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赵庆丰王有志的女频言情小说《小说巅峰权星赵庆丰王有志全章节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断章”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不是储物间吗?怎么成了办公室了?这么多垃圾?”谢青莹站在我的门前,向里望着,皱着眉头,疑惑地问道——在她的眼中,我就是一个在垃圾堆里勤奋工作的年轻人!我一直装做卖力工作的样子,始终目不斜视,待听到部长的声音之后才转头,然后赶紧站了起来,微躬身小意地道,“部长,早上好。”“你是……”谢青莹思索了一下,却并没有叫出我的名字,显然,我在她的记忆里很模糊。毕竟,她才来了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平时总也见不到,我又外出学习一个月时间,所以,她记不住我也是正常。但对我来说,绝对是好事,因为这足以证明,赵庆丰他们还没有来得及给部长下蛆打下个坏印象呢,更别提要彻底毁了我这件事情了。这可真是天照应。我心中瞬间升起希望,有门儿!“部长,我叫张海,以前是宣...
《小说巅峰权星赵庆丰王有志全章节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这不是储物间吗?怎么成了办公室了?这么多垃圾?”
谢青莹站在我的门前,向里望着,皱着眉头,疑惑地问道——在她的眼中,我就是一个在垃圾堆里勤奋工作的年轻人!
我一直装做卖力工作的样子,始终目不斜视,待听到部长的声音之后才转头,然后赶紧站了起来,微躬身小意地道,“部长,早上好。”
“你是……”
谢青莹思索了一下,却并没有叫出我的名字,显然,我在她的记忆里很模糊。
毕竟,她才来了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平时总也见不到,我又外出学习一个月时间,所以,她记不住我也是正常。
但对我来说,绝对是好事,因为这足以证明,赵庆丰他们还没有来得及给部长下蛆打下个坏印象呢,更别提要彻底毁了我这件事情了。
这可真是天照应。
我心中瞬间升起希望,有门儿!
“部长,我叫张海,以前是宣传科的,现在到办公室伟明主任这里工作了。”
我咬字清晰地快速说到。
“哦,我知道你,部务会倒是研究过,说办公室人不够用,宣传科也用不了三个人,就将你调整到办公室来。
咱们的办公用房这样紧张吗?怎么让你在储物间工作?”
谢青莹部长就皱眉道,显然,多少因为同情,她有些不太高兴了。
这更是一个好兆头,证明部长是一个性情中人,能够按照正常人的思维方式思考问题,而我的卖惨也算是初步收到效果了。
同时,她转头看向了办公室,眉头皱得更紧了,她又不瞎,看得出来办公室足以能摆下四张桌子的。
“没有没有,部长,就是对面办公室的人太多了,已经三个人了,实在没地方,而我们办公室的人如果分散到其他科室去,伟明主任安排工作也不太方便,同时也会影响其他科室的工作。
所以,就安排在这里了。”
我赶紧“解释”道。
其实从李伟明的角度来讲,这个解释由他来说自然是最好的。
但是,我怎么可能给他这个机会?
玛德,老子被你这么欺负,有机会终究要还回来的吧?
所以,这个解释就由我来做好了。
我解释,一方面证明了我的憨厚不计较顾全大局,甚至在受屈辱的情况下还在替别人解释,能成功地将我的人设打造出来,更加加深部长对我的印象。
另外一方面,也直接堵住了李伟明的嘴,直接给他扣上一顶有意为难下属科员的帽子,让他想解释都解释不清了。你做了初一,我就能做得十五。
就看谢青莹部长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我这番话一出口,谢青莹的眉头就皱得更深了,缓缓点了点头,“嗯”了一声,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
这也让我心头略有些失望,她并没有立马发作啊。
不过,我有耐心,慢慢等吧,反正我这个挨欺负又很憨厚的人设应该算是初步打下来了,就看后续发展了。
我又重新坐了回去,继续写那个宣传年鉴。
虽然只是一个边角料的工作,根本都提不上嘴,不过,我依旧很用心,并不是简单地复制粘贴再按照规定格式整理好就完事儿,而是认认真真地梳理着去年的工作,用最简单却最有力量的官方语言,组织起这篇公文来。
写文章,尤其是写公文,对于曾经就起步于宣教部、然后又在两办分别干过综合科长的老张来说,这简直就是随心所欲、信手拈来。
要知道,曾经的老张,那可是号称市里的一枝笔,就连省里都有名,甚至多次被国家的相关部门抽去撰写相关的理论文章。
文字功底之强,可见一斑。
这样的超级大笔杆子写个年鉴,都屈才了。
不过,我就是要屈着这个才,因为有才有能力不算什么,还得有伯乐有机会啊。
我现在要做的就是,先扭转眼前的恶劣情势,再展现自己的才华能力,惊艳到那些伯乐们,然后创造机会!
正当我百无聊赖地写着宣教年鉴的时候,高根鞋子的声音又再响起,淡淡的香氛味儿再次传来,谢青莹走了过来,这一次,她脸上浮现出一丝微笑来,显然开心得很。
她走到了办公室和我的房间中间,左右看了看,就向办公室那边笑问道,“今天我的办公室谁收拾的?很不错呀,没想到收拾得这么干净。”
我刚要站起来,却看见于秋莉“腾”地一下跟只受了惊的母兔子一样从办公室里蹿了出来,站到谢青莹面前,谄媚地笑道,“部长,我收拾的。其实也不是我收拾得干净,是您特别爱干净,保持得好。”
“呵,秋莉干活这么利落,看起来在家里也是一把好手啊。”
谢青莹就笑道。
那边厢,原本我刚要站起来,就看见于秋莉眼神阴森森地横了我一眼,暗地里指了我一下,我便一声不吭地重新坐下去了。
原来,这蠢女人想争功啊,唔,那现在就由着她去争好了——争功的人死得快,蠢人争功死得更快,因为事情迟早会露馅!
其实我本意并没有想搞这个蠢女人,但她跳出来要被搞,我也没办法。
有句老话说得好,福祸无门,唯人自招!
现在,说的就是这个蠢女人!
“嗨,部长,我在家里懒得很,总感觉特别累,基本都不怎么做家务的。
不过说起来也奇怪,一到单位我就感觉精力充沛,好像身上有用不着完的劲儿。”
于秋莉就谄媚地笑道。
不过这一通自我飘扬的话,听得我尴尬癌都犯了,脚趾头都险些替她把楼板抠穿了!
真他么恶心!
“哈,秋莉在单位里总是那么干劲十足的,值得大伙儿学习啊。”
谢青莹就笑道,夸奖了她两句,于秋莉登时就险些飘了起来。
“对了,你也借调满一年了吧?唔,时间也不短了,再说你也踏实肯干、做得不错,是应该正式办手续了。回头我跟庆丰部长说一声,开始办手续吧。”
谢青莹笑道。
显然,办公室里的那朵花发挥出了巨/大的功效来——虽然谢青莹没有明说。
“谢谢部长,太谢谢部长了。”
于秋莉整个人真要飘起来了,终于,可以办手续调进来了。
我却躲在角落里心中冷笑,蠢女人,你现在笑得有多开心,待会儿哭得就会有多伤心。
谢青莹向着自己的办公室走了回去,而于秋莉站在原地,脚底下兀自还有些发飘。
刚才可是部长亲自登门来感谢她的,并且,还夸她工作干劲儿足,甚至还做出了她办手续调转的承诺。
于秋莉现在兴奋得原地转了几个圈儿,然后一转头就看见了我,破天荒地主动过来跟我打招呼,“小张。”
“秋莉姐。”我站起来笑道,同时走到了办公室门前,边跟于秋莉说话,边转头望向了谢青莹那边。
正好,我就看见,副部长李敏办公室的门也开了,她应该是听到了部长的声音,就走了出来。
那,怎么破?
现在,无论吴珊珊是不是中了王有志的挑拨离间之计,她多少都会对我心存芥蒂,有了提防之感。
那既然如此,破她心防才是当务之急。
可问题是,怎么破她的心防呢?
直接找她聊天,说我根本就没想当这个文教科长?
呸,傻子才做那种事情。
别说人家信不信,首先你这么说,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人家啥都还没说呢,你就这么对人家敞开心扉,那不是二百五吗?让人对你更提防,芥蒂更深!
况且,老子凭什么不想当这个文教科长?
如果真能两年就当上科长,就算在区里只是个股级,但好歹也算是起步了,就有下一步派出去的可能了。
若真能在两三年内派出去,我那时候也就二十七八岁,应该是区里最年轻的实职副科,蹬上了这一步,就是海阔天空,未来大有可为。
所以,这个文教科长,我特么当然也想当。
但是,想当这个科长,就绕不过吴珊珊这位老科员。
只要我有这个念想,那我们之间早早晚晚会发生矛盾,这是目前我的死穴。
毫无疑问,王有志现在就是直接点中了我的死穴,甚至不排除是赵庆丰的授意,让他提前引爆我和吴珊珊之间的这个火药桶,再借我打了部长的脸,让部长盛怒之下,我再无出头之日。
我特么就纳闷了,倒底怎么得罪他们了?要这么搞我?
平心静气,我要继续思考接下来怎么办。
现在王有志和赵庆丰又出招了,如何去接?
“处世无非人心,谋局无非人性。所以,还是从人心人性下手去解决这个问题吧!”
我思忖了一下,喃喃地道,边捋着这条线,边往下想。
“人心、人性……人心、人性……咦……”
我脑海里突然间灵光一闪,想到了吴珊珊的那个男朋友。
她男朋友叫姚奇,现在在区委组工部上班,是干部一科的科长,今年三十二岁,比吴珊珊大两岁,年轻有为。
若是,有机会能和姚奇聊上两句,就能知道吴珊珊是什么心理了,进而,就能对症下药!
对,就这么干!
到了外面,我去买了包烟,想了想,又买了杯奶茶带了回去。
秋天已经到了,不知道吴珊珊的男朋友有没有送她秋天里的第一杯奶茶,反正我送了,也是向吴珊珊示好。
当然,这也是一个试探。
带着奶茶,我回去了办公室,推开了门,就看见吴珊珊正坐在那里刷着手机。
其实文教科平时没啥别的业务,算是比较清闲的科室,只不过是区里组织什么大型文艺活动或者逢年过节搞团拜会的时候才会忙一些。
“珊珊姐,刚才出去买了些东西,给你带了杯奶茶,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口味,就只能先给你买一杯原味儿的,你尝尝。”
我笑着将奶茶放在了吴珊珊的桌子上。
“我最近减肥,不敢喝甜东西,谢谢你了啊,张海。”
吴珊珊笑着摇了摇头,将奶茶推了回来。
我心下间登时一片雪亮,玛德,王有志果然下蛆了,否则吴珊珊绝对不会以这样客气的礼貌拒我于千里之外。
“哟,看起来珊珊姐是准备结婚了,对不对?”
我就笑道。
通过别人无意中的一句话来分析人的现状和心理,这是我的拿手好戏,哦不,应该是老张的拿手好戏。
果然,吴珊珊有些惊奇地望向了我,“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珊珊姐你原本就很标准,增一分太肥、减一分太瘦,保持就好。
可你偏要减肥,这肯定是有特殊原因的嘛。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你是不是要和姚科长结婚了?为了穿婚纱,美美哒?”
我坐下来笑道。
果然,吴珊珊唇角不自觉地荡起了一丝幸福的笑意,点了点头,“我哪里有你说的那么标准,你可太会说话了。不过,你也确实很聪明,居然一下就猜到了。是的,我们双方家长前几天刚见过面,已经定好了日子,就在三个月后,准备要结婚了。”
“要结婚了?”这个信息瞬间让我心中一震,唔,信息很及时啊。
可是表面上我却是笑道,“那可要恭喜珊珊姐啊,到时候必须去讨杯喜酒喝。”
“一定会给你发请柬的,跑不了你。”
吴珊珊朱唇畔笑意不断扩大,向我笑道。
这个态度比刚才婉拒我奶茶的态度亲近了许多,显然,幸福的心情让她暂时忽略了心中对我的不快。
当然,也只是暂时而已。
那就要趁热打铁、继续套取有用信息了。
“说实话,珊珊姐你眼光可真好,姐夫那可是百里挑一的优秀男人啊,那么年轻就已经是区委组工部组织一科的科长了,以后前途无量啊。”
我就笑道,将姚奇一通猛夸。
夸女人也是有技巧的,夸她年轻貌美或许会让她高兴,但也有可能会让她对你生出警惕心理,个别自命不凡的女人甚至还认为你对她有非份之想。
不过,要是夸这个女人的老公,保证比夸她还让她高兴,并且还会避免她乱想些别的乱七八糟的东西。
果然,吴珊珊脸上的笑意就藏不住了,虽然表现得不明显,但眉眼都已经笑开了,证明心里是极其受用的。
不过她却还是摇了摇头,矜持地道,“哪有你说的那么好啊,一天天累得要死要活的,都见不着他人影儿。”
“组工部嘛,管干部的地方,自然是要忙一些的。”
我就笑道,心中不断地记下这些有用的信息,待会儿我还要复盘分析呢。
“忙一些倒也没什么,可是我有时候也忙啊,以后肯定也会更忙的,一个家里总不至于两个人都在忙事业吧?”
吴珊珊叹了口气道。
“嗯?”这个信息让我心下间一怔。
虽然只是只言片语,但看起来,吴珊珊好像确实还是有些野心的,要不然她也不至于说出“忙事业”这三个字,并且无意中还说出了“以后会更忙”。
“那是啊,老科长走了,你一定是新的文教科长,咱们文教科也是部里的重要科室呢,自然是要忙的。
可是姐夫那边是组织一科科长,以后甚至还会提起来做组工部的副部长,当然会更忙,恐怕你们都没时间要小孩子的。
唉,想一想,我都替你们发愁。”
我就点了点头,顺着她的话说了下去,实则就是在试探。
果然,吴珊珊还是年轻,不觉地就点了点头,“是啊,现在男女平等,不光他要有事业,我也要有事业啊。还小孩子呢,反正三十五岁之前,我是不准备要小孩子的。”
这句话出口,我心下间雪亮,吴珊珊,确实有想当科长的这个心思,并且看起来,她好像认为,接任文教科长也是理所当然的了,而现在,以她对我这种警惕的态度,怕是,真拿我当竞争科长的对手了。
我眯了眯眼就笑道,“现在不要小孩子,那你们家姐夫能同意吗?”
“你姐夫倒是无所谓的,不过他家里催得挺急的,就想让我们马上结婚抱孙子。不过,我不同意,他们又能怎样?”
吴珊珊不自觉地一撇嘴道。
这也更让我心头明了,看起来,因为这件事情,双方已经进行过交流了,虽然过程我不清楚,但肯定不算太愉快,尤其是在生孩子方面,吴珊珊显然不想那么快做母亲!
“给我枝烟吧。”
黄丽向我伸手。
我递给她一枝烟,替她打火点燃,她深吸了一口,缓缓吐出,看起来也是个老烟枪了。
闭起眼睛,她沉默了一下,突然间问道,“你还想继续听下去吗?可能,会让你更痛苦。”
“我现在这样,你觉得还有更痛苦的余地了吗?”
我凄凉地笑道。
黄丽点了点头,张开两条腿搁在了茶几上,两眼望向了天花板,喃喃地道,“干我们这一行的,大部分都是女人,还都是年轻的、有些姿色的女人。知道为什么吗?”
不待我回答,黄丽惨然一笑,“因为工作需要嘛。”
她望着我,“你知道卖药或者卖医疗器械,靠的是什么?”
“行贿……还有……”
其实我已经隐约地知道了答案,但这让我的心一阵抽痛,我回答不下去了。
别怪我后知后觉,那是因为我从来就没想像过,小婉那样纯朴纯洁的女孩子会做那种肮脏的事情。
“对于男医代,行贿的方式自然有很多种。但对于女医代,只有两种,钱和身体。”
黄丽的话将我的心狠狠地戳了个透明的窟窿,鲜血淋漓!
可是她接下来的话,却更加残忍,让我痛不欲生!
“现在药厂很多,竞争很激烈,毕竟,你所生产的药,其他的药厂也有生产。你能给到的价格与回扣,其他的医药公司也能给到。
在这种情况下,做为我们这些医代,能拼的只有时间和身体,甚至是要做到随叫随到。
有时候,客户深夜叫你去谈合作的事情,你能做的就是揣上毓婷马上赶到,然后,做。我们管这个叫做夜访。
还有些时候,大白天在客户的工位上就直接啪,啪完就签字。
我入行五年,认识过两百多个客户,都是男的。
我很累,呵呵,我也很脏。”
黄丽吐出口烟去自嘲地笑道,只不过她笑得有些凄凉。
“那只是你,只是你们其中的一部分人,我不相信,那是全部!”
我几乎是从牙缝儿里逼出了这句话来。
我不相信温婉是那种人,我他玛不相信!!!
“你不相信?呵呵,那温婉买房子的钱是怎么来的?那可是将近五十万!”
黄丽嘲讽地一笑道。
“黄丽!”我怒吼一声,“豁”地一下站起来,胸口剧烈地起伏,“无论温婉做过什么,已经不重要了,人死为大,请你尊重她,也请尊重你自己。”
“如果我说,这是她让我说给你听的呢?”
黄丽眼神复杂地看了我一眼道。
“她,让你说给我听的?”
我头晕了一下,跌坐在沙发里,喃喃地问道,“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不想思考这个问题,希望你自己去想清楚吧。”
黄丽摇了摇头道。
随后,她叹了口气,“接下来,我要说小婉的事情了,你可以选择不听。”
我死死地握着拳,不停地深呼吸着,好半晌,才从肺里吐出一口浊气去,缓缓地点头,“你说!”
“好。”黄丽点了点头,继续道,“小婉是个纯洁又善良的孩子,她不应该坠入这个烂泥潭中。
可是没办法,她家里有个从小看着长大的侄子得了白血病,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孩子死。
而她大学刚刚毕业的时候,一个医药营销专业的毕业生,上哪里那么好找工作?尤其还是一份能给她侄子看得病的高薪工作?
就这样,她入了行。”
黄丽弹了弹烟灰,叹息道。
“当时我曾经劝过她,别干这一行了,这一行太脏,她说,她没办法,必须要有这份工作。
我清楚地记得,她用自己的第一次换来了一个大单之后,抱着我嚎啕大哭,她说,从那时起,她就没有未来了。”
黄丽说到这里,已经鼻塞了,眼泪再一次流出眼眶。
我感觉,她不只是在说小婉,好像也是在说她自己。
只是,温婉为了侄子的命,她又为了什么?
说到这里,黄丽停顿了一下,擦了擦眼泪,转头望向了我,“不说这些了,简单些吧,说最近发生的事情吧。你还要听吗?”
我的心剧烈地抽搐着,最后,还是咬牙点了点头。
我必须要弄清楚,小婉为什么那般绝然地选择了惨烈的死亡。
无论如何,我要知道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
黄丽点了点头,继续道,“你刚走后的第二天,一个客户在某天要小婉去谈合作……你懂的。
小婉去了,然后,等着她的,不是一个客户,是……三个,因为那个无耻的老浑蛋又约来了两个所谓的,朋友。
这个单子提成很大,变通地通过药品集采,一次性就能决定直接进好多药去进行所谓什么的支援边远山区,做好了能有二十万。这二十万加上你手里的二十几万,就够首付了。并且,后续还有每个月出药的提成。
小婉想逃,可如果她逃了,这二十万就会飞了。
所以……”
“够了,不要再说了!!!”
我狂吼一声站了起来!
三个……同时……
我的心炸成了一千万片!
让我死吧!
让我也去死吧!!
再不然,就把我的心掏出来剁碎了扔掉吧!!!
“不,我要说,因为这是小婉要我说的,我必须要完成对她的承诺!”
黄丽却是摇头,坚定地说道。
“不要说了,我求你了……”
我抱着头,狼一般的狂嚎。
就算有老张的加持,可这椎心刺骨的痛还完全击穿了我的心脏,我痛得无法呼吸。
小婉,怎么可以是这样的人,她不是,她不应该是!!
“其实,她当时要逃走的,不想干了,可是,那群天杀的,居然强行摁住了她,她挣扎不过,无法逃掉,最后,只能认命了!
当然,单子最终也做成了,却是在强行中……做成的!
这二十万,要是再加上你的二十万,距离购买你们结婚的新房应该就差不多了,只要再努力一下,这个目标就能实现了。
我记得,事后小婉抱着我又哭又笑,她说,只要买了这个房子,只要她能和你结婚,她就不干了,然后,找一份其他的职业,就算是去摆路边摊,她也要做人。
可是家里人突然间传来了消息,说侄子的病突然间恶化,需要马上住院抢救,还要十五万块钱。
一边是你和小婉憧憬的未来,一边是小婉的亲人即将离世。
那天晚上,她大醉了一场,哭着对我说,姐,为什么想做一回人就这么难?”
黄丽说到这里,眼中再次流出泪来,擦了擦眼睛,她又再向我要了一枝烟,打火点着。
“可她依旧还有五十万,那笔钱,又是哪来的?”
我沉默了好久,嘶哑着声音问道。
如果搁在平时,况且还在悲痛之中,再加年轻气盛,我肯定会怒火冲顶,质问赵庆丰部里凭什么这样安排?
但老张的官场经验与理智让我怒火刚刚涌起,便迅速压了下去,因为我清楚,部务会已经定下来的事情,几位领导都碰过头了,胳膊拗不过大腿,我就算拍案而起怒吵一顿也没用,相反,我还会被扣上顶撞领导、不服从管理的帽子,这在机关里可是大忌,对我以后的发展极其不利。
如果我认怂,顶多就是被人说成是没脾气的软蛋,以后没准儿还有发展空间。
但如果我不认,非但改变不了结果,反而有可能会造成更加严重的后果,甚至是自己人为堵住了自己的上升渠道——哪个领导会提拔一个没背景再加上脾气火爆不服管的刺头儿?
所以,听完了赵庆丰的话,我很是平静地点了点头,“好的,赵部长,我服从部里的人事安排!”
这一刻,我分明看见赵庆丰表情有一丝错愕,好像,他已经做好了被我顶撞的准备,可是我并没有这么做,让他感觉很意外。
这个观察也让我心头一跳,嗯?我怎么嗅到了一股子好像叫做阴谋的味道?
什么情况?
我只是一个小科员罢了,谁会算计我?算计我有什么用?
“哦,小张,你这个态度很好,去吧,找办公室明伟主任报道吧。”
赵庆丰见我盯着他,脸上的错愕表情瞬间消失不见,恢复了以往的那种所谓的威严,点头道。
“不对,有问题。”
我心中暗忖。
带着这丝疑惑,我出了赵庆丰的办公室,回去了宣传科去收拾东西。
“小张,赵部长怎么说的啊?”王有志一副不知情的样子凑了过来——但他如果不知情的话,我把桌子吃了。
看了他一眼,我云淡风清地道,“工作调整,我去别的科室了。”
“啊?”王有志一怔,很是忿忿不平地道,“咋能这样决定呢?你在宣传科干了一年了,各项工作业都熟悉了,怎么能说调走就调走呢?”
但他表演的痕迹有些重,一看就知道是装的——当然,是以老张的眼光看去,如果是以前的我,还真就未必能看得出来。
看着他装模做样的德性,我不禁一笑,装做好奇地问道,“王哥,科室人员变动,你事先也不知道吗?”
“都是领导决定的事情,我哪知道什么啊。”
王有志眯了眯眼睛,一副很无辜的样子。
“哦。”我点了点头,就去办公桌收拾我的东西,孙菊从我的工位上知趣地让开了,但她站在一旁,眼神饶有兴趣地望着我。
王有志见我没再说话,大概也是心虚,就主动凑过来继续道,“对了,小张啊,领导说,要将你调到哪个岗位去啊?”
“去新闻科。”我脑子里瞬间一转念,没有说去办公室,而是换个科室,给他挖了个小坑。
“啊?不是办公室么?”王有志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哦,是办公室,我记错了。原来,科长你早就知道了啊?那咋还说你不知道呢?”
我转头看着他,嘲讥地一笑道。
“啊,我,这个,嗯,我也是猜的嘛。”
王有志登时满脸通红。
“哎哟,科长,那您可真是料事如神,猜得够准的啊。”
我哈哈一笑,拿着收拾好的东西,转身便走。
不过眼角余光分明看到,这货还在那里磨着牙,大概是觉得被我当着孙菊的面儿耍了一次猴,实在有些下不来台。
而孙菊看着我的眼神就有些可堪玩味了,好像,依稀带起了一丝欣赏?
爱啥啥吧,我现在得把有些事情想清楚了,毕竟,这好像不仅仅是不想让我当科长那么简单啊!
到了办公室,就看见办公室主任李伟明正在接电话,而办公室文书于秋莉正在忙着给文件挂单子做着给领导送阅的准备。
另外一个人叫刘长信的人正坐在办公桌前编写“花园宣传”的微信公众号。
两个人见了我,都只是略一点头罢了,各忙各的,什么都没说。
刘长信是个闷葫芦,见谁都这样。
而于秋莉是借调的,据说公公以前也是宣教部的,调到宣教部来是迟早的事情,所以向来眼高于顶,见着我都爱理不理的。
几分钟后,李伟明已经打完了电话,放下了手机,却是并没看我,端起茶杯有滋有味地滋喽了一口茶水,我在他眼里好像空气一样。
我没有半点情绪地走过去,微笑问道,“李主任,刚才赵部长找我谈了,让我来办公室工作,我来向您报道。”
“唔,我知道了。”李伟明点了点头,放下了茶杯,左右看了看,一副为难的样子,“你看你坐哪儿呢,咱们办公室这屋最多装三人,多一个都坐不下了。”
“我坐哪儿都行,只要能工作就可以。”
我笑道,可是看着至少能摆下五张办公桌的屋子,我皱了下眉头。
“既然你没那么多讲究,唔,那你就把那屋收拾一下,坐在那里吧。”
李伟明一指对面。
我转头看去,眼光凝滞了。
因为,那间屋子我熟悉,就在办公室对面,是我们宣教部的储物间。
那间屋子里除了废旧电脑、破桌椅板凳之外,就是上面发下来一直没有向基层发完的宣传资料、手册、书藉等等。
据我所知,那间办公室里还从来没有人在那里办过公呢,已经多少年都没有人打扫过了,屋子里都拉起蜘蛛网、积起塔灰来了。
现在,让我搬到那个连呼吸都能扑起一层灰的储物间里去?
其他的办公室,哪个屋子串不出一个工位来?偏偏就要将我安排在这里?
这是把我当成没用的垃圾废品了?
说实话,就算是有老张的加持,我也已经出离愤怒了。
明明能在办公室里坐下,却偏偏要把我安排到装破烂的储藏间去,这不是摆明了欺负人吗?
可怒火只是稍稍涌起,便自动消散,随后,我心里蒙上了一层更浓重的疑云——为什么这样针对我?
好像,真的是在给我挖坑啊?
毕竟,在机关里,再怎样,也不能往死里欺负人吧?这根本不合常理啊,而且是非常严重的不合常理。
这样针对我,倒底为的是什么?
想到这里,我突然间心中一跳,想起了刚才赵庆丰的那个眼神,更想起了李伟明所在的办公室就是他分管的科室。
被踢出宣教科,等着我跟他吵,来到办公室,故意针对我,等着我跟李伟明吵……
一切,似乎都是为了激怒我,把事情闹大。
这什么情况?
“在你面前,我要做你心目中的完美女友,可是在你看不到的地方,我在别人的身体下承受肮脏。
我又想死了,无数次想到了死。
可是,我舍不得你呀,老公。
我舍不得你的怀抱,舍不得你的好,也舍不得你曾经许诺过给我的未来。
老公,我好痛苦,好绝望。
曾经有一段时间,我特别恨你。
原本在天桥上,我已经走到了生命的终点,可是你为什么偏偏要出现,重启我的生命,再次将我拉回到一段全新的生命的起点?
这难道,就是命运吗?
老公,我真是,爱你爱到恨你啊!”
小婉的话,字字伤情,句句泣血,泪水早已经无数次模糊了我的眼睛,我只能不停地擦泪,再擦泪,然后,让眼前的字迹清晰一些。
“老公,那天我经历了人生中最黑暗的两个小时,丽姐已经跟你说过了,我不想说了,因为这件事情每提一次,都是对你最可怕的伤害。
我爱你,可我不能再以爱你的名义去伤害你,那本身就是对爱的不敬。
这件事情过后,我就发誓,只要钱到了,能买到你心心相念的房子,还能给你买一块你喜欢的手表,我就不干了,真的不干了,死也不干了!
钱终于到了,我脱离黑暗的时间也要到了。
可是,家里又来要钱了,侄子看病还需要十五万,我,我真的……”
写到这里,下面的字体明显变得潦草了起来,笔迹也开始变成了深蓝色,证明下面的话是又隔一段时间写的。
“老公,我怀孕了,我很惊慌,我很担心,害怕你知道。
如果你知道了,我所拥有的一切就全都完了,都将变成灰烬不复存在了。
我该怎么办?
其实我知道,你终究会发现曾经的那个在黑暗中肮脏的我,可是我还想奢望一下,能将你握我的掌心里、将我这可怜的幸福多握住一点时间,哪怕多一天,我都愿意用我的生命去换。
所以,我决定,豁出去,博上最后一次了。
如果这一次成功了,我就还能买房子,能给我们的未来一个稳定的支撑。
然后,我就不干了,过去的我就死了,抛开了所有的肮脏与黑暗,只剩下现在的我,只剩下未来的希望与幸福!
但愿,那不是奢望!
老公,祝我成功吧。”
小婉写到这里,终于结束了。
不过,细细看去,下面还有一个括号,里面还有几行小字,这些字很小,小到缩成了一团,像一颗卑微到极致的灵魂。
上面写着,“老公,如果你发现了曾经的我是那样一个我,你会离开我吗?对不起,我不该这么问。其实我知道,我这样的人就不配拥有幸福。
老公,其实在天桥那天,你不该追我的,原本那已经是我生命终点,可是你为什么又要给我希望,将它变成另一段生命的起点?
老公,如果你发现了这一切,我……你救了我一条命,那我就把它还给你好了。
我从不期待那一天的到来,可是,当它真的来临时,我不会犹豫。
因为,我这样的人不配拥有爱情。
而你这样的人,不该与我这样的人谈恋爱。
如果,我死了,如果,你知道了这一切,老公,你恨我吧,别去恨其他人,我是活该。若是,你能原谅我的话,那我就算死了,也会开心地笑。
无论恨我还是原谅我,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都要好好的啊。马上就是秋天了,天凉你腿容易抽筋,我给你买好了几条秋裤,就在衣帽间的二层格里。
你晚上总饿,我给你准备了一箱牛奶,放在冰箱里了,不过你要热着喝,凉喝对胃不好。
你不喜欢逛街,我给你买了一衣柜的四季装,还有内衣内裤,你记得换哦。
还有,还有……算了,老公,回家的时候你就能看到了。
老公,看到这些的时候,我是真的要走了,不能陪你了。
往后,你一定要好好的啊……
老公,谢谢你、对不起、我爱你!”
当看到最后一行的时候,信纸已经完全被我的泪水打湿,就连上面的字迹都开始模糊了起来。
将信纸捂在胸口,这一刻,我再也忍不住,如一个受尽屈辱的孩子般放声大哭。
老天爷,你告诉我,我倒底是该恨她,还是该爱她?
愤怒、痛苦、无助、绝望……
各种最黑暗的情绪纠结混杂扭曲在一起,我如一头暴怒的雄狮在屋子里不停地走来走去,不时地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咆哮与嘶吼。
我想恨温婉,可我偏偏恨不起来。
我出愤怒,可是我的怒火却没有指向。
现在,我确实拥有了这栋房子,甚至我还拥有了那块我想要了好几年的手表。
可是,我却失去了温婉,失去了我的爱情,以一种无比惨烈的方式失去。
也不知道在屋子里走了多长时间,身体疲累欲死,可是精神上因为悲愤而愈发奋亢,导致我根本无法坐下来。
温婉就这么死了?
就这么死了?
是,她是个脏女人,可脏女人就必须要死吗?必须要从十二楼跳下去,摔得粉身碎骨像一滩鼻涕一样,最后被人用铁板从地上铲起来吗?
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
我死死地握着拳,鼻子里咻咻地喘着粗气,寻找着可以发泄怒火与仇恨的目标。
突然间,我再次看到了茶几最底层的那份还未扔掉的孕检报告,这仿佛让我找到了渲泻口,我一把抓了起来,看着上面的字,黄丽的声音再次在我脑海里回响了起来,“三个……同时……强行……”
我的手抖了起来,脑海里顿时浮现出当时那无法形容的可怕画面!
“你们,都是谁?!”
我咬牙切齿地盯着那份报告,终于找到了仇恨的目标。
没错,他们三个强行摁住了小婉,强行……才造成了小婉怀孕,才是小婉真正的死因。
我,必须要替小婉报仇!
我开始逐渐冷静下来,如何报仇,这需要从长计议。
这,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
不过,我不着急,时间有的是。
只要那些人不死,我终究会将他们一一埋葬!
想到这里,我的唇畔泛起了令人心悸的冷笑来。
那是恨得极处的冷笑!
这一刻,痛楚和仇恨缓缓掩于心底,我擦干泪水,收拾好房间里的一切,拿起了钥匙走出门去,最后一次看了一眼客厅里的那盏吸顶灯。
双心一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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