走多远,前面就出现了一家汽车旅店,就那么孤零零的坐落在山脚下,门前停了几辆外形怪异的车。吃一堑长一智啊,我们两人同时停下了脚步,细细的打量了起来。
半晌我吞了吞唾沫,问道:“这里会不会有古怪?”
老金打量了一下四周,说道:“这里距离旅馆太远,我看不真切,不过那边阳气很重,不像有脏东西,至于有没有古怪,也要住过之后才知道。”说着,他就大步走了过去。
“这……这不是在拿自己的性命冒险吗?”我不禁有些退缩了,但还是亦步亦趋的跟在了后边。
万幸是我多心了,从办手续到入住都很正常,服务员也很友好,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倒是旅店门口停放的一辆红色迈巴赫分外引人瞩目。
旅店只有两层,我选择了二楼靠窗户的一个房间,因为只有单间,刁老金只好住在了我的隔壁。
刚把东西安顿好,外边就传来了一阵吹吹打打的声音,我也没太在意一头栽到床上,很快便睡了过去。
我迷迷糊糊的,耳边传来一阵女人的呜咽声,我猛的就想到了马芳芳,一下子从床上跳了起来,在屋里转了一圈,也没看到半个鬼影,可那哭声还在继续,我这才听出原来哭声是从窗户外边传进来的。
打开窗子一看,只见一群披麻戴孝的人正从旅馆前边路过,他们一边走一边哭,而在这群人的身后赫然跟着一口棺材,由十六个人抬着。
见到这一幕,我眉头瞬间就皱了起来,这半夜下葬是大忌,往往会有怪事发生,就算是不诈尸,也得祸及子孙后代。
我正要出声提醒,但想了一下还是忍住了,毕竟这是人家的事情我不好插嘴,而且我只是一个路过的而已,就算是出了什么事情也跟我没有关系。
话虽这样说,但明知道别人犯了忌讳却不提醒,我总觉得心里有些过意不去,犹豫了一下还是下了楼。
旅店门口已经聚集了不少人,显然都是来看热闹的。外边下着小雨,地面泥泞不堪,再加上棺材极其沉重,所以他们走的也很慢,一边走一边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我很快就发现了那咯吱咯吱的声音是喜杠发出来的,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断裂。
这时候老金也听到动静从房里走了出来,我把刚才的响声告诉了他,老金二话不说抄起两个板凳就冲了过去放在了棺材下边,我也拦在了那群人前边。
见到我们这一老一少扰乱人家出殡的队伍,人群中顿时一片哗然,很快就有一个中年人冲到了我前边,骂道:“你他娘的疯了吧?”
看他样子,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冲上来给我一拳,我还没有说话,老金已经走了过来,小声说道:“喜杠叫,死翘翘,太不吉利了,还是让他们歇一会儿吧,而且这大半夜的……”
老金的话还没有说完,那个人已经有些不耐烦了,骂骂咧咧的说道:“都什么世道了,还在这里妖言惑众,都滚一边去,再不走,信不信我先让你死翘翘?”
被我们这一耽搁,那些抬棺材的已经支持不住了,顺势把棺材放在了老金事先准备好的凳子上。
别看这些人都是壮小伙,但是此时却跟霜打了的茄子一样,一个个喘着粗气。
那中年人回头一看,跟着就骂了起来。“看你们那窝囊样,抬个棺材都这么费劲,有那么重吗?”
我跟老金对视一眼都不禁摇了摇头,出殡的时候最忌讳晚上下葬,更是不能大声说死、重之类的话,一般都会用其他字眼代替,比如老了、胖了、没了之类的。
死者为大,送葬本就是一件庄严而肃穆的事情,哀乐都是由专业的人去做,抬棺人都是默默的抬好棺材就行,切记一定不要说“重”。因为你越说,那么棺材就会越重,甚至坠断绳子,这才多么一会儿的功夫,他竟然把所有的忌讳都犯了一个遍,恐怕很快就会大祸临头。
“再过几个小时就是头七回魂的时候了。”
张家庄园,山顶中央的别墅大厅里。
张启阴着脸,看着大厅里又多出的一具尸体,沉声道。
“先把尸体都送进里屋,准备接爸回魂。”
“大哥?你有没有搞错?”一个看起来三十多岁不到四十,皮肤白净,保养得很好的中年女人走了出来:“现在还说什么头七?老五死了,现在老四也死了,不赶紧报警,还说什么回魂,大哥,你是不是糊涂了?”
她身边看起来年纪稍微大一些的男人也开口附和:“是啊大哥,小幺说的没错,赶快报警吧。”
张启看了看这两人,声音愈发低沉下来:“头七是最重要的时候,绝对不能出差错。不管怎么样,一定要等过了今晚再说。小九,小幺,爸生前最疼你们两个。你们现在说这种话,合适么?”
这说话的两人,是张老太爷的第三个女儿和第七个儿子,分别在兄弟姐妹里排行第九和第十,是最小的两个。
张老太爷活了九十多岁,三十多岁的时候原配就去世了,之后又续弦了两次,一共生下了七子三女。
而据说最小的那个,是张老太爷六十多岁的时候出生的。
这位老太爷还真是老当益壮。
站在大厅角落的我默默吐槽着,当然是没敢说出来。
之前张家老四跳下山崖,虽然凤先生说他已经死了,但是我还是去叫来了人。张家人一番大张旗鼓手忙脚乱的把人捞上来,果然早已经死透了。
上午是老五,下午是老四,这张老太爷的头七都还没过完,就已经死了两个儿子。而疑似杀了老五的老六,现在没看到,不知道是被关起来了还是什么。
张启依然没有报警,也没有让其他人报警。
当然这一举动,已经引起了其他人的不满。
不过也就只有这些张启的亲弟妹才能说上两句,现在围在外面的那些张家旁系和亲族人,也没人敢说什么,看来这位张启,在张家的威信还是不小。
即便是如此,站在门边上角落里的我,也已经隐约的听到外面人在低声议论。
之前都什么事情没有,偏偏在头七这天,一天死了两个儿子,而且死的都极不正常,虽然并不知道具体的情况,但是这些人已经开始有些害怕了。
大厅里几个张家兄弟又吵了几句,还是被张启给压了下来。
“无论如何,等今晚过了再说。”张启看了一眼众人,又转向了正一脸漠然的坐在我旁边的凤先生:“凤老板,一会就拜托你了。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
凤先生一言不发的点了点头,我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凤先生,头七一般家属不放心的话都会请人来看灵引魂。因为死者回魂的时候,家属都是必须回避的,在回魂过程中,就是出了天大的问题,家属也绝对不能出来。因此只有请外人来看灵。
不过之前就我知道的,在我们那里一般都是看香的来看灵,没想到凤先生不光是抬棺,居然也帮忙看灵。
张启让人把老五和老四的尸体抬到了另一栋别墅里,然后开始做回魂的准备。
这些准备基本上都属于常识了,即便是没有凤先生我也能知道,各地都是大同小异,无非是在地上铺草木灰,在门口立下引魂标挂引魂铃,以及在墙角放一罐用来贡给殃神的熟鸡蛋。
要说有什么区别的话,过仙桥和上天梯的区别了。
有些地方是过仙桥,有些地方是上天梯,形式也不大一样,但是都是为了送死者最后一程,让死者升天。
我们洛阳那边大多数是过仙桥,而湖南这里,似乎是上天梯。我看见张家人搬了一个纸质的台阶进了大厅,摆在了中间,这就是通往天上的天梯了。
当然有人可能要说了,不是说魂魄下地府轮回么,怎么又上天呢。
其实是这样的,传说人有三魂,分别是天魂地魂和命魂,死后命魂消散,而天魂和地魂则会离体,经七天的中阴身,直到头七之夜子时返回家中。天魂过仙桥或者上天梯升天,而地魂则回归躯体,随着棺木下葬入地轮回。
也就是说在这停尸的七天里,尸体是没有魂魄的,而尸变或者说诈尸也就大多发生在这一阶段。
像是哈尔滨的猫脸老太,据说就是在停尸的时候被猫扑了才诈尸的。
当然这一点无论是张家人还是凤先生都不会考虑不到。我从上山到现在,别说猫啊狗的,连老鼠都没看到一只,估计早就做过防备。
子时是十一点之后,现在还有一段时间,张家人准备了晚宴,不过无论是张家人还是我们都没什么胃口。吃饭的时候我看到了凝姐的母亲,却没看到凝姐父亲和凝姐本人。
凝姐母亲也注意到了我,上来客套了几句,也就是什么白天凝姐父亲冒犯了让我不要介意之类的,态度客气了很多,我想可能是因为凤先生。
吃过晚饭之后,张家人在大厅里准备好了给死者的送灵饭,然后关上了灯,就都避到了另外两栋别墅楼里。大厅门外,张启见东西都准备好了,回过头来招呼凤先生。
张启的脸色很凝重:“凤先生,拜托你了,一定要把我爸平安送上天。”
凤先生一如既往的没有表情,挎着他那个提包,点了点头:“我既然收了钱,就会尽力。”
张启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一下,转向了我:“马小兄弟,也拜托你了。”
我挠了挠头,不知道说什么,只能随口应了一声。
张启转身离开,他身为长子,也要避开才行。我看着他的背影有些感慨,虽然张家似乎有着什么隐秘,但是这张启似乎确实是很有孝心,兄弟都死了,也硬要等到把张老太爷送上天再说。
“你是不是觉得他很有孝心?”
我正在感慨着,旁边的凤先生冷不丁的开口,吓了我一跳,这凤先生会读心不成?
“额,是啊,怎么了?”我听凤先生的意思,这里面还有什么猫腻?
凤先生眼里闪过一丝嘲弄的光芒,没有说话,转身往大厅里面走,我也只好跟了上去,绕过铺在大厅地面上的草木灰,从边缘走到了后面灵床旁边。
虽然有些不情愿,但是凤先生要看灵,我也只能跟着。
其实要我现在抬棺还好,这段时间我又看了不少棺经的内容,算是有了点心得,但是棺经里也没记载头七怎么看灵,这毕竟不是抬棺人的本质范畴。
而凤先生虽说是个棺材铺老板,但是却出乎意料的什么都会一样,既能做棺材又要抬棺材,还会扎纸人花圈,现在还看灵。怪不得刁老金之前说让我跟凤先生好好学,在凤先生身边能学到的确实不少。
现在才八点,距离子时还有三个多小时,我就和凤先生两个人在大厅里等着,凤先生坐在一边闭目养神,而我则在胡思乱想。大厅里一片寂静,只有外面传来的知了叫声,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时间也一分一秒的过去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凤先生忽然睁开眼睛:“来了!”
原本已经昏昏欲睡的我精神一振,只听挂在外面的引魂铃,当啷当啷的响了起来。
我瞪大了眼睛,盯着铺上了一层草木灰的地面。凤先生却轻声喝道:“不要看!”
我连忙抬转过头,低声问道:“凤先生,来了?”
却见凤先生的神情,罕见的凝重起来。
“来了,不止一个!”
提起这件事,马兵打了个哆嗦,“我记得,当时咱们村子最长寿的那个老奶奶说了,这是遭鬼架了,所以走路的时候脚不沾地,但咱们是看不见它们的。”
“对。”我点了点头,“那个老奶奶最见多识广,当时一听当场就断定是被鬼架走了,带着乌泱泱一群人顺着那个老头指点的方向找两个孩子去。”
那来孩子去的方向是田地,一群人找了一圈最后才把目光放到那机井上,想了想一伙人把盖子给打开了。
当时估计大家也就是碰碰运气,就像是你丢了东西哪怕知道它不可能在某个地方,你却非要去看看一样,那机井上边是有盖子的,那么沉,俩孩子怎么可能掉到里边去?
但是两个孩子的尸体真的在那个井里。
经过两天的时间,据说尸体泡的都快烂了,因为是夏天所以恶臭难闻,现在想想,就算是夏天,要发出恶臭也不应该第二天就那么大的气味吧?
这件事发生之后,有个年纪半大的孩子就也站出来说了一件事。
他说那口井是有点问题,因为他家里养的有羊,他在那附近曾经打过草,有一天太累了就靠着井休息了一会儿,听到井里有“噗通噗通”的声音,很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下边挣扎一样,他当时没想那么多,就害怕是有人落到井里了,就把井盖子掀开往里看。
这一看,人和动物没有看到,倒是看到井水里飘着颗大珠子,在发着五彩的光,他离的那么远还看的清清楚楚,当时他心里满是惊讶和兴奋,直起身子就想着脱衣服跳下去,光了身子刚到井边上,也许是阎王爷也不想收他这条命,他忽然闻到一股有说不出来的臭气,臭的让人作呕。
他心里突然就冒出不好的感觉,再不敢往那井里看了,三两下穿了衣服跑了。
后来那井外就盖起了这个小房子。
马兵抱着胳膊打了个哆嗦,“好好的提这事干啥,说的人心里渗得慌。”
“你不是说要讲究科学嘛,那你倒是给我解释解释这到底是咋回事,那俩孩子怎么掉进盖着盖子的井里去的,这个抬棺材的人又是怎么在窗户和门都关着的情况下进去,还吊死在那井里的。”
“这我哪解释的了,你就别问了,我不就是为了安慰你嘛,你就顺杆子下得了,也省的自己吓自己。”
我知道他是好意,不过我向来不是一个擅于自己骗自己的人。
有什么事,我一定会挖空心思查个水落石出,而不是找个理由搪塞自己。
最近村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县里的警察都被惊动了,我爷爷跟着忙到晚上也没回来。到了睡觉的时候,我更是胆战心惊,有些后悔没给爷爷看那鬼印记,到现在折磨的还不是自己。虽然我是个无神论者,可躺在床上时还是给所有知道的神明都祈祷了一遍,希望这一夜能睡的安稳。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毫不意外的又做梦了……
不过这次的梦很奇怪,不是朦朦胧胧的,而是到了一个很陌生的地方。
那是个山野,四周都是树林,我孤零零一个人站在路中间,周围烟雾缭绕的,看着很渗人,好像随时都有东西从那烟雾里钻出来一样。
梦里我很紧张,慌的不行,一是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二则是环境太古怪。
就在我犹豫去哪个方向的时候,一阵吹唢呐的声音由远及近,那唢呐里吹的曲子我听的很耳熟,正是送葬队伍吹的那个调调,凄厉刺耳。
我循着声音去看,那烟雾忽然就消失不见了,远远走过来一批穿着白衣抬着棺材的人,站的远我还没看清楚,近了才看清,那些送葬的人一个个脸上被白粉抹的煞白,只有脸蛋上有圆圆的两块高原红,嘴唇也抹了白粉,面无表情的一群人,抬着棺材蹦蹦跳跳的朝着我跑来。
那群人怎么看怎么诡异,我转身打算跑,结果一转身居然发现背后又来了一支队伍。
不过这次这个队伍是送亲的,一群人身上穿着红衣,脸上同样被白粉抹的煞白,脸蛋上两块圆圆的高原红,嘴唇抹的嫣红如血。
送亲的队伍很安静,什么声音都没有,只开头那几个面无表情的红衣人,走路也是蹦蹦跳跳的,脑袋随着节奏左右摇晃,幅度大到扁在肩膀上。
这情形把我吓的够呛,前有狼后有虎,我往哪躲去?
那几个蹦蹦跳跳的人走的很快,眨眼的功夫就到我跟前了,几个面无表情的脑袋凑到我眼前,死死的盯着我,我看着那几个放大的人脸,牙齿咬的咯吱咯吱响。
这几个人眼神空洞,眼珠子连转都不会转,怎么看都不像是活人。
这是梦,这是梦……我闭上眼睛开始催眠自己,根本就不敢看周围是个什么情形。
我闭上眼睛之后感觉胳膊上放上了两只冰冷的手,那两伙人居然开始抢我了,就在他们争抢的同时,我看到有人把棺材打开了,有人把迎亲的轿子帘子掀开了。
卧槽,这是干嘛啊?
我有点慌了,看这架势是准备将我往棺材或者轿子里塞?
害怕到一定程度了,我忽然就胆子无限大起来。
不就是几个看起来一点攻击力都没有的人吗?我还能怕你啊,这可是在我的梦里,一切都是我说了算!想绑架我,也要看你们有没有这个道行,今天就让我来教教你们做人的道理吧!
想到这里,我开始挣扎起来。
很快,我发现自己的想法很幼稚,因为我根本就不是这些人的对手,三两下就被控制住了,送葬那个队伍把我抢过去之后塞进了棺材里。
虽然说这是梦,但这感觉真的很真实,比如忽然稀薄的空气,还有黑不隆冬的棺材空间,刚才被我扔在脑袋后边的恐惧忽然又回来了,尽管知道这是梦,我还是抑制不住自己的恐惧。
我挣扎起来,手脚并用的推棺材盖,但那棺材盖子跟钉死了一样纹丝不动。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可能是出于被困的本能,我开始大喊大叫起来,话音刚落地棺材盖就打开了,一张惨白面无血色的脸伸到了我的脸前方,我们两个人的脸只隔了不到不到一个指头的距离。
我眼神机械的看向他背后,发现它脖子伸的老长,拉长的像一根面条一样。
眼神转回来,再看到这一张面无人色、一点表情都没有的脸,我再也克制不住自己恐惧的心理,厉声尖叫了一声。
我这一声尖叫,引得他们个个也跟着尖叫起来,几十双无神的眼神盯着我,张大嘴巴跟着我一起尖叫,我差点没吓的尿裤子。
一个哆嗦,我猛吸了一口气醒了过来。
冷气从四面八方席卷过来,我打了个哆嗦,抱紧胳膊,暗想家里怎么这么冷了,这还是大夏天啊。
不对!
我搓着胳膊的手停了下来,惊恐的看向四周。
这不是我家!
一阵风吹过,边上果树林里树叶刷拉拉做响,头顶上明月洒下惨白的冷光,而我坐着的地方,是马芳芳的坟头!我居然趴在马芳芳的坟头上?
我头皮一阵发炸,感觉连喘气都不会了。
到了这一刻,先前那些害怕都已经不算是害怕了,至少那个时候我还会走路。
连滚带爬从坟堆上下来,我咬牙拼着腿软死命的开始往家跑,风声呼呼从耳边吹过,我愣是不敢回头,因为我总感觉背后有个东西跟着我,如影随形的,不管跑的再快也甩不脱,可我身后一点声音和动静都没有!
我不知道现在几点了,但到了村头,家家户户都是黑灯瞎火的,应该是凌晨。
我拼着一股劲儿闷头冲到家门口,发现家里门是锁着的。
就在我抬手要去拍门的时候,我身后忽然有人叫了我一声。
“鸣娃子。”
这声音很熟悉,是爷爷。
转身一看,还真是爷爷,穿着晌午出去时穿的那身衣裳,站在路口那棵槐树下看着我,“这么大晚上的你跑哪去了?害的我好找,还以为你出啥事了呢。”
我终于松了一口气,无力的靠在门上大口的喘着粗气,“爷爷你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我要是告诉你,估计你都不带相信的。”
说话间我一抬头,心里产生了一股怪异的感觉。
因为我爷爷。
他站在槐树下背着手,那双眼睛转也不转的死死盯着我看,我走到到哪他就看到哪儿,脸上表情和刚才一样,丝毫的变化都没有。
我心里咯噔一下,感觉有点不对劲。
为什么爷爷不过来,站在那棵老槐树下一动不动的,是要做什么?
还有,他脸上表情为什么感觉这么诡异,好像是拼装上去的一样,一点也不自然。
这不是爷爷!
它不敢过来,是在顾忌门上的符咒!!
我坐在一楼的客厅里,拆开了凤先生给我的纸包,露出了里面枯黄的烟叶。
从小到大,我也不知道多少次帮爷爷填过烟草点过烟,做起来可以说是得心应手,只是这么多年来,我也只是帮爷爷填烟草,自己从来没有抽过。
十多分钟之后。
“咳咳咳咳咳咳!!”
烟雾缭绕的房间里,我捂着喉咙拼命的咳嗽着,肺都快让咳出来了。
“靠!这是什么烟,呛死我了。”
我原本以为我吸了爷爷这么多年的二手烟,早就已经习惯了烟味,现在学起抽烟来应该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谁知道闻二手烟是一码事,自己抽烟又是一码事,那简直不是一般的呛人。
我一边咳嗽着一边给自己倒了杯水,感觉喉咙都快被咳哑了。
再一看,整个客厅不知道什么时候都被烟气给充斥着,一片云雾缭绕的模样,要是不知道的进了房间指不定得以为在拍西游记猴哥上天庭呢。
我又想起了之前在来湖南的路上,我给徐家人抬棺的时候,用爷爷的烟杆点了烟,烟气也是像这样凝而不散。
可是我记得爷爷自己这么多年来抽烟,也都没有过这种情况。
难道是烟杆出了什么问题?
我看了看手上还在烧着的烟杆,郁闷的摇了摇头,出了门准备透透气。
这小楼后面有一处悬崖,下面就是洞庭湖水,悬崖旁边有围栏,虽然不高,但是也能防止失足了。
悬崖上面是一片修剪过的草坪,我就坐在草坪上看着湖景透气。
今天的气温虽然很高,但是已经过了中午最热的时候,加上湖上吹来的凉风,坐在这里倒是不觉得热,反而十分舒坦。我坐着坐着就躺下了。
学着爷爷的样子,我一只手枕住头,一只手架在胸口拿着烟杆,嘴里抿着烟嘴吸着。
只是我没把烟吸进肺里,只是装模作样的在嘴里过一圈然后吐出来而已。烟雾也很快被风追开,所以也不会被烟熏到。
自从家里出了事情之后,我已经很久没这么悠闲过了。
我躺在草地上这么想着,要是这种悠闲能一直持续下去,那该多好。
就在我大吸了一口烟,眯着眼睛这么想着的时候,忽然间感觉视野一暗,似乎有什么东西遮住了阳光。
我下意识的睁开眼睛向上看,只见一个高大的人影,正站在我身后,举着似乎是球棍的东西,狠狠的砸了下来。
这一下惊得我魂飞魄散,猛地侧身往旁边一滚,那球棍砸在地上,发出了沉闷的响声。
我一个翻身从地上爬了起来,抬头一看,那人正拖着球棍直起腰来,是一个穿着西装,大概四十多岁的中年人。
这人就在半个小时之前我才见过,正是张启的弟弟,张家的老四!
此时他正双眼通红,死死的盯着我,整张脸都扭曲了起来。
我一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不妙,他该不会还以为是我杀了他弟弟吧。
我连忙道:“你干什么?你大哥不是说了么?你弟弟的死跟我可没关系,我就是刚好碰到而已。”
然而他却充耳未闻一般,拎着球棍就向我冲了过来。
他手上的球棍似乎是金属的,被这玩意砸上一下我可受不了,况且这人现在的样子明显就是失去理智了,好汉不吃眼前亏,我想也不想,掉头就跑。
然而这家伙动作更快,我才没跑两步,他已经追了上来,我就听见脑后风声,想也不想的往旁边一扑,一个驴打滚躲开了这一下。
这家伙也不知道用上了多大的力气,球棒砸在地上泥土飞溅,反震的力量震得球棒脱手而出,飞了出去。
我见球棒脱手,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是冷汗直冒,就他刚刚这力量,要是我没躲过去,估计脊椎都能被他砸断,这货简直就冲着要我命来着的啊。
看他这个样子,根本就像是疯了,这张家兄弟的感情有这么好么?怎么搞的像是跟我有杀父之仇一样,而且怎么想杀他家老五的人也不会是我啊。
张家老四球棒脱了手,却并没有去捡,而是直接满脸狰狞的又朝我扑了过来。
这会我还没从地上爬起来,没能躲开,只好用脚去踹,一脚正中他大腿,他却恍若不觉,直接扑上来要掐我脖子。
“靠!怎么一个个都他娘的跟我脖子过不去。”
我伸手架住他的双手,死命抵挡,口中忍不住骂道,随即猛地醒悟过来。
他现在的状态,不就和之前在林子里的张家老六一样么?
本来也是,这人半个小时之前还好好的,虽然有点激动,但也不至于这么发疯啊。
他这个样子,就好像是中邪了一样。
但是想归想,我现在还是被这货压着要掐死的状态,他的力气越来越大,我死命架着他的手,吃奶的力气都快用出来了,还是架不住他。
就在这时,我眼角余光瞥见,有一双腿正从小楼的方向走了过来。
看那漆黑的裤子和鞋子,不用想都知道是凤先生。
我连忙转头大叫起来:“凤先生,救命!”
来的果然是凤先生,只见他看也没看我和张家老四,而是伸手从地上捡起了什么东西,我一看,原来是我的烟杆。
而张家老四则似乎没有听到我的话,对凤先生熟视无睹,依然嘶吼着要掐我的脖子。
我见凤先生站起身不紧不慢的擦着烟杆,简直急的都要爆炸:“凤先生你快来帮忙啊!我快要被弄死了!”
这时候凤先生才抬起眼睛,似乎是刚刚注意到我们的存在。皱了皱眉头,走了上来,然后抬起右脚就是一踹。
我只感觉身前一轻,张家老四直接被踹的横飞出去,在地上滚了两圈,似乎是擦伤了脸,再爬起来的时候满脸都是鲜血,怪吼着扑了上来。
凤先生站在原地动都不动,抬起手上的烟杆抿了一口,等到张家老四扑上来的时候,直接喷了他一脸的烟。
张家老四被他一喷,身体就僵住了,接着一头栽倒在地上,翻起了白眼。
我看的是目瞪口呆,这是迷魂烟?
然而还没等我放松下来,地上的张家老四浑身一抽,猛地从地上窜了起来,却没有在扑向我们,而是低着头发出了一阵怪笑声。
他这笑声又尖又利,简直不像是一个人能发出来的。
我听的毛骨悚然,而凤先生则是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的看着。
接着他蓦然抬起头来,双眼依旧是翻着白,嘴角被僵硬的扯开,整张脸都扭了起来,露出了一个怪异的笑脸。
“第三个了。”
说完这几个字,他忽然一扭头,转身就向前冲了出去,而他跑向的方向,正是崖边。
我心里咯噔一声,想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只见他冲到崖边,直接就跳了下去。
凤先生看着这一幕,脸上的表情变冷了几分。
而我则是直接追了过去,趴在栏杆边上往下看,只见下方距离几十米的水面上,泛起了一朵浪花。
我愣愣的站在悬崖边上看着,过了一会才想起来,转头就要往回跑:“我去找人来救人!”
“不用去了。”凤先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崖边,冷着脸看着下面。
“他已经死了。”
我闻言下意识的看了下去,只见下方的水面上,一具躯体缓缓浮了上来,一动不动的飘在水面,脸上依旧带着那怪异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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