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说了吧,少爷马上就要娶顾家大小姐了,咱们伺候的这位以后可怎么办?”
“瞧她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估计拿够了钱走得比谁都潇洒。”
“就是苦了我们啊。”
接二连三的叹气传入沈时妤的耳朵里,扎得慌。
她没想过破坏别人的婚姻,插足他们的感情。
他们压根没发现沈时妤在卫生间里,随手出门关掉开关。
黑暗中,沈时妤在想,当初答应陆承修做他的情人是对是错。
说到底,她存了自己的死心。
她爱陆承修,仅此而已。
沈时妤摸索着打开门,阳光洒在脸上那一刻,她才觉得心里畅快些。
手机传来一阵提示音,是沈时妤的母亲。
电话里的声音哆嗦着,似是害怕极了。
“时妤,能不能回家一趟。”
“你爸他出事了。”
沈时妤脸色出现裂痕,“所以呢,要我为他收尸吗?”
电话挂断后,她靠在墙上大口大口穿着粗气。
沈良安不配做她父亲。
在沈时妤的童年里,沈良安是可怕的,他可以为了他的生意前途将自己亲生女儿送到竞争对手的床上。
要不是陆承修及时赶到,沈时妤早死在那天了。
她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回家,却被沈良安指着鼻子骂。
“你跑回来,我的生意怎么办,好几个亿的项目啊。”
他痛心疾首,却是心疼他的钱。
沈时妤也曾求助过母亲,可她满心满眼都是小女儿。
整个家中就数她最无关紧要。
所以,沈时妤狠了心,搬出沈家。
沈时妤盯着天花板好久,泪珠挂在脸上,硬是没吭声。
手机又开始不断被打响,是沈时妤的妹妹沈时月。
免提接听后,她哭喊着,“姐姐,求求你救救爸爸吧。”
凄惨的痛苦声传遍病房每个角落。
沈时妤还是心软了,“你们在哪儿。”
“临海医院。”
她简单收拾一番后准备出门,忽然想起自己现在根本没有自由。
她想了一会儿,还是拨通陆承修的电话。
“你找承修哥哥有事吗?
他喝醉不太清醒呢……”挑衅话语不断袭来,顾千雪还真是阴魂不散。
沈时妤按断电话,趁着夜色赶往临海医院。
沈母一见到她就像见到主心骨般凑近,沈时月也怯生生的扯住她的手。
“时妤,你手里还有没有钱,你爸的手术还缺六十万。”
沈时妤疑惑的皱着眉毛,“我之前给你的银行卡呢?”
“都没了,你爸他……你知道的,好赌成性啊。”
沈时月在后面也开口道,“姐姐,只有你能救我们了,爸的债主找上门来要把我和妈妈抓走,这可怎么办啊。”
沈时妤顿感无力,“还差多少?”
沈母说,“五百万。”
她双手攥紧,胸口有些发闷。
正巧顾千雪踩着高跟鞋优雅走向前,摘掉墨镜。
“这钱,我替你出了。”
她附在沈时妤耳侧,轻声说,“跟承修哥哥这么久还是改不掉你的穷酸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