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柳芙蕖宋祁的其他类型小说《热门小说退婚后,将门虎女她名满京城柳芙蕖宋祁》,由网络作家“芙摇九万”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柳芙蕖笑着道:“家弟年幼,性子难免有些莽撞,还望宋老夫人跟宋夫人别恼怒,待会儿我会好好教训他的,所以,也就没空招待几位了,到时候我会请当日给我们纳征的媒婆上门商议退婚的事宜的,好了,春蚕,送客。”春蚕走到了宋老夫人与宋夫人的面前,皮笑肉不笑地开口:“宋老夫人,宋夫人,请吧!”人都已经这样说了,她们也没脸再继续留下来了,不然,待会儿柳不弱那个该死的臭小子还不知道会骂出什么难听的话来。宋老夫人几乎是喘着气走出去的。临走前,宋祁深深地看了一眼柳芙蕖:“芙蕖,不论如何,我是不会退婚的。”听到了这句话的柳不弱,当即就又要开喷了,一旁的夏桑拉住了柳不弱。她轻声劝道:“公子啊,您就不要给小姐添乱了,小姐心里有自己的主意呢!”等到人都走了之后,大堂...
《热门小说退婚后,将门虎女她名满京城柳芙蕖宋祁》精彩片段
柳芙蕖笑着道:“家弟年幼,性子难免有些莽撞,还望宋老夫人跟宋夫人别恼怒,待会儿我会好好教训他的,所以,也就没空招待几位了,到时候我会请当日给我们纳征的媒婆上门商议退婚的事宜的,好了,春蚕,送客。”
春蚕走到了宋老夫人与宋夫人的面前,皮笑肉不笑地开口:“宋老夫人,宋夫人,请吧!”
人都已经这样说了,她们也没脸再继续留下来了,不然,待会儿柳不弱那个该死的臭小子还不知道会骂出什么难听的话来。
宋老夫人几乎是喘着气走出去的。
临走前,宋祁深深地看了一眼柳芙蕖:“芙蕖,不论如何,我是不会退婚的。”
听到了这句话的柳不弱,当即就又要开喷了,一旁的夏桑拉住了柳不弱。
她轻声劝道:“公子啊,您就不要给小姐添乱了,小姐心里有自己的主意呢!”
等到人都走了之后,大堂当中,顿时恢复了一片寂静。
她坐到了一旁的位置上,看着柳不弱:“刚刚不是挺能说的吗?这会儿这么又不说了。”
“阿姐,你要骂便骂吧。”柳不弱低着头开口,那张俊逸的面容,带着几分沮丧的神情。
柳芙蕖突然一笑,衬得如娇花一般好看。
“骂你做什么?况且,你也没有说错。”柳芙蕖的性子,是做不出这种如泼妇骂街一般的举动来的。
她知道柳不弱是在护着自己,所以,她心中也没有责怪。
她站起身来,抬手握住了柳不弱的手,道:“不弱,阿姐知道你不喜欢读书,但我们柳家就剩你一个男子了,你若是也上了战场,到时候叫我如何与柳家的列祖列宗交代?”
说着,少女渐渐红了眼眶,眼底蓄满了泪水,水眸盈盈的样子,看起来惹人怜惜极了。
“阿姐唯一的心愿,就是希望你能够考上功名……你明白吗?”
柳不弱最怕的就是柳芙蕖的眼泪了,说来就来。
他看向一旁的夏桑,而此时的夏桑则是低着头,假装看不见。
手足无措的柳不弱连忙开口:“阿姐,你别哭,我答应你,定然会好好读书,考取功名的。”
“你别哭,我现在就去读书,一年之内,肯定考上秀才。”
“真的?”她抬起一双泪盈盈的杏眸,狐疑地看着他。
“真的!”他点了点头,一旁的夏桑拉了过来:“夏桑,你帮我阿姐擦擦眼泪,我先回书房读书了。”
少年的身影,火急火燎离开了原地。
柳芙蕖掏出一条帕子,擦了擦眼底的泪珠,脸上瞬间就恢复了以往的姿态,哪还有半分泪盈盈柔弱的样子?
她幽幽叹了一口气:“希望他以后不会怪我吧!”
“小姐放心,公子日后就算知道了什么,也不会怪您的,您也是为了他好,如今整个将军府,就只剩您跟公子了,总不能还让他去参军吧!”
柳芙蕖知道柳不弱的心思,一直志在参军,希望能给柳家再挣一份功勋,可是……柳家已经经不起任何的折腾了。
一门三代将,从前那是多么荣耀啊!
但如今,柳家后嗣凋零,门庭冷若,想要恢复柳家的门楣,便只有考取功名这一条路了。
“晚上,宋家那边若是来人了,便说我忧思过重,病了,不便见客。”
“是。”夏桑颔首。
她们家小姐给宋家那老虔婆的药应该已经吃完了,今日被公子一通训斥,回去之后,晚上怕是头疾又要发作了。
宋老夫人的头疾,乃是年轻的时候留下来的。
那时候,宋老侯爷宠妾灭妻,她生了孩子,大冬季的,还叫她日日受了冷风,还淋过寒水。
年轻的时候没什么,老了,那头疾便开始发作了。
一开始,她们都觉得这宋老夫人挺可怜的,但是却不想,她受过的苦,好似也想叫她们小姐遭受一遍。
如今,她只觉得她分外可恶,也不怪公子骂她是个老虔婆。
晚间的时候。
天色又阴沉了下来,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入夜了之后,宋家那边果然来人了。
敲了柳家的大门,但是却没一个人开的。
因为夏桑已经吩咐下去了,晚上的时候,不管谁敲门都不用开。
无功而返的宋家下人,便只能冒着雨返回侯府了。
宋老夫人居住的春暖阁内——
不断传来了哀嚎的声音。
“药呢!你们这群混帐,还不赶快把药给我拿来!”
“真是痛死老身了!哎哟……”
院落当中,不断传来了老妪哀嚎的声音,同时,还伴随着一些瓷器的声音摔落在地。
守在一旁的下人一脸惶恐,却又不敢上前。
还是老夫人身边的贴身老嬷嬷扶住了她:“老夫人,您还是躺下来休息吧,以免待会儿更难受了。”
“休息?如何能休息!去把杨氏给我叫来!”宋老夫人扶着脑袋,那张老脸上,在烛火的映照下,露出痛苦的神情来。
在夜色当中,看起来面目狰狞,令人看着便有些心惧。
宋夫人来了之后,当下便斥责宋老夫人屋内的人,道:“让你们去找来的药呢?怎么这么久还没有消息!”
“回夫人,药一直都是柳小姐送来的,之前但凡是用完了当日,柳小姐都会送药过来,今日也不知怎的,不仅没有送药过来,府上的小厮去柳家那边敲门,也得不到任何的回应。”
为何得不到回应,其实所有人心里都清楚。
只是不敢明着说出来。
宋夫人听着宋老夫人对自己的训斥,虽然没有当着她的面儿说,但是那里面指桑骂槐的声音传出来,也让她心中一阵哑火。
“先去请城中有名的陈郎中过来给老夫人看看。”
“回夫人,已经去请来了,人应该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话音落下,就见到一小厮领着一郎中走了进来,虽然打着伞,但风雨交加,身上的衣角还是有些湿了。
进去给老夫人看了之后,陈郎中把脉了一下,缓缓道:“老夫人原先的身子已经好了许多,今日怕是气急攻心,所以才导致头急又犯了。”
“不过,老夫对这种症状也无能为力,若是想要治好,还是得服用之前的药物,这药一断,往后再想要根治,那可就难了!”
“你总是将之前的事情拿来说,你知不知道,这样真的很显得你让人厌烦。”男人的声音,显得冰冷而又无情,落在她身上的视线,全然是冷漠。
特别是当他看见怀中的女子,眼底的寒意,像是能够将人给冰冻一样。
“呵!宋祁,你真不是个东西。”柳芙蕖觉得,自己当初真的是眼瞎了,竟然为他付出了这么多。
“柳芙蕖,你也别把自己说得如此无辜,我知道,你就是在嫉妒音音得到我的喜欢,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上音音么?”
男人那张俊逸的面容,充满了讥讽的神情,看向她的之时,那眼神,如同冬季刺骨的寒风。
她觉得,若是身后无人,而自己又手无缚鸡之力的话,绝对会被他掐着脖子跟柳诗音道歉。
他继续开口道:“你虽然温柔,但与那些呆板无趣的世家千金有何不同?而音音,爽朗,大方,能随我看遍山河,她就像是我的知音。”
“而你敢说,你之所以向那些叔伯举荐我,不就是为了以后自己能够继续当一个有权有势的世子夫人么?”
“柳家已经败落了,我倒是要看看,你柳芙蕖离开了我宋祁之后,还有谁会要你,像你这般年纪的女子,都已经是老姑娘了,你以为,还有谁会那么蠢,甘愿娶一个家世不行又善妒恶毒的老姑娘!”
宋祁每说一次,柳芙蕖的脸就黑一分。
她抬手,对着宋祁那张脸就甩过去了一巴掌。
“啪!”
这一巴掌,她动用了不少的内力。
重重的一巴掌,直接把宋祁打飞出去一米多远。
他抱着怀中的柳诗音一起被打飞了出去。
“噗……”
柳芙蕖也吐了一口血,一旁的秋织连忙扶住了她。
见到了这一幕的谢靖之,连忙上前查看柳芙蕖:“九师妹,你没事吧?”
“你要是实在忍不住,告诉师兄,我帮你把他揍一顿就好了,何必亲自动手,还动了内力,这下好了吧!”
谢靖之掏出了一个小玉瓶,从里面倒出来了一枚丹药给柳芙蕖服用下去。
她吞咽了下去:“大师兄不用担心,我没事。”
“我已经忍太久了,再忍下去,就要憋出内伤了。”
“祁儿!”
跟在后面紧随而来的宋夫人看见自己的儿子与柳诗音一起被柳芙蕖一巴掌打飞了出去,差点儿没昏厥过去。
她走到宋祁的跟前,就看见了这两人一左一右的脸上都有一个巴掌印。
男左女右,看起来还挺配的。
只不过,柳芙蕖毕竟是动用了内力打的,所以,宋祁脸上的巴掌印更加深,不过片刻的时间,就已经肿得充血了,那巴掌印清晰得一片乌紫。
宋祁吐了一口血出来,血水当中还含着一抹皓白,仔细一看,原来是两颗牙齿掉落了出来。
他感觉这一刻,脑袋有些嗡嗡作响。
是真的一阵晕眩,好似前面的东西都在旋转着。
好一会儿,他看清了面前的宋夫人后,才道:“母亲,我没事……”
刚刚如果不是他抱着柳诗音,两只手都腾不开,也不会被柳芙蕖给打了。
“母亲,先让人把音音带下去吧。”
“你先起来。”宋夫人将宋祁给扶了起来。
很快,柳诗音就被侯府当中的丫鬟嬷嬷给带了下去。
宋祁看向了柳芙蕖,他还是第一次被人打这么重的一巴掌。
柳芙蕖冷笑:“宋祁,这一巴掌,我早就想打很久了!”
之前,听宋祁说的那些混账话,她为了退婚,就一直在忍。
宋夫人杨氏还在屋内伺候着,她知道宋老夫人有话要说,便让屋内的下人都退了下去。
房门关上后,宋老夫人想起自己遭受了半夜的疼痛,便气愤不已。
“这柳家的小蹄子!亏老身之前还觉得她挺好的,没成想心思竟如此歹毒,如此见死不救。”
宋夫人叹了一口气,道:“母亲,即使如此,咱们两家的婚约还是要继续的。”
“您也知道,如今生意不景气,咱们还欠下了许多的外债,祁儿已经谋得一官半职了,往后需要打点的地方还多着呢。”
“那便先哄着她嫁过来,等她嫁过来了之后,你这婆母便好好管教,若不然,老身便亲自管教她,一个死了爹娘的小蹄子,还能翻出什么浪花来!”
“是,母亲。”
“行了,你也下去休息吧,”宋老夫人摆了摆手。
阴雨连绵。
一连两日,京城当中都在下雨。
一夜过去之后,宋老夫人虽然睡得了个安稳觉。
但到了中午之时,脑袋又开始疼了起来。
她连忙让人去把柳诗音给叫了过来。
“音丫头啊,你那药呢!快点再拿出来给老身吃一枚,哎哟,老身这脑袋啊,又开始疼了!”
柳诗音看着头疾又犯了的宋老夫人,只好又拿出了一枚药丸出来。
她叹息一声道:“老夫人,不是我不肯给您,而是那药已经用完了,如今只有另一种药了,药效虽然差一些,不过应该也能够缓解您的头疾。”
“差点便差点吧,那你快拿给我服用吧。”宋老夫人颔首道。
柳诗音闻言,便拿了一枚药丸出来,给宋老夫人服用下去。
服用下去之后,过了一会儿,宋老夫人非但没有感觉缓和,反而觉得更加疼痛了起来!
下一秒,她突然吐了一口血,直接喷在了柳诗音的脸上,随后,便昏死了过去。
见到这一幕的柳诗音完全吓傻了,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老太婆的身子居然这么弱!
“老夫人!老夫人!”
身后的一众丫鬟嬷嬷上前,柳诗音也被推到了一旁。
她慌了一瞬,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她上前给老夫人把脉了一下,发现她还活着,便松了一口气。
她怕这老太婆就这么死了,到时候自己身上的罪名跟嫌疑,那可就洗不掉了。
她最擅长的是外伤,对中医也是一知半解,不过只要没有医治死她就好。
得知了消息的宋侯爷跟宋夫人,以及宋祁立刻赶了过来。
“柳姑娘!你究竟会不会医术,老夫人好端端的,怎么会吐血呢?”
宋夫人不由得指责起了柳诗音,那语气当中,隐隐含着责怪之意。
柳诗音的脸上还带着血,看见宋祁之后,她就立刻站起身,道:“宋祁,老夫人的头疾,我已经尽力了。”
“可能是之前她服用了太多的药,毕竟是药三分毒,所以如今才会吐血昏迷,倒是没有性命之忧。”她顿了顿,道:“原本我确实是能缓解老夫人的头疾的,但她如今对之前服用的那种药已经产生了依赖性,准确来说,其实就是上瘾了。其他的药,怕是都不那么管用了,或者……能够找到雪女神医,才有可能救老夫人一命。”
这个雪女神医,柳诗音其实是听人偶然提起的,据说中医十分了得,被誉为天下第一神医。
她擅长的是外科,外伤治疗,这种中医针灸,她自然是做不来的。
宋祁昨日还鼻青脸肿的,经过了柳诗音的药酒擦拭之后,脸上倒是没留下多少的伤痕,看起来好了许多。
所以,他对柳诗音的医术并没有太多的质疑。
而此时的宋老夫人,也悠悠转醒了过来。
她听见了柳诗音的话。
脸上露出恼怒的神情来:“果然是柳芙蕖这小蹄子,想让老身一直受制于她!所以才故意拖着不肯送药来!”
“祁儿!你别为了祖母去求那小蹄子的药,若是老身受不住的话,宁愿喝一瓶鹤顶红一了百了算了!”
前一秒,宋老夫人还说得硬气十足,下一秒,就忍不住哀嚎了起来。
宋祁见此一幕,面露不忍,转头便朝着外头走了出去。
柳诗音跟着走了出去,她看了宋老夫人一眼,内心带着隐隐的嫌弃。
这个死老太婆,嘴上说着要死,但她要是真的想死的话,偷偷喝了药就是,说出来,不就是故意要让宋祁为难么?
她知道那药是宋祁的未婚妻送来的,这老太婆此举,分明就是让宋祁再去求药。
想到昨夜宋祁身上的伤,再联想到昨夜那老太婆的哀嚎,她心中也联想到了几分。
同为女人,她当然知道那个女子的手段,就是想要以此逼迫宋祁只娶她一个人。
殊不知,这样只会让人更加厌恶她罢了。
“宋祁!”柳诗音追上了宋祁,对着他道:“抱歉,我不知道会这样,昨夜我给老夫人服用药的时候,她都还是好好的,今日却……”
“没事,我祖母的头疾,也是陈年毛病了,昨夜你还能缓解她的疼痛,已经算很好了。”
“我听说,你未婚妻有老夫人需要的药,要不,你让我搬出府中去吧,我也不想横插在你们的中间,虽然我还没有找到亲人,不过,我相信以后我就算找到了他们,他们也不会嫌弃我的……”
柳诗音说着,拿起了自己腰上的玉,轻叹了一声。
她腰间上的玉,是一块上等的羊脂白玉,此玉,一般是高门显贵人家才能够带得起的。
侯府中,也就宋老夫人那儿有一种羊脂白玉簪子。
“不行。”宋祁坚定道:“我答应给了你一个名分,就一定会给你的,至于祖母的病,我另想办法。”
“音音,你先回去休息吧,我要出去一趟。”
“好。”柳诗音点了点头。
她转身,一边轻轻把玩着手中的玉,一边朝着自己的住处返回去了。
宋祁回到了书房之后,立刻叫来了两个府中的暗卫,他沉声道:“去打听一下,柳芙蕖如今身在何处,打听到了,本将军要立刻见她!”
“是。”暗卫抱拳颔首,立刻退了出去。
“王大,王二!你们去把那口井给我砸了。”
夏桑怒喝:“对了,还有这一颗万年松,给我砍了!拿斧子来,我亲自砍!”
“等搬完了家具之后,小厨房的灶台也给我砸掉!”
之前柳芙蕖让人搬过来的家具,如今都已经搬走了个七七八八。
夏桑手中拿着一把斧子,将院子当中栽种的万年松给砍了。
一斧子下去,那棵万年松瞬间摇晃了起来,若是可以的话,她不只是想砍树,想砍了侯府的这一群人渣。
竟然敢如此欺辱他们家小姐!
长公主扫了一眼那几个放肆的丫鬟,倒真不愧是武将出身的,行事确实是够彪悍的。
她喜欢!
转头看向身旁的这一对母子俩,美艳的面容清冷,语气冷沉。
“宋夫人,过河拆桥,未免也太过了。”长公主的声音,清冷又散漫:“今日,你们一家子还真是让我长了见识,宋将军为国捐躯,乃是一代功臣,他之死,却被你用来抨击一介孤女,有你这般的母亲,也怪不得宋世子能做出如此忘恩负义之事来。”
宋祁的脸色一阵难堪。
他知道,自己是有些对不住柳芙蕖的,但她也不全无过错。
若不是她咄咄逼人,善妒又自私,事情也不会闹到这一步。
“公主,您不知全事,便如此说臣妇,未免也太过武断了。”宋夫人在长公主的面前,自然是不敢大呼小叫的,但心中也着实是不服气的。
“你所谓的不知全事,是指我不知那丫头在背后扶持你们宋家,还是指我不知她写信让边关的那些将领提拔宋世子?亦或者,是免费给你们家老夫人白白送了一年多的药?”
母子俩的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因为长公主说的是实情。
他们根本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
有些歪理,他们敢义正言辞地反驳柳芙蕖,但这并不代表他们可以用来反驳长公主。
除非,他们是不想要宋家的前途与爵位了。
他们怎么都想不明白,长公主为何突然与柳家交好了!
竟然还亲自来给柳芙蕖出气!
她继续道:“既然退了亲,那便断得干净些吧,你们欠了柳家多少银子,三日之内自个儿送去,若是到时候,还要闹到京兆伊那边去,便别怪本宫将事情禀明圣上了。”
“柳将军一代功臣,他的子女,我朝自然不会让其寒心。倒是宋世子,若是连家世都管不了,还谈何管兵打仗,不如辞了官,在家好好当你的世子爷。”
说完了之后,长公主便转身离开了。
宋夫人看着这嘈杂的院落,感觉自己的脑袋也疼得厉害了起来。
她忍不住怒骂:“柳芙蕖这小贱蹄子,竟然是雪女神医的徒弟,她还真是够会隐藏的!”
一开始,她称呼谢靖之为师兄的时候,宋夫人心中就已经隐隐有猜测了。
没曾想,竟然是真的。
宋祁与宋夫人离开了之后,两个丫鬟更加肆无忌惮了起来。
此时,所有的东西都已经搬到了外面去。
“夏桑姑娘,边上的这口井与灶台,都已经被我们给砸了个干净,还有什么吩咐?”
“屋顶上的这些琉璃瓦,当初也是我们柳家采购来的,给我砸了,一片砖瓦都不许剩。”
“对了,还有那些门窗,也给我拆下来砸了!这也是我们柳家买的,那些墙壁,给我拿一些油漆墨水泼了!”
这院子里里外外,他们宋家别想留下一块好砖好瓦。
“是,小姐。”
春蚕夏桑秋织以及冬蜗四个丫鬟,站在宋侯府的门口。
四人相互对视一眼,凝起真气,内力甩出,拍在了大门上。
轰隆……
厚重的朱门,直接倒塌在地,周围掀起了一股灰尘四处蔓延。
柳芙蕖的手中拿着一把团扇,将面前的灰尘扫去。
大门倒塌下来的响声,惊动了侯府里面的人。
毕竟大门倒塌的声音可不轻,若是听不到,那只能说是聋了!
当他们走出来,看见大门轰然倒塌在地的时候,几乎都傻眼了。
要知道,这大门可是有几百斤重,居然就这么倒下了?
灰尘散去,柳芙蕖看向柳族长:“伯祖父,您先请。”
柳族长颔首,苍老缓慢的身躯踩在厚重的门板上,心中别提有多解气了。
柳芙蕖转头对着回到了身边的春蚕道:“吩咐他们把东西都给搬进侯府去吧。”
一行人,浩浩荡荡朝着宋侯府的方向走了进去。
他们刚跨进大门,听闻消息的宋夫人与管家等人就匆匆而来了。
听说大门被打倒了的宋夫人,一开始还有些不太相信,如今亲眼所见,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她已经能想到,明日京城当中的百姓是如何热议笑话他们侯府了。
“柳芙蕖!”饶是平日里装温和惯了的宋夫人,这会儿面容也不由得阴沉了下来,直接破功了:“你好歹也是将军之女,如此行径,与那些山匪有何区别?”
“你未免也太不将我侯府放在眼中了!从前我觉得你性子纯良,如今看来,不过都是装出来的罢了,怪不得祁儿不喜你,小小年纪就如此歹毒蛮横!”
“宋夫人说的是哪的话,我不过是让身边的婢女敲门罢了,谁成想你这侯府的大门年久失修,轻轻一拍便倒了,如何能怪到我的身上来?”
柳芙蕖话锋一转:“今日我是前来退婚的,雪女神医人已经来了。”
宋夫人面色难看,盯着面前的少女,心中从未如此恼怒过。
林管家劝道:“夫人,外头还有那么多的百姓看热闹,不如我们还是先让人进去吧!”
宋夫人眸光冷厉地瞥了一眼他们,抿唇转身走了进去。
林管家走上前,对着柳芙蕖道:“柳姑娘,您里面请吧。”
大堂内。
宋夫人坐在主位上,气氛低沉又尴尬,林媒婆笑着开口道:“宋夫人,俗话说冤家宜解不宜结,今日上门是唐突了一些,不过老夫人治病要紧,我们在外头敲了半天的门,也没人开,情急之下,就只好推门进来了,这凡事好商量,您也别恼怒了!”
言下之意,便是双方都有错。
“不知老夫人在何处啊?既然神医已经来了,就先请神医去帮忙给老夫人瞧病,我们也好商议着婚事不是?”
宋夫人自然是不能不给老夫人瞧病的,只能道:“林管家,带着雪女神医去给老夫人瞧病吧。”
“是。”
林管家对着风挽落恭敬道:“神医,您请。”
风挽落颔首,美艳的面容淡漠,随管家去了宋老夫人的院落,但随同而来的谢靖之并没有离开,而是坐在了大堂当中。
林媒婆拿出了婚书与退亲书,以及之前宋家送来的那些礼单。
林媒婆笑着道:“宋夫人,先前宋家送过来的那些聘礼啊,柳小姐都已经带来了,您可以看看,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话,咱们两家就可以交换婚书,签下退亲书了。”
她拿起礼单,交给了身边的心腹嬷嬷:“去核对一下,若是没有问题的话,就将那些东西送到库房去吧。”
正想着,外头突然传来了声音。
柳芙蕖顺着声音的视线看去,见到了一个面貌清冷又精致的美妇走来。
她身着一袭白裙,身姿曼妙,丰乳细腰,样貌生得极好,三十来岁,却如二十来岁的美少妇,风韵极佳。
但加上周身的气度,看起来就整个一冰美人。
身后是一个样貌俊朗非凡的男子,手上跟身后都拿着好几个包袱,东西挺多的样子。
“师父,大师兄。”
柳芙蕖站起身,走到了二人的跟前,唇角扬起,眉眼弯弯。
大师兄谢靖之:“九师妹,两年不见,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子了?”
“此事说来话长。”柳芙蕖转头看向师父风挽落道:“师父一路快马加鞭辛苦了,不过,明日还有一事,想要劳烦师父。”
“何事?”
“师父与大师兄先坐吧,我与你们细说。”柳芙蕖让身边的丫鬟去上茶。
几人坐下之后,柳芙蕖便将她与宋祁之间的事情给说了出来。
风挽落精致的面貌没什么神情,淡淡颔首:“那你让人准备好,明日我与你去一趟。”
柳芙蕖浅笑:“那就多谢师父了。”
谢靖之抿了一口茶,悠悠道:“九师妹,你要不要大师兄给你出出气?”
“不用。”柳芙蕖摇了摇头:“我只想与他退婚就好,不想再与他过多纠缠了。”
谢靖之狐疑道:“你该不会还放不下吧?”
“大师兄想多了,其实,我与他也没有多深的感情。”
这句话,倒是真的。
在这之前,她是挺喜欢宋祁的,但却也没有喜欢到骨子里。
自从柳家败落之后,她就能够感觉到宋侯府的人对她的明显变化。
不过两家有婚约,没去打仗之前的宋祁对她还是很不错的。
宋祁去打仗,她也希望他能够谋得一个好前程。
日后说不定也能够帮扶一下柳家,只是没想到,他倒是有个好前程了,身边却换了一个知心人。
风挽落点头:“如此便好,天下男子多的是,你若是在他身上吊死了,可别说你是我徒弟!”
作为慕月的女儿,她可不能这么没骨气。
“娘亲说过,女子生来便有诸多束缚,切莫一步错,步步皆错。更别墨守成规,若是错了,及时纠正回头便是。”
她淡淡一笑:“何况,我们还没有成亲呢。”
算是及时止损吧。
风挽落:“这话,倒像是你娘亲说的。”
想起慕月,风挽落的眼底浮现一抹怀念之色。
她敛下眸子,看向谢靖之手中的一个包袱:“对了,这次回来,给你带来了焰羽灵芝,你的毒,很快就能解开了。”
谢靖之拿出包袱,从里面取出了一个木盒子打开。
一朵血红的灵芝映入眼帘,纹路像羽毛,红如烈焰。
“待会儿为师给你把脉,再让人出去买一些药材回来搭配,服药之后,再给你针灸。”剩下需要的药,城中的店铺大多都有,不用提前屯着,出去买便可。
柳芙蕖道:“多谢师父。”
当下,风挽落便给柳芙蕖把脉,开药,让人出去买其余的药回来。
她身上的毒入体已久,一时之间也难以解开,需要多次服药针灸才行。
当日,服用了药的柳芙蕖经过风挽落的针灸,吐了一口黑血。
算是排出了一些毒。
翌日。
当细微的扶光透过纱窗照进来的时候,她已经打扮好了。
今日她穿了一件苏梅色的软烟罗绣花裙。裙摆当中,绣着精致的兰花,走起路来的时候,摇曳生姿,很是好看。
一早,柳芙蕖便让人去请伯祖父过来用膳,还有当初给他们问媒的林媒婆,带着婚书以及聘礼去了宋家。
她去之前,就已经让人通知了宋家。
除了师父与伯祖父之外,大师兄谢靖之也陪着她一起去了。
十几辆马车以及一众家仆,看起来声势浩荡,引来了不少路人的围观。
来到侯府,却见大门紧闭。
下了马车,柳芙蕖望着紧闭的大门,一双杏眸幽深,这是给她的下马威么?
春蚕道:“小姐,昨日送信过去的小厮说,侯府的人已经知晓了。”
夏桑也道:“这群人未免也太过分了,明知我们来还紧闭大门。”
柳芙蕖面上没有什么情绪,她看起来本就是温温柔柔的性子,很是平静地吩咐:“去敲门,一刻钟之内若是不开门的话,就给我砸门吧。”
“是,小姐。”听到这话的春蚕带着小厮叩着大门。
赵媒婆看着这一场面,也是觉得宋家有点太过小气了。
但她一个媒婆,也不好直接说这高门大户的不是,不然以后谁还来找她问媒?
叩了好几下,却没听到里头传来任何的回应。
然而,柳芙蕖却清楚,这里面的人,绝对是故意的。
侯府下人好歹也有几十个,不可能没有一个听得到。
就是不知道,这究竟是宋老夫人的吩咐还是宋夫人的。
谢靖之站在风挽落身旁,手上拿着一把折扇,顶着日光扇风,但风基本都是吹在了风挽落的身上。
“九师妹,要我说啊,你的脾气还是太好了点,若是我啊,可就闯进去了。”
柳芙蕖还是顾及一点颜面的。
不想闹得太过,再说了,一上去就直接撞门闯进去,到时候也是他们没理。
先礼后兵。
一刻钟内,他们如果还不开门的话,那就直接闯进去了。
他们的举动,已经引得周围的百姓议论纷纷了。
“这柳小姐带了这么多东西前来,怕不是要退婚吧?”
“看宋府紧闭着大门的样子,估计多半是。”
一般高门大户,白日里都是敞开大门,有人守着。
但如今,青天白日的,却关着门,怕是闹不愉快了。
“我听说啊,这宋世子参军回来,不仅当上了个小将军,还带回来了一位红颜知己。”
“真是可怜了柳小姐,痴心错付了,等了这么久,结果是为他人做嫁衣!”
“害!谁让柳将军不在了呢,如今柳家就只剩下柳小姐与柳公子,还好还剩个柳公子,不然,怕是要被吃绝户了!”
站在门口的柳家伯祖父,脸都黑了。
“这宋侯府,实在是欺人太甚了!得亏你没嫁过去!”不然还不知道要吃多少闷亏呢!
柳芙蕖劝解道:“伯祖父,您别气,以免气坏了身子。”
她心中清楚,更气人的恐怕还在后面呢!
一刻钟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却迟迟不见开门。
柳芙蕖也没了耐心,她身子本来就不好,还要站在这烈日下,性子也难免暴躁了些。
直接吩咐:“去,直接撞门。”
柳芙蕖这一睡,就是两个时辰。
醒来的时候,她出了一身的汗,身上感觉黏腻腻的,怪难受的。
再次醒来,她的眼神已经恢复了清明,身上的所有不适感都已经全部消失了。
用极度的痛苦换来的代价,身体果然大幅度渐好。
“秋织。”
房门推开,守在门口的丫鬟晴儿走了进来:“小姐,秋织姐姐正在给您备水。”
柳芙蕖问:“那这期间一直都是你守在外面吗?”
“是的,秋织姐姐吩咐奴婢守在外头等着您醒过来,奴婢不敢离开半步。”
“那你可有听到什么声音?比如,有没有人进入过我的房中。”
晴儿道:“回小姐,奴婢不曾听过一点儿动静,怎么了,小姐是做了什么噩梦吗?”
闻言,柳芙蕖垂下眼帘,眼底忧虑闪烁,是梦么?
回想起那真实的触感,她觉得,像梦,又不像是梦。
或许,是自己想多了吧……
将军府当中的守卫森严,暗处当中就有好几个暗卫守着,除非是实力顶尖的高手,不然,应该进入不来。
况且,她记得那个男人还受了伤,就算进来,也不可能悄无声息避开了所有人吧……
柳芙蕖道:“没事。”
她站起身,发现外头的天色已经昏暗了下来。
这时,秋织从门口走了进来:“小姐,药水已经备好了,您去药浴吧。”
关于那个男人的出现,她只将其当成了一场梦。
然后连续几天的针灸,每次针灸过后,她每次都会吐一口血,之后,身体便会陷入一阵衰弱,昏沉睡过去。
此后,她再也没有梦见过那个男人的出现。
每一日,承受那种锥心的疼痛之时,柳芙蕖都会忍不住告诉自己,距离她完全解毒的时间,已经越来越近了。
时间来到了第五日。
今日是最后一次针灸了。
前面针灸的几次,那种深入骨髓的疼痛,她感觉自己已经适应了,但是,当银针入体,风挽落的真气打入她的体内,帮她将毒素给逼出来的时候,那种疼痛,还是让她觉得疼到想要放弃。
最后一次,比以往的任何时候都还要更加疼痛。
并且,也持续更久。
连续整整一个时辰的时间,她都在忍受这种非人一般的折磨。
“前几次都忍了,挺过这一次,便能好了。”在后面帮她逼出毒素的风挽落看出了她已经快要支撑到极限了,不由得出口,让她忍一忍。
柳芙蕖凭藉着自己强大的意志力,硬生生扛了下来。
直到她感觉自己真的要撑不住了,眼前陷入了昏暗的时候,风挽落停歇了下来。
身上的疼痛大幅度减少,让原本快要昏厥过去的她又缓住了。
银针拔下之后,丫鬟已经很熟练地拿出了浴盆给她。
这一次,她的血吐出来有点多。
但好在,后面她吐出来的血已经变成了正常的血红色。
这也就意味着,她身上的毒已经完全解开了。
连续几天吐了血,柳芙蕖的面颊苍白如雪,仿佛身上的血都被人给吸干了一般,带着一股病美人的娇弱感。
那模样,衬得如她的姓氏一般,当真是弱柳扶风。
惹人生怜。
风挽落道:“你先休息吧,待会儿我开一点补药给你,连续一个月三餐服用,之后别说是使用内力了,你上战场都没问题。”
风挽落与所有的丫鬟都退了出去,柳芙蕖躺在床上,唇角勾起一抹弧度,终于……解开身上的毒了。
男人转头看向眸光泛着冷意的女子,顿了顿,他又道:“还有,之前的药钱,到时候,侯府也会一并将钱退还给你。”
“你确定?”柳芙蕖视线落在宋夫人的身上,唇角微扬起一抹淡漠的笑:“怕是宋夫人到时候不舍得。”
她的声音,像是带着淡淡的嘲讽。
他不当家,不管账,外出刚打仗回来,自然不晓得侯府如今的钱袋有多紧俏。
但既然他要给,她没道理不要。
宋祁听在耳里,气在心中,他声音冷厉道:“我宋祁说话一言九鼎,既然你想要断干净,我便成全你,以免日后你遇上了什么难处,以此来要挟侯府。”
“好,既然如此,那到时候退婚之时,我会列个单子出来,后日,我会携带婚书上门。”
“想要退婚的话,除非你带着雪女神医上门。”
女子蹙眉:“我都说了,她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来。”
宋祁道:“那就等她来了再退,柳芙蕖,你放心,以柳家如今的境地,你觉得,本世子有什么好缠着你的?呵!”
后面的冷笑,是贬低也是打压,带着淡淡的嘲讽。
如今的宋祁,已然是一个少年将军,如何能忍这一份屈辱?
柳芙蕖脸色有些发白,攥紧着手帕,白皙的手背上泛起明显的青筋。
为了能退婚,她忍了:“好,那我会等雪女神医来再上门,希望你到时候能说话算话。”
“放心,既然已经答应了你,便不会反悔!”他看向身边的人,冷声道:“母亲,音音,回去吧。”
男子的脸色透着些许的苍白,他攥紧着手上的药盒,在宋夫人与柳诗音的搀扶下朝着外头走了出去。
等到几人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当中,柳芙蕖才收回了视线。
冬蜗拿出了一条帕子,替她捂住了脖子:“小姐,您脖子流血了,得涂点药,不然若是血流得太多,待会儿您身上的毒可要提前发作了。”
“去将药箱子拿上来吧,上药之后,你便去通知伯祖父一声。”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道:“罢了,还是我亲自去一趟吧。”
伯祖父乃是柳氏一族长老,是个已经退休的武将,离柳家就隔着一条街的距离,走路便能到。
上药之后,柳芙蕖就带着丫鬟冬蜗一起出门了。
此时,天空还下着小雨,二人撑着一把油纸伞出门了。
这条街道本就清冷,如今还下着小雨,周围几乎空无一人。
就在这时,一辆马车经过,伴随着阵阵悦耳的铃声传来,柳芙蕖停顿了片刻,下意识看过去。
那马车即将要走到她的跟前了。
她这一停顿下来,便像是在等着马车一般。
也就是这一瞬,四面八方突然从天而降下来了十几个黑衣人。
看见这一幕的柳芙蕖,脚步当即就动了:“快走。”
她看向身旁的冬蜗,加快了脚步,想要离开。
但那几个黑衣人,却像是看准了她与马车上的人是一起的。
当下便朝着柳芙蕖攻击了过来,冬蜗想要护着她,却也招架不住好几个刺客。
马车被截停了下来,有几人朝着马车的方向而去。
“小姐,您小心!”
冬蜗与刺客打斗的时候,还不忘叮嘱柳芙蕖。
柳芙蕖站在原地,眸色晦暗幽深,盯着面前与冬蜗打斗的那两个黑衣人。
正当她要动手帮冬蜗解决的时候,脖子上突然一凉。
一把锋利的长剑落在了她的脖子上。
柳芙蕖:“……”一日之内被人死亡威胁两次,她可真是好运气!
黑衣人对着马车开口道:“把东西交出来,不然,我即刻杀了这个女人!”
架在她脖子上的剑,贴在她的肌肤上,还没有完全愈合的伤口,再度渗出了血。
一道玄墨色的身影,从马车内走出。
男子五官俊美冷厉,眸色无澜,踩着官靴走了下来。
他手中拿着一个本子,看起来像是账目。
“账本交出来,不然,这个女人即刻死!”
剑刃划破了她的肌肤,身后的黑衣人只需要稍稍用力,她就能够人头落地了。
“账本拿去,把她放了。”
男人将手中的账本扔向那刺客扔去,柳芙蕖身后的刺客连忙伸手去拿账本,就在他分神的这一瞬,一只飞镖从男人的手中飞出,速度如疾风划过。
伸手的黑衣人拿到了账本的同时,也被击中眉心倒下了。
柳芙蕖突然抬手一挥,衣袖中,一支短箭飞了出去,站在对面的男人未躲开,短箭射在了男人身后刺客的胸膛上。
她想也不想,直接弯腰从那刺客手中夺过账本。
有几个刺客又朝着他们攻击了过来。
柳芙蕖不能使用内力,只能堪堪避开,对面的男子快速来到她的跟前,一把将她揽腰抱起。
柳芙蕖道:“回我府上去,就在后面。”
冬蜗与他的人,还在跟那几个刺客缠斗,不分胜负。
回柳府去让人出来帮忙是最好的选择。
冬蜗见她离开之后,必然会直到返回来。
那几个刺客紧随他们其后,看见两人进入了高墙大院内后,便没有再追了上来。
落在墙后的草地上,柳芙蕖将账本还给了他:“账本还给公子了,还请公子离开吧。”
“你倒是绝情。”他并未接过,而是拿出一条帕子,捂住了她脖子的伤口,动作十分自然:“不知道疼?”
她面上的神情未变,打量着跟前的男子,那张五官俊美极致,眸色幽深,薄唇挂着一抹轻笑。
她总觉得,这张脸有些熟悉。
“我们之前,是不是见过?”
他玩味地开口,语气带着几分调戏:“卿卿前几日与我睡了一夜,这么快就不认账了?”
两人的身形贴近,他身上的气息几乎完全将她给笼罩住。
卿卿……
柳芙蕖的脸色绯红,她抬手朝着男人的脸扇去:“谁允许你这么称呼我的。”
卿卿是她的乳名,一般只有家里人才会如此叫。
她已经很久没有听见有人如此唤她了,就连宋祁这个未婚夫也不曾叫过。
柳芙蕖抬起的手,很快就被他给握住了,他将她压到了身后的墙壁上,抵着她,磁性的声音带着几分痞气邪魅。
“亏我还如此惦念你。”
“我已经有未婚夫了,你给我放开。”
“未婚夫?”谢渊止轻笑一声,反而又凑近了她几分:“快要退婚的未婚夫么?”
其中有大部分人喝了粪水下去之后,就吐出来的,倒是没有大碍了。
但后续还是需要服用解毒之药。
医馆内的人忙得热火朝天,没注意到,门口有一小厮盯着里面的情况看了许久,约莫有一刻钟左右的时间才离去。
柳芙蕖写下了一张药方,亲自抓药到后面去熬药。
她一共煎熬了两大锅的药,还有一锅精米粥。刚催吐完,再加上他们本来就中了毒,身体虚弱,她熬制一碗粥给他们吃下,之后再给他们服用药,如此一来,对他们的身体也好一些。
在中医方面来讲,万物皆可用药。
就说粪水,其实也是有一定的药效,所以刚刚王高然服用下去之后,才感觉状态好了一些。
精米也是如此,能养人之根本。
她将粥熬煮得软烂,就在这时,夏桑走了进来,匆匆急切道:“小姐,有位贵人也中了毒,身份似乎不一般,他一来赵王世子就将他给安排去楼上的雅间了。只不过,那贵人点名了非要您去医治,如今人已经在楼上的雅间当中了。”
她蹙了蹙眉:“什么人?”
“奴婢也不知,不过那人来的时候,身边跟了十几个侍卫,看起来气势汹汹,对了,赵王世子好像叫他堂弟!”
柳芙蕖的脑海当中,瞬间就想起了一张惊为天人的容颜……
该不会真是那个男人吧?
“那你看这些药吧,我去看看。”
她身边的这几个丫鬟,常年跟在她的身边,她们天资聪颖,时间久了倒也学会了一点皮毛。
柳芙蕖一出现,谢靖之就将她拉到了一旁:“九师妹,你老实告诉我,你与我那长安堂弟是什么关系?”
那人虽然威名在外,但骨子里可是个凉薄冷血的人。
本质上,谢靖之其实并不想让柳芙蕖接触他太多的。
虽然他是人人称赞的大英雄,但若是嫁给他,也未必见得是一个好归宿。
柳芙蕖道:“没关系。”
“没关系的话,他能放着我这个堂兄不要,点名让你去给他看诊?”当他傻呢!
柳芙蕖坦然道:“那大师兄就要问他了。”
她的目光澄澈,杏眸如清水,十分干净。
不像是在撒谎的样子。
见此,谢靖之只好叮嘱道:“那你注意点,没事的话就离他远点,他可不是什么好人。”
看着柳芙蕖那如出水芙蓉一般娇美的面容,当真是人如其名,美若柳絮,出水芙蓉。
他不放心又叮嘱了一句,道:“九师妹,你要谨记,大多数的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勾唇莞尔一笑,挑眉道:“也包括大师兄吗?”
“我跟他们可不一样,普天之下,像我这般美好的男子,可没有几个。”
他可是个从一而终的好男人,宁缺毋滥。
这一点,柳芙蕖倒是不否认,她道:“大师兄,那我先上去了。”
楼上的雅间,原本是给她休息用的,但是在绝对的权势面前,她的雅间也只能腾出来给人使用了。
柳芙蕖上来之后,见到了雅间外头守着十几个侍卫,个个腰间佩剑,膀大腰粗,武功也不差。
雅间内,房门敞开着。
柳芙蕖走进去之后,果然看见了那张意料当中的妖孽容颜。
男人穿着一身玄墨色的衣袍,腰间系着一条紫金色的腰封,劲瘦的腰处悬挂着一枚玉佩,宽肩窄腰,气质矜贵。
那张俊逸的面容泛着些许的苍白,墨眉下,幽深眸子如无波无澜的古井……
但她却感觉,男人的视线带着一股淡淡的压迫感,他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她有种被狼盯上的错觉。
能去云客来大酒楼用膳的人,都是非富即贵的人。
若是因此丧命的话,官府的人必然会彻查,到时候不论事情如何,这些人一旦死了,那云客来酒楼必然就开不下去了。
当然,如果后台足够硬的话,那就另说了。
云客来大酒楼日进斗金,多数人都知道这一点,若是关门,必然十分可惜。
而宋夫人,也是知道这一点才动的手。
可惜……她打错算盘了,这酒楼不是她的,医馆倒是她的!
济民医馆当中,一共有五个郎中,在京城,他们的医术算得上是拔尖的了。
但因为中毒的人数众多,五个郎中出诊上门了两个,只有三个郎中,一时之间顾及不暇,根本管不了那么多的人。
虽然他们已经让药童熬药催吐了,但不管是熬药还是针灸,都需要时间。
医馆当中的人根本忙不过来这么多。
跟随而来的仆人倒是有不少,但他们不懂医药,也无济于事,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行了,都给我闭嘴!”柳芙蕖冷喝一声,冰冷的声音传入了每一个人的耳中。
场面寂静了一瞬。
柳芙蕖想起在医馆的后院当中还有一块空地,便道:“不想让你们家主子死的话,就将你们自个儿的主子都给抬到后院当中去,这儿太闷了,只会让你们家主子更难受。”
济民医馆乃是京城当中最大的医馆,若是平日里看来,地方是不小的。
但如今一下子汇聚了几十个人在这儿,就另当别论了。
“你是谁,我们凭什么听你的!”
其中,也不乏有认识柳芙蕖的侍女,道:“柳小姐,我们家小姐的身份尊贵。如果耽误了治疗,您负责得了吗?”
柳芙蕖道:“我能。”
“那请问,您用什么来负责?”
她冷声道:“我乃是雪女神医之徒,这一点,够不够?”
众人一听雪女神医之徒,纷纷瞪大了眼眸!
那丫鬟还想要质疑,柳芙蕖却不再理会她,对着那一群人继续道:“想让你们家主子好受一点,动作便快些,不然晚了我可不保证能救得了你们全部的人。”
闻言,面前的人一个一个开始抬着自家的主子往后院的方向而去。
陈郎中抹了一把额头上的虚汗,他自然是看见了柳芙蕖,当下就朝着她走了过来:“小姐,中毒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您看要如何是好?”
“可知道他们中了什么毒吗?”
“是砒霜之毒!”陈郎中连忙开口道:“虽然送来及时,但是中毒的人数实在是太多了,怕是很难保证能够全部救治得了,小姐,您看要如何是好啊?”
这时候,门口又送进来了两个人,都是中了毒的,脸色苍白如纸,唇瓣乌紫,一看便知是中毒了。
一进来之后,那几个人便开始叫喊了起来,也不管这里头的味道有多难闻,他们首先想的便是解毒。
柳芙蕖怕待会儿还有更多的人前来,因为食用了砒霜之后,剂量不同,那么发作的时间也不一样。
“先给他们灌人水催吐。”柳芙蕖冷静吩咐:“春蚕,你立刻去请我师父与大师兄过来帮忙。”
“是。”春蚕闻言,立刻退了出去。
陈郎中不敢大声喧哗,只能小声询问:“小姐,这一群人都是达官贵人,身份显赫,若是咱们给他们灌了人水,到时候怕得找咱们酒后算账啊!”
这一群人,不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就是有头有脸人物的子孙,平日里把脸面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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