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的时候,爸爸扶着继母,沈南和陈晓蕊扶着边竹瑶回来了。
*继母额头缠着纱布,手臂吊着绷带。
边竹瑶腿上打了石膏。
继母看到我背着简单的行李,甩开爸爸的搀扶,急切道:“阿月,你这是干什么?
难道你要离家出走?”
我扯起一丝苦笑:“我好像,就不该回来。”
“胡说!”
继母强硬地拿下我的行李:“医生说了,你这是应激反应,虽然会不定时爆发,很难根治,但是,只要你肯配合,总有一天会治好的。”
闻言,陈晓蕊捂着肚子,害怕地躲到了沈南身后。
边竹瑶不满地抹着眼泪:“等把她治好了,是不是我们这个家都要被她拆了?”
“你们没看到,她当时发起疯来有多恐怖!”
“现在家里又是伤残又是孕妇,爸爸和南哥也不可能时刻守着我们,要是她再发疯,我们还有命活着吗?”
我无奈地叹了一口长气:“爸,我想出去住,自己开个小店过日子。”
我看到他们,都暗暗松了一口气。
继母说的对,我需要社交。
但绝不是她口中见见朋友,吃吃喝喝的社交。
为了尽快从过去的阴影中走出来,过上正常人的生活,我必须让自己忙起来。
“爸,我有公司百分之十的股份,三年下来,分红也不少,就当我的启动资金吧。”
他们没想到我会提到这个,先是一愣。
而后爸爸和继母对视一眼,那个表情,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
半晌,继母讨好地扬起笑脸:“阿月啊,你的股份……”她难以启齿,为难地看了看边竹瑶。
边竹瑶嘟着嘴:“妈,这有什么啊,直说啊,你的股份,现在是我的了。”
“姐姐,你不要怪爸妈,要怪就怪你这三年毫无音讯,偷偷打个电话回来很难吗?”
“或许早得救了。”
我没打过电话?
我的视线越过众人,停在沈南身上。
被绑进深山的半年,我装乖卖巧,终于在尧天睡觉时,有机会偷了他的电话。
我紧张到短短几秒,汗水就湿透全身,浑身发抖。
我知道被发现的后果,梅姨会毫不留情把我剁了喂狗。
当我颤抖着手指拨通那个烂熟于心的电话号码,喊出:“沈南救我,我是边月。”
可对面,短暂地息声三秒,就气冲冲地吼道:“骗子,你再打电话骚扰我,我就报警了!”
他怎么可能听不出我的声音?
也许从那刻起,他就开始接受陈晓蕊的示好。
爸爸和继母把她当恩人,对她有求必应。
跟陈晓蕊在一起至少不用承受娇蛮任性的大小姐脾气。
也是那一刻,我开始相信订婚前的那条匿名短信:沈南跟我在一起,可能真是为了钱。
沈南决绝挂断电话的那一刻,我仅存的希望也随之破灭。
看来,爸爸真的以为我回不来,连同我的那份股份一起转给了边竹瑶。
心中很难再掀起一丝波动,我苦笑一声:“好,我知道了。”
“阿月,你需要多少钱开店,跟爸爸说,爸爸给你投资。”
“至于股份的事……以后再说。”
我笑了笑,把晚上整理的一套清单递给爸爸。
我想开个宠物店,投资不大,三十万足够了。
我之前养了三只珍稀犬种,如今都不见了。
“好,我马上汇给你。”
“谢谢,那就,不打扰了。”
我从继母手中轻而易举拿回我的背包,甩到肩上。
趁着满月光华,我决然离开了别墅。
令我没想到的是,三日后的回归宴上,我看到了消失已久的尧天。
我顾不上所谓的朋友,打量我的异样眼光。
猛地冲到尧天面前,拽着他的手腕,惊喜道:“尧天,你怎么在这里?”
尧天手指夹着的酒杯荡出一圈酒渍,扯了扯唇角,笑着对边竹瑶发问:“这就是你那消失好几年的姐姐?
她眼神好像不太好啊。”
“你好姐姐,我叫舜日,是竹瑶的,男朋友。”
沈南横到我们中间,不悦道:“阿月,你与世隔绝三年,还想用这种老土的搭讪方式勾引男人吗?”
我一把将沈南推开,面对尧天大惊失色道:“你就是边竹瑶心心念念的男朋友?